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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十分尊重楼唯,在面对穆嘉辰时也很和善,没有把他当做孩子敷衍,楼父甚至详细跟穆嘉辰探讨了将来他们两个在从事表演需要坚守的信念和职业道德。
他虽然不懂电影,但为了跟楼唯沟通也读了许多相关理论著作。
“一个人能把自己的爱好当做事业去做是十分幸运的,但一旦经营不好,幸运反而会变成不幸,因为假使你用对待工作的态度对待爱好,等时间消磨掉你们心里的热爱时,生活的意义就荡然无存了。”
“所以不要把表演当成工作,我的建议是把表演当成一种享受,这样表演的欲望和激情才永远不会抛弃你们。”
楼唯到底是少年人,他家教良好,善于倾听父母的建议,然而对于父亲面对自己朋友腐儒一般的唠叨还是有些尴尬的,他怕穆嘉辰听的烦了,忙跟他父亲做了保证,拉着穆嘉辰就到院子里去了。
楼唯偷拿了他父亲的茅台,穆嘉辰沉默的拿起酒杯。
说实话,穆嘉辰倒是没觉得楼唯爸爸烦,他成长环境特殊,一向只有刘靖风和唐晴跟他说过这样的话,长辈的耐心教诲于他而言是非常珍贵的,感动的同时,穆嘉辰心里生出一种想法。
假如楼唯的家人是我的家人该有多好。
这个想法盘旋在穆嘉辰脑中,很快演化为嫉妒,这嫉妒让他有些发昏,直到楼唯撞了撞他的肩膀,他才清醒过来。
我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清醒过来以后,那种忘恩负义式的羞愧让他的脸红了又白。
十八岁的穆嘉辰深深的记住了自己这一刻丑恶的嫉妒心,所以他在此后的几年里再也没有踏入过楼家。
楼唯看穆嘉辰神色不对,他有些抱歉的说:“我爸他太高兴了,有点儿唠叨,你不要觉得烦啊。”
穆嘉辰摇摇头,显得有些沮丧,就像新年时楼唯打电话给他的那一次,他下意识的掩饰了自己的心情,想假装自己跟楼唯是一样的。
有一样唠叨的父母,一样热闹的家庭。
可是,穆嘉辰失败了,在电话里他可以不解释,故意误导楼唯。面对面时,他实在没有勇气说出那句酝酿了很久的话:
“我爸也是这样。”
所以,穆嘉辰脸上的沮丧越来越深,他不善剖析自己的内心,更不善跟人诉苦,面对楼唯不解的抱歉,他只好望着月亮语气平平说道:“你爸爸很好,我很喜欢你的家人。”
也许是夜晚的安静气氛,也许是穆嘉辰的羞愧心理,让他有了简单倾诉的想法。
穆嘉辰突然问楼唯:“如果一个人跟你说‘你是她的故乡’,这是什么意思。”
穆嘉辰看出了他的沮丧,却善解人意的假装什么都没发现,他思考了一会儿,犹豫着说:“如果有人对我这样说,那我大概会觉得说这句话的人很爱我吧。”
“真的吗?”
楼唯发现穆嘉辰的表情是不同于以往认真,他张了张嘴,不确定的说:“也许是这样吧。”
穆嘉辰没再说话,他抬头望着惨白的月亮,学着母亲电话里的语气,流浪孤儿似得自言自语:“带我回家吧。”
带我回家吧!
这句话深深撞进了楼唯心里,莫名其妙的让他喉咙哽咽,他盯着穆嘉辰看了很久,才发现穆嘉辰是喝醉了。
穆嘉辰感觉到楼唯在看他,他把目光从月亮上回来,对着楼唯突然说了一句:“楼唯,对不起。”
这时的穆嘉辰还不了解人性的复杂,他为自己那短暂一刻的嫉妒郑重道歉。
楼唯不明白他的道歉,只是下意识说了句没关系,他心里还回荡着穆嘉辰那句“带我回家吧。”
带我回家吧……
空荡荡的声音盘旋在楼唯空荡荡的心里,这一刻他突然觉得好孤独,身边的穆嘉辰像羽毛湿漉漉的可怜孤雏,可自己没有办法带他回家。
楼唯摇摇头,以为自己也醉了。他振作神,对穆嘉辰说:“穆嘉辰,记得我爸刚刚说的话吗?”
“我们做一个约定吧!”
“将来不管我们有没有成为一个成功的演员,都要坚持自己心里对表演的热爱,永远用心去表演。”
听完楼唯的话,穆嘉辰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他似乎反应了一下,终于明白楼唯的意思。
所以他又重重点点头,学着楼唯那样振作的样子说:“我们永远不放弃表演。”
楼唯也点点头,苍白的月亮照在花园里的,楼唯好像听到了一只雏鸟的鸣叫。
带我回家吧……
第37章第三十七章
穆嘉辰在楼家那晚说的话有七分是醉话,他一觉醒来只隐约记得两个人坚持表演的约定。
楼唯就不一样了,他几乎是睁着眼睛过了一夜,穆嘉辰侧身睡在自己旁边,碎发服帖的落在额前,枕边苍白的手好像要抓住些什么,又在中途放弃,无力的半张着。
墙上光线微暗的夜灯罩住了穆嘉辰,楼唯坐起来听着自己心脏艰难的跳动。
带我回家吧……
这句话明明是幽幽自叹,可在楼唯脑中不断回荡的过程中,楼唯不自觉的赋予了这句话更多的意义。
渐渐的,楼唯竟从这句话里感受到了一些热望期待。
他离穆嘉辰远了一些,上一次在操场被门卫质问后的感觉又回到了他身体里。
明明穆嘉辰沉沉睡着,可同样的尴尬沉默像有形的怪物顺着墙壁和地板一步步把楼唯逼到无处可退。
他不得不审视自己的内心,可这心里又是空荡荡一片的孤独,穆嘉辰那句带我回家如同平地惊雷,把楼唯的心炸的荒芜缭乱。
所以,我到底是怎么了?
带着这个问题,楼唯在黎明曙色中不安稳的睡去。
穆嘉辰醒来的时候看见楼唯缩在床边,睡的像个受了气的小媳妇,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拉了个枕头轻轻塞在楼唯头底下,楼唯一晚上东想西想,睡的很不踏实,穆嘉辰一有动静他就醒了。
醒来的一瞬间楼唯短暂忘记了昨天困扰着他的问题,他在枕上蹭了蹭发沉的脑袋,冲着穆嘉辰自然的笑了一下。
随后这笑凝固了片刻,夜里饿困扰又回来了,楼唯逃避似得把那个问题抛在脑后,有些自暴自弃的觉得自己是永远想不出答案了。
他坐起来揉了揉自己的头发,像上次那样的别扭没有找上门,他这才放心的朝着穆嘉辰靠过去。
穆嘉辰睡眼惺忪,像个乖巧的孩子似的静静坐在床上,他没有推开楼唯,两个人就这样互相靠着发了好一会儿呆,直到楼妈妈敲门进来,笑他们是赖床的“小朋友”,两个人这才从床上下来。
他们昨天吃饭时商量好今天早上要骑车去果园摘李子,正在院子里给自行车打气时,楼妈妈从二楼探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