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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生。什曼监狱毫无疑问是个铜墙铁壁固若金汤的地方,漏洞永远发生在人身上。
他们进了一个放置运动器材的小仓库,警卫若无其事地从门外走过,对其他有越轨行为的囚犯警告呵斥。艾伦走过去,顺便观察了一下高塔狙击手的位置,他们当然不是无时无刻在观察下面的动静,只有暴力事件升级到可以开枪示警时才会有所行动。艾伦走到附近时,一个篮球滚到他脚边。
“维克,扔过来。”汤尼冲他大喊,艾伦很好奇今天他怎麽会有如此兴致和那些并不友好的家夥一起打球。他捡起篮球扔回去,但汤尼并没有去娱乐,而是朝这边走来,原来他只不过充当一个话筒。汤尼走到他跟前,脸上的表情似乎在责怪他多管闲事。
“你才刚逃出林克的魔爪,何必再送上门去。”
艾伦说:“你看见了吗?”
“我看见了,那又怎样,这种事几乎每天都发生,管好你自己就行了。林克和警卫关系不错,和他作对你不会有好结果。”
“那个傻瓜算不上好朋友,但不该受这种罪。”艾伦认真地说,“我讨厌这样的事,并不是每天都在发生就该习以为常视而不见,我宁愿他们打他,抢他的食物,但不是现在这样。你就坐视吧,保住你自己的屁股。”
“你什麽时候变得这麽勇敢。”汤尼惊讶於他眼中的火,这段时间维克.弗吉尔几乎就是懦弱胆小的代名词,多姆每天从他盘子里捞吃的,而他每天为史蒂文和肥猪们擦椅子,林克几乎差点就撞了他的後门,见义勇为这样的事真不适合他。
“这不是勇敢。”艾伦说,“绝不是勇敢。”说完他推开汤尼,转身走开。汤尼愣住了,远处的警卫朝这里看了一眼,他只好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为艾伦挡住监视者的视线。
艾伦闯进仓库时,狄恩已经快像条下锅的鱼一样干净滑溜。他被一个帮凶从後面抱住胳膊,囚衣全解开了,艾伦不知道林克在这里干过多少回这样的事,但今天恐怕不会让他如愿以偿。
“狄恩,你在干嘛?”艾伦对他的傻瓜朋友说。
狄恩恐怕是被吓坏了,一时间没有留意有人进来。他在想到底发生了什麽事,还有接下来会发生什麽事,甚至开始想在外面被债主追杀是否比此刻的境遇更好些,然後他想到了露比,他神一振。
“维克,救救我。”他说著开始挣扎,但他的腿被林克按住。艾伦从地上捡了一根棒球棍,这里从来不搞棒球运动,很难猜测在此放置球棍的用意,也许就是为了打架。艾伦对准林克的脑袋就是一棍,多姆突然冒出来抓住他的棍子。艾伦一只手就可以把他打翻在地,但他不想把事情闹大,至少在没有找到委托目标之前不想。委托人花了一年时间在监狱中寻觅马卡斯的踪迹,雇佣的杀手却总是无功而返。马卡斯可能会像露比一样躲在一个能纵观全局的地方,只要他露出一点破绽,就可能像前任一样以失败告终。艾伦握紧球棍,目的只是虚张声势,多姆很容易就从他手上夺走武器,随後故技重施朝他的嘴角狠狠一拳。艾伦不希望他两次都打在同一个地方,於是伸手挡了一下,看起来更像一个人挨揍时的本能反应。多姆又跟上去拳打脚踢,狄恩在一旁大喊,与其说助威还不如说是责怪,他也看出艾伦不是对手,早晚他们都得遭殃。艾伦挣扎著起来反击,立刻被多姆打倒,他从地上抓了一块锋利的铁片,但没有对他的敌人进攻反而在自己的手背上划了一道。鲜血涌出来,艾伦说:“想试试吗?”
多姆停手了:“你伤不到我,别用那生锈的东西吓唬人。”
“那你为什麽不试试?”艾伦转头对林克和另外两个人说,“你们可以一起上,这样我命中你们的机会还会更高。”铁片上沾满了他的血。“狄恩,穿上衣服站起来,你还想在那躺多久?”
狄恩从林克的胯下钻出来,一边走一边拉上裤子,并且因此差点绊了一跤。
“你们出不去。”
艾伦说:“我们不想和你作对。”
“可是已经作了。”林克向他的同夥使眼色,他可能觉得艾伦不会察觉,因为他们紧张得不知所措。有人悄悄往艾伦身旁转移,并捡起滚向墙角的球棍。狄恩对此一无所觉,艾伦知道他们想干什麽,但他听到门外的声音。
棍子砸在他脖子上时,仓库的门被推开,警卫从门外进来命令所有人抱头蹲下。
第11章国王
“站起来小子,你为什麽会这麽弱不禁风?”
艾伦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说话,起初他以为是警卫,後来才发现那是来自他脑海中的声音。兀鹫派恩总是这麽轻蔑地激励他,站起来站起来,好像他生来就没有骨头,需要外界鼓励才能蹒跚学步。挨打的学习总比走路和爬行要困难,那意味著得不断承受伤痛、习惯伤痛,直到麻木,在此之前,他已不知挨了多少拳打脚踢。
艾伦从黑暗中清醒过来,昏迷时间只有几秒,减轻了应该承受的疼痛。他听到四周的脚步声,说话声,狄恩正喋喋不休地向警卫解释刚才发生的事。
“你怎麽样?”其中一个警卫问。
艾伦摸著被击中的部位,装出受伤不轻的样子以便躲过盘问,而事实上并没有人来盘问他,现场的情况几乎一目了然。两名警卫扶著他,出门时,他看到汤尼在操场边看他,脸上带著你欠了我一份情的表情。艾伦被送进医务室,乔治.吉恩医生已经拾好行李,今天是他在什曼监狱工作的最後一天。一家私立诊所愿意聘请他,这将是一个美好的新开始,因此医生的心情也很好,直到他看见满身是血的艾伦被警卫送到他刚整理好的床上。
“你真是言而有信。”医生开始检查他手背上的伤,清理周围的铁锈,并为伤口消炎。
“我有点头晕。”艾伦说,“他们打中了我的颈椎。”
“你何不让他们把你打成终生瘫痪呢,只差一点你就可以保外就医。手上的伤又是怎麽回事?”
“为了自卫。”
“破伤风死是你的另一个计划?”
“医生,你责备我的时候简直像家长。”
“我几乎不责备我的孩子,因为他们不伤害自己,他们知道我比任何人甚至比他们自己更珍惜他们的健康。”
艾伦看著医生为他包扎手背,打破伤风针,此刻他的目光是温柔的,医生的话让他想起一个同样珍视他更甚自己的人。
“想到有这样的家人一定让你非常幸福。”
“你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