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鸭子,我没意见。”
步行十五分钟拐去一个小菜场买鸭子回来自行处理的方其文有点心虚:“真没什么呀。”
盛之梧握了握方其文的手:“去年你手都还是生了冻疮,今年再不要了。你白白胖胖是我养出来的,你要不善待得经过我……”
“老大!”
吆喝声打断了气氛正好的抒情,盛之梧有点无奈地看了眼大步流星的小朱:“哎……”
奇异的是小朱还和方其文打了个招呼:“嗨!”
“你好。”
盛之梧来回看看两人:“你俩认识?”
“他来找你,在楼下我带上来的。”小朱不客气地在两人对面坐下,“就是没来得及聊几句,那会儿经理打电话来。”
盛之梧明白过来,刚刚要说的话太多,自己都忘了问方其文怎么进来的了。不说如何准地找到办公桌的,就是进公司都要么得有人刷卡带着进,要么得由前台打到被拜访者的工作电话,确认信息后才能放行,那时候自己在开会,前台打了也没人接。
咋咋呼呼的小朱在非工作方面难得靠谱一次,盛之梧投去赞赏的目光,小朱感应到了似的越说越来劲:“我一看他拎俩饭盒就知道,肯定是嫂子派来给你送饭的。”
盛之梧果断回赞赏的目光,并为自己的草率感到内疚。
方其文迅速悟到这是盛之梧之前提到过的“几个同事”之一,脑海中闪过自己的小媳妇模样,皱着眉微微摇了摇头把这些奇怪画面甩走,镇定下来才正式地对小朱说:“谢谢!”
“谢什么,小事。还没问你是……?”
“我侄子。”盛之梧统一口径,“周末来我这儿玩呢。”
“这样……老大,你们家基因真好。”小朱不疑有他,吃了口周末更加惨淡的食堂饭菜,瞟眼对面饭盒里的佳肴忍不住问,“嫂子今天又做了什么好菜呀?”
方其文忙把饭盒往前推了些:“啤酒鸭和西兰花,尝一下吧。”
小朱夹了块鸭腿肉,享受得眼睛都眯起来了:“嫂子真是太太太贤惠了。”享受完看盛之梧表情还算愉悦,又八卦地问方其文:“哎,嫂子是不是特漂亮,或者特能干?我好奇好久了,老大也不带来给我们看看。”
方其文很为难,盛之梧笑着把话接过去:“既漂亮,又能干,带来了你也未必想着要认。”
小朱有点懵,用啤酒鸭抚慰自己的没听懂。方其文红着脸看了盛之梧一眼,很快又专注地吃着饭。
两人回到家后,方其文怯怯地问了个想了一路的问题:“为什么和你同事说我是你侄子呀?是不是他们不能包容我们的关系?”
盛之梧想了想怎么解释“不需要对每个人开诚布公,尽管他们能给予包容”这个复杂的问题,最终选择温和地放弃:
“你有听说过一句话吗,‘永远保留30%的神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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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潜意识里担心惹人烦厌,方其文习惯不刨根问底,不懂的事情先放着自己琢磨,琢磨出来了就过,没琢磨出来就耐心等着对方哪天愿意翻出旧话题聊,他再虚心听着。
比如“保留30%的神秘”,什么算“神秘”?“30%”怎么算出来的?为什么要“保留”?
方其文没问。
这习惯放学习里,往好了说是不钻牛角尖,往坏了说是不求甚解,不管好坏,方其文最近的成绩是基本稳定在了15-20名,按往年情况大概能考上还不错的一本,盛之梧挺满意的。
但方其文总想更好些,又想勤能补拙,每天都在书桌前挑灯夜战到零点,留盛之梧独守空房,默背“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自我说服。如是,两人性生活几乎由学校安排支配,月考完一次,期中考一次,再月考完一次,运气好一点摊上个几校联考,考完了可以来一次。
盛之梧都想去知乎分享“有个热爱学习的男朋友是种什么样的体验”了。
不过在平常也有极少数方其文主动的时候,一般做不到最后,但能互帮互助一下,一般流程都是:方其文早早地离开了书桌,方其文扭捏地在盛之梧面前晃来晃去,盛之梧心有猛虎却强作镇定细嗅蔷薇,盛之梧亲方其文,方其文亲盛之梧,盛之梧把方其文抱到床上,盛之梧脱方其文衣服,盛之梧脱自己衣服,和谐!
这次和谐完方其文眼角泛红地拒绝了盛之梧“共浴”的请求,“哒哒哒”跑去刷牙洗脸洗澡,盛之梧只好躺床上独自回忆方其文口腔的温度和沾满白色黏稠的脸颊,几乎又要硬了。
遗憾的是手机响了,盛之梧没看号码,顺手就接了:“喂?”
“别挂电话,是你爷爷奶奶的事。”
浑厚的男声,是盛峰。盛之梧一怔,这才后知后觉地看了眼手机,是陌生号码,无怪盛峰能打进来,旋即又嘲讽地勾了勾嘴角,这开场白给别人看说是亲父子,谁信啊。
“他们怎么了?”
“今天上午奶奶在李婶家看戏的时候,爷爷在家里被凳子绊了一跤,没能爬起来,奶奶回家才看到,大概已经晕了一段时间。现在送市医院了,状态不是很好。”
“什么?”盛之梧着急又愤怒地坐起来,“保姆呢?保姆不在家吗?有动静保姆不知道出来看看?”
“那个保姆已经被辞退了,以后应该也不会有人再雇她了……我打电话给你是让你这两天去看看爷爷奶奶。”
“不会再雇有……‘去看看’?你现在在哪儿?”
“……我已经回s市了。”
“我……”盛之梧订机票订到一半,强忍下说脏话的冲动,“你陪他们一天、等我去再回来会损失什么吗?把爷爷奶奶交给保姆后,又把他们交给护工?”
“盛之梧。事情发生的时候我正准备签一个合同,接到你奶奶的电话,事情就全部推迟了。损失有多少你大概想不到,但你谴责我的时候不妨想一想你自己在做什么,和一个不知道哪来的小男孩过家家?”
“你监视我?”盛之梧表情彻底沉下来,“我说过的,我的生活与你无关。”
“我总得知道,自己的儿子在做什么。”
“我不是你儿子。”
盛之梧挂了电话,把号码拉黑,抬头看到方其文呆滞地站在门口,不知道站了多久。他稳了稳情绪,起身把方其文拉到床边坐下:“我……爸的电话,说我爷爷摔了一跤,现在住院了,我得回去看看。”
方其文表情瞬间不安起来,在方家村有很多老人是摔没的,何况这又是冬天,老人本就难捱冬天和夏天。
盛之梧看方其文惴惴的样子,安慰道:“别担心,会没事的。就是我不知道要回去几天……至少要陪到爷爷情况好转,你这段时间要自己照顾好自己,每天给我打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