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功夫又废了多少心血。好在林阿宝并不是信口开河,十年的投资总算没有打水漂。
但谢安是知道的。是以翌日,谢安到林府,携带的是阿宝那幅《福州海港图》以及鸽子大小大的金色珠王。
之前《福州海港图》林遵文是让纪夫人好的,但林阿宝结契,夫妻俩商量下又把此画添了进去,是以今日谢安携此画过府,林遵文并不很意外,对金色珠王也只是笑笑,转尔取出另一个两个巴掌大的箱子,打开同样的锁,翻开盒盖不无意外是与林阿宝那箱同样品级的极品南珠。
“此等品相的南珠我夫人那还锁着两箱。”
谢安指尖一跳。
林遵文笑笑:“安石在怀疑什么我清楚,但此事与阿宝跟你结契并不相冲突。此时拿出南珠,是想与谢家合作寻求最大利益。”
谢安沉眉:“我相信阿宝。但不知林叔,是何意思?”他相信阿宝并不知背后含义,但他不相信林、纪两家,这里面的利益牵扯太大了。
闻言林遵文笑下:“安石相信阿宝便可。我之所求,与安石一致,愿共勉之。”
有阴谋论的一定会认为林阿宝跟谢安结契是林遵文算计好的,为的就是现在。林府有极品南珠,价值连城,但并无销售渠道,冒然投放到市场只会给南珠市场造成极大的冲击,买家难找,利益不能最大化,而且最大的弊端是给林、纪两家招来异样目光,世上无不透风的窗,林府南珠一旦被人知晓,不是灭顶之灾也会成为世家豪强的钱袋子。悲哀也不过如此了。
人工养殖的南珠早两年前就有成珠了,但林遵文一直压着没出手,为的就是寻求一个可靠的合作方。可靠不是单方面的销售渠道,而是更多方面的可靠,他要确定这些南珠不会大量的投入在大晋市场,造成奢糜之风,让本就风雨飘摇的大晋向衰败更进一步,他想的是把这些南珠投入到国之以北,以南珠腐蚀敌国,给大晋一个喘息的机会。
而谢氏,就是林遵文最终寻求的合作方。跟林阿宝与谢安结契并无直接关系,但也算锦上添花。而南珠,算是试探,投诚便是《福州海港图》上面的秘密。在图中海雾笼罩的地方有三艘海船,海船大如房屋,吃水极深,如果是旁人画的谢安并不会相信福州能造出如此巨大的海船,但画者是林阿宝,就做不得假了。
一箱南珠让谢林两家合作关系最终确定的事,林阿宝是不知道的,他甚至不知道《福州海港图》画上去的三艘海船意义在哪里,对谢安特意要了画好一事还以为对方是真心喜欢,傻白甜问:“要不我重画一幅?这幅都是好几年前画的了,都没现在好。”
有顾恺之这个未来‘画圣’倾心教诲,林阿宝的画技的确再次突破瓶颈,跟以前比说不上天差地别,但在立意跟技艺上面至少拨高一个等级,跟所谓大师画作区别的不过是经历问题了。
“不用。这幅很好。”谢安笑下,点了点林阿宝鼻子转移话题道:“说到画,阿宝是不是还欠着我一幅?前天送的花还没画好?”
已经知道送自己插花作品源于内宅夫妻情趣,林阿宝红了红脸:“还差添色。”
两天后谢安到添好色的插花画作,看画轴上开正艳的花,暗叹他的小君郎给他的惊喜越来越多了。而事实上,林阿宝给谢安的惊喜才只是刚刚开始。
第50章谢君郎
这日下起了小雨,好似把最后一点热气吹散了一般,闲着无事林阿宝趴在窗户上看雨,耳中听着连绵雨声,看着雨珠在地上炸开,屋檐雨滴串珠成链,形成一道隐隐的雨帘。而在这道隐隐雨帘之后,清俊闲雅、芝兰玉树的身影,打着棕色雨伞踏着木屐,缓缓走来。
雨中君子,宽袖长袍,衣袂飘飘,面容俊美,气质匪然,在雨雾的点缀下,像踏入凡尘的仙人在闲庭慢步游览尘世烟火。
林阿宝几乎看痴了,第一次发现自己既然有花痴的属性,不过冲自家老公花痴,那应该是……合法花痴?想到这里林阿宝都被自己逗笑了。
谢安走来,隔着窗户点点林阿宝鼻尖,凑近问:“阿宝为何而笑?”
“不告诉你!”林阿宝冲他皱皱鼻子,看对方一脸拿自己没辙又无奈模样,林阿宝心里泛甜,上半身探出大半窗户身问:“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公务忙完了?”
怕他摔着,谢安走近两份扶住人,垂目:“来接你去别庄小住。”
“又去?”林阿宝瞪大眼,他们结契还没满一个月呢!掰指头算,才回来几天?还有谢大佬,你还记得自己大佬人设么?怎就这么闲?你怕不是个假大佬吧?
谢安要有读心术知道林阿宝背后如此腹议他,怕不是要气的狠狠拾一顿才好。明明是心疼怕他闲在宅子无趣,怎么就成了他不务正业?不过虽说不会读心术,看林阿宝惊愕表情谢安扬眉:“阿宝不想去?”
林阿宝自然是想去的,但想起谢安责任,不迟疑问:“会不会耽误你的正事?”按谢家这个套路下去,大佬始终是未来的大佬,他可不想成为那什么变数,蓝颜祸水什么的,这锅打死不背!
“不会。”
眼见谢安眼里半点没有迟疑,林阿宝忍不住咧了咧嘴:“那,我们就去小住几天?”
说着忙不迭爬下窗户,一迭声让菊华去拾东西。别庄里什么都不缺,菊华就给两位主子拾些衣服,点上两个贴身丫环,待跟外边平安汇合时,两位主子已经等不急的骑马出府,这会估计都已经出城。
菊华抱着行装哭笑不得,平安捧着林阿宝画具欲哭无泪,俩忠仆对视眼,原以为小郎君结契能受君子谢安石影响变的稳重些,没想到反而更不靠谱了!其实他们真的冤枉了林阿宝,骑马先行一步是谢安提议的,林阿宝没反对就是了。
宝马疾出城门,林阿宝被谢安用薄纱斗蓬护在胸前,呼引间有之前下雨的湿气,树荫下还滴滴落着水珠,谢安御马尽量避开树荫下,低首看自斗蓬探头出来的林阿宝:“冷不冷?”
“不冷。”林阿宝示意整个罩着的半蓬,又移后贴着谢安温热胸膛,表明自己真的不冷。
感觉贴近胸膛的身体,谢安紧了紧手臂,胸腔震动笑了笑,不忘叮嘱:“冷就说,小心被凉风吹了着凉。”
“知、知道了。”
两人贴得近,又因为身高问题,谢安每说一句气息吐到林阿宝耳朵,又痒又热还有点酥,惹的林阿宝抬手就揉,没两下整个耳朵就被揉的通红。谢安又是觉的可爱又是心疼,一手箍着其腰把人往怀里带了带,抓住又想揉耳朵的手柔声安抚:“乖。不逗你了。”
林阿宝恼的想咬人,气哼哼道:“以后再不跟你骑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