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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暗暗下了决心。
不成,皇上这根歪了的筋,一定要给他拽回来!
第58章帝王之相
此时的肖长离刚走上藏峰山,站在山巅俯瞰山川地势,天地间一派冬景萧瑟。
天阴欲雨,巍巍皇城亦失了颜色,仿佛被笼罩在了瘴雾之中。
藏峰山是京城近郊最高的山,相传曾多出灵物更有狐仙出没,只是因为某些因由以致灵气泄尽,如今一片荒败。
肖长离却在这一片枯槁之中,感受到了不同寻常的灵力涌动。
从山势来看,此山虽不在龙脉之上,却是比肩而立,有着点睛过渡之效。若任由它荒芜下去倒没什么,麻烦的是它不知为何竟风起水运,重新开始流转,正在吸纳着龙脉之上的灵气。
每一座山都有灵眼,为一山灵力之源。山有灵则万物生,草木茂盛山禽走兽栖身,若无灵则百草枯败,生灵不至。
肖长离感受着风水流势,找到了建在灵眼之上的一座道观。
道观前的歪脖枯树下,竟然坐着一个人。
一个曾经相熟,此时却已看不透的人。
“大公子,多日不见,风采更甚往昔啊。”谢墨拱手施礼,一如当初在他家中做管事时一样,看着谦卑而诚恳:“不知大公子吃过午饭了没有?唉,可惜这里除了黄土朽木空无一物,连只野味都打不到,还请恕谢墨无以招待。”
肖长离道:“谢巫觋客气,我吃过了。”
谢墨道:“这地方鸟不拉屎,不知大公子特意过来,所为何事?”
肖长离淡淡道:“鸟不拉屎,不是还有你在么?”
谢墨笑道:“哎呦,多时不见,大公子竟还学会开玩笑了,有趣。”
肖长离道:“你与寒子玉,达成了什么协议?”
谢墨嘿嘿一笑:“哪有什么协议,丧家之犬嘛,多多少少总要互相帮助一些才是。”
肖长离上前一步:“那你也该知道我要做什么。”
谢墨叹了口气,十分惋惜的样子:“说实话,我一直很羡慕大公子,聪慧练达,命中富贵,更是身带紫微灵阳之气,御邪镇煞,这可是百年难遇的帝王之相……”
“住口!”肖长离沉声道,“一派胡言。”
谢墨道:“大公子何必着急,这话也就咱俩说说,旁人又不能听去。老实说,现在这位小皇帝,慧敏有余王气不足。这京城帝都会这么轻易就被乱了龙脉,便是因为他龙阳虚弱,根本镇不住那个皇位。上不通则下不达,凭你一人之力,又能改变什么?”
肖长离冷冷看着他:“尔等苟延残喘,才是白心机。”
谢墨耸了耸肩,满是无谓:“那又如何?能给你们添些堵,谢某乐意之至。”
肖长离没再说话,看向道观内,能感到其内灵源流转,灵眼想必就在其中。
“大公子,若说你这人有何缺点,那便是过度自负。”谢墨笑道,“你一人前来,不觉得有些势单力孤吗?”
肖长离兀自走去:“这话应该是对你而言。”
不过谢墨很快就知晓了他如此自负的缘由,苦笑道:“如此看来,倒真是谢某不自量力了。也罢,几位随意就是,谢墨先行一步。”
他来得莫名走得也快,在广陵和广御靠近时就不见了。二人见肖长离已先到了,又是惊讶又是不解:“你这凡夫俗子,竟然比我更快找到这里?”广陵很不服气。
广御道:“他可不是凡夫俗子,论起命格,他比你我好得多。”
广陵悻悻。肖长离想到谢墨所言,不由心中忧虑。
三人进入道观,果真见里面有阵法运行,阵法之中以建木为引,施倒行之术,将藏峰山以灵化煞,吸纳着龙脉之上的真龙之气。
好在这阵法不算难破,合广陵广御之力便可除去。只是这里只算得上是一根小小旁枝,真正的麻烦,还在被阻断了的龙脉之上。
三人又在附近山脉大致探寻了一番,并未寻到龙脉被阻之处,想必是被有意隐藏住了。
下山之后,肖长离去大理寺看了看苏苏。他又恢复了木愣呆滞的模样,广御曾试过数种法子皆无法化解他脑中的咒法,好在继续痴傻总比助寒子玉为恶来得好。
肖长离看着他,想起初到石郢之时他跟在自己身后锲而不舍叫姐夫的情景,分明不久,那些光阴却好似已过了百年,如今回想起来竟觉恍如隔世。
广御都没有办法,看来只能等此间事了,亲自带他上停云观,请玄出手相救了。
广御忽然脸色一变,肃然道:“来了。”
他和广陵为了捉捕傲因,在城中多处布下法阵,一但有邪煞涌动立即便能感知,此时广御便感觉到了异动。
广陵叫苦不迭不想再去,被广御拽走了。
肖长离自知能力低微,未去添乱,大致看了看城中布防图,将几处发现尸首的地点标注出来,竟有向皇城逼近之势。
他心中不安,正欲回去,张禀却领了一人前来,正是太尉史坤成。
肖长离自改任翰林院修撰后,大理寺卿之职便空缺至今,只设了广陵这个少卿之职。史坤成得云钰谕令,协同大理寺、刑部管辖京城安危,此时便是来与大理寺商议人员分配布防之事。可广陵外出,大理寺中其他人又做不了主,张禀见肖长离在,便索性将他推了出去。
肖长离本不欲僭越,只提醒了一句,让他加强皇宫戒严。史坤成只是走个过场,并未理睬便走了。
此时将近傍晚,天色渐沉,云钰看了一堆全国各地发生灾乱的奏表,只觉一个头两个大。牵一发而动全身,皇城尚且不宁,更何况别的地方。
云钰又开始后悔接下这个皇位了。
他心绪烦乱,宫人来报肖长离还未回来,他心里就更烦了,晚膳都没吃几口。
“皇上皇上,回来了……”他身边服侍多年的小安子喜洋洋奔进来,看着比他还高兴。若肖长离再不回来,他恐怕得在东华宫和肖长离的寝殿之间跑断了腿。
云钰一喜,问他情况如何可有受伤,小安子道:“除了看上去苦大仇深之外,到没什么受伤的地方。”
云钰瞪他一眼:“去!快拿我的大氅来。”
小安子乖乖为他取来,道:“皇上,天都快黑了,有什么事不能明日再说么?太傅说了您要安心静养,不宜出门。”
“我又没病,静养什么?”云钰披了大氅便跨出门,让小安子不得跟随。
小安子想起最近皇上时常大晚上出去还不要人跟着,就跟戏文里那些幽会书生的小姐似的,再一想,赶忙摇头。
他是帝王,诺大皇城都是他的,见哪个美人还需要遮遮掩掩的?
莫非是私会先帝的妃嫔?
他身子一抖,感觉自己发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