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5
不……我不怕冷。”侯宵摆了摆手。要换在平时这点冷风对他而言的确不算什么,但现在他都快全身湿透了,风一吹冷意更是往骨髓里爬,腿脚恨不能都冻僵了。
也不知道是碍着哪门子的面子,就因为曾经说过不怕冷,侯宵就不太想承认自己现在冻得不轻。他将手进袖子里,脸偏向窗户那边,怀里抱着鼓鼓当当的登山包,林元六时不时扭过头来跟他们聊一两句。
崇大比起网络上的宣传片还要漂亮的多,林元六一看就跟坐宿舍一楼里的大叔混得很熟了,没什么口舌就把侯宵领了进去。
他们的宿舍是二人制,每间都有自己单独的卫生间。比起高中时的十几个人混着住再拿水卡去刷公共澡堂可要好的多。
“你包里带了换洗衣物吧,我这儿有一次性的洗漱用品,你不想用里面放着的的话可以用这个。”杜佰恭一边一手递给他一只袋子,一边顺手把照相机挂到椅背上。
“谢谢。”
“别这么客气。”杜佰恭将照相机从防水袋里拿出来,“好了,快去吧。”
“他是你高中老同学?”等侯宵进了卫生间了,林元六才问出了憋了一路的话,“哪个学校的同学?”
“海港的,参加过摄影社。”杜佰恭调试着照相机,把刚刚照的照片删了两张。“看看你那两眼冒光的样,你就算是去找他要他也不一定会给你的。”
“海港的摄影社可有名了好吗,几乎每个社员拍出来的照片都特别耐看。你又把那个夜市说得神神秘秘的,我想找他要一张照片也没毛病啊。”
“他可能都给删了。”杜佰恭顿了顿,“你要夜市的照片上网找一张证明我没骗你不就行了。”
“那怎么行!”林元六撇撇嘴,“网上的多不真实,我可是跟你赌了我半个月的伙食。”
杜佰恭没再说话,弯下腰把照相机放进了柜子里。外面的雨已经小了不少,窗玻璃上蒙着层雾。他呵出一口气,搓了搓手,在床边坐下,打发时间似的玩起了手机。
一直到现在,他的社交软件账号都是用的新注册的那个。原来的号码加了班群,也加了不少同学,正经来说,他下半学期算是缺席的,因而心里有那么点歉意,不太想去面对那些关心他的、问他什么时候回来的话,便逃避似的换了个号码,任凭那些消息在旧号里积攒,也没点开去看一眼。
卫生间里的水声没多久就停了,侯宵出来的时候,林元六已经不在了,杜佰恭正趴在桌上小憩。
他这个暑假并不比高考前的假期要好过多少,整个人都被赶驴似的拉着跑,提前来学校反而是种解脱了,今天难得出门去想拍点照片,又好巧不巧地遇上了下雨,困意如同潮水来势汹汹,上下眼皮都给黏得睁不开。
侯宵在他身后站着,没有出声打扰。杜佰恭睡眠浅他是知道的,平时在寝室里休息,他总会半夜起来好几次,都是给别的同学背书做题的动静吵醒的,他自己起床倒是没什么声息,要不是侯宵失眠,也不会发现他的这些举动。
他拎起自己的登山包。轻声说了一句再见,转身推门出去。关门时他尽可能地放轻动作,把门锁卡住的声音降到最小,确认屋里人没有被吵醒后才背着包离开。
导航不靠谱,侯宵了半天功夫才找到个经停自己要坐的车的公交车站。也是他运气好,刚到的时候就来了一辆,慢悠悠地停下,车上加上司机也就三个人。
侯宵丢了硬币走到最后一排坐下,想起小姨说要把他别的东西给托运过来的事,自己到现在还没把详细地址给她,估计又让人担心了。
包里又多了个装了换下来的湿衣服的袋子,侯宵艰难地在包里摸索出自己的手机,给小姨发了消息。
qq被后台自动打开,他正打算关闭退出去,余光就瞥见通知栏上的“特别关心”四个字一闪而过。
侯宵动作一顿,颇有些手忙脚乱地点进群消息。杜佰恭在几分钟前发了消息,因为他这已经算是诈尸了,不少人都蹦哒出来疯狂刷消息,杜佰恭回得不快,但也一个个地耐心答了。
侯宵慢慢地翻完未读消息,看着那个头像是一张白色的图片的人几次三番地出现在聊天中,手指摁在输入栏上,半天也只敲下一个标点符号。
-白大侠也是说你在崇大来着,那你和侯宵在一个城市啊。
-崇大和老侯那儿离得有点远吧,隔了□□站呢,不过你有时间的话也可以去那儿逛逛,老侯那学校风景一顶一的好,绝对放松心情。
杜佰恭:“他在哪儿?”
侯宵心里咯噔一声,恨不能穿过屏幕把白松揪出来打死。这家伙好赖不赖地非提这干什么?
所幸白松像是突然下线了,没有回复,而杜佰恭的这条提问也给铺天盖地的其他消息所淹没。
学校里人本就少,又没到正式开学时间,侯宵到的时候差点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像是跑到了哪个旅游区。
他在找门卫室里的人问了路,对方像是急于去做什么,只匆忙给他指了一个不清不楚的方向就拿着东西走了,心大得厉害。侯宵无法,只好自己绕着学校转,好几次都走到了小叶灌木林那边。
值得庆幸的是宿舍楼一楼办公室是有人的,侯宵把衣领往下拉了拉,向人说明了来意。等办完一些走过场似的手续,她便领着侯宵到了一间宿舍门前,把钥匙塞他手里,挥挥手走了。
看来这所学校的员工都挺随性。侯宵一边开门一边腹诽了两句,宿舍出乎意料的整洁,是上面床下面书桌的搭配,共有四个床位,其中一张已经摆了东西了。
侯宵挑了靠角落的一个把包放下,登山包容量很大,装的东西不少,他光把它们一一拿出来就花了不少时间。
走廊上传来轻微的脚步声,侯宵回头的时候正好跟开门进来的人撞上视线,两个人都是一愣。
“我……”阮塘张了张嘴,反手把门关上,“还真是巧啊,在这儿都能碰见你。”
“一直没得到你的消息,没想到还成室友了。”侯宵靠着书桌站着,“混得挺好啊,不是说绝对不会跟我在一个学校吗?”
阮塘撇撇嘴,弯腰在柜子里翻出了自己的钱包塞进口袋里,扭头问他:“别拐着弯地刺我。出去吃饭吗?我请客啊。”
他们找到了一家饭馆,位处一条深黝的巷子里,红砖墙上贴满了各式各样的小广告,空气中漂浮着浓稠得化不开的酸臭味,奇怪的是,当侯宵走到那家饭馆门口的时候,却又闻不到那些气味了。
饭馆里开着空调,暖气呼呼地吹,制热效果比起他们学校的空调不知道好了有多少倍。阮塘看上去是个熟客了,连菜单都没拿就报了一串菜名,等服务员记完了才征求侯宵的意见。
“随便。”
阮塘于是又加了个清粥小菜,拉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