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2章 642 兵来将挡
第642章642兵来将挡
人群再度爆炸和沸腾。
那一道剑光,那优美如舞姿般遗世独立的剑式,像降落凡尘的仙人且歌且行,吟诵一曲剑歌。
还记得许多年前,这道剑光闪烁之时,整个磐安城万人空巷,因那个叫公孙大娘的女剑修而动容。
这么些年过去,当年公孙大娘一舞剑器动四方的情景,仍被许多人深深铭记。
从那时起,神兵阁少了一个手段通天的炼器宗师,磐安城多了一个叫公孙大娘的绝世剑修,江湖中新出了一位独来独往的女侠。
而今天,那道如同记忆般难以磨灭的剑光,再度出现在了磐安城。
爆炸的人群中,又多了一种少有的激动和雀跃,许多年迈之人,甚至因为这一剑,激动的湿润了眼眶。
那个女子,当年曾让多少少年深深迷醉啊……
“若非亲见,实难相信!此剑之美,凡俗难见,只有九天之上的琼宫,才会有如此美丽的剑术吧……”
“有生之年,能再看一眼霓裳羽衣剑,死而无憾!”
“这少年,莫非竟是公孙大娘的传人么?”
而和旁人的惊叹不同,除白青外的其他同心阁女弟子,目睹这一幕,更是难以置信。
“霓裳羽衣剑乃是师傅的七大绝学之一,传女不传男,传大不传小,连我们都没有资格修炼,他怎么学会了?”
“师傅上次临走前,将公孙大娘剑意图留在了剑庐之内,只有大师姐才能前去参悟……除此之外,我想不到还能有别的方法!”
“连大师姐都不会的高深剑术,他怎么施展的如此娴熟,造诣之深,怕是不逊色于师傅当年。”
众女惊诧莫名的望着一脸平淡,似是做了一件无关紧要小事的少年,只觉得此人不仅外表俊朗,那双黑眸之内,更是深不可测,闪烁着一股的神秘幽深之光,是那么迷人,令人陶醉。
即便孙宁勇敢出手,助她们化解同心阁前所未有之危难耻辱,也只是一位古道热肠的江湖同道,当感谢之。
但在因为孙宁施展了霓裳羽衣剑后,同心阁众女,内心之中,齐齐将他认作了自己人。
一位勇敢而强大的师兄!
公孙大娘的道统,恩师之绝学,只要他学会,代表的就是师尊的化身!
这一切只在眨眼间。
战局转变之快,用须臾间千变万化来形容,也不为过。
即便司马长风乃是堂堂金丹境的绝顶强者,被有心算无意下,也不会想到,那少年竟有如此强大的手段!
借着机关傀儡人和司马如玉的牵制,击杀三大武君,说容易,的确容易。
要说难,也的确很难。
至少普通的神海境七重强者,就不可能做到。
看似不超过三阶真君修为的少年,不仅有如此强大的手段,而且施展的乃是公孙大娘成名技之一的霓裳羽衣剑!
司马长风的确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在气焰嚣张的杀向同心阁之前,他做梦都不会想到,在没有捞到任何好处的前提下,非但手下被杀的落花流水损失惨重到多年难得一见之程度,而且自己的声望遭到了毁灭性的污蔑和诽谤,惹得一身骚。
可以预料的是,这些内情,将在很长一段时间中都成为磐安城人津津乐道的谈资。
就像这样。
“嗨!听说了吗?司马家主爱看男人洗澡!”
“谁说不是呢!他还偷偷睡了儿子的老婆!”
……
这样的一幕,司马长风只是稍微脑补一下,整个人简直都要发狂,就要崩溃。
越是这样,杀机越重。
只有杀戮,才是为自己正名的最好方法。
只有屠杀,才是倾泻这无边无际的杀机!
司马长风全身散发出一股冰冷如霜雪,凝重如水银的庞大气息,慢慢蔓延过去,将孙宁死死笼罩。
这是金丹境强者庞大的威压,高修为对于下线境界的天然压制。
不论是附近的同心阁众女,还是数十丈外围观众人,都清晰的感觉到了一股令人喘不过气来的庞大压力,周身一边阴寒,暑热之天,乍至隆冬。
孙宁的面色开始泛白。
这股威压,和司马长风方才释放的精神力压制并不相同,乃是一个顶级强者要对自己出手时,那种来自高境界的庞大威能。
避无可避,挡无可挡。
至此,他终于切身感受到了金丹境界之强大的冰山一角!
自己万万不能是这种级别人物的动手。
别说伪装身份,就算青帝木皇镜内的元石塞满,就算进入彼岸之舟……所有压箱底的本领全部用上,都不可能抵挡对方三个交锋!
围观人群,当然也发现了这一幕,难免震惊出声。
“司马长风要对徐非出手了!一个金丹境的前辈,竟然要对一个晚辈出手了!”
“将司马家主逼迫到不顾江湖规矩,徐非也是头一个了吧!”
“这一次,徐非真的死定了!不管他拥有怎样的法宝,不论他是多么强大,都不可能在一位金丹境的绝世强者手下逃得性命!”
“不错,绝不可能……”
同心阁众女齐齐花容失色。
白青的声调中已经透着疯狂与绝望,厉声呵斥道:“司马长风,你今天若是敢向孙宁出手,我敢保证,同心阁从此和你司马世家势不两立,定然叫司马世家在大圣世界彻底除名……”
但她的威胁,已经根本吓唬不住誓要将孙宁斩杀当场,内心也接近崩溃的司马长风。
这位金丹境强者,嘴角露出冰冷的笑意,阴测测的道:“妄想!就凭你们,也想阻我司马长风?”
他周身已经汹涌出了一股庞大的真罡,一圈圈波纹状的伟岸法力,色泽艳丽,有如实质。
这不是真元,是真罡!
将真元凝练到无穷纯化的地步,威力远远大于真元,金丹境强者的象征——真罡!
便在此千钧一发的凶险关头,人人都以为一个照面之后将要化为尸体的少年身前,忽然多了另一个少年。
确切的说,那不是少年,而是一个少年僧人。
这僧人眉清目秀,面目庄严,但他的眸子里,闪烁着浓郁的岁月沧桑之感,像是一个活了几千年的老怪物,借尸还魂到了少不经事的少年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