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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绩的。
当然,这到底是司徒家的江山社稷!
泰兴帝是皇帝,他说了算!
“微……微臣惶恐。”张青山刚斟酌好词语,想拐着弯先劝一句崔宇莫要拔苗助长,便听得崔宇有些生硬,但也不算太生硬的转移了话题。
“朕已经接到前线战报,张爱卿联和兵部去准备战后抚恤与将士犒赏吧。”崔宇单方面的中断了本次谈话的主要内容:“至于恩侯,让他在考核房内算算账本,稳稳性子也好。这一届,他是必须得呆满的。”
贾赦通判三年任期没满,若是户部员外郎任期三年也没满,那么日后提拔的时候,总不了被人羡慕嫉妒恨。就怕有下作的,恨到胆大包天。
在利益面前,有些事,哪怕是皇帝,也防不胜防。
眼见崔宇威严一日盛过一日,张青山也不敢就此再建言,又说了些税务开支等公务,便也退下了。
等人一走,崔宇将公务处置的差不多,看眼沙漏,打算起身去贾家一趟。反正富贵皇帝爹在贾家呢,他去尽孝一番也是人子所为。
泰兴帝正跟贾琏贾蓉两一起,边吃着饭,边望眼戏台,忙得不得了,压根没空理会崔宇。
贾琏贾蓉两小的,也是站起来匆匆行个礼,便又坐下继续看戏跟泰兴帝讨论的眉飞色舞的。
崔宇瞧着这排排坐吃饭看戏的模样,没来由想到了自己第一次来贾家的场景,不由得有些面色凝重了一分:“戴公公,余先生他们一行快回来了,这琏儿蓉儿到底不是父皇,我……罢了,我还是寻恩侯说去吧。”
他爹是中、毒,有一分不清醒,况且他的年龄与身份,让他完全可以忽视世俗规矩礼法,可是琏儿蓉儿他们一眨眼就要长大,正是学礼仪的时候。现在不教育,纵容他们溺爱他们,等他们长大了与世俗格格不入,该怎么办?
孩子还是不能让老一辈的带着,容易被宠溺了。
戴权矜持的笑笑。想找人直说就好,他是公公不假,但还有句老话叫皇帝不急太监急。就当今这份耐性,看得他这个公公都着急了。
至于崔宇的“借口”,戴权是丝毫不担心的。在他老人家眼里,这贾琏贾蓉两孩子都是好的,还入了皇上眼,那就是更好的。不好,那就是别人嫉妒他们。
且不提在一众宠溺中,贾家三孩子还能够没被养歪了性子,得多亏了崔宇下得了手,黑得了脸,便说如今崔宇又多了一层来寻贾赦的缘由,问过仆从贾赦去处,眉头紧蹙了一分,倒是隐隐有些心疼起来贾赦居然饭也在账房用。
带着自己也诉说不清的复杂心情,崔宇来到了账房。
现正是用膳之计,账房内也安安静静的,唯有几个小厮守在门外。让人悄声退下后,崔宇走进了账房内室,一走进,眼眸一扫,当即看见了堆积如山的账本,那一摞摞高的,让他连贾赦身形都看不见。
不过倒也奇怪,没声音?
崔宇放轻了脚步,来到桌案旁边,只见贾赦枕着账本,左手还拿着算盘,正睡得香甜,一垂首,便能看见那丽的容颜。
贾赦那向来顾盼生辉的双眸底下挂着一圈青黑。
崔宇眼眸一沉,等自己回过神来,发现手已经伸出,正无比孟、浪的摸上了贾赦的脸。手指尖传来的温热让他心跳猛地加速了几分。
“要是我没那什么血脉便好了,那样在世人眼中,还是我攀附你多些。现在……”崔宇轻轻叹了一声:“你那么努力……”
“罢了,想这些也没什么意思。只怕你真知道了,没准还会讨厌,到底不是你师父你也……”
崔宇有些扎心疼了,自己到底有多老,能让人觉得是爹。
正静默哀叹着,崔宇看着眼皮微微颤动,似乎又醒来迹象的贾赦,吓得不亚于被当场抓住的“登徒浪子”浑身僵硬,不敢动弹一分。
于是,龙爪还摸着贾赦的半边脸。
贾赦:“…………”
贾赦是被吓醒的!
虽然贾赦心性顽强,但顽强的意志力抵抗不过那面对数字脑袋里天然的抵抗,看着看着就不自觉的上下眼皮黏在一起了,黏着黏着就迷迷糊糊想假寐一下。假睡着就不知不觉便真困了。
不过,睡着了也不妨碍贾赦顽强的意志力还坚、挺着,想着要算账。
在梦里贾赦那是神算天才,账本翻一遍,就能报出个最终的总数来,户部左右侍郎跪地臣服,张大魔王算错了账本,被他罚跪算盘。贾赦正美的接受众账房能手的恭维,岂料还迎来了圣旨,皇帝赐天下第一神算盘的尊号。正美滋滋接受圣旨和御赐算盘,可万万没想到算盘成了,算盘仗着自己的珠子多,拿算盘珠狠狠碾压在他绝美的俊脸上。
绝美的俊脸啊!
他能不被活生生的吓醒来吗?
可吓醒之后……
他觉得自己噩梦还没做完。
有比算盘更可怕的龙。
这条流落过民间的龙大抵审美有些不正常。
男人的手不会如同女子一般纤细,还柔软若凝脂,哪怕像他贾赦这样心保养着,但还是一不留神就会有握笔留下的硬茧。更别提崔宇这手了,糙得跟乡间小道一样,尽是长满了荆棘。往他脸上一抹,那滋味跟睡梦中被针扎了似的,能不醒?
但
虽然他不学无术如此形容,可想想崔宇那小土鳖打小过的日子……
贾赦眼眸清明,看着被吓得跟他家琏儿第一次闯祸傻愣傻愣,连个求情都不会的皇帝,心理又是一叹。
感觉是他欺负老实人似的。
“我……”看着那模样,贾赦嘴唇开阖了半晌,最终抬手将还覆盖在自己绝美脸蛋上的龙爪轻轻握了握:“我……我知道最好的说辞就是我没邪风入体发烧了,多谢你抬手摸额头的。”
猛然回想起自己还有罪证的崔宇面色瞬间火辣辣的红了起来。
“…………”贾赦见状,深呼吸一口气,心一狠,开口:“好吧,我……我之前在道观说你像我爹的时候,就有那么一咪咪的知道了,但是我承认自己对你也有好感,那么点点,可我没有和你在一起的勇气。”
崔宇此刻心完全是冰火交融,一方面,贾赦的话语让他欢喜,但是最后一次却不亚于寒冬腊月调入冰窟的幼童好不容易抓住救命稻草,却眼睁睁的看着人把稻草点燃,而他在冰水中挣扎。
“若是因为帝位,我……”
“这个的确是很重要的因素,但并不是最重要的。”贾赦摸了摸崔宇的手,还是很糙很糙的。
“我贾赦没那么高的道德标准,佞、臣之类的虽说很在意,但也没到那种宁愿要名节能抛弃一切的程度。我只是觉得上衙下衙若是一直对着你,会腻歪的,尤其是历经大魔王张算盘的碾压。”
此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