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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宇。
“我都看出来了,艾琳。直接说吧,我不介意领养西弗。可是那孩子,你不能瞒着他。他有权利知道这一切,知道她母亲是什么时候离开,得了什么病……不是吗?”
陈君宇这辈子都没有这么煽情过,他是第一次从一个妇人的眼神里看到了对生活的渺茫。那种面对死亡又让他没办法放下自己仍活在这世上孩子的眼神,让陈君宇心放不下,心也一阵阵抽痛。这种眼神让他想起了自己的母亲,同样身为人妇,他联想到自己的母亲如果过着这样的生活,他也同样会心揪的特别厉害。
艾琳用着一幅不可思议的眼光,抬头望向陈君宇。她以为自己的耳朵听错了,怎么可能有人这样无所欲求不要求利益就答应对方。
随即她又莞尔一笑,想起了26年前她不过是一个斯莱特林一年级的学生。普林斯家族向来是比较善于斗争的,为了避成为家族拿去联姻的利器,她自断前程隐拙,不接受家族的一分一毫的资助,活的还不如一个韦斯莱。书籍,魔杖,校服通通都是她搜刮来的二手货。在她以为自己再也撑不过一年级第二个学期的时候,也同样是这位有着东方容貌的教授资助了她一大笔钱,让她如愿从一年级到七年级读毕业。
毕业后,她始终没有找到报答的机会。因为经过学校的传言,斯莱特林学院的院长上任不过一个月,就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毕业后,她去过许多地方寻找。甚至寻找到过陈教授的家里“樱桃庄园”也是在寻找中,她深陷进了这一辈子也不可□□的淤泥当中,她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酒鬼。可即使这样,她也甘之如殆。
笑的还不如哭,艾琳凄凄惨惨地叹了一口气,把卷缩在沙发上僵硬的腿稍稍放下,右手一边揉着腿,一边说道:“是嘛……我一直以为自己掩饰的很好。还是和以前一样……一眼就被教授给看出来了。”她停住,把压抑在喉咙里的情绪哽咽下去,又说着:
“西弗他……一直都是一个好孩子。他一定不会给教授添乱的,他是个好孩子……我向你保证,教授!”
“这一点我当然知道。艾琳!”陈君宇忍不住提高了声量,他并不在乎这个名叫做西弗勒斯斯内普的男孩品性是一个怎样的人。但他百分之百相信艾琳这样一个在学校里文静成绩优异的孩子,怎么可能教出一个不听话的?但重点并不在于此,而是在于她自己的性命都快要没了,却仍然没有打算把真相告诉给自己的孩子。
“那个孩子!他有权知道!你不能让他这样不明不白的失去一个母亲,就这样不明不白的离开这个家庭?”
空气在这一秒凝固,除了在阳光下飘动的尘埃缕缕浮动。
“我知道……我都知道……”艾琳不忍心看到自己的儿子面对自己要死去的消息,她即使嘴上强硬的说着自己知道,可一双瘦弱骨感的手脚还是忍不住相互抖动。
陈君宇觉得自己完全插不上什么话,他有些无助的看着艾琳,“我知道了……我会替你暂时瞒住那孩子。可以后的事情我也说不准……”
“谢谢!”艾琳眼泪朦胧的点头,慌慌张张的从沙发上站起来,激动得在客厅里来回跺脚,不知道该如何回报。
“我无以回报……陈教授!”
“那么你丈夫那里的怎么办?”陈君宇虽然知道托比亚一直不太待见自己这个巫师儿子,但他也百分之百确定,托比亚不会随随便便让一个陌生人,就带着他自己的儿子离开。
艾琳闻言,脸上的苦笑更加的凄凉。她悠悠转转的在客厅里盘旋,一会儿摸摸桌沿,一会儿拾一下几件成年男子脏污了的外套。将那堆脏了的衣服搂在怀里,就好像搂着自己已经走到尽头的婚姻。
“他会让的,在我没有对他用魔法控制之后。他就恨不得……西弗从他的面前消失。”说到这里,终于不敢面对现实的艾琳,搂着怀里的一堆衣服,靠在墙角失望的滑落在地,大哭了起来。
中午的阳光从玻璃窗里折射进来,麻雀在这座宅子不远处的林子里鸣叫。一切井然有序的活动着,从斯内普家回来,陈君宇整个人都还是处于懵懵懂懂的状态。
他一路悠闲的跨过那条通往哈德良的泥巴路,偶尔才会有一辆重型货车,拖着一些东西从这条路上经过。哈德良和斯内普村虽然不是很富裕的村庄,但却也有着富甲之人居住。
那成群成群的白绵羊由牧羊人驱赶着,从一个矮矮的草坪山头,涌向另一个矮矮的更加茂密的草坪。
牧羊人的名字叫做“艾克斯拉德”,一个成天披着一件褐色大毛衣的卷发成年男子,挥舞着一条长长的鞭子,不远处他养的一条狗跟随着他一起驱赶着羊群。26年前,陈君宇见过年仅十几岁的艾克斯拉德。不要问他为什么会知道对方的名字,26年前他曾去北约克郡繁闹的集市上买过绵羊,那时候正好从年轻的艾克牧羊人手中买下一只羊。他对此记忆犹新,不过也是因为年轻的牧羊人艾克那一股子犹如笑料的英语,把他逗乐了。
记忆拉回现实,陈君宇加快了脚步,他的直觉非常的敏锐,若是他没有感觉错的话。已经长成一位中年大叔的牧羊人“艾克”在他走过山下的这条必经之路的时候,已经频频回头数十次。
陈君宇最后一次回头,果真看到那个披着褐色大毛衣的中年男子。将手中的鞭子插在腰上,大长腿正奋力的向山下奔来,边奔跑边在嘴里喊。
“等一下!先生!等一下!”
他这时候要是停下来,除非脑子有问题。
陈君宇也不管什么姿势优雅了,加快脚步。甚至在艾克快要追上他的时候,跑了起来。
不过他太过于高估自己的运动能力了,在他绕过半个山坡往后面看的时候。发现一路上没有半个人影子,忍不住松了一口气,扶着膝盖频频喘气。
哪知一扭头,迎面就是从岔路上奔赴而来的艾克,直接将他的路给截了下来。
两人频频相望,一个一脸便秘的黑着脸,另一个则是惊讶的不知道怎样来形容。艾克微卷的黑发一根根在额头上翘起,配上他那副震惊的表情,就好像一位夸张戏剧系里面奔出来的小丑。
“哦……你好!”鬼知道他此刻是用着怎样的心情向对面那个牧羊人问好的?陈君宇根本一点儿友好的心思也没有,就连插在牛仔裤里的双手都没有伸出来,要和对方握手的意思。
不过对此,牧羊人艾克一点也没有自觉。他不过是一个低等的平民,给一户大户人家放羊而已,不管面前这位年轻的先生,有没有向他伸手示意友好,他都不会有任何想法。
只是面前这个东方男子,实在是太像26年前他曾经见过的那个人了。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