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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上。
爹爹抬眼,凝望着我,“娘娘近来身子可好些了?”
“多谢相爷挂心,近日好多了。”
爹爹欣慰地点点头,笑道,“今日为臣来是有一良药献给娘娘。”爹爹说着便从衣袖里取出了一包药来。禾露上前接过。
“相爷心了。”
“娘娘这包药药性特殊,熬药前需要多放些水。这对娘娘的身体会大有好处。”
我双眉微蹙,爹爹这句话里分明藏着话。若真是‘熬药需要多放些水’爹爹大可直接吩咐禾露她们便可。我又没有亲手熬药,爹爹何必‘特意’地对着我说?这不符合爹爹素来的行事风格。
‘多放些水’?爹爹这是要给我提示什么?
“娘娘切记。臣不打扰娘娘休息,这便告退了。”
“相爷慢走,禾霜送相爷。”
“是。”禾霜向我福了福身,便对爹爹说道,“相爷请。”
爹爹点了点头,便随禾霜出殿去。
爹爹走后,我佯装好奇,对禾露道,“禾露把百里相爷给我的药拿来我看看。”
“是。”禾露移动莲步把药递给了我。
我接手,拆开白色细绳,故意手一抖,手中药物瞬间洒满了床榻和地面。
我蹙眉叫起,“呀!我真是太不小心了,禾露、小叶,快去拿个大碗来盛起来了。”话说完,我把顺手把包药的纸张夹在书本里。
待她们拾好后,我打了个呵欠,小手捂住微张的小嘴,道,“我困了,小叶留下,禾露退下吧。”我休息必须留一个人来伺候,这是夏侯枭变态的规定。
“是。”禾露捧着盛着草药的大碗退了下去。
待听到禾露的关门声时,我又对小叶说道,“小叶,你去柜子里帮我把那件绣有幽兰的粉红色的衣服拿来给我换。”因我素来喜欢穿白衣,所以粉红色衣服应该藏得很里面。小叶要找到,必须上一些时间。
“娘娘怎么突然想穿粉红色的衣服了?”小叶好奇地歪着头。
“突然就想穿了。你这鬼丫头问那么多干嘛?还不快去?我穿上便要休息了。好困啊……”
“是。”小叶笑笑,便走了出去。
听她脚步声远去,我便快速掀被起身,我快速抽出压在书页里的那张包药白纸,摊开在圆桌上,领起茶壶,往白纸上倒了水。果见白纸上有字迹出现:
殊儿,吃了此药身体便呈现出虚弱状态,却对身体无害,不必惊恐。此乃为几个月后的行动做准备,也为殊儿的心病准备。此字只示一次,殊儿放心丢弃。
不一会儿功夫,纸上的字迹便消失无踪了。
我热泪盈眶,心里暖呵呵的。原来爹爹已经为我做好了一切的准备。
此药我服下后便会呈现出虚弱的假象。那么我便可以光明正大的拒绝和夏侯枭同房了。那么哥哥给我的避孕药也就用不着了
☆、(66鲜币)33香榻丧命(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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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残如血,暮色蔼蔼的光线竟有丝淡淡的悲伤。
秋日的凉风拂过窗外的树木,发出细细碎碎的哗哗声响。
我虚弱地靠卧在床榻,愣愣望着窗纱上那摇曳的斑驳树影。
过了整整一个漫长的夏季,终于是到了秋季。秋日气候干爽,躺在棺材里不会把皮肤闷坏了,这无疑是服用‘假死’的最佳时节。
“娘娘,玖娘娘又来看您了。”一个声音拉回了我游离的神魂。
我淡淡抬头,“请玖娘娘进来。”
“是。”宫婢欠身退去。
三名宫婢簇拥着玖儿走了进来,一个是临路的,两个则是她的贴身宫婢。
橘红的夕阳余辉下,她眉如远黛,目若秋波。头上松软妩媚得挽了个倾斜在左侧的发髻,头上虽然无多余物事,但那一支斜斜插进髻发里的那支珠花,可谓是价值连城,夺目非常。……不会打扮的人像个‘土财主’般的艳俗不堪,会打扮的自是尊贵致地让人心生爱怜。
“玖儿给姐姐请安。”她欠身给一礼,腰间酥软的粉红色的长长衣带随着她的这一个动作垂地盘旋成云。
我对她笑笑,“玖儿妹妹不必多礼。”玖儿生得倾城倾国,难怪夏侯枭会那么宠她。
“谢谢姐姐。”她的声音柔软,媚而不娇。
她抬了抬手,让她的人退了下去。见她这番动作,我也道,“小叶,禾霜,禾露,你们也下去吧。”
“是。”小叶,禾霜,禾露欠了欠身便也跟着玖儿的两名宫婢退出房外。
她走向床榻缓缓坐在床沿上,拉过了我颜色苍白的手,蹙眉道,“姐姐比前两天还要苍白了。”
我静静任她拉着我的手,笑道,“可能是我的大限已近了。”
“姐姐不可胡说!姐姐有天子相护,不会有事的。姐姐你一定会好起来的。”她神色焦急地捉着我的手,那颤抖的力道捏地我的手背都发了白。
窗外枯叶随着秋风旋转地打下窗纱上后,才惨淡落地。
“妹妹就不要再安慰我了,最近御医把脉后的脸色一次比一次更苍白了,我知道自己是过不了这个秋天了。”
“姐姐!”玖儿抓着我手的力道更重了些。
我回握着她柔若无骨的小手,转移了话题,“宫中的女子素来是尔虞我诈惯了的。可是妹妹却总是真心待我,妹妹可以告诉我,这是为何?”
残阳如血的光线勾勒着她致的小脸,在她微侧的脸庞上拖出细细的黑影。
她的嘴角的弧度浅浅勾起,虽然是笑,但是里面深藏着的悲伤却怎么也掩饰不住,“若我说姐姐的命和我的命是相连的。姐姐可信我?”
我眼露惊讶,不由笑了笑,我与她非亲非故,她的命运怎么会和我的牵扯在一起?我淡淡摇头,笑道,“妹妹说笑了。”
“姐姐不信我?”她的双瞳睁大,眼中亦透出了淡淡的悲伤。
“妹妹?”我一愣,这话从何说起?我只当她玩笑,没想到她竟是来了真。
她紧紧抓握着我的手,脸上表情甚为复杂,眼中水气渐多,小口张张合合,盈盈陷入回忆的泥沼里,“姐姐可知道我其实很怕和皇上相处的。也许这话说出来没人会相信,毕竟我是那么受宠,皇上又是那么的英俊。我不应该会怕和皇上相处的!可谁又知道皇上在床榻上却像是在对待一个低贱的妓女、粉头一般的对待我!”
“妹妹慎言!”我连忙打住她的话,禾露、禾霜是夏侯枭的人,虽然她们现在不在屋里,但是她们武功甚是了得,这样的距离我不知道她们能否听得见。虽我听了很惊心,但这触及夏侯枭君王威严的事情,玖儿怎么可以说出来?
玖儿像是没有听到我的制止,不管不顾地继续喃道,“皇上对待我不是打就是把我用粗绳吊起来……每一次的伺寝皇上总是把我弄得伤痕累累,不修养个十天半个月的我根本就下不了床!”她咬了咬牙,双手绞得死紧,要说出这么伤她大家闺秀尊严的话,她很难启齿,但是为了活命,她必须得说出来,“最初的时候我并不懂得皇上为何要对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