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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咱们的恩怨,玩乐可以,可别上了他的套,几时被卖了都不知道。”
峪王摆手:“放心,我是那种蠢笨之人么?我可得跟猴似的……”
云钰“噗嗤”一笑,心情也好了许多。
“行了别吃了,整日就知道吃。”珩王拽了峪王便行礼告退,“我们先回去了,你记着好好休息,多吃点。”
云钰看着一桌的残羹冷炙,点了点头。
峪王嘴里还叼着只春卷,硬被拽出了宫门,好不容易咽下去,埋怨道:“二哥也真是的,一大早饭也不让人吃好了。阿钰这不是好好的么,非要我来做什么?”
“好好的?”珩王恨不得揪揪他耳朵,“阿钰继位不久便遭受这般非议,就算他嘴上不说,心里能好受么?你胸无大志,我生性散漫,将这担子丢给他也就罢了,还一点忙都帮不上,唉……你我真是枉为兄长。”
峪王舔舔嘴上的油沫,也跟着唉声叹气起来:“早知如此,当初还不如让大皇兄坐这个皇位,他那么喜欢……”
“胡说!”珩王在他后脑一拍,斥道,“让他坐了皇位,你我还能有这安生日子?得了,我先去黎城看看,你记着看好苌楚靖尧,那小子就是条狐狸,这个时候来必定没安好心。”
峪王随口道:“知道了,要不要围猎时我绊他一跤,摔得他下不了地?”
珩王照他屁股便是一脚:“你是怕出抓不着咱们的把柄么?”
峪王揉揉臀部还挺委屈:“唉,做人可真难……”
“皇上,让御膳房再做些来吧。”小安子看看桌上一片杯盘狼藉,担心峪王会不会补过头了些。
云钰摇头,让他撤下,想了想,又道:“肖……翰林院的肖大人,可曾回来?”
小安子道:“没有。皇上吩咐过,一直让人留意着呢,昨天肖大人一晚上都没回来,今早翰林院也没去应卯。”
云钰暗暗叹了口气,让他退下,只觉心累疲乏,索性躺下又睡了半晌,迷糊醒来还没来得及唤人,小安子就急匆匆进来,说出事了。
出事的正是峪王和苌楚靖尧。
小安子担心峪王补过头,他还真就补过头了,一下午都是力旺盛,在与苌楚靖尧东郊围猎时兴致高昂事事争先,二人争夺猎物时他更是一时心急,一鞭甩在苌楚靖尧的马臀上想阻他一阻,不想马受了惊,径直将他给甩了下来,摔伤了一条腿。
皇子受伤,出使团自然不会善罢甘休,此时都嚷着要见皇帝讨说法,礼部官员去了好几波都安抚不下来。
云钰揉揉尚有些昏沉的脑袋,整肃衣冠后在养心殿见了出使臣,又特意去行馆探望苌楚靖尧,大半日忙碌下来,一张脸上神色就更差了。
苌楚靖尧翘着条伤腿倒不甚在意,依旧吃吃喝喝,还找了好几个美貌宫女去伺候,反过来安慰云钰莫放在心上。
峪王自知闯了祸,见了云钰都是缩着脖子,问他当时情况他也说不上个所以然来,就是一时头脑发热未顾及后果。
云钰未多说什么,让他回去歇息,打发了小安子,自己则缓步踱到了肖长离的寝殿。
窗门紧闭寂无人声,门外庭院落叶铺了一层,不闻人声唯有冷风过境,分明不过一日却荒凉至此。
云钰在傍晚冷风中站了一会,末了推门而入,点亮油灯,静坐窗前,桌上摆放着看了一半的《符全录》。
云钰想起空岁山时的情景,虽深山险恶危机四伏,有他相伴却时时都是心安,不像此刻,一颗心空空荡荡,又是荒凉又是彷徨。
夜一点点变得浓稠,他叫宫人来生起暖炉,又要来一壶酒,一点点温酒小酌。
他并不常喝酒,此时却急需这一点暖意入喉,驱散周身和心底的寒意。
肖长离踏着夜色而来,看到屋内的火光微微一怔。门口站着两个等候吩咐的宫人,见他回来便告诉他皇上在里头。
他迟疑了一会,还是走了进去。
屋内酒香四溢,暖意袭人。迷蒙水雾中,少年帝王趴在桌上,有一下没一下转着手中酒杯。杯中清酒微荡,偶尔洒出一些沾湿他的指尖,顺着淌在桌上,又濡湿了他的衣袖。
不知是酒意微醺还是神思恍惚,云钰并没有立即发现肖长离回来了,直到火炉上酒沸溢出引起火光他才回神,伸手去提酒壶,却被一只手拦住了。
此时的酒壶烫如烙铁,他若真去碰了,恐怕得要烫掉一层皮。肖长离下意识拦住他,随即回手,又是直挺挺站着。
云钰看到他,心中一时竟不知是该喜还是该恼,最后拿着垫布倒了杯酒递给他:“手这么凉,喝一杯暖暖身子。”
肖长离接过来,一饮而尽。
云钰又为他倒了一杯:“坐。”
肖长离便坐下了。
云钰哭笑不得,又道:“喝。”
肖长离顿了顿,依言喝了。
“这么听话,那就……”云钰起身,他已喝了不少,先前坐着还不觉得,此时一起身便觉得有些头晕目眩,干脆整个人倒在肖长离身上,勾住他脖颈,趁着酒劲在他耳边轻声道:“亲亲我。”
第69章春宵一刻
肖长离身子一僵,正要扶他起来,云钰已用力勾住他脖子,贴了上去。
他的气息中带着醉人的酒香,肖长离如受蛊惑,神思亦有些混沌,片刻后醒悟过来,微微转头,想将他推开,云钰却攀着他的肩膀整个人紧靠过去,如藤缠大树将他抱得更紧,无助中带着浓烈的眷恋和依赖。
“不许推开我……”云钰声音闷闷的,如孩子般缩在他怀中,“这一日你去了哪里?你不在,我……我很害怕……”
肖长离僵着的身子逐渐软化,不由伸手揽住他的背,半晌后道:“我去了黎城。寒子玉以建木为引意图复活巫,吸纳龙气与百姓魂魄,危急迫在眉睫。皇上若再不能稳住局势,恐怕……”他推开云钰看着他的眼睛,凝声道,“皇上,不能再任性了。”
云钰眸中迷蒙,有淡淡的水汽,面上因微醺而泛着潮红,眼前人摇摇晃晃模糊不清,只有那句不要任性透进心底。
他闭了闭眼,让自己清醒一些,抓住肖长离的手慢慢松下来,苦笑道:“我大婚立后,局势便真能稳定吗?”
肖长离眉间闪过一抹隐痛,道:“自古君王主阳,凤后主阴,阴阳合则紫宫定,紫宫定,则天下安。”
云钰一笑,扶着桌角摇摇晃晃起身:“若不是你在我跟前,我真以为这话是太傅说的。”
肖长离想扶他,伸出手却又了回去。
云钰看到他这个动作,又好气又好笑,倒了杯酒一饮而尽,一时急切呛着了,咳得身子都缩了起来。
肖长离心中绞痛,捏紧拳头,片刻后将他扶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