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0章 念歌(1)
陈乐心动用全力,与二长老联手,轻松便杀了胡家从境外请来的一位九重灵皇。
而后,陈乐心去帮助欧阳烈,身兼二长老的剑阁大阁主则杀入人群中,帮助本就占据了上风的潜龙门众人扩大优势。
一个时辰已过,七囹妖塔近万人重返妖塔,但潜龙山上大局已定,胡家一方再也无力回天了。
这一战,胡家一方注定是败的,现在就等城主府那边的好消息了,毕竟城主府那儿还有一位黑衣尊者在坐镇。
不多时,圣域宗老祖宗扬天怒吼:“欧阳烈,你与人联手,二打一,算什么英雄好汉?你这辈子都赢不了我!”
欧阳烈冷笑一声,道:“都多大年龄了,还在乎什么二打一、一打一的,能赢才是硬道理!”
看着圣域宗老祖宗胸前插着的那把剑,欧阳烈冲着陈乐心,道:“陈兄,你我二人速战速决吧!”
陈乐心点了点头,没有废话,直接冲了上去。
陈乐心与欧阳烈联手,还杀不了受伤的圣域宗老祖宗?
尽管这老祖宗的底牌层出不穷,但终究只有落败的下场。
连一刻时间也没有坚持下来,圣域宗老祖宗就已被陈乐心的金甲分身一刀劈死。
三大九重灵皇身死道消,这一战的胜负,自然已显现而出。
随着欧阳烈与陈乐心杀入人群中,胡家一方那群群龙无首的散沙,自然眨眼间便已溃不成军,再无力反抗,死的死,降的降。
终于,这一场持续了将近二十天的大战,正式落幕了。
潜龙山上虽然尸横遍野,但却欢呼声震天。
什么是劫后余生?
这就是劫后余生!
本来必败无疑的潜龙门,只有被单方面屠戮的结果,可现在结果却反了过来,潜龙门的人不再是鱼肉而是刀俎。
当然,经此一战,人们不仅认识了一个叫东心居士的强者,还认识了一个叫陈常惺的家伙。
很多人早就认识陈常惺,也有很多人从没见过陈常惺,但不得不说,陈常惺的表现实在太过精彩。
先越境击杀灵王胡右驹,又以一己之力挑起了三大势力的怒火,令那群人被迫联手杀他却还没能杀掉他,胡家老太君干脆祭出上品法宝,谁曾想竟然也没能杀掉他。
陈常惺只是一个天行境修士,竟然能够强行用肉体抗下那一箭,陈常惺的肉体到底有多么坚韧?
难道他是一个行走的会呼吸的法宝吗?
这当然只是一句逗趣儿的话,但陈常惺的表现实在惊人。
大战终于结束,外门那些没有挂彩的弟子负责打扫山门,而精锐弟子们则恭迎救世主陈乐心与陈常惺等人进内门。
陈乐心对于进内门被这群家伙夸赞、崇拜没什么兴趣,让潜龙门安顿一下王猛等弟兄,然后便与闫鱼一起去了执法堂。
在陈乐心心中,潜龙门唯一值得他挂念的,也就是闫鱼了。
他这次虽说是帮着陈常惺拯救潜龙门,但更大的心思还是想要救闫鱼。
正如他之前所言,他这是来接她回家的。
陈常惺与陈乐心打了招呼之后,就在洪三的搀扶下去了外门长老院,与三长老一起疗伤去了。
陈常惺受的是内伤,需要一段时间的静养。
墨狂刀让亥猪队在山门外等着他,他则带着秋风一同跟去了外门长老院。
……
外门很热闹。
有人因为至亲去世而哭天喊地,有人因为劫后得生而欢欣鼓舞,有人因为伤势而惨嚎苦叫,有人因为要收拾血腥味道十足的战场而在哇哇呕吐……陈常惺盘膝于床上,服用了三颗秋风给他的丹药,面色已红润了许多。
陈常惺冲着墨狂刀与秋风感激道:“大哥,二姐,家里的事情我已听师父说过了,实在很感谢你们。我一失足,竟险些成就千古恨。”
墨狂刀摆手道:“你杀胡小炮杀得好,当哥哥的自然要支持你,哪里算是失足呢?”
秋风也道:“我们三人义结金兰,你家人便是我们家人,难道我们会坐视家人有危险而不予理会?”
陈常惺终究没再多说矫情话,只是记住了这份恩情。
三人结拜得时间很短,但另外两人却能对他掏心掏肺,义气已极,他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记下这份兄弟情,来日好好还便是!
又与陈常惺寒暄了几句,墨狂刀与秋风就告辞了。
墨狂刀带着亥猪队离家半个月,因为他已答应父亲接受继承轨迹,作为未来的家主,他就应该负责,所以既然潜龙门危机已解,也是时候离开了。
至于秋风则在生死关头顿悟,家人很重要,不能因为怄气连家人都不要了,准备回风雪城看看去。
对于这两位义结金兰的哥哥姐姐,陈常惺是打心眼儿里希望他们过得好,所以听到后立马道:“哥哥姐姐尽管离去,日后若有需要小弟的地方,尽管去大松王国王都城找我!”
墨狂刀与秋风离去之后,陈常惺看了一眼喝了药已睡去的三长老,然后冲着傻小子一样坐在小板凳上抱着一个大陶罐的龚青藤道:“你抱着的是什么?”
龚青藤一怔,这才意识到自己直到现在还抱着这个陶罐,当即道:“没什么……”
洪三道:“他抱的是令狐晚歌墓碑前的土,他说哪怕潜龙门亡了,拼了一身肉也该将属于大嫂的一些东西带出去,权当给大哥留个念想。”
看着眼前这个臃肿的傻胖子,陈常惺的鼻尖立马酸了,本想说一些矫情的话,但终究没有说出口。
陈常惺长长地吸了一口气,努力调整了一下心情,然后道:“陪我出去走走吗?”
龚青藤道:“去哪儿?”
陈常惺道:“青衣冢。”
战火并没有席卷到独立存在的青衣冢,令狐晚歌坟前的花草还没有败,连瓜果都还没有腐,显然是新添没多久的。
陈常惺站在令狐晚歌的坟墓前,一时间思忖良多。
很多念头在脑海中一闪而过,令狐晚歌的笑言仿佛还在昨天,仿佛还在耳畔。
陈常惺这么一站就站了足足六个时辰,直到伤势复发,面色泛白,一口急血喷了出来,才剧烈地咳嗽着道:“走吧。”
洪三立马扶住了他,道:“回去吗?”
陈常惺摇头道:“去一个地方。”
洪三道:“什么地方?”
陈常惺道:“剑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