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条件的话,还是为他尽快转到更好的医院里去吧。我们医院只怕是控制不好他的病情……”
楼家人和贺梓鸣神情恍惚地站在病房外,听着医生宣布噩耗。
楼月是头一个爆发出来的,她对着贺梓鸣便是拳打脚踢,气急败坏:“你对我哥做了什么?我哥虽然有心脏病,但他从前一直都好好的,怎么跟你在一起就出了事,你到底对他做了什么?”
她从小就不喜欢周之鸣,从小就认定了周之鸣是一个欺负她哥哥,瞧不起他们家的坏人,是个没用又跋扈的嚣张二世祖。
后来,哥哥突然和这个二世祖在一起了,她虽然心里觉得古怪,但念着哥哥一直是个有主见的人,倒也不曾说过什么。
但现在楼出了事,楼月一下子就把所有的错误和不幸都归咎到了贺梓鸣身上。
认定了是这个人害了自己的哥哥。
贺梓鸣神情恍惚地任她拳打脚踢着一动不动,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猛地抓起了手机却是拨通了周父的电话:“父……父亲,请您现在马上过来医院……”
楼家和他现在都拿不出那么多的钱去救楼。
现在能够救楼的就只有周父了。
贺梓鸣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到了他的身上。
……
周父接了电话很快就是赶到了医院,但面上却还是一派不改的从容笃定,甚至还拿这事出来和贺梓鸣谈条件:“决定好和他分开了?只要你和他分开再不见面,我就立刻为他办理转院,并且宣布楼的医药,不管多少从此以后都可以由我们周家负担。”
他听说了楼的病,虽然也很惋惜这个出色的年轻人竟如此命薄,也知道得了这个病找不到匹配的心脏是活不过两年的。
但终归楼不是他的儿子,就算惋惜……也是只能让他产生些许感触而已。
周父在知道楼心脏病发后,本一开口,便是成竹在胸觉得贺梓鸣必会为了楼的病情和医药同楼分开,乖乖的回来给他当周家大少爷,本本分分的娶妻生子。
“我不是你儿子。”谁知,贺梓鸣一开口却是直接揭穿了楼母隐藏在心底二十年的秘密。
周父眉心微皱,几乎以为他疯了:“你说什么?”
“我不是你儿子,楼才是你儿子。”贺梓鸣本以为难以启齿,一辈子也不想告诉别人的秘密,到了现在这一刻,他才发现话在开口之后,原来说出来也不是那么难得一件事了。
在场所有人都错愕的看着他。
贺梓鸣却因此产生了一种解脱的快感,他目光扫过楼父,楼月,周父,最终定格在了楼母身上:“二十多年前,我的生母楼的妈妈就因为贪图周家的富贵,把我和楼偷偷换了,楼才是你的亲生儿子。他的心脏病是妈妈,不,是周夫人遗传给他的。”
周父愕然看向楼母。
楼父和楼月也是不敢置信的看向了她,似是在用眼神询问楼母这一切到底是不是真的。
“你你是从什么时候知道的?小他也知道吗?”楼母是个怯懦的女人,到了这一刻,她也仍是没有直面承认,承担自己错误的勇气,而是转而含泪,惊慌得看向了贺梓鸣。
她不知道贺梓鸣和楼是什么时候知道的……更不知道,楼私下会如何看待她这个妈妈。
贺梓鸣不知道怎样看待这个女人,也不知自己该不该承认她是自己的母亲,他动了动嘴唇,回答道:“在我们正式在一起的时候,我和楼就都已经知道了。”
他们这一问一答,无异于楼母默认了这件事的真实性。
楼父和楼月当即不敢置信地看向了楼母。
尤其是楼父好像是头一次认识自己的枕边人般,质问道:“你你怎么能这么做?”
他怎么也想象不到自己素来胆小怯懦毫无主见似的妻子,居然能干出因为眼馋人家富贵而把自家的孩子和别人家的孩子换了,心安理得的让自家孩子去享别人家的富贵,让别人家的孩子跟着自家受穷的事儿来。
还一干一瞒就是二十多年。
周父冷冷盯着楼母,逐字逐句却问:“这件事是真的吗?”
他的儿子从小就被这个女人给换了,他要听这个女人亲自回答,这到底是不是真的。
“对不起,是我,是我错了。我……我一时鬼迷心窍把两个孩子换了,楼,楼是您的儿子……”楼母腿下一软,当即便是哭着给周父跪下了:“请您……请您救救他。”
周父双手不自觉间紧握成了拳头,他冷冷看向了楼母。
胆敢做出这种事情愚弄他的人,按照他年轻时混黑道的脾气必是要他死无葬身之地的。
但如今,考虑到自己和妻子所生的亲生儿子还因为心脏病躺在医院里,受不得刺激,这个女人又是儿子的养母这才没有了动作。
周父平生最爱的就是自己的妻子,妻子拿命换来的儿子他虽然不能做到爱,但却也是希望能够好好活着,作为他和妻子爱情的结晶,妻子在这个世界上存在过的痕迹存在着的。
楼的身世一曝光,周父立刻就是为楼办理了转院,并从国外聘请了最好的医疗团队为他治疗。
而关于贺梓鸣和楼的身世也差不多他们整个朋友圈子都知道了……
所有人皆是围绕到了楼的病房门前来探望楼,但对于贺梓鸣却是甚少有人搭理。
甚至圈子里还有不少对贺梓鸣印象不好的楼朋友觉得贺梓鸣必然是早就知道他和楼的身世了,刻意勾引楼和楼在一起就是想保住他周家少爷的身份,利用楼心软,不安什么好心思,指不定楼心脏病发就是叫贺梓鸣害得,好霸占周家少爷的身份和属于楼的一切从而对贺梓鸣冷眼相对。
贺梓鸣全是默默忍了,没有心思也懒得同他们计较,只四大皆空地等着楼醒来。
整个世界都孤零零的,他人缘不好没有朋友,现在身份曝光就是连那群趋利而来奉承着他的狐朋狗友都没有了。
到了现在,他才发现整个世界,除了楼他一无所有。
楼是在重症监护室待了足足一个星期才醒转过来的,身边的好友亲朋,周父,楼父,楼母都将他问候了个遍。
“之鸣呢?”直到楼自己问了一句周之鸣在哪。
默默守在病房门口,消瘦了一大圈,却不被允许靠近病房,靠近楼的贺梓鸣这才拥有了踏进病房的权利:“楼,你总算是醒了。”
贺梓鸣冲进病房看到楼的第一眼几乎委屈得有些想哭。
没有楼的他,孤立无援,一无所有,注定是被所有人抛弃的那一个。
“身世的事他们所有人都知道了?”楼一见他这般模样,心不自觉便是软了半截,念想到刚刚所有人见他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