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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是不是被刺激出了什么心理问题,更担心自己会不会在之后迎来克里斯毫不留情的打击报复。
“咪喵……”克里斯都懒得理自己这个蠢出了花样的系统,咬着彼得眼巴巴递上来的鸡肉丝舔舔嘴唇,软乎乎的样子让克拉克额头上的小卷毛都要颤抖起来,但还是没能像彼得那样自然且大无畏地顶着小奶猫的爪爪攻击一脑袋埋进那温暖柔软的毛肚皮里。
所谓毛肚皮下死,做鬼也风流。
今天的彼得,回家时依旧带着满脸的猫爪印和傻到没眼看的灿烂笑容。
而用爪子招呼了九成以上试图对自己尾巴毛肚皮下手的超级英雄,克里斯到了晚上终于能裹着自己的小毯子享受一个安静的夜晚。
他其实并不是太过排斥被摸来摸去之类的毕竟他现在只是只小奶猫不是吗,本性之中某种近乎凉薄的部分让他没有任何多余的情绪就接受了发生在自己身上的变化,就像他当时没有任何波动地就接受了系统啊女装啊之类的糟糕设定,接受了这个操蛋世界加诸在他身上的一切好的或者坏的东西。
并不是情绪缺失,克里斯确定自己对情绪的感知很正常,他只是对各种情绪的感知阈值都比正常人要高那么一点点。
快乐的也好悲伤的也好,甚至连羞耻愧疚愤怒都需要稍稍强烈一点的刺激才能出现。他对自己的理性掌控度向来很好,极少失控。
这不是什么坏事。
克里斯窝在美国队长的星盾里困倦地眨眨眼睛,幼猫的身体让他总是间歇性地力十足又间歇性地困倦不堪,他只花了三五秒的时间就放弃了和自己的倦意作斗争,缩在小毯子里闭上了眼睛。
……
梦境来得温柔而又猝不及防,已经稍稍有些习惯自己奶猫形态的克里斯颇反应了一下才意识到自己身在梦中,朦胧的雾气忽远忽近,眼前门扉半开,他一眼就认出了是托尼建在斯塔克大厦的私人影院,干净光亮的门倒映着他现在的模样,却是连他自己都看不分明的模糊一片。
[已进入托尼.斯塔克专属荧光之灵]
在系统出bug的时候进入梦境可不是什么有趣的事情,不过眼下似乎也没有什么别的选择。
克里斯握了握拳头,推开了面前的门。
屏幕上已经在放映着画面了,托尼满脸百无聊赖地靠在沙发上就差把“boring”写在脸上,听见门那里有动静抬了抬头,极自然地招呼了一声,“今天来得可真晚。”
一回生二回熟,这都是第三回了托尼连点多余的惊讶表情都不想浪,往边上蹭了蹭给克里斯让出个位置,将手中的爆米花桶放在中间抱怨道:“亏我还特意准备了爆米花来回顾自己的英勇身姿,没想到这次居然是……这算什么?肥皂剧的预告剪辑吗?”
他们面前的屏幕上放映的是跟托尼半点关系都没有的零散片段零散到完全串不起半点剧情的那种,再加上摇晃混乱的视角所有出现人物都打着马赛克看不清楚的脸,千篇一律反复的平淡日常。说是肥皂剧的预告剪辑都算得上是恭维。
托尼抓了把爆米花丢进嘴里注意力早就飘到了天上去,克里斯却是对着那最清晰也不过监控水准九成以上全屏马赛克的画面看得认真,他好像真的能从那满屏色块中看出点什么似的,眼睛一眨不眨地死死盯着屏幕。
他的确是能够看出点什么来的。
因为这糊得一塌糊涂的玩意,就是他的记忆。
他久远的散乱的混乱颠倒的,也许是属于另一个世界的记忆。
现在就只剩下了这些色块一样的玩意,交杂着可能只有一两秒稍稍清晰些的画面因为大多数的事情,他早已遗忘。
这是托尼的梦境,也是克里斯的梦境。
梦境里倒映着托尼的记忆,也倒映着克里斯的记忆。
所以他们都能够操纵这个梦境,变出一桶爆米花两杯可乐,仗着在梦境里吃不胖添上大盒的披萨满桌子甜甜圈,把单人的沙发变成能够躺靠下去的懒人椅。
操蛋的系统bug。
克里斯在画面上看到了电影院,跟托尼第一次梦境里见到的一模一样的电影院,只是这次位置上只有一个面容模糊的主角,机械性地往嘴里塞着大把大把的爆米花。
他还看到了如托尼第二次梦境一模一样的小客厅,画面上躺在沙发上的自己似乎已经入睡,但是一样的五官模糊,分辨不清面目。
是了,他连自己那时候姓甚名谁长什么样子,都已经记不得了。
那是太过遥远的故事,遥远到在另一个世界另一个宇宙发生的故事。
非比喻意义的另一个世界另一个宇宙。
“天啊……”托尼对着摇晃到让人眼晕的镜头发出一声呻吟,颇有些尖酸地评价道,“我都快看吐了,就不能快进一下直接结局吗?”
“马上就要结局了。”克里斯平静地往嘴里塞了一颗爆米花,大部分的事情他的大脑里面已经不记得了,但是最后的结局还在他的大脑里留存着,“他死了。”
虽然他自己也不记得具体的细节。
理论上他认为自己应该是记得的,然而因为时间太过久远,久远到足以把一切的细节记忆冲淡。
那种感觉甚至于已经单薄到,单薄到当他看到天旋地转后好不容易落地的自己大概是自己吧看不清楚脸但是他感觉上应该是自己,因为落在了错误的地方,还没法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被蒙着半张脸头发有些散乱的男人一枪爆头的时候,还能以近乎可怕的平静在心里加个旁白。
知名不具的某某某,倒霉地死在了穿越后的第一秒。
被九头蛇的首席杀手冬日战士一枪爆头。
gameover。
倒下的视角里看到的是极具六七十年代风情的美国街景,女人的尖叫声只响了一瞬便戛然而止,画面骤然转向那被一枪爆头的可怜受害者。
托尼因为那猛地清晰过头血肉模糊的脑袋忍不住骂了声操。
屏幕黑了下来。
整个世界在一瞬间黑了下来。
像是油漆桶从头顶倾泻而下伸手不见五指连自己的存在都感知不到的黑,以至于托尼觉得那唯一出现在屏幕里因为被近距离打穿脑袋而血肉四溅的一团都充满了安全感,他颤抖着手想要握住点什么甚至不自觉用意识构筑出了盔甲,眼睛胶着在那一团血色之上,恍惚地觉得黑暗中那大团的血色有生命一样的蠕动着。
不,不是错觉,而是真的在艰难地缓慢地蠕动着。
模糊的面容在血色的不断拼凑蠕动之中清晰了起来,深灰的头发,缺乏血色的唇,寡淡却又莫名锋利的眉眼轮廓,一点点,一点点与托尼认识的某人重合。
那是克里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