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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史书中隐晦记载了云钰一生未立后纳妃,唯独对这位“帝君”十分宠信倚重。甚至有传言称二人死后同陵,数日后陵中突放奇光,有双龙腾空而去,直入九霄。
如此神异之说多半会在后世以粉饰皇权渲染附会而论,随时间湮灭,无人当真。但无论多么久远的岁月流逝,这片宇宙苍穹不会变,极空之中总有星辰耀眼,仍在铭记着那一段传奇。
[正文完]
第118章番外篇育儿小记(一)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张。寒来暑往,秋冬藏。闰馀成岁,律吕调阳。云腾致雨,露结为霜……”
暖风袭人,荷香清幽,伴随着几声蝉鸣,听着孩子童声稚嫩又清透无暇的诵读声,年过花甲的老太傅昏昏欲睡,头好几次磕在椅背上也没让他清醒过来。
玉雪可爱的小皇子拿了靠垫小心放在他脑后,又将他手里的书拿出来放在桌上,停了背诵,静静拿起笔抄写文章。
刚满六岁的小皇子已经能写出一手清丽好字,坐姿亦端端正正绝无歪斜,一写就是好半天。
忽然有一只蝉掉落在矮桌上,振翅抖了抖跳到他头上,借力又跃了出去。小皇子却只是停了一会,又继续写。
然而没写几个字,纸上忽然冒出一个黑洞,一点点扩大,好似将要吞噬一切。随后一只干瘦染血的手从洞中伸了出来,尖长黑黄的指甲猛地伸到小皇子眼前,眼看就要扎进去,却一下子不见了踪影。
小皇子眨眨眼,提笔继续写,此时的纸上已经没了丝毫痕迹。
他就快要抄完了。
“无趣死了!”一个不满的声音响起,一只毛糙的脑袋从亭边的树上探出来,扔了一把树叶过来,“你这人真没意思,一点都不好玩,果然是块木头疙瘩。”
自己引以为傲百试不爽的整蛊法子竟然在这小子面前毫无作用,真是让他很不爽。
小皇子写完最后一个字,放下笔,看着眨眼已经坐到面前的与自己差不多大的人,还没来得及说点什么,笔已经被抢去。
“老家伙又犯困了,哈哈哈,你看看,都流哈喇子了……”
云煦没来得及阻止,老太傅已经遭了殃,他却睡得正香丝毫没察觉,只是偏了偏头,换了个舒服点的姿势继续睡。
云钰午觉刚醒,觉得头脑发胀浑身不得劲,洗了洗脸又喝了碗冰镇雪梨汤这才舒服了一些,刚想让人给小皇子和柳太傅也送碗去,便听伺候的宫人急匆匆跑来,说小皇子掉进荷花池了。
云钰赶到时两人刚从池里被捞上来,一身湿透满身污泥,云煦手里还拽了根刚长成的莲蓬,不用问也知道发生了什么。
云钰本该呵斥责问,至少也要关怀关怀,可他却只是忍不住想笑,掩鼻乐了好一会。
“笑什么笑,还有没有点皇上的样子了?”那模样和广岫有七八分像的小子抹了把脸上的泥,直抱怨,“都怪你儿子傻乎乎的,害我也掉进去了。”
云钰咳嗽一声,掩下笑意:“要是想吃莲子说一声便是,膳房里多得是,何必自己去摘。”
那小子拿过云煦手里的莲蓬剥开,也不顾满手的泥就往嘴里放:“那不一样,莲子要现摘的才新鲜好吃。”也算他讲义气,剥了一颗往云煦嘴边送。
云煦张嘴吃了,虽然一股子泥味,莲子确是比膳房送来的更要香脆一些。
柳原在宫人搀扶下诚惶诚恐赶来,正好看到这一幕,心里咯噔一下,一种不好的预感泛上心头。
“皇上,老臣失职,还请皇上……”柳原刚要往地上趴,云钰赶紧将他扶住了。
“孩子玩闹罢了,老师不必自责。”云钰见他被涂鸦了一脸的墨,差点又没忍住,命人送他回去歇息,再将两只泥猴提溜去洗干净了。
虽然每次都能惹出事来,云钰还是很喜欢广岫父子在宫中小住的日子。云煦虽是懂事,却太过老成,不像寻常这个年纪的孩子,有个闹腾些的孩子带他玩玩闹闹也好。
他很喜欢,有人却愁得不行。
柳原年事已高,本就不大好的身体越发虚了,云钰便将他接入宫中,一来为师教导云煦,二来也方便照料。
看着小皇子一日日长大,聪慧乖巧,又比寻常孩子更为懂事,他很是欣慰,可不知是想多了还是心理作用,他总觉得自家小皇子和那个广岫的儿子在一块的时候,很危险。
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什么的……
虽然从目前情况看来,皇上和肖长离断袖断得还不算太坏,肖长离确是文韬武略非同凡俗,在他辅佐之下大缙上下政通人和朝纲清明,蔚为盛世。可此途终究不是正道,万一云煦也耳濡目染步了他们的后尘,和那野小子断了袖分了桃,这可怎么好?
老太傅很忧愁,白发白须都搔下来不少,数次将云煦叫到自己身边来,想将二人隔开些,那野小子却总来捣乱,折腾得他够呛,只好心有余而力不足得由着他们去了。
看着两个孩子在花园玩,云钰甚觉惬意,夏日午后的滞闷感都消去了不少,料想他们再折腾也折腾不出什么来,便回去处理朝政了。
近日京城近郊流传一种疫病,颇为棘手,正好广岫带了儿子来京,云钰就捣鼓着让他去帮肖长离,儿子便留在宫中,正好与云煦为伴。
因广岫不认生父,儿子便随了卫翊的姓,名为卫宁,取其母名中一字,把肖乾林气得不行,反倒是卫峥白捡了个孙子,乐呵了好几天。
虽名为宁,那小子可一点都没有安宁的时候,且深得其父真传,在宫里的几日几乎把皇城翻个底朝天,该玩的都玩够了,这会正嫌无聊,嚷嚷着要出宫。
“木头,看你这样,还从没出过宫吧?”卫宁坐在一株大柳树上晃荡着双腿,朝下面的云煦伸出手,把他拉了上来。
“没有。父皇说等我长大了就可以出去。”云煦坐在树上,朝下头看看,感觉挺新鲜。
“宫里这么无聊,真不知道你是怎么呆的。”卫宁摘了片柳叶放嘴里叼着,嚼吧一会忽然眼睛一亮,“哎,我带你出宫去玩吧。”
说完他也不顾云煦是答应还是没答应,拽着他就跳下地,一路拖着跑到宫城西苑的宫墙角下。路上有宫人看到他们也未阻止,毕竟皇上曾吩咐过,整个皇宫都可以让他自由出入。
卫宁在宫中几日已经把这里摸得门儿清,这个地方地处偏僻宫人很少会来,翻过宫墙就能出去。更有意思的是他曾在这里翻出过一截骨头,特意带云煦来这里吓吓他。
看着突然出现在眼前的一截手骨,云煦毫无所动,反而说要去禀报父皇让他彻查宫中可曾发生过命案。
云煦不知道,卫宁却清楚。数年前这个地方曾经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