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辞而别,抱歉我那个时候不能给你一份有保障的幸福,抱歉我
和你分开的这一年来,我每一天都在想你,我每夜都会梦到你,我曾幻想过多少次,可以跟你一起牵手走进婚礼的殿堂小涂,我爱你。
小涂,嫁给我吧。”
除却此情此景,如果有一个男人单膝点地深情款款地说出如此情真意切的情话,想必胡小涂,或者说大多数女人,都会热泪盈眶的。
然而胡小涂清醒地认识到,这番话,这副场面,究竟是出现在怎样的情形下。胡小涂逼着自己冷静下来,忖度了片刻,扯了扯嘴角。她一直以为自己是最不靠谱的那一个,却没想到,这年头竟有比她还要不靠谱千倍万倍的
都已经和莫茉吴谈婚论嫁了,喜宴都摆上了,新郎新娘以及双方家长宾客都已经就位了,结果现在闹得是哪一出
林嘉见胡小涂愣在那里,便一把抓紧胡小涂的手,“小涂,难道你不爱我了吗”
胡小涂了好大的劲儿才把手抽出来,“林嘉,你的未婚妻在等你,别胡闹了。”
“小涂,我知道你恨我,怨我。可自从你再次出现在我的视线里那一刻,我就再也不想放开你。
小涂,你来北京难道不是为了我吗你为何如此狠心,再次闯进我的生活,却又要丢下我离开
小涂,我本想早些跟你求婚,可我知道你一定不愿意见我,所以我只有将错就错举行这场婚礼,我知道你放不下我一定会来婚礼现场”
不得不说,林嘉的表白是胡小涂这么多年来听过的最作呕最反胃最愤怒的一次。婚姻大事不可儿戏,他林嘉就因为自己的再次出现而重新爱上自己了到了婚礼现场临时换新娘是要滑天下之大稽胡小涂真想啐上一口,太特么的渣了。
胡小涂冷冷地环视了一周,所有人几乎都站了起来,会场的骚动愈演愈烈。胡小涂一咬牙,一手拽起任以行,擦着林嘉的身子冲了出去
一路狂奔,胡小涂紧捏着任以行的手,捏到她的身子都跟着发抖。找到停在会场外的大黑车,胡小涂拉了拉车门没拉开,扭头急急地对任以行道,“开门,我进去坐会儿。”
任以行明显听出来她声音里的颤抖,脸色变了变,却也只是沉默着解锁,看着她急匆匆地坐进副驾驶,“嘭”地一声关上门。任以行心里跟着一颤,会不会,她的心也跟着这颤抖的车厢一样,动摇了
任以行绕过去坐进驾驶座,犹豫了半晌,大手伸过来,握紧胡小涂冰凉的小手。胡小涂偏头看他,大眼睛里满是惶恐和迷茫,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不知所措。
任以行叹气,一手探上来抚了抚她茸茸的发,眉眼渐次下行,从她乱伦心粉饰过的脸,到颈项间华丽的项链,再到那百里挑一的华美礼服任以行终是再次掀起眼帘,直视胡小涂,“我给你时间和空间你好好想一想。”说罢,任以行松开握着胡小涂的手,开了车门准备下去。
男人一脚已经落到地面,突觉手腕有种异样的温软。任以行回眸,见胡小涂轻轻拉着他,眼睛里恢复了一点点的神采,“留下来陪我”
声音依旧颤抖,听在任以行耳里只觉得心疼。他重新坐回来,调整一下坐姿,轻轻把她揽进怀里,“乖,我陪你”
这一回,胡小涂不仅想了很多,还想了很多遍。脑子像过电影一样把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捋了一遍,到最后,她仰面望着车顶棚,有种想死却又死不成的无力感。
绝望之时想瞄一眼牛郎,期待他能给自己一些建议,结果却只看到他有着完美弧线的下巴,以及脖颈上突起的那一截男人最乱伦感的地方,都像是有种催情的魔力,让她险些掉进他的男色陷阱里。
胡小涂倏地从他的怀里撤出来,不行,问题还没想明白,不能就这么被牛郎勾引走了。她开始撇清一切杂念,认认真真想事情
刚刚那个在婚礼现场单膝点地擎着个钻戒跟她求婚的男人,是她相恋了三年的前男友兼初恋,没错。
而一年前两个人分手是因为那个男人跟她说,他需要去美国,他需要更好的发展,于是他拍拍屁股走人了只留她一个人在国内掉眼泪,没错。
一年后这个男人回来了,搂着当年陷害自己、离间他们情侣间关系的默默无人上说要结婚,还不忘把喜帖寄给她,几次三番叮嘱她来见证幸福,没错。
胡小涂脑子转了一轮,当年他普普通通的穷学生能去美国发展,还没回来就已经被腰缠万贯财大气乱伦的默默无人上追到手了,这期间的隐情,她胡小涂怎么也能猜出个八九不离十。
而如今他再次见到自己出现,就不要顾一切地踹了默默无人上跟自己好
胡小涂气结,想要踹了莫茉吴可以,她举双手赞成,可能不能别拿她当枪使林嘉啊林嘉,婚姻大事你都能这么不当回事,还有什么是你能认真对待的再或许,感情这东西乱伦本就是他林嘉攀权附势的工具吧
初恋啊呸对她胡小涂来说初夜都是浮云了随风gone了,更何况是初恋。胡小涂终于下定了决心,狠狠地扭头对着任以行,“开车。”
男人虽愣,心里却并无讶异,只是单单问了句,“想好了”
胡小涂重重点头,就跟壮士奔赴战场慷慨就义之前一样的大无畏,“我已经忘掉过去了,重新开始。所以关于过于的一切感情,都已经pass了开车”
任以行摇头笑笑,真不知道这丫头心里想些什么,说她愚笨吧,她却任何道理都看得透明澄澈;可若说她聪敏吧,有的时候她又的确是二到不行。
任以行慢慢发动车子,开得并不快,他很体贴地给胡小涂留下来继续思考的时间,“现在想反悔还来得及,他还在会场”
胡小涂咬了咬下唇,她清楚,今天这一走,就是彻底的断绝。离开,就意味着她最明晰的拒绝,意味着从今往后,她胡小涂的生命里,就真的再也没有林嘉这个人了。
胡小涂伸手,覆上男人握着排挡杆的手,紧了紧,“走吧。”
任以行瞥了胡小涂一眼,见她脸上并无异样,平静得很。他淡笑,换了档,踩下油门。
卡宴完美起速,驶上落满了雪的路,胡小涂心里突然疼了那么一下,就像是小孩子换牙时将那似掉非掉的乱伦牙狠心拔起,骨和乱伦分离的那一瞬间,牵连着的疼了那么一下。
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