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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不住露出笑容。
突然,远处跑来一条阿拉斯加,欢脱地叫唤着,到了桂靖灼身边绕个不停,一脸期待的热情,显然是想要她陪它玩。
它的脖子上戴有一个致的圆牌,有字,绳子也拴着拖在身后,必然是有主的。
桂靖灼喜欢狗,便笑眯眯地逗它。
“sorry,sorry!这只蠢狗见到美女就总往上扑!没吓到你吧?”一个穿着花衬衫的青年跑来,连声致歉,捡起了绳子末端控在手里,腔调却懒洋洋,有丝不经意的嬉笑感觉。
桂靖灼没说什么,笑笑就站了起来,不打算接话,阿拉斯加蹭蹭她,湿润的鼻子去拱她的手。
那青年看清她的脸,倒是愣了一下,把自己的墨镜拉下来一些,眯着眼问:“眼熟呢,美女,见过?”
未等桂靖灼回答,他自己先两手一拍想了起来:“噢,戎冶女朋友!对不对!”
而水面上,戎冶早已减了速,滑行到近一点的地方,扯着嗓门儿喊:“是不是高最?”
青年没说话,倒是摘了墨镜扬了扬手,笑着吹了一记响亮的口哨。
戎冶大力招手:“下来玩儿!刚回来?带朋友了?”
高最也高声答他:“昨儿回的,就我一个!等着,这就来!”说着摩拳擦掌,将上衣一脱,狗也不管了,跑到海里撒欢,跟成则衷大声打了招呼,又怂恿戎冶玩儿带人冲浪。
“力伯身体肯定差不了,我就不问了,倒是你,”戎冶笑,一看就是明知故问,“喝腻你老头子的喜酒了?”
高宗力与戎拓同辈,年长几岁,其父高康则是当初与戎冶祖父一齐南下“打天下”的拜把子兄弟,极受倚重。然而到了戎拓做龙头的时侯,林后来居上,高宗力没能站在他父亲当年的那个位子,已十分不满。到后来戎拓引退,林帮着戎拓,不准成员再沾染纯黑的生意,气得高宗力当年几乎要翻脸。他与戎拓谈崩之后意气难平,出来就掌掴林呼他为狗的场面许多旧人都难以忘怀。
终归是戎拓与高宗力陈述了利害关系,又说服他荣帮树大招风终归不够稳妥,眼下这个年代于帮派而言早就没了环境优势,海外则竞争激烈,利益只会越来越小麻烦却从来不缺,不如做个挂名老总来得清闲。
高宗力刚开始不情不愿地以执行董事的身份去了邻省省会的子公司坐镇,后来发现戎冶给他的确是个美差,手中又捏着比林略高那么些的集团股份,总算勉强咽下这口气。
只可惜,高、林二人龃龉愈深,连带着两个儿子也不对盘,但他们各自与戎冶的关系却很是融洽。
高宗力年轻时也是个好勇斗狠的角色,贪权爱财倒不怎样,好色这点却是人尽皆知,有过的情人比戎拓还多,而且,他从不在意将那些女人娶进门,好在他的长子也不甚介意。
不过,高宗力除了给高最添过两个妹妹,没再要过儿子。
多年来暗地里的流言蜚语都说,当年高宗力的胞弟高宗强就是他亲手弄死的,他是过来人,不想儿子们也手足相残,干脆不要第二个儿子。
高最嗤道:“娶个比我小的进门我是没意见,可给前女友敬茶喊小妈我可就忍不了了啊当年甩她的时侯还死缠烂打的,分分钟就爬我老子床上去了,你说这娘们儿心理素质也是强悍哈?我光见着她就饱了,过来清净,省得膈应,等老头子换了老婆再说,横竖也用不着多久。”
戎冶大笑,想说就说的毛病又犯了:“铁了心要上你家户口本儿啊,情意够深重!你这货替你爹验得也是早,算尽孝道?”
高最磨着后槽牙冲戎冶笑,一把抓住他小腿用力一拽:“臭小子你给我下来!上房揭瓦了啊?”
戎冶猝不及防,一下给拉得翻进水里,狼狈极了,高最乐得不行。戎冶也不发怒,笑得比高最还开心,叫嚷着:“别以为我得叫你声哥我就不敢揍你,有种别跑!”就要去捉高最。
高最转身就甩开膀子游,应道:“不跑是狍子!”
戎冶喊成则衷:“阿衷,堵他!”
岸上的桂靖灼看着他们嘻嘻哈哈闹作一团,脸上的笑容却淡淡的,她挨着阿拉斯加坐了下来,轻抚着它的皮毛,望着他们出神。
风忽然间大起来了。
……
高最后来牵着狗回了自家的那栋别墅,说冲个澡换套衣服再过来一起晚饭,厨子倒是先借了过来戎、高、林三家的房子互相邻得挺近,这片度假村是戎氏集团开发的,戎拓留了一部分沙滩划作私人领域,以供自己人来时消遣。
太阳下山后气温骤降,风还继续吹着,并且愈来愈大,戎冶一行人最终也放弃了睡在沙滩上的打算,打道回府。
几个人都拾了一下自己,厨师趁此期间准备晚餐,戎冶去地下酒窖取了瓶有些年数的玛歌开了助兴。
酒足饭饱后歇了一会儿,四个人找了些游戏来玩,十一点左近高最连打了几个哈欠,说热闹够了,拍拍屁股就走了人。
桂靖灼有些酒意上涌,也说累了,想休息。
三人各一间房,洗漱完陆续熄灯睡下。
……
纵然桂靖灼十分困倦,却一直没有睡着。
外边下起了雨,雨丝敲打着窗户,那声音更令她无法成眠。时间肯定已经过了午夜,她想。
成则衷的睡眠向来比较浅,他几乎在睁眼的那一瞬间就准确无误地抓住了已将指尖触碰到自己脸颊的那只手。
下雨了。他听见了,眼睛没有看窗外,而是紧盯住了手的主人……雨声突然就变得无比清晰。
桂靖灼没有抽手的意思,连眼神都没有躲避,表情平静温柔。
成则衷摔开她的手腕,坐起身道:“做什么?”
桂靖灼慢慢说:“我一直希望当初是你。”
成则衷只是冷眼看她:“回你的房间去。”
桂靖灼轻而缓地说:“我一直清楚自己更喜欢你,从没变过,我……”
“我知道,”成则衷打断她,“sowhat?”
桂靖灼一下子刷白了脸,拧着双眉不再说了。
“我了解你,则衷……”她缓和了一下神情,执拗地继续道。
“你觉得我比戎冶好?”成则衷冷笑一声,不紧不慢地说,“戎冶不好的地方,我只会比他更坏。你以为你了解我?……你该庆幸戎冶这么喜欢你。”
然后他的眼神阴沉起来,声音更冷:“别叫他伤心……我劝你。”
被人从背后抱住之后,戎冶的梦中断了,一下子醒了过来。
他醒来后就立刻知道了,是桂靖灼。
他在那一刻几乎下意识地僵硬了一下。
那件事之后,虽然桂靖灼出乎他意料地平和,但事实上,很多细枝末节的地方已经不可避地产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