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犯罪冲动,你知道著名的斯坦福监狱实验吗?我们可以将马缨丹小学比喻成一座监狱,那些孩子是犯人,最初或许只是有极个别的老师存在虐待学生的情况,可是渐渐的,其他老师也在这种环境的渲染下被催生出了虐待的心理,久而久之,那些原本温文尔雅的老师也就成了穷凶极恶的狱卒。”
“原来如此。”听完了简微暮的话,林立夏非但没觉得放松,反倒是觉得更加压抑了,他想到他之前查过的杨小怡的家庭。杨小怡的家庭条件是很好的,并且她工作期间也没有遭遇过什么巨大的挫折,那么杨小怡之所以会虐待学生也是因为受了周围其他人的影响吗?
这样真的很恐怖。
“至于那些孩子……为了不让他们成为第一种人,我觉得最好还是对他们进行及时的心理治疗吧。”
“好,有时间我会联系他们的家长。”他不敢想象那些遭受虐待的孩子以后会是怎么样,他们会不会成为下一个施虐者?尤其是那些已经参与杀人的孩子,他们以后会不会犯下更严重的罪。
“对了,哥。”
“嗯?”
“你觉得……那些杀了人的孩子,他们以后还有救吗?”
“有救,”简微暮温和地一笑,“没有谁是完完全全无可救药的。”
林立夏看着窗外淅淅沥沥的小雨,觉得自己应该去做一件事、
“秦空青,我今天出去一下。”林立夏说这话的时候,已经走到了门口。
“上哪儿去?”秦空青含着半口炒面含糊不清地问道。
“出去走走。”
“嗯,早点回来啊。”
林立夏出门口,按着自己记忆中的那个地点打了个车,在去往目的地的路上,他一直出神地盯着窗外,双手紧紧地绞着自己的衣角,脑海中一遍又一遍地播放着自己幻想的画面,一遍又一遍地梳理过去之后要说的话。
“到了,三十五元。”司机停下车后,给林立夏报了个价,林立夏将钱付了之后对着他道了声谢。
这是位于城西的一个老小区了,小区向北走个七八百米就有一间小学,那是他小时候上学的学校。小区周围有很多店,大部分都是餐馆,小吃店和超市,还有一些服装店,日用品店之类,反正在这一块儿待着买东西是很方便的。
林立夏走进了那个小区,选择了自己记忆中走了无数遍的那条路,来到了那一幢楼楼下,他走上了楼,来到那一户人家的门口,敲了敲门。
过了四五秒之后,门内传来一个声音,是个苍老的女声:“谁啊?”
“我……是林立夏的朋友。”
安静了两三秒之后,林立夏听见了门锁转动的声音,他看见门被缓缓打开,从刚开始的一条缝隙到后来的大大敞开,一个女人的出现在他面前。
从外表看,那个女人已经有六十岁了,头发几乎全白,面上遍布着皱纹,苍老的脸与疲倦的双眼让她看起来十分憔悴。可林立夏知道,这个女人原本不是这样的,就在四个月前这个女人还和他通过话,那个时候女人还是一副意气风发的样子,头发虽然有些白却不是现在这么白,皱纹也没有这么深,并且女人现在不过是五十二岁。
林立夏生生忍住了自己喊‘妈’的冲动,改口唤了一声:“阿姨。”
谭月娟抬起头,看着这个比自己高了一个头的小伙子,这个小伙子个子很高,似乎比她的儿子还高一点,长得很好看,也很和善的样子,看起来也很年轻,似乎比她儿子年轻一些,这个人说自己是她儿子的朋友,可是她怎么没见过?
“你……认识我们家夏夏?”
“我与学长上得是同一所大学,我比他小两届。”
“哦,哦,原来如此,请,请进来坐吧。”谭月娟点了点头,将这个第一次见面的小伙子请进了门。事实上他平时也不是这么没警惕心的,她也在电视里看过不少入室抢劫的案子,可是不知为什么,第一次看到这个小伙子她就觉得这个小伙子不会害人,还有一种很奇怪的熟悉感,好像他们认识了很久似得。
林立夏进了门之后,在那张熟悉的沙发上坐了下来,谭月娟则是站在一旁,对他说道:“我,我去给你倒杯水吧。”
“不用了,阿姨。”林立夏站了起来,想要伸手拦住谭月娟,很快地他又发现自己此时此刻的身份并不适合这个举动,便说道,“不用麻烦了,我,我很快就走了。”
谭月娟转过头,愣愣地看着眼前这个小伙子,尔后她点了点头。
“阿姨你也坐下来吧。”
“好,好。”
明明这是谭月娟的家,可是谭月娟却比他还要紧张,这让他有些难受。眼前这个女人就是自己的母亲,她比以前老了很多,憔悴了很多,他面对着自己的母亲却不能喊出来,只能唤她阿姨。
“我,自我介绍一下吧,我叫简微晨。”林立夏又说出了那个他这辈子撒的最大的慌。
谭月娟听着他的话,点了点头。
“大学毕业之后,我就出了国,直到前一段时间才回的国,并且很不巧的,一回国就受了伤,砸到了脑袋。”
“那……那你不要紧吧?”谭月娟问道。
林立夏的妈妈是属于很心善的那种,也经常会去管别人的闲事,就好像现在,林立夏只是提了一句自己回国后砸到了脑袋,谭月娟便关心起了他,哪怕他们只是见了几分钟的面。
“轻微脑震荡,不过不要紧,已经好了。”
“好,那就好。”
“我去看病的那间医院,刚好就是学长所在的医院。”林立夏呼了一口气,将接下来的话说了出来,“我原本只是打算去拜访一下学长,可是他们却告诉我,学长已经……阿姨,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呢?”
“或许,是他的命不好吧。”谭月娟叹了口气,“一开始,我们接到警察的消息的时候我还不相信,我的夏夏一直健健康康的,工作也很顺利,怎么会突然就死了呢?可是后来警察又带着我去看了他的尸体,我才知道……”
谭月娟伸出手,擦了擦眼角的泪:“我总共就这么一个儿子,辛辛苦苦养了小半辈子,我不求他能大富大贵,也不求他能出人头地,甚至不求他能娶妻生子,只希望他能好好地活着,好好地做人,可谁能想到……”
他在向霍戈出柜的同时也向自己父母出柜了,他的父母并不是那种封建古板的人,可也一时接受不了自家孩子喜欢男人的事实,只是时间久了,当他们发现自家儿子的的确确不可能喜欢女人之后也就不在乎了。
现在想想,当初还不如不向他们出柜,至少他们心里也好受一些。
一说起自己的儿子,谭月娟的眼泪便掉了下来,且止也止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