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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于是再次提议上岸。
后面很久没有动静,沈乐侧过头,一看。
殷止居然睡着了。
紧闭的睫毛上挂着两滴水汽蒸腾上来的水珠,殷止的唇极为薄,抿着嘴不说话的时候看起来十分阴狠,就是睡觉,他的眉头也浅浅的皱着。
失眠是一件很痛苦的事吧。
沈乐突然有点心疼,加上昨天系统和他说殷止其实不是个大坏蛋,他就已经有些心软了。
又过了一会,外面传来鸡鸣声,殷止才睁开眼。
沈乐都替他觉得难受,失眠还这么敏感,于是软软的说:“督主,您在睡会吧?”
殷止没说话,靠在他的后颈。
大概也就半分钟,对方放开了他。
‘哗啦’一声,殷止上了岸,沈乐这时候也没敢转头,等到的声音,殷止穿上衣服之后,他才从温泉里爬出来。
冷……
要是有什么神器可以自动调节周身温度就好了。
殷止已经穿戴整齐,抬眼看了沈乐一眼,突然快步走了过来,因为他的举动沈乐动作一怔。
他指腹划过沈乐的耳廓,轻轻一捻:“血点。”
那是另外一边,沈乐以为没有,就忘了洗。
也不过是几秒内,殷止就转身出门了。
小太监在外面候着,沈乐出来,他立刻就随身跟上,态度从一开始的不咸不淡变得稍微热切了一些,但是依旧没有太多的话。
但是沈乐总算是知道他的名字刘善。
吃完早饭,刘善拿出了小本本递给了沈乐。
刘善拿出毛笔,低着头说:“督主吩咐,您有什么缺的都可以在库房里取用,库房里没有的,就让下人去采购。”
沈乐看了一眼小笨笨,眼花缭乱,什么都有,很多一看就很贵重的东西一翻好几页,几乎都是御赐。
他这算是被殷止认可了吗?所以才有好待遇?
大概是吧,正好沈乐需要几套像样的衣服,他身上这些大小勉强合身,但是终究有点儿太大。
沈乐:“我需要几身衣裳。”
对方点头记了下来。
沈乐也没多拿什么珍惜的物品,反正他也带不走,对他来说价值不大。
刘善就在一边记下他的喜好,例如颜色,布料,款式之类的。
本来沈乐以为这件事仅仅是因为殷止想要长期将他留在身边做的准备,然而并不是。
过了好几天,沈乐夜夜独守空房,完全没有见到殷止,倒是刘善给他备齐了全套的行头,头从到脚,整整一衣橱。
这日深夜,殷止还是没有回来,沈乐一个人蜷在被窝里,睡的火热,他睡觉就喜欢蜷着,但是这样就有一个弊端,下面的被窝会很冰凉,如果蜷着,就要一直蜷着。
不过与他也习惯了。
一直到了后半夜,本来安静的屋内响起了开门声,沈乐被一阵凉风吹醒。
是谁开了门?
‘嗒嗒嗒’
脚步声,稳健而快速,一听就是殷止的。
沈乐下意识的往里面拱了一点,让出位置。
他有点不舍得焐热的被窝,然而对方却没有上床。
殷止停在床前,看了看往里拱的青年,本来有些阴郁的心情突然变得有些愉悦,他开口:“宋扬。”
沈乐微微睁开眼,对方穿戴整齐,甚至披着黑色的披风,不像是要睡觉的样子。
沈乐揉眼,因为睡了一半被叫醒,声音有气无力:“嗯~~?督主怎么了?”
殷止没说话,俯下身将他整个人从被子里揪了出来,沈乐一脸懵逼,什么情况。
接下他就被大衣包起来,直接带走。
外面寒风凛冽,沈乐揪着对方的领子以防掉下去,然后就在‘众目睽睽’,嗯也不算众目睽睽,毕竟是大晚上。
就在众人的眼光中,被扔到了马车上。
他们大概完全不知道自家主子居然还藏着一个男人,大概还会胡思乱想到他们家主子有各种癖好,沈乐几乎可以想象到他们的表情。
沈乐:“呃……督主?”
车内不算大,但是还算软和。
殷止:“南下。”
他就两个字打发了沈乐,然后自己出了马车。
过了没多久,一声令下,车子缓缓前行,沈乐裹紧了殷止的大外套,可是因为他毕竟也是个快一米八的青年,自然没有办法全身裹进去,他露出来半个小腿和脚丫。
车内铺着毯子,但车壁还是硬质的木头,也没有火盆之类的东西,沈乐冷的直哆嗦,他几天前就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忘了和刘善说,叫他给自己弄个火盆,要不然就那种电视剧里娘娘捂手的暖炉也行……
深夜被弄醒,沈乐睡意依旧浓浓,所以就算冻着他的脚,他也抵挡不住睡衣,很快就歪着脑袋小鸡啄米,在颠簸下反而睡的更快。
“啊啾!啊……啾!”他是在狠狠的一颠中醒来的。
车子还在行驶,他已经在睡着的时候被大棉被裹得严严实实。
他这会整个人才算是清醒,捋清楚了前因后果。
殷止这是出门办事,但是又怕自己失眠难受,所以把他也打包一起带着……
他的行李就挂在车壁上,可是他一点都不想出被子,手刚伸出来,求生欲让他又缩了回去。
一直到快中午的时候,马车才放缓速度。
外面已经是有些人声,沈乐从窗户往外偷看,已经到了城镇。
他这个时候就算舍不得出被窝,也一定要起身了。
刚穿好衣服,马车就停了,车门被推开。
“下来。”殷止依旧是昨晚的装扮,像是一夜未眠,只不过他目光依旧凌厉。
探出头,四个字的招牌挂着青岩客栈。
是人都知,东厂行事狠辣,手段非常,所经之处必然是血雨腥风,不过这些年来,倒是少了些冤案错案,只不过积威已久,众人依旧对这些穿着东厂制服的马车队避之不及。
茶馆内,“嘿,听说了吗?”那人压低声音。
“什么?”
“昨日那车队里下来一个青衣男子!”
“我听说了!据说嫩的很!”
“啧啧啧,我看见了,细皮嫩肉,着实可惜。”
“嘘,小声点。”几人见有人进门,赶紧闭上嘴。
然而他们不知道,坐在他们隔壁桌上,吃着汤包,吸着汤水被烫着舌头,正在大口吸气白衣青年就是他们口中议论的对象。
刘善换了普通的衣服,坐在他旁边,他小声说:“您不要放在心上。”
沈乐摆了摆手:“放心吧,我不会放在心上。”
刘善表情很复杂,他一开始以为青年是迫于威势所以跟了殷止,他以为至少对方会抑郁一段时间,但是没想到的是,对方性子居然如此开朗,整天吃好喝好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