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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不是对我,而是对所有人。”麦克说,“我在档案室看过他的档案,他毕业於明尼阿波利斯市的一所大学,但我用那个学校的校长开了个玩笑,他完全听不明白。”
“也许他只是不喜欢玩笑。”露比说。
“那个笑话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你是新生,入校的第一天就会有人告诉你。”
“你为什麽知道得那麽清楚?”
“因为我曾经的搭档就是那所学校毕业,他不止一次对我哼哼那首学生们胡编乱造的歌,後来这首歌不再为了嘲笑校长,而成了传统中的一项,以示校园氛围轻松民主。”
“文森特.克劳蒙德警卫长。”露比忽然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脸颊,这个动作真少见,然後他很突兀地问,“你觉得我从来不笑吗?”
麦克愣了一下,对这个问题有些措手不及,前一分锺他们还在谈论关於警卫长的档案秘密,後一分锺就变成了工作之余都不会聊到的古怪话题。
“你说什麽?”麦克问。
“有人说我从来不笑。我是他说的这样吗?”
“你有时也会笑。”麦克回答,“不过你有笑容时并不代表高兴。”
“谢谢。”露比得到了答案,立刻飞快地转回原来的话题,“我们刚才说到哪,对,文森特.克劳蒙德警卫长,他是个不苟言笑的木头人,有时很严厉,对付犯人的手段也很高明。我们谨慎地推测他伪造了自己的履历,但那也不能说明什麽。很多人在求职时都会对自己的履历做点手脚,也许当时他很需要这份工作。”
“但这很容易查到。”
“是啊。”露比说,“既然你已经怀疑,那麽不管他是不是那所大学毕业都一样可疑。文森特.克劳蒙德警卫长是个可疑的人,我们要查就得从头查起,而不是把重点放在他是哪所学校毕业的。”
“要多久才能查到。”
“不知道,这得看他到底是什麽来历。”露比往後靠在椅背上说,“我恐怕没机会去病区牢房,艾伦什麽时候能从小笼子里出来,我得找机会和他谈谈。”
“还有一天。”
“我有时怀疑他有自虐倾向。”
麦克对露比诸如此类的嘲讽只能报以微笑:“你知道他没有,他只是急於弄清真相。”
“我有没有对你说过,没遇到你之前他是如何工作的。”
“说过一些。”
“那我有没有说过他是个出色的合夥人。”
“没有。”麦克说,“你对他从不赞赏。我想这是你们习惯且认可的相处方式,你们合作得很愉快。”
露比看著他,没有说话,他们一起沈默了一会儿,各自在想著不在场的艾伦有哪些好处。麦克很快就想完了,好处太多坏处没有,情人眼中的另一半总是完美无缺。
“他曾是个愤怒的人。”露比说,“只为100美元就能杀人。”
“那时他几岁?”
“十八岁,也有可能是十七岁,我没有调查过,总之是个自以为破茧羽化期待新生的年纪。尽管当时他还在挣扎。”
“如果你要查,是可以查到的。”麦克想起了他就职警察後的第一个案子,他对那个案件记忆犹新,仿佛是昨天才发生的事。每一份资料,每一条线索,每一句和奥斯卡产生分歧或达成一致的话语。但他不相信世上会有这样的巧合,巧合得令人惊叹和感慨。他决定保持这份冥冥中自有安排的奇妙感,不必深究溯源。
“是的,如果我想知道,我一定会调查清楚我的合夥人到底是谁,来自哪里。但我没有。”露比的回答终於不再那麽咄咄逼人,他说,“有时我也希望能保持神秘感,像个普通人一样逐渐了解身边的人,磨合期,误会和理解,争执与和好,而不是把他翻个底朝天,然後整理成表格放在桌上。”
“这样很好。”
“我对你了解得也很少。”露比说,“当你找上门来说要入夥时,我并没有像当初为难艾伦那样对你提出很多要求。”
“我记得你当初是怎麽说的。”麦克几乎不用回想,“你说聊胜於无。”
“能看到未来的人不幸福,知道所有事就没有惊喜。所以我一直在等著看我们这样的合作方式最终会走向何处,是否能走得更远,还是在某天清晨到来时突然中断。”露比说,“我之所以接下这个目标不明的委托,原因也是一样,难道你不觉得相比以前那种针对某个被保镖层层包围的黑道家族名人或是行踪确凿的亡命之徒,一个谜团式的委托会更有趣吗?”
“确实有趣。”麦克不得不承认,和单纯的杀人委托比较,这个过程更漫长,会遇到更多突发事件。
露比说:“我们聊得太久了。你最好想办法把磁卡给艾伦,三天禁闭太长了,这一两天内一定会有问题。”
“好的。”
麦克站起来准备离开,出门时露比忽然说:“要小心。”
“小心什麽?”
“不知道,小心总是没错的。”
麦克推门出去,回到休息室。波特和诺兰在玩扑克,警卫长不在时他们总是会玩一些赌钱游戏来打发时间。波特听到开门声,愉快地对麦克说:“菲利克斯,过来和我们一起玩。”
“我还得出去一会儿。”麦克说,“谁看见我的钥匙。”
“你丢了钥匙?牢房的钥匙?”
“最好不是丢失,但现在我找不到它。”麦克很焦急,由於他平时的表现留下好印象,因此波特和诺兰都没有怀疑他会撒谎。
“你去过哪?”波特问。
“我巡逻回来,走过这层监狱的每个地方。”麦克说,“我最好马上去找,要是被别人捡到就糟了。”
“是啊,特别是警卫长,他希望任何人都像他一样不出错。我刚来时以为监狱长是个严厉的顶头上司,可实际上他对警卫很放纵,反倒是只任职一年的文森特警卫长一丝不苟,严苛得令人受不了。我在这里快三年,按理说有很多升迁的机会,还有希望当个真正的警察,可他们认为我不够严肃。难道文森特那样不苟言笑的人更受欢迎吗?”诺兰丢下纸牌,借题发挥一阵之後终於想起眼前的大事,问麦克,“要帮忙吗?”
“谢谢。”麦克说,“我要到处找找,可是让监控室的人发现我刚巡完牢房又走了个来回会很难解释。”
“我明白,有些人总喜欢事无巨细样样汇报,我和诺兰去把他们替下来,放心,监控里什麽都不会记录下来。”
麦克再次感谢,接著匆忙去找他并未丢失的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