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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带着一帮老百姓逃进了深山,自立门派,显赫一时。
宁疏只把这个故事当成神话来听的,从来没有当真过。
她掀开帘子走进天师祠,房间里光线阴暗,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檀香味,给人一种很舒服的感觉,让人心神安宁
正前方端正地摆放着天师神座,黄天师尊容并非慈眉善目,而是相当凶狠,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吓退邪祟恶鬼。宁疏有些害怕,她本能地想要抓住外婆的手,外婆安慰她说:“天师爷是我们的保家神,你能不能吃这碗饭,全靠天师爷说了算。”
宁疏点了点头,乖乖跟着外婆来到天师坛前,外婆说:“跪下给天师爷磕头上香,感谢他救你一命。
宁疏跪在垫子上,磕头敬香。
接着外婆也点了一根香,喃喃道:“天师门下第四百五十二代弟子胡英,如今年事已高,外孙女宁疏,有意入我道门,求问天师,可否她做个门下弟子,每天三柱高香侍奉,将来除魔卫道,惩恶扬善,光耀师门。”
外婆的话还没有说完,突然,手里的香断了半截,“啪啦”,掉在地上。
外婆大惊失色,连忙跪下来给天师硬生生磕了三个响头,惶恐问:“弟子若有不周之处,还望天师爷海涵。”
宁疏听外婆曾说起过,香燃出来的烟袅袅升起,可以飘到天宫,天上的神仙嗅到烟味,就知道凡人有什么心愿了。
所以这烟,能通灵。
现在香断了,这说明什么?
说明神仙不想听你的话。
宁疏连忙拿着香又给天师磕了三个头,脆声说道:“我想跟着外婆学习风水法术,不再受人欺负,也保护家人不受人欺负,求天师我为徒。”
如果刚刚香断纯属偶然的话,那么在宁疏说完这番话以后,她手里的香,跟着也断了!
而且一断,断了三根!
这......
纵然是外婆行走江湖这么多年,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
宁疏见外婆闭上了眼睛,嘴里喃喃有词地念叨着什么,她终于长长叹息了一声,说道:“阿宁,你起来吧。”
宁疏看看凶神恶煞的天师相,又看了看外婆,不明所以。
直到走出了房间,外婆才对她说道:“这碗饭,你怕是吃不得了。”
当然,外婆没有告诉宁疏为什么,当天晚上,宁疏听到她跟外公在房间里说话的声音。
“天师说,此女铁石心肠无情无义,若是入我道门,只怕将来不走正道,为祸一方。”
外公很生气:“什么铁石心肠无情无义,我们宁宁虽然小,但是也孝顺懂事,哪里像他说的那样。”
外婆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天师会这样说,什么无情无义,宁宁是她看着她长大的,她从小心性纯良,性格柔弱,绝不会为非作歹。
外公说:“阿宁想学风水,多半也是一时兴起,既然学不了,就让她正经读书,将来谋个好工作。”
外婆说:“没错,我也是这样想的。”
宁疏皱起了眉头。
“无情无义铁石心肠”八个字,用来描述上一世的她,也不算冤屈了她,毕竟她在父母家寄人篱下受人白眼这么多年,加上外婆外公相继去世,舅舅家被人害得家破人亡,进了娱乐圈,她又总是被人欺负...
那样的遭遇让她心变冷变硬,不再轻易对人交付真心,尽管表面柔弱,可是骨子里却是倔强而坚韧。
甚至包括后来对陆铮,她都控制着自己的心,无论他对她多好,都决不轻易动情。
所以天师说她无情无义铁石心肠,就是指这个么?
难道天师知道她重生了?
如果天师知道的话,也应该知道她是有苦衷的。
宁疏百思不得其解,不过她不会轻易放弃,无论如何她都要学会风水玄学,保护自己,保护自己爱的人。
宁疏重新回到房间,躺下睡觉,一切等明天再说。
农村的夜,并不算静,窗外时不时传来几声虫鸣。
就在宁疏即将坠入混混沌沌的梦境之时,屋里传来老木头摩擦的“吱呀”一声响,分外清脆。
宁疏敏感地睁开眼,房间里的所有东西,都是一片黑糊糊的影子,今夜无风无月,夜色格外深重。
她隐隐约约看到纸糊的窗户居然打开了。
宁疏下床,踮着拖鞋,走到窗边关上了窗户。
总觉得哪里不大对劲,明明没有风,可是心里却感觉凉飕飕的。
她重新回到床上躺下来,心里琢磨着哪里不对劲,就在这时候,又是一声分外清晰的“吱呀”声。
窗户又开了!
宁疏终于知道哪里不对劲了,明明没有风,窗户为什么会自己打开!
心里头一个激灵,毛骨悚然。
宁疏摸索着墙壁,打开灯,踏着拖鞋走过去,将窗户关上的同时,插上了窗梢。
...这回总不会再开了。
然而就在宁疏关了灯重新躺下来要睡觉的时候,突然,窗外传来了一阵猛烈的敲击声。
啪啪啪啪啪啪,咚咚咚咚!
宁疏吓得魂飞魄散!
“谁!谁在外面!”
突然,敲窗声骤然停下来,只听到一个幽幽的小女孩的声音从窗外传来:“妈咪,妈咪开门,是我呀!”
那声音很冰,很凉,虽然糯糯的,却让人毛骨悚然。
就在宁疏全身汗毛都竖起来的时候,外面传来一声中气十足的震怒吼声:“何方小鬼!竟敢在我胡英的家宅作乱!”
作者有话要说:
v前日更,v后日更或日双更。
☆、天眼
房间门被推开,外婆拿着一柄桃木剑冲了进来,径直走到紧锁的窗户前,拿出一道符贴在窗门上。
她回头问宁疏:“阿宁,你没事吧!”
“我没事。”宁疏捂着胸膛下床,小心脏还在“扑通扑通”地狂跳:“那个东西走了吗?”
“跑没影了。”外婆用符封好了窗户,又在房间各处贴了符纸,她走到宁疏床边,坐下来安抚她:“吓坏阿宁了吧,别怕,外婆在。”
宁疏手紧紧攥着被单,问道:“外婆,刚刚那是什么,我听到它叫妈妈呢!”
外婆解释:“村里头死小孩多,兴许又是哪家不成器的,偷怀了孩子没足月就打掉,小孩儿没法子投胎,当了游魂野鬼,半夜跑出来吓唬人,这种小鬼不成气候,兴不起什么风浪,吓唬吓唬也就跑了,别怕。”
宁疏点点头:“外婆,我不怕。”
“今晚外婆陪你睡,死东西不敢再来吓唬你。”
外婆还把宁疏当小孩儿哄。
想想也对,她现在才十二岁。
“外婆,我不怕,以后我要跟外婆一样,成为大先生,迟早要接触这些。”
外婆轻声叹息:“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