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3章 白虹关
白虹关又名一线天,是一座天然形成的易守难攻的险峻要塞。
大庭帝国曾将白虹关视做南境边界,派重兵驻守,只是随着八十年前的一场大战,一个修行势力找到了白虹关一个秘密的直入腹地的入口,与外界敌军里应外合,打了大庭帝国一个措手不及之后,大庭帝国就立马缩界三十里,不再依仗一线天的天险,而是拒守在三十里外的红霞河道,以为南疆。
镖队一行人很快便来到白虹关外,镖师们紧张而兴奋,陈常惺则有些感慨。
他没有忘记自己来大庭帝国的目的。
他这次离开青天大境是求援的。
只是他又哪里会想到,路上会发生这么多的事情?
先是那一袭白衣偕行,途径胡沙大境,了解了一桩心愿,却又在江东大境的边境结识了单家。
因为单家那个大奸商,陈常惺又去了一趟白玉境,进了一下上古战争遗迹。
陈常惺虽然知道今生肯定还会进入上古战争遗迹,但绝没有想到会来得那么快,而且如果不是那一袭白衣,他早已死在了遗迹中。
虽说是陈常惺自己回到的遗迹,但如果不是白衣留在他体内的那道气机,他早已被佚名刺客杀死了。
白衣救他。
他救白衣。
白衣再救他。
陈常惺终究还是欠了白衣一条命。
欠债还钱,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陈常惺仰天叹息,脑海中浮现出那一袭白衣的身影。
我这条命,又会什么时候还你呢?
离开了白玉境,陈常惺又来到了南天大境,先是在天蝎城收了个徒弟,又到冰雪城找了个镖队,结果还因为这个镖队而结了一些缘一些怨。
经历这么多,总算来到了目的地——大庭帝国。
那个陈家……是否会接纳我?
陈常惺很清楚能在南极天域中心大境创建一个帝国是何等不易的事情,而能在帝都立足的大家族更是强得没边儿了。
甚至陈家只需要发一句话,就能解决大松王都城的危机。
澹台龙家就算实力不错,可与南天大境陈家相比还是差了许多意思。
虽说澹台龙家损失了一个天才,但更不可能为了一个没有成长起来的天才与偌大的陈家撕破脸皮。
那等不值得的事情,澹台龙家岂会去做?
看着前方的一线天白虹关,陈常惺提了提精神,脸上露出了对未来的期待与不惧。
来到白虹关前头,众人正要入关,付允晰忽然蹙了蹙眉,向身后看了一眼,可那里什么东西都没有。
付允晰坐在驴背上,踢了踢陈常惺的胳膊,道:“喂,你先入关,我肚子有些不舒服,等下再追上你们。”
女孩子要找个隐蔽的地方方便,陈常惺自然是不能跟上去的,当即摆了摆手,示意她随意。
付允晰当即跳下驴背,向与队伍背道而驰的方向走去。
看了看付允晰的背影,小龙眼中头一次流露出了暖意。
小龙在陈常惺身边小声地道:“主人,我也要去方便一下。”
陈常惺笑道:“好,等下记得快些跟上来。”
小龙认真地点了点头,然后便向付允晰跟了过去,步履却不似以往那么欢快轻便。
陈常惺并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而是翻身上驴,与众人一起向白虹关深处行去。
人们的精神逐渐紧绷起来。
这是他们这趟远镖的最后一站,他们不想死在这个即将大功告成的关键时刻。
他们还等着完成这一趟远镖,好好进城里享几天好福呢。
众人每一步都走得谨慎得很,唯恐哪个地方出现了漏洞,让那些神秘的黑衣人有机可乘。
只是直到众人出了一线天白虹关,那些黑衣人仍然没有出现。
这让众人提起来的心,又微微放下了。
若在平时,陈常惺也会下意识地放下心,只是刚被佚名刺客盯了几次的他却懂了一个道理。
无论什么时候,只要你放松警惕,就有遇到危险的可能性。
念头一出,场间立马响起一阵大喝声!
“小心,有埋伏!”
陈常惺瞳孔一缩,接着便看到十多道黑衣大鸟也似从山下飞窜下来,俯冲进了人群里。
眨眼间便有数名镖师被割去脑袋,甚至方婧也被一掌轰飞了出去,一口急血喷出,精神萎靡起来。
“战!”
在于德鑫与张长老的带领下,方天镖局很快就组织起了有效的反击。
陈常惺也被一个实力不俗的灵王境对手缠住。
那些黑衣人显然记住了他,所以一个黑衣灵王才刚缠住陈常惺,就又有三位灵王不知从何处钻了出来,直接杀向了陈常惺。
“水中月!”
“缩地成寸!”
陈常惺眯了眯眼,身形一闪躲过了当先一人的进攻。
“九剑诀!”
一剑化九剑!
九道庞大的巍峨剑影同时轰向了那忽然钻出来的三个黑衣人。
一声巨响,三个黑衣人同时被轰飞了出去。
陈常惺没有停下,趁热打铁,缩地成寸瞬间挪移到那三个黑衣人身前,白羊公甲子剑诀施展而出,连绵不绝的剑招割去了那三个黑衣人的脑袋。
黑衣人的数量并不多,很快便被方天镖局的人尽数拦下。
只是黑衣人似乎意识到这一场突袭所起到的效果已用尽了,所有的黑衣人忽然一同退去,并在空中凝聚为一体,生死境的修为气息再次爆发而出。
陈常惺眼界极好,倒也看得出这黑衣人用的什么招式。
他用的不过是障眼法而已,释放出的黑衣人是他的幻影分身,实际上从头到尾都只有他一个黑衣人而已。
他就是那数十人。
那数十人就是他自己。
陈常惺前世瞧不起这障眼法也似的秘法,就没有去学,今生有了化整为零就更懒得去学了。
陈常惺本以为只有弱者才会学习这种鸡肋的东西耍酷,没想到堂堂生死境修士也这么无聊。
实力恢复巅峰的黑衣人眯眼看向那两辆马车,其余人并没有被他放在眼里,只是不知为何,陈常惺总觉得他的余光瞥向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