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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
一想到大少战战兢兢地暗中布局十余年才终于换来今天这一幕,丝丝扣扣的疼痛漫上心间,顾言之鲜少有这种感觉,一时间竟说不出那是个什么滋味儿。
他悄悄地将手塞进应大少手掌之中,拇指无意识地抚摸着大少手指上的翡翠戒指,很快就被应佳逸反手握住,攥得死紧。
就在这时,神错乱的杨冰姿在众目睽睽之下说出了事实:“是、是婆婆!”
她重新向应佳逸的方向扑了过来,又是哭,又是笑地说:“表哥我就是来告诉你,是他们害死姑母的!我听见他们说姑母快要临盆的时候婆婆也有了孕,那时候她就故意设计姑母害她早产,又在产后的汤品中加了凉性的……啊!”
“满嘴胡话!”应佳鹏终于忍不住,在杨冰姿还没有说完之前就将她踹翻在了地上,于此同时应老爷的巴掌也落在了刘氏的脸上。
妻子早产又难产,而后身体便开始衰弱,直至重病逝世,所有看病的大夫都没发现异常,他也就从未怀疑过妻子的死不是自然死亡。
现在猛地听说了极有可能的事实,联想到前面杨冰姿说的那些刘氏做过的丧心病狂的事,应老爷再也不作怀疑,当场震怒。
杨冰姿还不死心,她起不来,就趴在地上试图向应佳逸的方向爬过去,嘴里念念有词:“我说的都是事实啊,表哥,我是为了查清楚当年的事才嫁给应佳鹏的!表哥,我……”
……
众人听得,心中不更加嫌恶。
谁都知道杨氏因为应佳逸身体不好,最开始是看不上她的这个青梅竹马的。
她想要嫁皇子不成才选择的应佳鹏,后来与应佳鹏的生活并不和谐遭到遗弃,而这个时候应佳逸的身体却转好了,那么也许这个过程中这杨氏便又动了别的心思,想要将功补过,才会在此揭露刘氏母子的罪恶。
但这个女人未太将自己当回事儿,也太过把别人当成傻子了。
所有人都不用她和嫁进应府后便本本分分的舒笑然做了个比较,最终觉得杨氏会有今天,也是罪有应得。
应佳逸一声不吭,也再没有去看杨冰姿一眼。
将齐航交到顾言之手上,他从人群中缓缓走了出来,对应老爷道:“事情牵扯的太多,爹,咱们报官吧。”
他虽然不想管刘氏母子这些年是怎么试图挖空应家的,他在意的只有他娘的事。但如果这些罪证可以成为他爹那儿压死刘氏母子的最后一根稻草,他不介意善加利用一番。
应老爷本来觉得家丑不可外扬,尤其隆宁镇是个巴掌大小的小镇,一有个什么风吹草动都恨不得全镇知晓,是以但凡觉得能压下去的事都尽量不想惊动官府。
但他看见应佳逸眼中的痛意和强行忍耐的目光,又不由想到以后整个应家都是嫡长子的,以前应佳逸身体不好,他要将应家百年基业交给刘氏的两个儿子,对这些年的种种事情就算知晓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但现在却不用再顾及这些,与应家的未来相比,脸面又算什么?
于是应老爷当即做出决定,命人去报官了。
杨冰姿被应府的几个护卫合力控制住,之前那个提着酒壶给应佳逸倒酒的丫鬟也被人找了出来一起押送进官府。应老爷和应佳逸更是亲自上了大堂,一时间刘氏和应佳鹏毒害主母和亲兄的事便在不大的隆宁镇上传开了。
顾言之原本的打算是在今日这场家宴上,待现出毒酒后给应佳鹏来点药沫儿让他吐出真相,没想到如此完美的计划竟被大少截了胡,全无施展的机会。
直到这个时候他才真正知道了应佳逸运筹帷幄的手段,也就不再担心他,没有跟着去官府,只带着齐航回去睡觉。
最近他就时常会觉得身困体乏,没有气神儿,竟完全不似一个十几岁的少年。
然而活了这么多辈子顾言之就从没有在意过自己的身体的时候,这一回也不例外。将齐航哄睡着后困乏劲儿也上来了,他回去倒头便睡,然后意识开始朦胧起来,不知怎么,他浑身一颤,再睁眼时所见之场景竟然换了个模样
四方天际都是一片苍茫的白色,所站之地云雾萦绕,远方有数座壮观巍峨的亭台楼阁,一眼望不见边际。
及至近前,几个身姿曼妙,云鬓水袖的女子拖着长长的流苏缓缓在他前面经过,见到他时,皆嬉笑着凑过来向他行礼:“拜见上仙。”
顾言之一头雾水,所以不为所动,那几个天仙似的女子仿佛没看出他的冷漠,见怪不怪、嬉嬉笑笑地从他面前经过,一眨眼间,倏地就不见了。
没由来的,顾言之心神一震,觉得眼前的景象、方才的场景都极为熟悉,但却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是在哪一世经历过。
可心中偏又带着某种渴望,催促他赶紧想起来,一定要想起来,这种从内心深处散发出来的迫切叫顾言之自己都吃了一惊,他开始心慌起来,不禁拾步向前,试图向那远处的建筑靠拢,没想到足下一点间,人已经行至心之所向之地,他落在了那高高的建筑前面,一抬头,头顶上方的匾额赫然刻着三个古朴繁杂的大字。
南天门。
看见这三个字的同时,顾言之不由又后退了一步。
很奇怪,他不认识这几个字,却知道它们简体的读音、含义都是什么。
而几乎就在看见这串大字的同时,一种许多年许多世没有体会过的焦躁、惊慌和心痛就蓦然漫上心间,难以形容的复杂情绪犹如一只凭白伸出来的大手,将他整颗心都死死地攥住了一般,又疼,又喘不上气来……
“啊!”
顾言之大叫了一声坐起来,犹如溺水之人一般喘着粗气,挣扎不休。
他被两条长长的胳膊揽过扣在怀里,应佳逸清冷却不失温柔的声线从他耳边响起:“没事了,没事了。”
眼前是一室明媚的阳光,顾言之这才知道自己是做梦了。
作者有话要说:之前黏贴错版本了,已经补充字数重新粘贴了,不影响阅读,么么哒~
第60章病态的老攻18
无论成为什么样的角色,除非是原主曾经受过很严重的神创伤,否则顾言之从没做过梦。
所以冷不丁进入梦境,他竟然被魇住了。
虽然原主除了感情不大顺利以外一直都很顺遂,顾言之也不知道这个梦境的由来,但想起那三个被留在记忆中的大字,他仍旧觉得心悸气短。
那三个字他绝未见过,而那般端正严肃的城门为何会叫他心生惧意,也叫顾言之十分忌惮。
喘匀了这口气,顾言之这才发现自己正半躺在床上被应佳逸抱在怀中,而床榻下面,老大夫正在给他把脉。
“我怎么了?”他问。
应佳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