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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癫狂又轻浮的宁都侯。
“子承父业,有毛病吗?”王高抬起下巴,睥睨道。转首望向余容,朝下下边的禁军们递了个轻飘飘的蔑视眼神。
“拿着一半不到的禁军还想堵本侯爷?”说着,一转身。大跨步往前而去。
顺便拽上了余弃。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余弃咋咋呼呼喊着,生怕他哥手下哪个不长眼,一箭射过来,这位新出炉的宁都侯会毫不犹豫地拿他当肉靶子。
“放心。他不敢。是不是啊。靖国公?”王仰着天,颇为夸张地大笑着。毫不忌讳余容已然忍到极致,面容堪比吃屎的难堪。
“兔子急了也会咬人。”余容深吸口气,眼神炯炯,望着王淡然道。“侯爷得知道,此处离宫门,还有段距离。”
“哥。”余弃吓得声音都在打颤,忙巴住王的衣角,抖抖索索道。“你们要干嘛?”
“还不懂吗?傻子。”王了笑,拍了拍余弃的头。随后指着一众的禁军,狠狠呸道。“些个宵小,整日里怕是做梦都想着我爹下去。没想到吧,刚替你们弄下去个老宁都侯,转眼就来了个小宁都侯。你们这辈子都别想爬起来。”
当着人家举着的刀子面前,脸不红心不跳地骂人家宵小,敢这样的,也就只有王了。
余弃惴惴不安看着王,略觉得自己怎么有点腿软。“过分了啊。”余弃捂着自己的脸,深深吸了口气,无力道。
这小少爷真是从不知道什么叫“退一步,海阔天空。忍一时,风平浪静。”
“侯爷春风得意是一回事。可莫要欺人太甚。”余容紧紧捏着拳头。敛着眉淡淡道。
今日是他失策了。诱骗了王将王执废了,本想着,一举将王家斩草除根,一劳永逸。
却没想到这小兔崽子反应那么快。新的宁都侯出炉,除了没有虎符,便是另一个王执,于他们,算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对了,虎符。余容眉头轻轻舒展,眼皮一垂,挥了挥手,示意围拢着的禁军们散开。
没有虎符的宁都侯,便是被拔了牙的老虎。便是放他离开,又有何惧?
“怕什么?”王打着哈欠,拽着余弃大步往前走,瞧都不瞧周遭余容带来的人。
眼睛一扫,心里自然有了数。直到走到了宫门口。才挑了挑眉,高喊道。“靖国公知道为何您只能带来一半的禁军吗?”
“愿闻其详。”余容站在原地不动。微微仰着头,轻轻一笑,沉谨道。
禁军本就不是他的人。便是这些年苦心经营,也只堪堪几许人手罢了。比之一半,还要差些。
不过这事情他一个人清楚便罢了。王为何那么清楚,便有些怪异了。
“自然是,另外一半,是我的人啊。”王一手拍着余弃的肩膀,一手打了个指响。
霎时间,宫墙之上,涌出一对人,依照同样的姿势,对着中间的空地。只不过,这回空地上,站着余容。
“侯爷可真是英雄不问年少。”余容扫了一圈,慢悠悠,抬起手来,叹服道。
方才刀剑之下,眼睛眨也不眨。待到出了门,才沉稳不落地拿出自己的杀手锏来。
余容便是不愿意相信,也不得不叹服,这位少年人,除了纨绔之外,有他爹的大将风范。
“还行吧。比你聪明那么一点点。”王嘿嘿笑着,倚着宫门道。
“既然小侯爷如此聪明,那我想知道,如此这般隆重布置,不仅仅是为给在下一个下马威吧。”余容着重咬着“隆重”两个字,眉毛皱在一起,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那是自然,你们这些宵小也不至于爷我这般隆重。”王放了余弃,现在宫门口道。
天空湛蓝,流云飘过,屋顶一片金黄的琉璃瓦折射出点点璀璨光辉,投在朱漆的大门上,在王脸上流转着澄极的光芒。
“这禁军守着皇宫,是为陛下。”王对着殿宇前的明黄身影粲然一笑,眼底忽而泛起缱绻温柔。“这天下,这禁军,咱们这些人,尽皆陛下所有。”
不迟不早,刚好出来的赵礼正看到与他遥遥相对的王莞尔一笑。
“往后,谁若是越俎代庖,敢僭越了这皇权去。格杀勿论,可听明白了?”王撩起衣服下摆,跪在地上高声道。
石阶之上,殿宇之前站着的是是他的神邸,他的希望,他的光。是为了天下百姓而倾尽心力的陛下,也是让他愿意捧出所有的他的陛下。
西北之兵如何,朝廷禁军又如何?世间还有什么比他的陛下更重要?莫说这一切都该属于他。
“格杀勿论。”外围的禁军呼天而起,应和着他们以前的主子。气势震天际,从此,为那石阶上的九五之尊赴汤蹈火。
王一句话,便给了赵礼京城里属于宁都侯府的所有禁军。
余容不知道该说他是豁达不羁还是心里没数。
待到云光之时,两拨禁军终于散了。被重新层层布置的南书房里,被悄无声息地换了值。
余容黑着脸进了门,抿着嘴看着赵礼不语。
“有事?”赵礼挑眉看他,长长的眼眸盯了好一会儿,神情微动。
一旁的余弃便手握成拳头,假装咳嗽一声,小声对他哥道。“靖国公,请安。”
“是臣忘了。”余容脸色一僵,片刻冷清笑笑,看了上首的赵礼好一会儿,才老老实实跪下来,行了礼。
王给了他权利,如今他已经是真正的皇上了。再也不需要依附他,自然不用再看他和宁都侯的脸色,让自己对他行礼是应该的。
“有事?”赵礼不理会他,只冷着眸子,脸上笑意淡淡看着他。
“西北暂且安定,臣请想将西北军调回来。”余容垂眸,不敢深想赵礼对他的反应,静静道。
“调回来作甚?”赵礼轻挑着眉,脸上连最后的笑意都没了。“西北不稳,需要他们在那儿。况且,过了冬,说不准羌戎又要来犯。”
“野草吹不尽,春风吹又生。宁都侯如今正是除去的好时机。”余容眼睛灼灼看着赵礼,慢条斯理道。
“宁都侯府已然没了军权,朕为何要赶尽杀绝?”赵礼手里批朱笔的手一顿,眼里光一闪,顿顿道。
“那臣。”余容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