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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的情报搜集会怎麽样?”
纳迪夫忘记了刚才禁止过他发问,冷冰冰地说:“说下去。”
“美国政府不会默默忍受这种无端的泼脏水式的指控,总统先生对此更是深恶痛绝。他一向认为戈尔维亚和其他邪恶轴心国一样是世界动荡不安的发源地。对戈尔维亚的军事介入将是总统先生连任之後的重要议题,只是国会一直犹豫不决,要求慎重考虑。那位先生的计划如果成功,将会让美国加快向戈尔维亚派遣军队的行动。他已经不想再等了。”
“你撒了一个可笑的谎,如果你说的是真的,他的目的是什麽?难道是让戈尔维亚覆灭吗?不,绝不会,他比任何人都爱这个国家。”
“是的,他很爱这个国家。”艾伦说,“最近我想起了很多事,当我接受任务,面见一个神秘人物时,他在不知不觉中使我忘掉了一些和自己有关的经历,然後他为我重新安排了一个身份,并对我说,他将告诉我一些秘密。我必须牢记这些秘密,但不能轻易说出来。什麽时候才能说出来?比方说在连续不断的审问中,或是药物作用的下意识状态下。他是个催眠高手,他告诉我的秘密就是你想从我这里问出来的口供。谁能轻而易举地知道这些需要中情局渗透数十年经过很多人的努力才能得到的机密情报,准将先生,你有什麽合适人选吗?”
纳迪夫的脸上变了颜色,原本那一分不确定的怀疑已经成了一片浓重的黑雾。
“可是你什麽都没有透露,我不相信有人能经得住那样的审问,在意识模糊的情况下仍然守口如瓶。”
“我当然不能,艾伦.斯科特这个名字其实是我自己告诉你们的吧。可是为什麽我没有把那些机密说出来呢?是因为那个神秘催眠师的力量太过强大吗?因为我坚强不屈是个天生的间谍吗?”艾伦的蓝眼睛向纳迪夫一望,忽然说,“其实我根本什麽都不知道啊。”
“是吗,这样你的话就自相矛盾了。”纳迪夫松了口气,似乎从中解脱了,在他眼中艾伦又成了一个想用兜圈子的方式让自己脱罪的滑头,“你不知道什麽机密,那就不能指责他通过透露机密来设局,一切都只是你的诡辩和借口。”
艾伦说:“我不知道并不代表他没有透露。负责催眠的人确实传达了很多信息,但是当他开始说的时候,最後的一点自我意识告诉我,一旦我知道了这些秘密,将来必定会成为置我於死地的凶器。於是我做了一个决定。”
纳迪夫紧紧盯著他问:“你做了什麽决定?”
“我走神了。”艾伦说,“我没听清楚他到底说了点什麽,我强迫自己想了一些别的事情。”他想了一些别的事,想到了美好的威尼斯之旅,想到了往日沙滩上的欢乐时光,想到家里的每一个角落,每一个温暖的吻和甜蜜的拥抱。他把这些事记在心里,即使暂时忘记了自我,但就像埋在泥土中的种子,只要麦克出现在面前,就会渐渐破土而出,展开柔软而温柔的枝叶。
“准将先生。你能告诉我,那位先生是谁吗?”
纳迪夫不说话。艾伦看得出来,他对那位先生非常崇敬,难以接受他为了挑起争端使整个国家陷入更混乱的战火而策划了整件事。
“他是受尊敬的,即使在政权饱受争议,人民日益不满的局势下仍然保持自己的立场,他显出少有的冷静和睿智,可同时又那麽低调,很少出现在公开场合。他不支持反对派的滥杀无辜,尽量阻止军队的镇压,对外的态度也在为大局著想。表面上他的优柔寡断不能在这场内战中起到什麽大作用,但也绝不会激起任何一方的憎恨和反弹。”艾伦平静地问:“可谁知道,背地里他是一个三面间谍呢?”
第49章.最可靠的线人b
一个正常人在遭到恐怖分子绑架时应该是什麽反应?
麦克回忆在网络和新闻中流传的那些绑架录像,美国人、英国人、德国人、中国人,各个国家的人,各种各样的职业,各不相同的命运。但是很不乐观,似乎落在这些连自己的性命都不太重视的人手里,最好的结果也离不开死亡。
他在这个屋子里有一段时间了,外面有时会传来脚步声,有时又有一些人影晃动。门外的人并不怎麽关心他的死活,但是时间一长,他们也发现了这个人质的与众不同。
麦克对自己的处境并不怎麽担忧,他显得比平常人更安静。虽然受了枪伤,而且伤口在流血,但他的态度十分从容。这让那些终日生活在干燥沙漠中脾气暴躁的人感到不解,当又有几个人来找麻烦时,一个很像是头目的人出现了。
他命令其他人过来带走麦克,蒙上他的眼睛,推上一辆车。
看来这里只是一个中转点,要想见到努哈.拉蒂夫路还远得很。车子开了很久,到了另一个地方,麦克从这辆车到转到另一辆车,又是一段颠簸的旅程。渐渐的似乎他们避开了阳光,在阴影中前进。
麦克不知道现在开车的人是谁,为了躲避戈尔维亚政府和秘密情报局的特工追查,努哈.拉蒂夫绝不肯轻易现身,所有交接和消息传递都是通过单独的人员进行,永远只有一个人知道他在哪。因此麦克非常明白萨说的,见到了他就不可能活著回来。
可他还是来了。
尽心机,不惜一切进入这个有去无回的死亡之地。空气中布满了地狱燃烧後的焦灼味,沙粒在热风中迎面而来,打在脸颊上有一些轻微的刺痛。等到这一次车停下後,开车的陌生人开始带著他步行。这对受了伤的人来说真是艰苦极了,麦克看不见路,跌跌撞撞地往前走。走了一段时间後,阳光不见了。他们似乎在一个岩洞中前进,道路崎岖难走。到了这时,麦克终於开始担心起来,但是这份担心不能改变眼下的局面,他振作神继续深入这个神秘人物的巢穴。
他们走了很久,身边的人终於停下了。麦克有些喘气,肩膀的疼痛渐渐麻木。他感到自己走进一栋房子,四面都有光,并不是在岩洞里。
周围非常安静,安静得令人吃惊。
他站在原地,知道这栋房子里有人在。
这个人在打量他吗?还是正用一支枪对著他?
“过来。”
忽然,对方开口了。声音就像粗糙的沙砾一样,又低沈又严肃。
麦克往前走了一步,向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他走得很慢,为了避撞上障碍,也为了倾听四周的声音。当他走到一个台阶前时,不知从哪里伸出的一只手挡住了他。
“坐下。”那个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