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9章 无情剑有情剑
第2229章无情剑有情剑
韩宇问道:“是因为百里珞馨?”
独孤一剑的眼帘猛地抬起来,目中射出两道冷芒,以至于让韩宇都感觉到皮肤有些难受。百里珞馨这个名字,就好像独孤一剑的伤疤一般,谈到这个名字,就像是揭开了他的伤疤。
不过很快,独孤一剑眼眸之中的光芒便是暗淡了下去,眼帘又垂了下去。
韩宇没有继续追问,话已经说到这了。如果独孤一剑愿意和他分享那段秘辛,他会说的。若是不愿意,韩宇追问,反而会让独孤一剑反感。
和独孤一剑这样脾气这样的人物交谈,必须得把握个度。
韩宇倒不是怕独孤一剑,只是不想被独孤一剑追着到处杀,或者间接伤害到独孤一剑。
韩宇来找独孤一剑了解那段秘辛,而不是去找老疯子,其中一个原因便是独孤一剑是当事人,另外一个原因就是现在去问老疯子,那老家伙绝对会追着韩宇到处杀,韩宇可不想去触霉头。
现场陷入了死一般的安静,两人坐着,谁也没有说话。
这一坐,便是整整一日。
若是有外人在这里,非得骂两人是疯子。
韩宇心中却越来越期待,独孤一剑没有下逐客令,就说明他有些犹豫了。或许他也想把藏在心中上万年的秘密倾诉给别人听吧。
韩宇这个杰出的后辈,这个和他不太熟悉的人,是不是一个可以倾诉的对象?
终于,独孤一剑开口说话了:“她没和你说?”
她指的就是百里珞馨,韩宇知道,摇了摇头道:“没有。”
独孤一剑又沉默了,又过了好长时间才道:“我修炼的剑道是绝情剑,我不能绝亲情!”
短短的一段话,让韩宇心绪翻滚,大吃了一惊。独孤一剑没在继续说下去,但是韩宇已经猜到了前因后果。
他不能绝亲情,所以便绝爱情。绝爱情,伤到的就是百里珞馨。
而独孤一剑的亲情,不是狭义的亲情,而是对整个九阳大陆的情感。
他为了剑道斩断了和百里珞馨的爱情,可以说他是残忍的;但是独孤一剑有了亲情,用一辈子来守护边界之城,保卫九阳大陆,他是伟大的。
他为了整个九阳大陆,只伤害了百里珞馨一人。他的选择,谁能说是错的?
韩宇心中对独孤一剑的敬仰之情,不由又增加了几分,若是让他来选,他不知道会选择哪一边,或许会和独孤一剑一样的选择,或许不会和他一样的选择。
可以想象,独孤一剑虽然伤害了百里珞馨,他同样也伤害了他自己。恐怕没有谁,比他更痛苦的吧?
韩宇暗暗一叹,相比之下,他是幸运的,他不需要在亲情和爱情之间做选择,他走自己的道,不被任何限制,走自己喜欢走的路。
韩宇想了想,问道:“我曾在地府见到前辈的‘剑墓’,前辈这是以剑代替自身,埋葬自己的爱情吗?”
独孤一剑的目光更加黯淡了,没有回答。韩宇知道,他猜对了。
独孤一剑斩断情丝之后便不再有爱情;他埋下剑之后,便不再用剑。
然而就是这么一个剑道高手,亲手把自己的剑埋下,不再用剑,传出去谁会相信?
韩宇突然道:“前辈,有一句话本不该是我说的,但是我觉得我还是要说,冒犯之处还请见谅。”
独孤一剑有些好奇看着韩宇。话还没说就先赔罪,也算是有趣。
韩宇顿了一下道:“从刚才我提起百里珞馨,前辈的反应来看,你并非是斩断了情丝,只是把‘爱情’深深的埋在了心底,就像你把自己的剑埋葬了一般。剑埋葬了,你依旧是一个剑道高手;爱埋葬了难道你就不能再爱了?我不清楚前辈的剑道为何如此怪癖,但无情剑,为什么不能炼成有情剑?”
“剑法、剑招、剑道,都是死的,而我们是活的。我们把别人的剑法、剑招、剑道融于自身,才能真正修炼出属于自己的剑招、剑法和剑道。如果它是无情剑,我们照葫芦画瓢修炼无情剑,那么它永远是无情剑,而不是独孤一剑的剑。我相信以前辈造诣,以前辈功参造化实力,走出自己的剑道,绝对是有可能的。无情剑,有情剑,归根结底,还是看前辈你自己。”
韩宇的声音铿锵有力,直达独孤一剑的内心。以至于独孤一剑听后,暗淡的眸子之中,竟是闪烁起了异样的光彩。
或许韩宇的话,让他有所触动了。
其实这个道理,到达他们这个境界的人,已经不难理解。
但是以独孤一剑的造诣,谁敢来质疑他的剑道?无人敢质疑,也就无人敢提醒,能提醒;而独孤一剑,剑道登临九阳大陆巅峰之境,自然也不会觉得他的剑道有什么问题。
今日韩宇的话,让他有种醍醐灌顶,破开迷雾见青天的感觉。
道理是很简单的道理,只是当局者迷。
剑独孤一剑有所收获,韩宇暗暗一喜。如果今日他的话能让独孤一剑有所改变,甚至挽回他和百里珞馨的爱情,那么韩宇会很激动的。
他没有再说,没有继续打扰独孤一剑,站起来悄然离开。
独孤一剑已经完全沉浸在刚才韩宇所说的话中,或者说完全沉浸在他的内心世界之中,根本没发现韩宇离开。
时光飞逝,一晃眼又过了一年时间。这一年里,韩宇再也没有见到独孤一剑,哪怕期间神族攻打过两次,声势十分的浩大,独孤一剑都没有出现。
这两次,神族的高手都没来得及越过边界,便被韩宇、老疯子等人打了回去。
这一年的时间内,韩宇一直在苦修,修为突飞猛进,达到了准帝巅峰极致。境界上和鸿鹄、李微白等不相上下了。到了这个等级,韩宇感受到的大道压制前所未有的强烈。挡在前面的似乎不是一扇门,而是一堵墙。前方,已经是死路。
既是死路,就永远也走不通。
虽然天地大阵出现滞空期,大世降临,但是武帝的道路还是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