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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细雨岚烟未散。朦胧烟雨之中,青松拂檐,鹤园溜出来的白鹤在松枝上停留片刻,便振翅高飞,抖落一地松针。
方云修那时候纵使自认为见过世面,也不像是个刚进城的土包子,感叹仙家手笔。
而如今就是在这高阶之上,这位化神期前辈注意到方云修手中的断剑,轻轻“诶”了一声。
这下可坏了事,季津同纵然在魔界有通天的本事,在这里也没办法一手遮天。它的身份可以遮掩,但却经不起推敲。化神期前辈的疑惑已经足以表明方云修的这把剑有问题。掌门问道:“前辈,有什么问题吗?”
前辈看着方云修的脸,缓缓道:“小友这柄剑可否给我看看?”
方云修握紧手中的断念。
他的识海中,他问季津同怎么办。季津同回答他:“怎么办?跑!”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一群臭道士,打不过,乘其不备,跑还不行吗?
跟季津同在一起待久了,方云修的思维都被他带着跑,两人一拍即合,方云修恨不得拔腿就跑。
方云修缓缓把手中的递向剑修前辈,就在化神期剑修要接过他的剑的那一刹那,方云修的手腕猛然打了个弯,断念看似锈迹斑斑实则锋利无比的剑刃闪过银光,与空气激烈摩-擦的剑气争先恐后从薄薄的剑身中溢出。
短短的交手,季津同这个魔尊不是白叫的,和化神期剑修谁也没占便宜,硬是叫方云修带着断念逃走。
掌门立即派人阻截,但是方云修还有系统这个外挂,系统地图范围不大,勉强能够探查的范围对于方云修落跑这件事已经够用,方云修寻路出逃的时候,眼中就像是打开了游戏全景地图,走哪一条路,哪一条路上拦截人员最多,就看地图上的npc小红点,小红点扎堆的地方当然不能往那个方向去。
于是超乎寻常顺利的是,真的让方云修跑掉了。
太虚宗的同门不会忘记这一天,方云修杀伐果断,手握一把断剑,所到之处就像是寒风扫过,荒地里的野草无不向他低头,压弯背脊。他们被方云修浑然不怕的气势吓到。莫寒清这样的人,也会大杀四方,就因为那一把剑吗?
究竟是一把什么剑,让他性情大变?
同门不禁猜想。
一定是一把可怕的凶剑。
魔剑现世,正道人士人人得而诛之。
此刻始作俑者厉向明心中大约只剩下了一句:雾草……
跑走的方云修和季津同却满世界的乱窜,不断提升修为。
等方云修跟着季津同跑了,系统才后知后觉问他:“你跑什么?”
方云修愣了一下,“不跑等着束手就擒吗?”
“但是你的任务不是做个好人吗?”
“所以,按照一般剧本,你不应该亲手毁掉断念,以示你与魔界毫无关联,一身清白吗?”
方云修托腮望着系统,“系统小宝贝,你还真是天真。你真的以为他们是要毁掉剑吗?”
方云修坚决不承认,他其实也是被季津同带到坑里去了。
但是既来之则安之,任务总有办法可以完成,但是剑,只有一把。
魔尊从后面搂住方云修,一只手探入他的胸口,“来修炼吗,清清。”
每当这个时候,宇宙观众都很遗憾,不能高清□□无剪辑观看两人双修全过程。宇宙观众表示抗议,他们做错了什么,他们纷纷掏出身份证抗议,保证已满18岁,为什么这世道h全靠脑补,盖上棉被的,都是纯聊天?
月光泻地,细碎的星子散落。季津同披散着如缎的长发,他眼中的光芒足以令最璀璨的星光都黯然失色。
他的双眼,藏着浩瀚星河。
与季津同对视,方云修有些紧张,似乎只要一个不小心,就会被他深情的目光吸进去。
季津同手指把玩着方云修的头发,手指穿过他的发丝,两人的黑发缠绕在一起,纠缠着无法分离。
季津同的下巴摩挲他的脸颊,让他陡然想起一个词语,耳鬓厮磨。
方云修被季津同抱在怀里,自从魔尊恢复往日风采,就偏爱这样的姿势,似乎还惦记着他还是个娃娃模样时整日被方云修抱着……大概他已经忘了当时要喝奶的场景。方云修无意提起,这可捅了马蜂窝,魔尊大人立马扒了他的衣服无耻道:“你有奶要给我喝吗?我尝尝。”此刻,两人席地坐在山间悬崖之上,月光将一切行迹照得白晃晃的,无所遁形。这里和魔界的万魔崖不同,这里的一切都显得平凡而普通,平凡到……就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清清,你就要突破了,准备好了吗?”
方云修就要结婴了。
结婴对于修士来说,就是一道坎,迈过这道坎,他从此就多了一条命。
这几年的躲躲藏藏,就是为了这一天,能够让他迈过这道坎。
方云修完全没有意识到这具身体修炼起来就像是开了挂一样迅速,他没有概念,不知道正常的修士是什么速度。季津同就更没有概念,在他看来,方云修这速度都算是慢的,想当年他的速度,那才叫空前绝后。
原本的剧情里,捡到断念剑的莫寒清堕入魔道。
方云修只对季津同说了一句:“我不入魔。”
季津同怜惜地抚摸他的秀发,“你不会。”
方云修体中埋着一缕魔气,每每运转灵气时魔气便要伺机而动,在体内兴风作浪,他所受到的痛苦,应当是常人的百倍之多,心性不稳,扛不住痛苦之辈,往往会选择放弃,直接改修魔功。但是季津同看着方云修一天天坚持过来。
季津同问他的时候,方云修总说,不疼。
他确实不疼,系统把他的痛感调低,他能感到疼才是见鬼了。
季津同却更加心疼他,看他的目光越发温柔得让人沉溺。
这一天终于来了。
季津同在临时搭建的简陋的屋外为方云修护法结婴。
集结在一处的正道高手迅速他们所在的住所围了起来,叫他们插翅难逃。
“今天定要了莫寒清这个人修败类的小命。”
“道友此言差矣,我们能够拿到断念剑才是关键。”
“至于那莫寒清……保不准他身上有别的好东西。”有人暗中传音交流,面上正气凛然,没有流露出半点情绪。
季津同一人挡在屋前,面无表情,持剑而立。
他手持断念,对蜂拥而至的正道高手们说:“你们要的剑在我这里,想要剑,赢了我再说。”
“你是哪根葱?”有人问道。
季津同勾起嘴角轻笑,他的笑声轻极了,但是却随风送到每个人的耳中,蓦然在耳边炸开。
他说:“平庸之辈,有什么资格问我的名字。”
这一仗,打了三天三夜。
季津同给方云修准备了足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