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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上映出来的那个少年,恍然想起了几年前似曾相识的画面。
那也是在开往皖中去买国债的列车上,前方是合淝站。
一晃眼,玻璃车窗上那个孱弱茫然的小男孩面容,已经变成了如今俊美安然的少年。眉目依旧,可是形容已经长开,含着笑的时候,沉静的眸子中,星光点点。
人心会不会变,他不敢保证。可是封大总裁却恍惚地觉得,自己和这个人之间的牵绊,应该是不会变的吧?……
回到东申市时,已经到了八月中。
第二次新股摇号后,邱明泉手里的认购证并没出手,而是筹足了钱,全部换成了新股。
现在的股市,正是一片风雨飘摇,前一阵的暴跌,已经吓破了所有人的胆子,新股认购证的价格,也有了明显的下跌。
邱明泉并不害怕,封大总裁已经清楚地告诉了他接下来的股市走势。实际上,这样的暴跌还要持续一段时间。
一直到十一月底,市场才会迎来血洗后的见底,申证指数从1400多点的高点,将一直惨烈无比地跌到380多点!
他手中集的五十多万元原始股,早已经在前一阵相对高点时,统统变了现,总共换成了接近千万现金。
加上认购证带来的巨大暴利,他现在手中的现金流已经达到了惊人的六千多万,换算成后世的价值,这些钱,已经大约价值十亿以上!
接下来的整个八月,他都奔波在了银行里。
他手中的商铺已经扩展到了十二间,而现在,手里有了巨额现金,到了尽快将商业贷款还清的时候了。
“明泉啊,真的要把贷款都还了?”坐在工行的专门接待间里,刘琴花有点迟疑。
现在还没有什么vip贵宾室,可是面对大客户,待遇毕竟不同。外面的小柜台要排队,这里面不仅窗明几净,可连空调都开着呢。
刘琴花心里,直犯嘀咕。
现在做生意的人越来越多,她身边很多人想要贷款都要排队走关系呢,邱明泉却拉着她,叫她尽早把美发厅扩张的贷款还上?
现如今,她家的美发厅已经扩展成了知名的美发美容连锁店,在东申市的好些繁华居民区定点开花,已经积累了相当多的老客户。
邱明泉以前和她说的,女性消会随着经济腾飞而呈现几何级的增长,果然兑现得丝毫不差。
邱明泉微微一笑:“是啊,无债一身轻,不好吗?”
刘琴花苦笑:“好是好,可是以前你不是说,能借银行的钱,千万不要客气吗?”
邱明泉笑了:“刘婶,此一时彼一时啊。现在的利率实在太高了。咱们等降下来,过几年,再借不迟。”
封大总裁说得很清楚,中国的经济,即将步入蓬勃的发展黄金期,通胀逐渐平稳,利率缓慢降低,再也不会维持90年代初期这种恐怖的、高达百分之十几的存贷款利率了。
就连他这个前世的经济盲,也清楚记得,平时的存贷款利率,都是只有百分之几的。
假如再继续按照这百分之十几的固定贷款利率还款,无疑已经极不划算。
“小邱同学真是感觉敏锐,厉害得很啊!”门外,响起了一声赞叹。
静安区工行分行新提拔的刘行长快步走进来,热情地按住了要起身的邱明泉:“快坐快坐,别跟你刘叔叔客气!”
刚刚在门外这么一耳朵,他就敏锐地明白了这位神秘少年的来意。
身在银行系统,他当然知道现在的经济状况。
利率缓慢下降的趋势已经显现了,前几天市里同僚开会,很多人已经在传说,今年燕京的财政部极有可能要降息。
这还只是传言呢,这孩子,就已经杀上门来,直接要斩钉截铁地还款了。这消息,怕是比他这个小行长,还要灵通些!
而这执行力,更是叫人刮目相看,比那些商业大拿也不遑多让啊。
“刘叔叔,您太客气了。叫工作人员来办理就好了,您工作这么忙……”邱明泉也有点不好意思,上次在关晋升那里只见过这人一次,他就热情无比,态度简直有点奇怪。
“不忙不忙,哈哈。”刘行长满脸带笑,对着身边带来的下属正色交代,“待会儿给这两位客户好好办理业务,要快,做好服务。”
那名下属极有眼色,连忙点头:“放心吧刘行长,为客户尽心服务本来就是我们应尽的职责。”
刘琴花在心里暗暗咋舌:这是行长?看态度竟然这么热情,明泉这娃到底从哪里认识这么多厉害的人物的?!
刘行长目光转向刘琴花,见她和邱明泉一起来,衣着打扮也挺洋气,也不敢怠慢了她,笑着问:“这位是?”
邱明泉连忙介绍:“这是刘婶,从小看着我长大的。我们两家都是一起在贵行办的贷款。”
刘行长自然也不会怠慢,笑着道:“哎哟,还是我们姓刘的本家,这可更亲一层呢!”
一时间,室内气氛热络,充满了宾主尽欢的气氛。刘行长又寒暄了几句,才告辞离去。
那名工作人员立刻忙前忙后,以最快的速度帮邱家和刘琴花办好了提前还贷手续。虽然提前还了贷款,可是邱、刘两家接下来的行动,却叫办事的这名小科长乐得几乎合不拢嘴。
邱明泉一个人从证券公司转来的现金存款,就有五百万之巨!
平时求爹爹告奶奶去拉储蓄,各家银行为了拉客户都使尽全身解数,现在人家没有提任何条件,大手一挥,就存进来这么多钱!
还有人不服气新提拔的刘行长呢,背地嘀咕他年轻,说啥趁乱上位。就该拿着这些存款数据,啪啪打他们的脸!
瞧瞧人家刘行长的人脉,这结交的公子哥,随手就能存进来几百万!
……
东申市郊外,那个僻静破败的小旅馆。
刀疤脸身边带着一个年轻男人,推开了他长期包下的简陋房间。
房间里,郑老大身边,坐着两个同样表情不善的男人,一个三四十岁的样子,一个年轻些,瞪着门外进来的人,眼里凶煞之气一闪。
胡波跟在刀疤脸身后,不由得瑟缩了一下,一眼看到郑老大,眼睛一亮,殷勤地凑上去,递了一根上好的熊猫卷烟:“老大,有些日子没见了。”
郑老大就着他的手,点燃了香烟,贪婪地狠狠吸了一口。
“别叫老大,又不是在里面,叫郑哥吧。”郑老大斜着眼看向胡波,似笑非笑,“在里面过得还挺好,怎么出来这气色反而差了?”
胡波脸色灰败,脸颊竟真的比在监狱里还瘦了些,闻言脸上肌肉一阵抽搐:“郑哥,不瞒您说,我家被人坑了。”
他的眼睛里掠过一丝近乎疯狂的仇恨:“就因为和他们家孩子打架,我随手捅了一酒瓶,玩闹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