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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的人格,他既是受害者又是……杀人犯。
时照二十多年来的心理建设被整个摧毁,他欣赏的美好品质与他无关,他实际上就是个早已腐烂的生物,只不过忘记了那些过往,将自己隐藏在人群里过上了十多年的幸福生活。那都是他偷来的时光,他是最没有资格遗忘的人。
时照以为自己会崩溃,此刻他的内心却出奇的平静,在见到泽维尔尸首的那一刻起,已经没有什么能够打倒他了。
“心灵空间”里延伸出了一条走廊,走廊的尽头是一间样式奢华的房门。时照脚下踩着厚厚的红色地毯,行走间,走廊两边墙上悬挂的灯盏一盏盏的亮起。
时照目不斜视地走到房门前,打开了房门,里面等着他的是……x先生。
很奇怪,小时候的时照很想见x先生,不知道是不是小孩子的神不稳定,他和x先生始终不能见面,只能在脑海中交流。这一次,他竟能开辟出心灵空间和x先生真正意义上的接触,这是……查尔斯的帮助?
时照走了进去。门内有一个大大的圆桌,阴影中,一个身形修长的男人坐在那里。
时照看不清那人的脸,但他被一束强烈而专注的目光盯上了,那是一双薄荷色的眼眸,黑暗中,那双眼眸像是猫科动物般发着光,时照的心脏刹时漏跳了一拍,那种幽深、贪婪,充斥着暴虐与饥渴的眼神刺入了他的皮肤,他下意识的想要后退,似乎他成了一只随时会被咬断咽喉的猎物,来自灵魂的危险令他感到毛骨悚然!
他稳住了脚步。时照不能退缩,他想着查尔斯说的话(你需要做的是稳定情绪,作为主人格,你是拥有决定权的那一人),慢慢地走近桌边,坐了下来。
时照和x先生谁都没有说话,时照被那如影随形的视线弄得浑身战栗,见识过x先生手段的他,确实在某种意义上,对这个男人有些畏惧,尤其是对方对他毫不掩饰的“异常”眼神,让时照没法安心面对这样的人格。
空气仿佛都凝滞了起来,时照听到对面传来了隐忍、粗重的喘息声,这在安静的房间里听来尤为明显,一声一声的喘息使空气多了几分灼热的温度,时照差点产生了对方是个快要失控的兽类的错觉。
也许不是错觉。
时照皱着眉,从他的角度,可以看到x先生颈侧的血管在白皙的肌肤上凸显了出来,男人的身体在细微的震颤,双手捏紧了桌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暴起。
他能和x先生好好交流么?这样的人格,能够控制的住么?
时照不得不忧虑。
打破沉默的是x先生,男人在将时照从头发丝到脚踝都仔仔细细看了一遍后,沙哑着嗓音说:“没想到……我们能以这种方式见面。”
x先生竭力维持着冷静,从时照进门起,他的大脑就被巨大的惊喜冲击的一片空白。
那个查尔斯克拉夫特,还有点存在的价值。x先生的嘴角弯起了一抹弧度,笑声溢出了嘴边,“真是……太好了。”
x先生能够正常交流?时照稍微松了口气,他润了润喉咙,以在x先生面前露怯,“mr.x,我想我们应该商量下关于接管身体时,能做和不能做的事。”
“嗯?”x先生身体稍向前倾,他用右手撑起了下颚,做出侧耳倾听的样子。
原本弥漫在两人间的紧绷氛围骤然消散,时照没有放下心,毕竟x先生的那双眼睛仍在紧盯着他。
“我们犯了罪。”时照语气深沉地说道:“不止一次。”
“不,阿照你说错了。”x先生反驳道:“是我犯了罪,和你无关。”
“无关?”时照嗤笑,“之前确实无关,我连你都忘了,可从今天起,我就是个罪孽深重的罪人,我的手上沾了两条人命,这是无可辩驳的事。”
x先生不像时照那样富有道德感,两条人命对他而言,还不如时照的一根头发丝来的贵。当然这句话不能在时照面前说出来,x先生被时照隔离了这么多年,“学乖”了许多。不过他的本性让他在提及别人的生命时,总会泄露出些许的漫不经心,“他们都是些人渣败类,被枪毙几十次都绰绰有余,是我动的手,我借用了你的身体,这怎么会是你的罪?”
“我的身体。”时照的脸色不太好,“是啊,是我的身体,你动手和我动手,又有什么区别?”
“区别就是,就算你去投案自首,你也不会如愿被关进监狱。”x先生更想说没人会怀疑他们,什么线索痕迹早就没了,为了时照不要冲动,他还得按照正规流程来回答,“有极大的可能是你被送进满是神病人的神病院里,每天过着打针、吃药,按时看病的日子,被治愈了你能出来,不被治愈……恶化的情况下,我不能保证自己会干出什么事来。”
x先生的分析正是时照考虑过的一点,在发觉自己杀了乔纳森时,时照有过自首的念头,而这个念头在杀了小丑后消失了。
非常可笑,时照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会因杀人感到解脱,他知道小丑应该被交给警察,他没有任何审判的权利。然而只要一想到小丑做的那些事,仅用一发子弹或是一管药剂就结束小丑的生命,太便宜那个畜生了。
事情只有发生在自己身上时,才明白有多痛。
那些经受折磨死去的孩子,那个自始至终保护他的泽维尔,这些生命哪里是小丑能够偿还的!x先生犯罪和他犯罪没有区别,因为那时的他要是有能力杀了小丑,时照会毫不犹豫的这么做。
他的世界有什么改变了,时照不清楚这个变化是好是坏,是受了x先生的影响或是接受了残酷的现实,他都不是原来的他了。
“看来阿照你想通了。”x先生轻叹,他的眼神变得柔软了不少,就像见证了自己最疼爱的人成长了那样,心里有欣慰,更多却的是疼惜。
“这不代表我赞同了你的做法。”时照转回了正题,“不会有下一次了,mr.x,你不能再杀人……”
“哪怕是你遭遇危险?”
“是,哪怕是我有危险,你都不能杀人。”
“可是……”x先生的脸上多了不可捉摸的微笑,他冲时照眨了眨眼睛,“我为什么要听你的呢?”
“阿照,你的身体,不单单属于你……”x先生从阴影里站起了身,他一步步地走向时照,被他压下的各种情绪这时爆发了出来,“还属于我啊!”
时照呼吸一滞,他的脚像扎了根似的定在了原地,眼神完全不能从x先生的那张脸上转移开。纷乱的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