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赴异地,都是叫一个孩子出面。这万一要是出了事呢?
他心里不由得担心,赶紧和对面的乘客商量着,把座位换到了邱明泉身边紧紧挨着,压低声音:“你这孩子,还真胆大!”
没有明说,可是两人都心知肚明,邱明泉就笑眯眯地低声道:“没事的。”
两人悄悄交换了一点对国债交易的心得和想法,几句话下来,马钧定更是佩服地五体投地,他这才刚刚开始,人家这孩子的爷爷,已经早早地叫邱明泉来回往返多趟了!
两个人一直小声地聊到了小半夜,马钧定满心兴奋,压根没有注意到,对面的座位上有个瘦削的男人目光飘移,时不时地悄然瞥着他俩。
“小心对面,那个男人的眼光不对。”封睿在邱明泉心里提醒。
邱明泉一边若无其事地和马钧定聊天,一边就忽然抬头,黑亮的眼睛紧紧盯住了对面。
果然,正迎上一道不怀好意的目光!
那男青年一愣,旋即若无其事地移开了目光,嘴里哼着跑调的小曲。
终于,四周人声渐渐变小,走道的灯光也变暗了,困倦的旅客们这才抵不住困倦,已经发出了此起彼伏的鼾声。
“睡吧睡吧,我不睡了,守着你。”马钧定小心地把邱明泉圈在里面,带的钱太多,身边又是个孩子,他实在不太敢睡。
邱明泉露齿一笑,眼睛在昏暗光线下,显得犹如黑色琉璃般:“放心吧,没事的。”
身边还有位力旺盛、从不感到疲倦的监控者,就等着上身轮班放风呢。
马钧定只当他孩子气不懂凶险,拍了拍他的头:“好了,快睡。”
邱明泉眨眨眼,终于不再争执,歪着小身子,真的放心睡了过去。
马钧定丝毫没有注意到对面的异常,半眯着眼睛,硬挺挺地熬着。
列车在慢悠悠的摇晃中,行进到了水家湖车站。外面,到了天色最黑的凌晨时分,车厢一片寂静。
神紧张了大半夜的马钧定终于脑袋一歪,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而这个时候,忽然,对面的瘦削男人,悄悄地站起了身。
他目光闪烁,四下一看,在别人看不见的角落,手里的刀锋微微一闪。
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来,他俯下身,手里锋利的刀刃熟练地一划,就割断了马钧定手里的旅行包包带。
捏着断了包带的旅行包,他嘴角浮起了一闪而逝的得意:就这随手一拎,作为惯偷的他已经估算出了重量,怕是有十万元以上的巨款了!
刚刚抬起头,他的瞳孔就是猛地一缩,不能置信地盯着眼前堪堪逼近了他喉咙的利器。……
对面那根本没被他放在眼里的孩子,正在昏黄暗淡的灯光下,无声无息坐直了身体,手里不知道何时,亮出了一柄利刃,他正在弯腰割包带,这一抬头,正好将整个咽喉送上了对方的刀下。
而那孩子的眼睛,哪里是正常孩子的,简直就像是个恶魔,正充满讥讽和恶意。
第33章火车上的巨款
时值五月底,车厢本就闷热,这一下,那小偷额头上的汗立刻就冒了出来,惊恐无比地拎着马钧定的包,放也不是,逃也不敢。
笑话,那可是三棱刀!冲着自己喉咙要是来一下,那怕是必死的命!
不知道怎么,他就是相信,假如自己稍有反抗,对面这诡异的小孩,就会一刀扎过来,迫不及待地给他开个喉!
封大总裁等了一阵,没有等来小偷的轻举妄动,似乎有点失望似的,轻轻叹了口气。
他微微颔首示意,目光冷冷看着地面,小偷心领神会,赶紧把包放在了地上,终于,对面的刀锋这才轻轻一撤,缩了回去。
小偷胆战心惊地退后,慢慢退到了座位外,然后猛地一转头,飞也似的逃跑开去,一不小心,还被旅客放在脚边的行李绊了一下,直直地磕在了椅子上,鲜红的血顿时冒了出来。
身后,深夜上了身的封大总裁百无聊赖地打了个哈欠,望着他踉跄的背影。
真没劲,玩几下就吓得屁滚尿流了,怎么就没一点点身为行窃者的骨气。要是都像真空电子厂门口的那个挥刀歹徒就好了,起码也能正当防卫,有点趣味。
一大清早,马钧定刚发出一声惊叫,就被身边的邱明泉一把捂住了嘴。
“包带!我的包带子……”
“没事,放心。”邱明泉悄悄在他耳边道,“钱还在。”
马钧定惊慌无比地伸手一摸,狂跳的心终于安了下来,还好,钱还在!
“半夜时我起夜,正好看到对面的人在割你的包,我吓了他一下,他就仓皇逃走了。”邱明泉示意着空空如也的对面座位。
马钧定惊魂未定,半天都没有醒过神。夜里实在太困了,空气又差,假如不是邱明泉帮他吓走小偷……他只觉得浑身一冷,不敢再想下去。
那可是全家辛辛苦苦二十年的积蓄,还有老丈人和他一起开的小加工厂的全部身家!
“谢谢你,谢谢你!”他语无伦次地抱着包,一直跟着邱明泉来到了长江西路的工行国债点外,依旧有点浑身发软。
“我们俩一起进去太显眼了吧。要不,分开买?”邱明泉含笑道。
马钧定赶紧点点头:“对对,分开比较好!我去几站路以外的那个点买,我们两小时以后,在火车站见!”
……
一大一小两个人虽然已经刻意低调,可是还是再一次惊动了皖中省的工行银行总行。
这就奇了怪了,怎么隔三岔五地,下面的网点就有大量的国债需求呢?
按照测算,皖中省的人均入似乎不应该有这么大的购买欲啊,难道说,他们低估了群众对于可交易国债这种新事物的接受度?
“打报告,找央行要额度。”工行皖中省的行长亲自发出了指示,望着下面传过来的国债最新行情,心里也有些感慨:供求关系果然是最诚实的,可以反映真实的价值。
瞧,随着需求和购入的增加,前一阵稳定在95元左右的价格,已经悄然升到了96元上下。
唯独有点奇怪的是,好像没有看到大额的卖出啊。
难道,皖中省的群众都这么惜售?只买不卖吗?……行长挠了挠头,有点想不明白了。
与此同时,同样的困惑正在东申市上演着。
中国银行东申市的分行审计部,计算机最新的运算结果摆在了晨会领导们的桌前。
好几家国债网点出现了高达几万元的净售出,汇总后,名字集中到了两个居民身份证上。
一个姓邱,一个姓马。
虽然国债本身不记名流通,但是购买和出售时需要登记,不可避地要留下身份证信息。假如不是魏清远突发奇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