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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零一节:分田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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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代音乐有大曲、小曲之分。大曲恢宏壮观,小曲轻快活泼。大曲中有一部分又称为法曲,其起源与宗教有关,所以往往掺杂了道教的音乐在内。

《秦王破阵乐》(也称《七德》)为太宗所造,属武舞。吕才、李百药、虞世南、褚亮、魏征等制歌词。

一百二十人披甲持戟而舞,享宴奏之,天子避位,坐宴者皆兴。此曲

“雷大鼓,杂以龟兹之乐,声振百里,动荡山谷。”《庆善乐》(也称《九功》)同为太宗所造也,属文舞。

此曲独用西凉乐,最为闲雅。舞者六十四人,衣紫大袖裾襦,戴假髻穿皮靴。

舞蹈安徐,以象文德洽而天下安乐也。《霓裳羽衣》则是当时最负盛名的曲子。

白居易有诗云:

“千歌百舞不可数,就中最爱羽衣舞。”据说在开元年间一个中秋十五的夜晚,道士叶法善邀玄宗同游月宫,聆听了仙乐《紫云曲》,玄宗通晓音律,暗中记了下来,回来后亲自谱曲并教梨园乐伎弹奏。

这就是绝美的《霓裳羽衣曲》的来历。乐中多丝竹之音,宛转清雅;舞者身穿翠孔雀上衣与艳似彩虹的裙子,如仙女般出尘飘逸,正像道家的羽化飞升。

隋代出现的集中外乐舞的

“九部乐”,唐代时增为十部,足见歌舞之盛。在民间艺术的浸染下歌舞向戏剧又靠拢了一步。

这时有所谓大面,又称代面,即戴着面具演出的戏。著名剧目是《兰陵王入阵曲》。

据说,北齐兰陵王高长恭勇冠三军,但容貌俊美。他觉得不足以威慑敌人,便戴上木刻面具上阵。

此戏曾传至日本。此外,《兰陵王》、《拨头》、《踏摇娘》这三个唐代有名的歌舞戏,都各有简短却完整的故事,有人物,有冲突。

情节的发展,走向规定的结局。

《秦王破阵乐》是唐时著名歌舞大曲,原是唐初军歌,主要是歌颂唐太宗的英勇战绩。

唐太宗亲自为此曲设计秦王破阵乐舞,此曲亦流传国外。秦王破阵乐:秦王指的是唐朝李世民(秦王是他的封号)。

此曲是唐时著名的歌舞大曲,最初乃唐初的军歌,公元620年,秦王李世民打败了叛军刘武周,巩固了刚建立的唐政权。

于是,他的将士们遂以旧曲填入新词,为李世民唱赞歌:“受律辞元首,相将讨叛臣。咸歌《破阵乐》,共赏太平人。”

“四海皇风被,千年德水清;戎衣更不著,今日告功成。”

“主圣开昌历,臣忠奉大猷;君看偃革后,便是太平秋。”李世民显然很喜欢这支军歌,公元633年,李世民亲自设计《秦王破阵乐舞图》,据图可知:舞队的左面呈圆形,右面呈方形;前面模仿战车,后面摆着队伍,队形展开像簸箕伸出两翼、作成打仗的态势。

太宗叫吕才按图教授给一百二十八位乐工,经常穿甲持戟练习。此曲即为这场乐舞的主题曲。

《秦王破阵乐》在当时的名气很大,甚至传到外国。玄奘大师到达印度后,印度国王尸罗逸多召见他时就曾问起有关此曲的事项。

武则天时期日本遣唐使节粟田正人将其带回日本。此谱在国内已无遗存,但在日本保存有五弦琵琶谱、琵琶谱、筝谱、筚篥谱、笛谱等多种,何昌林将日本所存之唐传五弦琵琶谱《秦王破阵乐》进行解译,并将唐凯乐歌辞与乐曲组合成歌曲,在1983年举行的

“华夏之声·古谱寻声音乐会”作首次演出?

《霓裳羽衣曲》是唐代的一首著名的法曲。传说它是开元年间唐玄宗李隆基的创作。

它的内容描写了唐玄宗想往神仙而去月宫见到仙女的神话,所以中唐诗人白居易在元和年间见到当时宫廷里表演此曲时,舞者

“不著人家俗衣服。虹裳霞帔步摇冠,钿缨累累佩珊珊,”俨然是一副道家仙女的打扮。

其舞姿也是

“飘然转旋回雪轻,嫣然纵送游龙惊,小垂手后抑无力,斜曳裙时云欲生”,

“烟蛾略不胜态,风袖低昂如有情。上元点鬟招萼绿,王母挥袂别飞琼”(白居易《霓裳羽衣歌和微之》),看来其意境与月宫的神话是吻合的。

《霓裳羽衣曲》乐谱早已散失,只有个别片断还保存在宋姜夔《白石道人歌曲》里。

据中唐诗人白居易的《霓裳羽衣歌和微之》的记载,全曲共分三十六徧(段),由散序(六徧)、中序(十八徧)、曲破(十二徧)三部分组成。

散序的六徧全是自由节奏的散板,由磬、萧、筝、笛等乐器独奏或轮奏,不舞不歌,所谓

“磬、萧、筝、笛递相搀,击、擫、弹、吹声逦迤”,

“散序六奏未动衣,阳台宿云慵不飞”。中序又名拍序或歌头,它可能是一个慢板的抒情乐段,但中间可能还有由慢转快的几次变化。

它有歌有舞,也有器乐伴奏,所谓

“中序擘騞初入拍,秋竹竿裂春冰拆”。曲破又名舞遍,以舞为主,可能只有乐器伴奏而没有歌唱。

开始时,有散板的引起,称为

“入破”。白居易的《卧听法曲〈霓裳〉》诗称:“朦胧闲梦初成后,婉转柔声入破时”,可见其曲调是相当抒清的,不过很快就转入

“繁音急节十二遍,跳珠撼玉何铿铮”的快板部分。这一部分在转入快板前可能有一个由散板入快板的过渡段

“虚催”,中间也可能还有由快转更快的几次变化。此曲结尾时节奏再次放慢,然后拖长一音作结,白居易自注云:“凡曲将毕,皆声拍促速,唯《霓裳》之末,长引一声也”,可见《霓裳羽农曲》由于曲情的要求结尾处没有像别的大曲那样采用极快的

“煞衮”作结。此曲的伴奏乐队,除了前面提到的磬、萧、筝、笛以外,白居易还提到

“玲珑箜篌谢好筝,陈宠筚篥沈平笙。清弦脆管纤纤手,教得《霓裳》一曲成”(《霓裳羽衣歌和微之》),就是说还用到箜篌、筚篥、笙等乐器。

而唐文宗在宫廷里表演时,却用了玉磬四簴(架)与琴、瑟、筑、萧、跋膝管、笙、芋各一件。

看来其乐队编制比较接近清乐的系统,这一点可能与它追求文雅的效果有关。

此曲的音乐,据《碧鸡漫志》引唐郑嵎《津阳门诗注》的记载,其

“散序”是唐玄宗登三乡驿望女儿山回宫之后依据他对女儿山的神奇想象写成的。

这一部分白居易认为相当精彩,所以他在《重题别东楼之一》诗中说

“宴宜云髻新梳后,曲爱《霓裳》未拍时”。歌与破则是在凉州进天竺的《婆罗门》曲以后,吸收它的曲调续写而成的。

所以在《霓裳羽衣曲》中,既有本国的创作曲调,又有外来音乐的改编曲调。

而外来音乐则取自印度的佛曲,用它来表现中国道教的神仙故事。由此可见,《霓裳羽衣曲》对于外来音乐的吸取,目的是为了引起人们新奇的感觉,表现作者所追求的那种神幻莫测的境界,在艺术上是有独创性的。

《霓裳羽衣曲》的例子,说明唐代大曲已有了庞大而多变的曲体,它的艺术表现、意境创造以及对外来音乐的吸收与融化都显示了唐代宫廷音乐所取得的成就?

我国唐代著名的法曲: “霓裳羽衣曲“是和“水调“、“凉州“、“录要(绿腰)“、等大曲齐名的古代音乐巨著,可惜至今它们都已失传了。但幸运的是,著名的唐代大诗人白居易平身酷爱此曲,留下了“霓裳羽衣歌和微之“,这样的不朽诗作。全诗洋洋洒洒695字,聚描述、想象、抒情、恳谈于一炉,非白氏之笔力不可为。与此同时也为后人提供了珍贵的有关霓裳曲的第一手资料,俾使我们后学之辈得以作管豹之窥。

早在50年代,我国著名的民族音乐学者杨荫浏先生就专门就此诗探讨过霓裳曲,现在再由象我这样的浅学之辈来说它,似乎有点多此一举。但我想到或许大家手中没有杨文(我自己就在60年代丢失了这篇文章),加上本人也愿意以愚笨之才,去琢磨千虑一得之见,这才写了下面的文字,供各位网友批评指正。

可能各位都熟悉这首诗,但也许有人不熟,所以先把此诗引在下边。我用的是“全唐诗“版,要特别说明的是,原文连续而不加标点,为了适合在电脑的屏幕上介绍和探讨,我已经把整首诗一字不缺地分成许多段落来介绍,是原文就加上引号和分段号,没有引号的是我的话;括号里的文字是原诗里就有的、印成小字的原注,它们也是特别重要的内容。段落分得不一定很妥当,只是为了便于讲述而已。

“霓裳羽衣(一有舞字)歌和微之 “ - 这是诗题,微之即他的好友元稹。

1)“我昔元和侍宪皇,曾陪内宴宴昭阳,千歌百(一作万)舞不可数,就中最爱霓裳舞。“

头四句开宗明旨,说明白居易在唐代元和年间,自己在皇宫里听到和看到过《霓裳羽衣舞》。所以下边诗中所讲的内容,既不是听人讲述,又不是抄录。并且,他本人在千歌百舞中,最喜爱的就是《霓裳舞》。

2)“舞时寒食春风天,玉勾拦下香案前,案前舞者颜如玉,不著人家(一作间)俗衣服,虹裳霞帔步摇冠,钿璎纍纍佩珊珊,娉婷似不任罗绮,顾听乐悬行复止。“

歌舞的时候还要在作为舞台的玉勾拦下供上香案,舞者的服饰又非常讲究。到这里,舞者已经出场,并且摆好架势,作好了舞霓裳的准备。

3)“磬萧筝笛遰相搀,击擫弹吹声逦迤(凡法曲之初,众乐不齐,唯金石丝竹,次第发声,霓裳序初,亦复如此),散序六奏未动衣,阳台宿云慵不飞(散序六偏无拍,故不舞也)。“

霓裳羽衣曲开始演奏,用了击、擫、弹、吹等各种奏法,奏响了磬、萧、筝、笛等多种乐器。注意,原注中说:众乐不齐,说明整个乐队配置远多于这四件乐器。乐曲一开始,奏的是散序,音乐比较慢,并且是散板,声音逦迤而绵长。散序要奏六遍,这时舞者尚未动衣,停留在一种宿云不飞,即不舞的状态。

4)“中序擘騞初入拍,秋竹竿裂春冰拆(中序始有拍,亦名拍序),飘然转旋(去声)回雪轻,嫣然纵送游龙惊,小垂手后柳无力,斜曳裾时云欲生(四句皆霓裳舞之初态),烟蛾敛略不胜态,风袖低昂如有情,上元点鬟招萼绿,王母挥袂别飞琼(许飞琼、萼绿华,皆女仙也)。繁音急节十二偏,跳珠撼玉何铿铮(霓裳破凡十二偏而终),翔鸾舞了却收翅,唳鹤曲终长引声(凡曲将毕,皆声拍促速,唯霓裳之末,长引一声也)。“

这一段,用各种比喻,描写了霓裳舞的整个音乐和舞蹈:

散序六遍后,接着就是中序。中序又叫拍序,它象竿裂冰碎那样响亮地奏出,舞者飘然起舞。舞蹈开始时用到了:转旋、纵送、小垂手、斜曳裾等这些舞蹈动作,表现出烟蛾敛略和风袖低昂这样的情态,然后又用了点鬟、挥袂等动作,表现出象上元、萼绿、王母、飞琼这样的女仙形象。中序奏几遍,没有交代。不过要完成这么多动作,推断起来,不会太短。下面就是“曲破“。 霓裳的“破“要奏十二遍,它是快速而铿铮的。最后乐曲是长引一声,结束在一个长音上,这是霓裳曲和其他乐曲不同的地方。

5)“当时乍见惊心目,凝视谛听殊未足,一落人间八九年,耳冷不曾闻此曲。湓城但听山魈语,巴峡唯闻杜鹃哭(予自江州司马转忠州刺史),移领钱唐第二年,始有心情问(一作闻)丝竹。“

这一段是过场,不过其中一句值得一提:一落人间八九年。说明白居易在八、九年后再度接触霓裳曲。

6)“玲珑箜篌谢好筝,陈宠觱栗沈平笙,清弦脆管纤纤手,教得霓裳一曲成(自玲珑以下,皆杭之妓名)。虚白亭前湖水畔,前后秖应三度按,便除庶子抛却来,闻道如今各星散。“

在杭州白居易教了玲珑、谢好、陈宠、沈平等人,用箜篌、筝、觱栗、笙来演奏霓裳曲。注意,白居易自己来搞这首乐曲时,和皇宫中的演出有了很大的不同:一,只奏曲子,没有提到舞蹈;二,只用大约四名奏乐者,不象前文所述,乐队配置远多于这四件乐器。并且这段演奏音乐的时间很短:前后只演奏了三次。此后,这些人都分散了。

7)“今年五月至苏州,朝钟暮角催白头,贪着案牍常侵夜,不听笙歌直到秋。秋来无事多闲闷,忽忆霓裳无处问,闻君部内多乐徒,问有霓裳舞者无?答云七县十(一作州千)万户,无人知有霓裳舞,唯寄长歌与我来,题作霓裳羽衣谱。“

此后白居易调任至苏州,公事繁忙,到当年秋天,才又想起霓裳曲来。在苏州一时没人会奏此曲,所以向元稹询问。元稹手下也没有会奏霓裳曲的人,但却给他寄来了谱子。由此,可以想到,白居易调任时,大概把谱子弄丢了,因为在杭州时他还教过别人。

8)四幅花笺碧间红,霓裳实录在其中,千姿万状分明见,恰与朝阳舞者同。眼前仿佛睹形质,昔日今朝想如一,疑从魂梦呼召来,似著丹青图写出。我爱霓裳君合知,发于歌咏(一作引)形于诗,君不见,我歌云:惊破霓裳羽衣曲(长恨歌云);又不见,我诗云:曲爱霓裳未拍时(钱唐诗云)。

这些句子明白如话,不必解释。它们把白居易见到谱子时的欣喜之态,描述得活灵活现。不过可以说一句:元稹寄来的谱子的确是当年的原版,千姿万状都和朝阳舞者相同。

9)由来能事皆有主,杨氏创声君造谱(开元中,西凉府节度杨敬述造),君言此舞难得(一作其)人,须是(一作得)倾城可怜女,吴妖小玉飞作烟(夫差女小玉死后形见于王,其母抱之,霏微若烟雾散空),越艳西施化为土,娇花巧笑久寂寥,娃馆苎萝空处所。

这里说霓裳羽衣曲是开元年西凉府节度杨敬述创声,而元稹 - 先这么讲,关于谁是作者,下文还要提及 抄写的谱子。并且元稹的意见是,一定先要有了倾城之女,才能教习此舞,白居易则认为,绝世佳人恐怕找不到了。

10)如君所言诚有是,君试从容听我语:若求国色始翻传,但恐人间废此舞。妍媸优劣宁相远,大都只在人抬举,李娟(一作辉)张态君莫嫌,亦拟随宜(一作时)且教取(娟、态,苏妓之名)?

白居易的意见也很简单:要流传此舞,就不能硬求国色。他认为,容貌优劣都在于人们的抬举,就把霓裳舞传给李娟和张态吧。

上面我已经介绍了“霓裳羽衣歌和微之“这首诗,不知大家是否有兴趣。下面,我就试就此诗来说说我对唐代霓裳曲的粗浅看法。我在谈论时遵循这样的原则:即尽量就诗中说到的话,和可靠的史料,作尽可能客观的研究,同时也不排除作一些有依据的推断,但尽量避免加入太多的想象。有说错的地方,请大家指正。

正如前文所述,原诗中有很多的“原注“,它们非常重要。大家或许会说,这是为了使人看得明白而由白居易自己加的吧?情况可能是这样,但据我的看法,它们有三类:一,的确无误的作者自加。比方:第5分段中的:“予自江州司马转忠州刺史“。这句就明明白白地有“予“这样的称呼。二,第三、第四段里的,大量对霓裳羽衣舞的描写的原注。它们最重要,也最涉及音乐歌舞的专业性,不论从语气、从专业来讲,一般也认为是白居易自加的。三,不少:一作什么什么。如:“一作得“、“一作辉“、“一作时“等等。很明显,它们是选编时,因原诗有不同的版本,都有其依据,所以注在里边。它们很可能是后人加的,因为如果是白居易自己定稿,就会只选正确的一个。好在它们和音乐的关系都不大。

对“霓裳羽衣“,作者在皇宫里听到看到的是乐曲和舞蹈;在杭州时只提到乐曲;在苏州时竟然只提到舞而没提乐曲。可能是苏州的舞蹈者给白居易的印象太深了,他在忆江南中说到苏州时,想起的就是 “吴娃双舞醉芙蓉 “,不过有舞也就必有乐。

奏霓裳,乐队有大有小。皇宫里的乐队最大,如诗中所述,散序六奏时已经提到了四种乐器,下来众乐齐全后乐队规模不会小;到了杭州,乐队总共就四人了,就算白老自己也加入,也只有五人左右;到苏州后,谱子也丢了,是向元稹处要来的,乐队人数没提,按诗意推敲起来,人数不会多。白居易是奏霓裳的好手,此公尚且如此,说明随着年代的推移,霓裳羽衣曲的确在逐渐式微。

讲了那么多,还没有入正题,下面就分几点来说它:

1)“霓裳羽衣曲“的大致结构。

根据全诗的描述,结构上它包括:一,散序;二,中序(又叫拍序);三,曲破这三大部分。

散序是开头的部分,它是散板。这一点很象现在还在唱的昆曲。现在的昆曲,一套曲牌开始,总有好几个没有节拍的音符,谱子上记为“散起“。(比方昆曲的曲牌“大红袍“, 开始散起,用工尺谱写出来是:“五六尺工六六,五五六五上(高音)乙五“,不标节拍。)“霓裳羽衣曲“的散序要奏六遍,而且它是全曲最好听的部分,因为白居易说:“曲爱霓裳未拍时“(见前文的第8段)。散序奏完,就是中序。

中序,或称拍序。它一开奏,就有节拍了。中序的音调象竿裂冰碎那样清脆响亮,舞蹈者的很多舞姿都在这里出现。如果你也是宋词爱好者,那么可以从宋人的词里,看到他们还在想起这些“经典“的动作。下边是宋代蒋捷的“燕归梁“〈风莲〉中的句子:“…正舞到,曳裾时,…“;“….慢腾腾,手双垂,…“你看,蒋捷把这些舞姿用来形容荷花,倒也很贴切。中序奏几遍,诗中没有交代,但按其他资料,中序应是十八遍。中序奏完,就进入曲破。

曲破,或称破,是快速的结尾乐段,白居易称它是“繁音急节“,共奏十二遍,然后是结尾。按常规结尾速度不减,但霓裳是例外,它的最后结尾处是一个长音,作者称它是:“唳鹤曲终长引声“。

这些就是“霓裳羽衣曲“的概貌。

2)“霓裳羽衣曲“的内容。

内容讲起来比较简单和确切:首先性质上它是“法曲“,这可以在第3分段的自注中看出:“凡法曲之初,众乐不齐,唯金石丝竹,次第发声“。 法曲是带有道家色彩的音乐。其内容,正确点说,是描写了凡人对飞仙的向往;人间对天堂的向往,从乐曲名字和诗里延用了不少女仙的名字,象上元、萼绿、王母、飞琼等都可以得到证明。

3)“霓裳羽衣曲“的大致长度。

“霓裳羽衣曲“有多少长,这是很令今人很感兴趣的问题,探讨起来也很有意思。

要讲长度,就先要把白居易诗中应用的一个音乐术语:“偏“(是“遍“的异体字,下文为行文方便,我说它时,一律写为“遍“)作一下研究。诗中第3分段说:“散序六奏未动衣,阳台宿云慵不飞(散序六偏无拍,故不舞也)“。说明散序要奏六遍,奏散序的时候,舞蹈者已经出场,但却是“不舞也“。故这段时间不能太长,否则就不合情理。散序又是白居易最喜欢的部分,说是“曲爱霓裳未拍时“,“未拍时“即是“拍序(就是中序)“之前的散序,所以也不可能像现在的昆曲“散起“那样短。那么推敲起来,用现在的话来说,它的长度可能是一支小曲的时间:三四分钟吧。这样,一遍就可能是约半分钟的时间。当然,可以想象,六个“遍“不会是简单的重复,遍与遍之间的具体音调应该是有不同的。

至于“破“的部分,诗中清楚地说:“繁音急节十二偏,跳珠撼玉何铿铮(霓裳破凡十二偏而终)“,是快速的十二遍。推敲起来,它可能是散序六遍的两倍的时间,但由于它是快速的乐段,也许会短一点。那么就算它是在六到七分钟吧。

讲了这么多,大家或许会说,这些都是按一个“遍“字来推测,依据并不很足。的确是这样,但是诗中又提供了另一条线索,可供我们来进一步研究,那就是第8分段中的:“四幅花笺碧间红,霓裳实录在其中“。

这两句重要的诗句,说明整首霓裳曲,可以在“四幅花笺“的篇幅里写完。古时用文字谱记谱,文字大小和普通汉字相当。以每张花笺竖向15行,每行21字(我看了不少古书,觉得每页21 x 16 这个字数大致可以认为是恰当的)来计算,这样,全谱共约1200多个音符。霓裳曲三大部份速度是:慢 - 中等速度 - 快速,所以可以平均按中等偏慢速度来估算。按每分60到70 个字符的速度,全曲演奏时间大约在 17 到20分。

把这个结果减去前一段里估计的散序 3 到 4 分钟、“破“ 6到 7分钟,那么中序就在 8到 9 分钟。前文提到中序是十八遍,这个结果也是可以接受的。

那么有没有可能“四幅花笺“里记录的音符远多于1200 个呢?不能说没有这个可能,但这种可能性不大。因为白居易和元稹这时候的年龄已经不算年轻了,古时候没有眼镜,他们这种有地位的文人,看书时一般都选字体大的看、写的字一般也不会太细小,所以我认为,元稹用密密麻麻的蝇头小楷来写谱的可能性是不大的。那么反过来说,元稹有没有可能用大而稀疏的写法,写了大大少于 1200 个音符呢?这种可能性倒是大一些,但我考虑到还有另一个可能性: 即谱子中说不定还会有类似“由此至那里那里,再奏一遍“的这种记号,如果是这样,那么两种可能性相抵,全曲的时间大致还是那么多。

当然,我这样的研究法,推测的成分还是很多,误差是大的。也许有人还会说,根据一首唐诗来推算“霓裳羽衣曲“的长度,这一做法本身就不可行。这也是我自己常常问自己的问题。不过在手里没有更多资料的情况下,先这么研究一下,就算是聊备一格罢。好在我是“业余“的研究推测,最好是让大家看出问题来,然后再来分析推敲。这样答案就会离客观事实越来越近。

白居易另外还作有一诗,其中提到霓裳羽衣曲,说是“出郭已行十五里,唯消一曲慢霓裳“。老式车马在很平整通畅的大路上行走,中等速度大约是每分种走半里路,(现在通用的自行车, 在同样条件下,一般在每分半里。快速地骑,则可达一里)。十五里路,大约要走三十分钟左右。按这个结果,似乎比上面推算的时间要长一点。但是白居易在这里明说了是“慢霓裳“,那么是他放慢了一点的唱法,这个结果也是大致符合的。

4)“霓裳羽衣曲“的作者。

作者的问题,有不少说法。但一般来说,已经有了较公认的说法:即来源于开元年间由西凉府节度杨敬述进献的“婆罗门“曲,然后经唐玄宗改编“钦定“。所以有时也说是唐玄宗李隆基作的。唐代的大诗人刘禹锡在诗中说:“三乡驿上望仙山,归作霓裳羽衣曲“,就是这个说法的代表。还有人编了方士罗公远领唐玄宗游月宫,听到仙乐,唐玄宗“密记其声 … 旦谕伶官 … 作《霓裳羽衣曲》“,这样的神话故事。剔除其神话成分,无非也是唐玄宗改编“钦定“。

白居易“霓裳羽衣歌和微之“诗中第9 分段中写:“由来能事皆有主,杨氏创声君造谱(开元中,西凉府节度杨敬述造),“说得很明白,不用解释。不过其中的“君造谱“,我的看法是:白居易不是说的“皇帝造谱“,因为下面紧接:“君言此舞难得人,须是倾城可怜女“,两个“君“字同时出现,说明是指的还是元稹,“君造谱“说的是元稹抄写的谱。

这个说法,和杨敬述进献的“婆罗门“曲,唐玄宗改编钦定,并无矛盾。只是白居易没有提到唐玄宗而已?

《秦王破阵乐》是一部集歌、舞、乐于一体的大型综合性歌舞剧,是一部歌颂唐太宗李世民统一中国、以武功定天下的艺术作品,它是在《破阵乐》的基础上发展起来的。《破阵乐》原是隋末唐初的一种军歌,杂有龟兹乐之音调。公元620年(武德三年),秦王李世民击败叛将刘武周,使得建国仅两年的唐王朝政权得已稳固,社会相对安定。

当时有人便把流行在隋末唐初的军歌旧曲《破阵乐》填上新词,用来歌颂李世民的功德,所以在演出后它便备受当时统治者的欢迎和提倡。

贞观元年(公元627年)正月初三,李世民为庆祝自己的全面胜利,借春节之时宴请文武百官。在君臣欢宴的时刻,李世民命乐工高歌猛奏《秦王破阵乐》。贞观七年(公元633年),李世民根据多年戎马生涯的经验,为这一乐舞绘制了《破阵乐舞图》(与现在舞蹈场记相似)。

这个乐舞的队形,左边圆,右边方,前有战阵,后有队伍。

此舞用图绘制出后,李世民又感到《秦王破阵乐》是流行在民间的一军歌,如在宫中演出不太典雅,所以责令“魏徵、虞世南、褚亮、李百药等一些文官修改歌词”,并把此乐舞改名为《七德舞》,命当时精通音乐的大臣起居郎吕才排练新编的《秦王破阵乐》。

《秦王破阵乐》在当时名扬国内外。唐玄奘到印度考察,中印度的戒日王在会见玄奘时曾这样赞扬《秦王破阵乐》:“赏闻摩诃至那国(即中国)有秦王天子,少而灵鉴,长而神武。昔先代表乱,率土分崩,兵戈竟起,群生荼毒,而秦王天子,早怀远略,兴大慈悲,拯济含识,不定海内,风教遐被,德泽远洽,殊方异域,慕化称臣,氓庶其亭育,咸歌《秦王破阵乐》。闻其雅颂,于兹久矣。”印度迦摩缕波国国王拘摩罗王对《秦王破阵乐》也颇为关心,曾问玄奘:

“‘今印度诸国多有歌颂摩诃至那国《秦王破阵乐》者,闻之久矣,岂大德之乡国邪’?曰:‘然,此歌者美哉君之德也。’拘摩罗王曰:

‘不意大德是此国人,常慕风化,东望已久,山川道阻无由自致’”。

据《新唐书·吐蕃列传下》记载,唐穆宗长庆二年(公元822年)即《秦王破阵乐》产生195年时,唐朝与吐蕃结盟。当唐使者到达吐蕃参加结盟仪式时,吐蕃就是用“乐奏《秦王破阵乐》”来设宴款待以示仪式之隆重。由此可见,《秦王破阵乐》在周边国家和国际上已负盛名。

《秦王破阵乐》在高宗李治执政时期有28年没有演出过。不知什么原因,高宗李治不喜欢这一乐舞。直到仪风三年(公元678年)后,《秦王破阵乐》才又常在宫廷中演出。后来李治把《秦王破阵乐》改为《神功破阵乐》,把原来120人的舞队减为64人的八佾之舞,而乐队伴奏得到了增加,乐器添制了箫、笛等。原来乐曲共演奏52遍,后改为只演奏两遍,舞队排列由原来表现战斗阵势场面改成了祭祀仪式形式。从此《秦王破阵乐》成为整个唐王朝所保留的传统祭祀节目。

在武则天执政时期,一位名叫粟田道磨的遣唐执节使将《秦王破阵乐》带到了日本。从此《秦王破阵乐》便在日本生根开花结果,至今在日本已有9种传谱,即:五弦琵琶谱《五弦谱·秦王破阵乐》,筝谱《仁智要录·秦王破阵乐》,琵琶谱《三五要录·秦王破阵乐》、《三五要录·皇帝破阵乐》、《三五要录·散手破阵乐》,笙谱《凤笙谱吕卷·秦王破阵乐》,育筚篥谱《中原芦声抄·秦皇(王)》,笛谱《龙笛要录·秦王破阵乐》,琵琶谱《三五中录·秦王破阵乐》等。

到了唐玄宗时期,李隆基把《秦王破阵乐》又改成了《小破阵乐》,先收入到九部乐、十部乐中,后又把九部乐、十部乐改为立部伎和坐部伎,而《小破阵乐》又比李治改编后的规模小许多。《旧唐书·音乐志》云:“破阵乐,玄宗所造也,生于立部伎,破阵乐,舞四人,金甲胄。”后来李隆基又把《破阵乐》改编扩大为比原来李世民时的120人还多几倍的庞大乐舞。不过这数百人演出的《秦王破阵乐》全都是宫女着装演出。

大诗人白居易曾在元和年间(公元806——802年)看到过《秦王破阵乐》的演出盛况。他在《新乐府七德舞》一诗中真实地记载了《秦王破阵乐》在当时演出的情况,为后人研究《秦王破阵乐》提供了依据。

在唐代末期,《秦王破阵乐》已不再是祭礼仪式上用的乐舞,也不在大型的庆典节日中使用,而成为一种迎宾乐舞。到了五代十国时,此曲随着唐帝国的灭亡而消失。

来源:光明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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