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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都说不清自己是黑的还是白的,所以再遇见这样的事,劳烦叫上我,不要脏了您的手。”
他手臂用力,掌下立刻裂开百丈沟壑,一口棺材原本被黑暗包裹着,今天终于得以重见天日。
他没给白霖决定的时间,以手作爪凭空一抓,自有气流托着棺材向上浮起。
棺材被他平放在地上,身后突然伸开一只手扣住他的肩。
第117章逃命(二十四)【修】
或许是因为神是比乌龟活得还久的生物,所以连睡觉也比人类长了很多倍。
阮卿珏将手背搭在额头上,丝丝冰凉倒是让自己清醒了不少。他的双眼依旧无法视物。
他猛一起身,被脖子上的锁链又拉了回去。
“救命!绑架!!!!”阮卿珏手脚也被束着,瞎着双眼乱吼。他当然不知道大司命就坐在床边,让他一嗓子吼得耳膜都疼。
大司命轻哼一声,“你叫也没用,伏羲出去了。”
“……”阮卿珏惊讶地睁着他那双没有焦距的眼。他以为屋里没人才胡乱叫叫的。
“大司命?”
“嗯。”
“我记得你说你不记得我是谁了,我告诉你咋们其实一点也不熟,就是路人关系。”阮卿珏并不知道自己在作死。
“是吗?”
“是是是,你看我是妖你是神,咋们井水不犯河水…”他沿着床榻一阵摸索,可惜横竖也没摸着边。反被大司命抓住,“你可以继续胡说八道,但我不保证你这只手还能不能正常工作。”
阮卿珏手下意识一缩,整个人都被大司命拉进怀里。
“大司命,苏婉姑娘会伤心的…啊!”
他没想到,大司命会卸了他一只胳膊,但很快又给他按上。
大司命捏着他的下巴让他不得不完全靠在自己怀里,“疼吗?”
“疼…”阮卿珏从未见过下手这么狠的大司命,惨白着脸愣是没敢炸刺。
“你昏迷了两个月,期间我和苏婉去了月老庙解了红线。方式不及你那般血腥,但从此以后我们也算是没什么关系了,至于那个赌注……她说是她赌输了,无论再轮回多少次她都会输,因为她的敌人是个世世让着她,不爱惜自己性命的混蛋……”
只是不知为何,红线解除后少司命莫名红了眼,一个人走出庙堂时拜了次天……就好像这几世的机会,都是天给得一般……
大司命将被子拉过来被他盖上,“爹,你身上的锁只有我能解开,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不准你离开我罢了。听伏羲说当年白霖也这样对过你,你很生气。我不介意你恨我,如果可以你随时都能来杀我,但只要我还活着,就不会再让你受伤。”
阮卿珏张了张嘴,从始至终插不进一句话来。
大司命让他躺下,“爹好好休息。”
他体贴地给他掖掖被子,既没有问他自己曾经的记忆,也没有问他在剑冢发生了什么。
他好像个被大火带去一切的孩子,好不容易从废墟中找到一个盒子便再也不肯松手。
第118章逃命(二十五)
“再告诉您一点,在下的鼻子和狗是亲家,这点药量还是闻得出来的。”不等白霖说话,他继续道,“太子殿下,退后。”
谁知白霖不退反进,捏住他的下巴就吻。阮卿珏想咬,嘴中只剩血腥。
白霖不松手,飞蛾扑火般拥抱他。
“别这样,阮卿珏,不要变…”
阮卿珏让他说得头疼不已,体内神力暴走寒冰如利剑般从地面上冲出来,将棺材刺得四分五裂却生生停在白霖面前。
他粗重地呼吸着,双眼几乎可以滴血。
范芸的尸体从棺椁里摔出来,半白的头发散了一地。
无论什么时候,阮卿珏都不会伤白霖,可白霖保证不了一辈子只爱阮卿珏这一个人。
曾经的大司命可以为了他拼死拼活和那群顽固不化的老不死的斗智斗勇,可白霖不能。
阮卿珏崩溃地看着这一切,脑中只剩混沌。
他想,自己一定回疯。
再这样下去他都不想活着了,可是当他看见地上突然显出的起尸阵时还是马上做出反应。
一根通体墨色的笔穿透空中无数薄冰掉在白霖脚边。冰凌如泪,纷纷落下。
白霖诧异地看着他,踏着地上的笔冲过去扶住他。“你究竟怎么了?!”
连白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嘶吼着说话,无法掩饰的哭音让他说不清自己究竟在为什么难过。
他究竟该怎么拥有这个人?
阮卿珏半跪下来,让白霖看那具执出毛笔后就呆愣站着的死尸。
“人死后,三魂上天,七魄如地,如果舍不得,就可以像这样锁着他的魂魄,让他做个恶鬼。只可惜这样多半都没有意识,□□还可以,其他怕是智力不够。”
阮卿珏垂着眸,长长的睫毛遮住他仅剩的光。
白霖心中只顾着担忧,连院门口什么时候多了个人都没发现。
第119章逃命(二十六)
范锦生打着伞,因为修为尚浅而畏光。
阮卿珏被白霖半揽着,无打采地看着范锦生,向曾经那样邪魅一笑,伸手冲着范锦生脖子比了个手刀,“老先生说话前可要走脑子,不然你儿子能死第一次就能死第二次。”
范锦生被他说得生生打了个哆嗦,本就单薄佝偻的身子也愈发弯曲。他甚是埋怨地看了白霖一眼,“两位爷想要我做什么证?”
阮卿珏在他手背上拍了拍,笑容越发陌生。白霖听到他说,“放心问,有什么事爷替你顶着。”
白霖还想问什么,被阮卿珏干脆把嘴捂住。阮卿珏问,“操控范芸杀人的人是你,为什么?”
“是。”范锦生将目光落在自己的儿子身上,“昔日万乐帝逼长平帝退位,无事就让吾儿尝刀子的滋味,长平帝无能连吾儿都保护不了,我就逼他回来,没想到他那么倔…他不肯回来,被人杀死在城外,我将他的尸体带回来,炼化他,一来可以让他陪我,二来还可以杀光曾经折辱他的人…我儿子天性仁慈,如果不是家中贫寒不然是注定一生都不该止步于此的。”
“那你为什么要攻击当今太子?”
范锦生的目光原本四处游离,此时定格在白霖身上,声音不无恶毒,“太子殿下,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此行的目的,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