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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晚饭,差不多三个小时后,他换上了来时的鞋子,站在门口跟母女两个告别,还低头对着缪以秋说道:“我们下次再见。”
缪以秋闷闷的回道:“我马上就要去l市了,下次还不知道什么时候。”
“l市和k市距离不远吧,”原修对着咻的一下抬头把目光定在他脸上的缪以秋说道:“我可以去看你啊!”
缪以秋很想高兴的抱住他,又有些担心:“但是你的身体?”
“我只是不能去l市定居,又没有说不能出k市。”他对着小姑娘说道:“说差,我的身体也没差到连门都不能出的地步。好了,我该走了,门这么开着,等一下寒风都灌进去了。”说完后又对着季岚颔首:“阿姨再见。”
季岚想要送他下楼,却被拒绝,只能说道:“你好不容易来玩一次,以秋不懂事还让你教了这么久的英语,真是招待不周。”
“怎么会呢?我就喜欢以秋这样。”
原修下楼了,直到看不见他的身影季岚才关上门,牵着女儿的手往回走,坐在一边看着她把茶几上放着的故事书和字典拾好,抚了抚她额头的碎发,想着去了l是之后,该给女儿剪个头发了。
“你原修哥哥不是说过下次会去l市看你的吗?不要不开心了。”
“妈妈,你不是不喜欢原修哥哥吗?”
季岚良久后才对着她说道:“你原修哥哥身体不好,需要很多时间来休息,你老是去吵他,会打扰到他的。”
“所以你没有不喜欢他吗?”缪以秋问道。
季岚回道:“他是个好孩子,没有人会不喜欢他的。”接着她又笑着补充了一句:“当然,你也是好孩子。”
妈妈补充了这么一句,好像不夸自己自己会吃醋一样,缪以秋有些不好意思:“当然。”
果然如缪裘卓说的,第二天下午,他就回家了,一回家什么都没有做,就先抱起了女儿亲了一口:“乖女儿有没有想爸爸。”
“有的,有的。”话是这么说,可是缪以秋不断张着脖子,越过爸爸的肩膀看着电视里的法制节目。话说挺有意思的,现在的法制节目居然拍的像个悬疑片,有的连外星人的猜测都出来了。当然,这些都是噱头,为了吸引眼球而存在的,最后的结果往往非常科学。要么是物理知识,要么是化学知识,现在她看的这一期居然还牵扯到了遗传学。
讲的是一户人家几十年间很多男性都在壮年死去,而且死状相似,现在一集四十分钟已经过了三十分钟了,就差个结局了,怎么可以被爸爸打扰呢?
缪裘卓有些失落,把她放回到沙发上:“小没良心的。”
季岚端着一杯水走了过来,问:“l市的房子差不多两年没人住了,怎么样?”
两人也不吵着女儿看电视,边往里面走边说:“通了水电之后我请了两个家政公司的人一起帮我拾,现在开着窗通风呢?”
季岚沉默了一下:“这么大冷天的……开着窗通风?”
“天冷没事,只要不下暴雨或者下雪就行。”缪裘卓脱了外套:“两年没人住,里面那味简直了,不散散根本不能住人。”
“你要转到l市去的事情跟单位说过了吗?”季岚其实更加希望丈夫能够辞职的,于是便试探的问道:“如果你们单位上级不同意该怎么办?我们是一定要搬走的。”
“如果我从k市调到省会去可能会不容易,但是从地级市调到地级市,说起来也没那么难?”他解开了脖子最上端的领口,准备回房去洗个澡:“而且领导也知道我的情况,往上面打个报告,他们不会不批的。”
季岚笑了一下,说不上来心里是失望还是不失望,但终归结局也算如意:“那就好。”
第二天一早,缪裘卓去了单位之后,直接到了局长的办公室,敲门进去后,他很快就把来意向局长说明,最后站在局长的办工作面前道:“希望上级能够批准。”
局长起先看到他来的时候有些惊讶,但是很快就站了起来,两人一同到办公桌下首刷了红漆的硬木沙发上坐下,局长看着缪裘卓:“其实你这个事情,我们之前局领导之间也讨论过,没想到你自己先提出来了。”
“不过你虽然提了,我还是将我们当时讨论的结果告诉你,”局长拿起一直捏在手上的茶杯喝了一口水,顿了顿:“我们倾向于三种选择,一是你继续在这个系统里,留在k市,但是转局办中层文职,相当于你目前的大队中层提高半级,当然,这个提高不是为了给你的补偿,按照你的资历也可以达到了;二是将你调到别的市去;第三嘛,如果你不愿意继续从事这一项工作,我们也会为你做好后续安排,调到别的系统还是企业,都可以为你争取争取。”
“现在我说了这些,你的想法是什么?”局长看着缪裘卓坚毅的面孔,明白了他的意思,问了一句:“你还是没有改变你的想法?”
缪裘卓依旧挺直了背坐着,对着他点头道:“是的。”
局长叹了口气:“你可要想好了。”
缪裘卓站了起来,面对着他:“我并不打算改变主意,让您心了。”
局长也站在了他的面前,然后拍了拍他的肩膀:“那按照借调的方式让你过去,除了l市的局长之外,不会有人知道你的具体情况的。按照正常程序走,一个月之后你就过去报道,这个月做好交接,如果家里有什么事,也可以休息一段时间。”
“是。”缪裘卓点了点头,关门出去了。
缪裘卓这件事跟大队里的同事谁都没说,但是等到他第二天到单位的时候,大队里看到他的人都不由自主的停下了手中的工作,纷纷沉默的看着他。特别是王盼盼,还红着眼睛走到了他的面前,有些哽咽的喊了一声副队。
缪裘卓看着她的样子笑了起来:“怎么眼睛红的跟兔子一样,是谁欺负你了,是不是徐浩然那小子。”
王盼盼噗呲一声笑了,伸手抹了抹眼睛:“他敢!”
“是啊,是啊,我肯定不敢的。”徐浩然也上前了几步,看着缪裘卓的样子也有些难过:“从我到这个单位起,一直都是您在指导我,教导我,在我两年前第一次跟毒贩搏斗的时候,也是您帮我挡了一刀,我没有事,您的胳膊上却被划了一刀,缝了好几针。我一直没有真正的叫过你一声师傅,不知道您现在,还认不认我这个徒弟。”
缪裘卓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也笑了起来:“什么您不您的,我怎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这么煽情了,要叫师傅赶紧叫,过了这个村就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