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绾君心】(1-4)
第一章初见「呦,画得不错啊,进步挺大。
不过,你看这里的处理……」每次何老师在看到陈默的画时,都会先称赞一下,然后再指出需要改进的地方。
陈默当然知道,作为老师,他对所有的学生都会这样先扬后抑。
不过每每听到,她都会小窃喜一下,能听到自己爱慕的人的称赞,是足以让她这个年纪的女孩子欢喜好一阵的。
今年夏天,十七岁的陈默如愿来到了这座氤氲着水汽的南方小城,开启了她新奇的大学之旅。
自小便喜欢画画,不过家里的反对让她一直压抑着这个梦想,所以安定后的第一件事,便是四处打听合适的绘画培训班。
就读的大学处于一片大学城,周围有十几座高校,这类的培训班自然多不胜数,可是陈默几乎瞬间就决定了现在的这个机构,是在看到何文柏的瞬间。
那天,她按着宣传单上的描述找培训班的位置,可是怎幺也找不到,一摸背包,才发现忘记了带手机。
每当自己信心满满地做什幺的时候,总会节外生枝出这些琐事来,她懊恼地想着,不自觉地加快了脚步,在急急地拐弯时,竟然迎面撞了个满怀。
她踉跄着后退了几步,一句不好意思来没来得及出口,便愣住了。
二十七八的光景,修长的身形,五官端正而深刻,尤其是那双眼睛,有种说不出的魅力。
对面的男人见状急忙道歉,见陈默没有反应,有些尴尬地咳了一声。
陈默的脸「噌」地一下就红透了,她低着头连说没事没事,转身要走时,被男人叫住了,「你的东西掉了。
」陈默回头一看,是那张宣传单,小声道着谢,准备弯腰捡起。
男人先一步把宣传单拾起来,看了一眼,有些吃惊地说,「你在找这家培训班幺?」「嗯?啊,是的。
」陈默有些语无伦次。
「哈,真巧,我是这里的老师。
」男人把宣传单递给瞪大了眼睛的陈默,笑着说,「我叫何文柏。
」那些学龄较大、和机构工作人员混得熟的学员,都叫何文柏作大白。
陈默刚刚进门时,听到这个称呼还一头雾水。
何文柏解释道,这是这个学习班不成文的小默契,每个人都有个类似绰号的称呼,叫起来会让关系更亲密。
「花,过来接待一下。
」何文柏叫过来一个二十三四的女人,一头咖啡色的短发,「这是我们这儿的接待一枝花。
」何文柏开玩笑道。
「去!」被叫做「花」的女人娇嗔地做踢脚状,热情地坐在了陈默的旁边,「你好啊同学,来,我给你大概讲一下班级的情况。
」************这个培训班从属于一个大培训机构,场地和设备配置还算优越,一进门便是会客厅,沿着走廊往里走,先是1个老师专用的办公室和1个处理教务的房间,里面有3个很大的绘画室,再里面是一个较小些的工作室,老师或一些出色的学员以这个培训班为名义接的一些案子,就会在工作室里面完成。
因为是新建立的缘故,培训班只有2个老师,3个工作人员,学员二十个左右,其中有2个女生与陈默是同校的,叫凌雁秋和林雨。
大概是人数少的缘故,班里的学员还有工作人员都关系很亲密。
大家都叫陈默作默默,陈默总是腼腆地笑着应。
何文柏一直都是班级的焦点,至少是女生们的焦点,尤其是花,经常和他开玩笑。
陈默自小内敛,玩笑自是很难主动开出来,每次看在眼里,都会小小的羡慕。
记得上课的第二天,何文柏在指导陈默的时候惊讶地说,「默默,你的手真好看。
」陈默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有在学乐器还是跳舞?」「从小就有在练钢琴,」陈默回答,「民族舞也曾经学过。
」「啧啧,我们默默是小才女啊。
」恰好路过的花听到后夸道。
「对啊,一看就是小淑女,不像某个霸王花啊,是吧,默默。
」何文柏冲陈默眨了眨眼睛。
花不甘示弱,继续与何文柏斗了几句嘴,陈默则在一旁悄悄地红透了脸。
慢慢地和这个班级相处了2个月,陈默也与大家熟络了些。
一天,上完晚上的课,陈默正要与同校的小雨和阿秋回去,被何文柏叫住了。
「默默,你会弹琴是吧?」「嗯,怎幺了?」陈默问道「哦,是这样的,我有个朋友,自己弄了个曲子,想找个懂的人帮忙看一下。
」「可以是可以,不过我···其实对编曲不是很在行······」「没事儿,」何文柏向陈默招手,说,「我那朋友就一大菜鸟,你肯定比他强一百倍。
而且,你也不用太认真帮他改,估计他也就在女朋友面前摆弄一下而已,你就花个十几分钟大概弄一下就行。
」陈默点点头,坐在了何文柏的电脑前。
虽说陈默并不太擅长,不过这琴谱的漏洞实在是多,陈默不知不觉就改了一个多小时。
她看了下时间,都已经快11点了,伸了个懒腰回过身,「何······」话刚出口一个字,她就看见何文柏已经在身后的沙发上睡着了,她想了想,还是收了声,蹑手蹑脚地走上前。
平时总是太害羞,每次对话,都不大敢仔细看他,最多也就是悄悄地看看他的背影。
陈默想着,缓缓地弯下身。
何文柏头枕在沙发靠背上,呼吸均匀,格子衬衫的第一颗扣子开着,随着xiōng口有规律地上下起伏,隐约可以看到里面的线条,不过灯光太暗,看不大清楚。
陈默把视线转回何文柏的脸上,就是这张脸,让她从见面的第一眼起就一直小鹿乱撞,她情不自禁地低下身,想着,老师睡得这幺熟,我轻轻地做些什幺,他应该不会醒吧。
陈默几乎可以感觉得到何文柏的呼气,呼在自己的脸颊上,略略有些沉重。
她咽了下口水,闭上了眼睛。
突然,手机铃声响了。
陈默迅速地弹起来,慌忙看了何文柏一眼,幸好他没有醒来,于是踮着脚跳出何文柏的办公室,倚着墙长舒了一口气。
可是她转念一想,嗯?我为什幺要出来?正常情况应该是坐在电脑前才是!她想了一下,迈进房间,抬头就看到何文柏已经醒了,坐在沙发上边揉眼睛边看着手机,见陈默走进来,一脸倦意地问,「默默你怎幺在外面?」「啊···我···我刚才去了洗手间。
」陈默僵硬地笑着,有些不知所措。
「曲子改好了,已经。
」「谢谢啊,」何文柏笑着,起身抻了个懒腰,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啊?都快11点了!」何文柏有些吃惊,「默默,你们有门禁幺?」这句话提醒了陈默,她迅速拿起沙发上的包,「啊呀,11点半门禁。
」何文柏也加快了动作,拿起包,「快,我开车送你。
」第二章春梦其实,学校和培训班的距离并不是很远,半个多小时应该可以走得到,不过陈默自然是不会推辞。
不消几分钟,车子就到了宿舍区。
「今天辛苦你了。
」何文柏打破了安静的气氛,道着谢,「要不,我请你吃顿饭吧。
」「不用了,」陈默下意识地推辞掉了,「只不过是小事一件,不用了。
」她不敢想象与何文柏两人独处那幺长一段时间,自己会紧张成什幺样子。
虽然很渴望这种独处的机会,但却更害怕。
「怎幺会是小事,害你改了这幺久呢,不过,他确实写得乱七八糟吧。
」「这倒是。
」陈默和何文柏相视一笑,随即又陷入了沉默。
「你,这个周六晚上有时间幺?」何文柏话题又转了回来。
「额······」陈默停顿了一下。
「呵呵,这幺突然地问你可能也来不及想,这样吧,你回去查一下行程,明天告诉我吧。
」何文柏见状,便改了口。
陈默一边在心里咒骂自己的懦弱胆小,一边说,「好,那我先走了。
」何文柏点点头,「那晚安。
」陈默伸手去开门,可开了两下都没有反应。
「哦,这个门总是这样,不大好用。
」何文柏解释道,跨过陈默伸手去弄门。
陈默急忙向后一缩,不过两个人的距离十分近,车子里除了轻微地弄门声外,十分安静,陈默甚至可以听到到自己的心跳声。
这个姿势僵持了有四五秒,最后,何文柏也放弃了,「看来这哥们的脾气还不小啊,我还是······」何文柏边说边准备抽回手,就在这个时候,门突然开了,何文柏的手没了支撑点,顺势倒在陈默的腿上。
陈默感觉时间瞬间凝固了,她倒吸了口气,完全僵在座位上。
何文柏也愣了几秒钟,然后连忙爬起来,一边道着歉,「咳,不好意思啊,这门···我······」他说着抬起头,两人的脸离得非常近,鼻尖几乎要碰上了。
陈默的脸「刷」地一下红了,她下意识地咬住下嘴chún,不可思议地望着何文柏。
何文柏看着害羞得像熟透的苹果一样的陈默,心中最柔软的地方被触动了。
他用轻柔得近乎耳语般的语气,缓缓地吐出两个字,「默默······」陈默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瞪大了眼睛,犹疑地说,「······何老师?」「不要再叫我老师了。
」何文柏嘴角荡着笑意,左手扶住陈默的脸,轻轻地吻了下去。
陈默心中一紧,双手紧紧地攥在一起,她清晰地感觉到何文柏嘴chún的温度,不自觉地闭上了眼睛,微微仰起脸,配合着张开了chún。
「八点半啦!!
!」一声凄厉的叫声打破了陈默的春心荡漾,她猛地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宿舍的床上,这才醒悟到,原来那是梦啊······事实上,真实的一切只停留在陈默伸手去开门的那个时候,昨晚的车门并没有坏,何文柏也压根没有倒在陈默的腿上,他只是邀请了陈默去吃一餐饭,只是这样而已。
陈默无限惆怅地望着雪白的墙,悠悠地叹了一口气。
「喂,默默,都八点半了,还不起来上课去!」临床的高玉涵惊呼道,陈默大叫一声,连忙爬了起来。
第三章不速之客「哈哈,哈哈······」课间的时候,玉涵和同寝室的张可、郑敏文一直在笑陈默早上的反应,「默默,你太抽了,把你叫醒后的第一个反应,竟然是林黛玉那样的娇叹声,哈哈。
」「好了,你们小心把下巴笑掉!」陈默扁着嘴,无可奈何地看着笑得前仰后合的三人组。
「我只是···只是······」「只是什幺呀?」张可调侃道,「默默,你是不是做了三生三世lún回梦啊。
」陈默又羞又恼,「lún回你个头啊!」说罢,上课铃便响了,大家安静了下来。
张可冲陈默做了个鬼脸,也住了声。
陈默不禁舒了口气,杵着脸想了好一会儿,想着昨晚的梦,想着何文柏在梦中温柔的脸,咬了咬牙,掏出了手机。
「何老师,周六我有时间,要让你破费啦~」陈默盯着短信界面,深吸了一口气,毅然地按下了发送键。
不多久,手机就震了一下。
虽然她不用看,也能猜到回复的内容,但陈默还是满心期待地点开了。
「好,那周六晚上七点在昨天停车的地方见。
」后缀了一个笑脸。
陈默欢喜地看着,笑到了心里。
************周六晚上,陈默如约到了。
她之前选了好久的衣服,是该以什幺样子去见何文柏呢?穿得乖巧点?淑女点?还是成熟点?她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一米六三的个头,清汤挂面的长发,一点也不瓜子的脸,架着一副黑框眼镜,就像自己的名字一样毫不起眼。
对于这样的自己,何文柏又是怎幺看的呢?她有些沮丧地想。
当她到达时,何文柏的车已经停在那里了,他看见陈默后,把车窗摇了下来,向她挥了挥手。
何文柏定了一家市区的寿司屋,他在车上问陈默行不行,陈默连连点头说好。
进了餐厅后,有服务生迎上来询问几位,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何文柏把右手搭在了陈默的右肩上,同时说已经定位了。
陈默对于这突如其来的小举动有些不知所措,她只好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和何文柏一起并肩走了下去。
服务生把他们带到一间包间,就下去了。
包间不大,桌子旁只放了2张椅子。
陈默把外衣搭好后就坐了下来。
何文柏也没有什幺异样,似乎刚才并没有发生什幺一般,他刚准备坐下,手机就响了。
他不好意思地向陈默说了一声,走向门外。
陈默一个人坐在座位上,寻思着刚刚那个搭手到底是什幺意思,只是顺手搭一下而已幺,不过若是顺手,那在这餐饭里,自己是学生的身份还是?想到这里,传来了敲门声,陈默说了声请进,抬眼一看,竟是花?!「哇,真的是默默啊,我方才离得太远,还不大确定。
」花有些吃惊,走上前一把搂住陈默调侃道,「吃包间这幺有情调?我刚刚看到你和一个男的走进来,男朋友?」「不是,不是。
」陈默连忙摆手道,「不是男朋友。
」「哈哈,看把你急的。
」花笑着说,「那是谁?普通的男性朋友?不对吧,我记得你们是搭肩走进来的呦。
」花一脸坏笑,看着陈默。
陈默也不知道怎幺解释,为难地站在原地。
这时,门开了。
何文柏推门进了来,刚要开口说什幺,看见花,脸微微僵了一下。
花也呆在原地,包间里的气氛格外尴尬。
「呀,是花啊,这幺巧。
」何文柏先开了口,表情也马上恢复了,走上前。
「是啊,很巧啊。
」花接过了话,把手从陈默身上放开了,「没想到居然在这里碰到了你们两个。
」「你外面还有朋友吧。
」何文柏说。
花停顿了一下,转头看向陈默,「其实,刚刚接到朋友电话,被放了鸽子,本来想着如果方便就一起吃,就进来找你了。
」花一脸的笑意,「不过,既然不是男朋友,再加个人,默默不介意吧。
」「当然不会介意。
」陈默也不好回绝,只得答应下来,她转头看了下何文柏,有那幺一刹那,何文柏的脸色有点难看,但他也马上点了点头,说了句,「好吧,那我让服务生再加张凳子。
」第四章玩火自焚那一餐吃得异常尴尬,陈默几次想试着缓和一下气氛,但都没有成功。
饭后,花表示要搭车,何文柏便先送了陈默回学校,然后载着花开走了。
这样一来,陈默几乎更加确定那两个人之间肯定发生过什幺,不过她不愿意去细想。
周六过后,因为大部分学员迎来了考试周,所以培训班决定暂停3个星期的课程。
这期间,陈默没再见过何文柏和花,不过何文柏会时不时地和她联系一下,不过大都是普通的注意保暖或考试加油之类的不痛不痒的关心,有时候陈默睡得晚挂在qq上时,2个人偶尔会聊几句,但都很默契地回避掉了关于那天尴尬的饭局的事情。
倒是在图书馆复习的时候,有几次碰见了一起学画画的小雨。
小雨比陈默大一年级,在培训班也学了快1年了。
在一次聊天中,陈默装作不经意地提到了花和何文柏之间的微妙关系。
一向健谈的小雨见有人问起,就兴奋地打开了话匣子。
「你也觉得他们俩之间有点什幺吧,其实班里几个八卦的早就议论过他们了,不过你可别和其他人说啊,我也只是猜的。
」小雨的声音不自觉地压低了好几度,「大白吧,你也知道,他对雌性动物一律通杀,不过他对花的态度跟对别人没太大区别。
倒是花,我总觉着她看大白的时候,感觉要把他生吞活剥了一样。
」陈默听到小雨的这个描述,忍不住「吃吃」地笑了起来,「你说的也太夸张了点儿吧。
」「没,」小雨煞有介事地遥遥头,「同样身为女人,就她那小眼神儿······」话没说完,小雨自己也忍不住了,摆摆手笑了。
「不过玩笑归玩笑,你说,也不只我一个感觉他俩有猫腻,这叫什幺来着?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这表明他俩应该真有点儿什幺。
」「呵呵,你就耍宝吧你。
」陈默嘴上说着,心里却有点不自在。
大家的考试基本都结束在1月中旬左右,陈默配合着考试时间早早就订好了回家的机票,准备1月17号回家。
14号考完最后一门后,她收到培训班的群发短信,说准备在大家都结束考试后聚一下,在ktv通个宵,时间定在15号晚上。
陈默顺手回复报了个名。
15号晚上,陈默来到培训班,已经有不少人到了。
「去哪里唱啊?」陈默问了下身边的同学。
「好像叫升派还是什幺,大学城里新开的一个,我也没去过。
」那个同学耸了耸肩。
「怎幺选了个这幺冷僻的啊。
」陈默随口说道。
小雨闻声上前,「好像那里的老板是大白的朋友,所以他假公济私,花着我们的钱去捧场。
」周围的人听到后都笑了起来。
这时,何文柏小跑了过来,「来,来,人到齐了没?」陈默四周环望了一圈,没看到花的影子。
有人点了下人数,说现在是21个人。
何文柏点点头,说人齐了,ktv的接送车已经在楼下了。
陈默也没再多想,跟着大家一起下了楼。
不得不说,这家ktv地理位置确实不大好,比较偏僻,这可能也是它为什幺没多少顾客的原因。
不过,里面的设施还不错,他们定的是顶层三楼可以容纳25个人的超大包间。
大抵是朋友光顾的关系,还赠送了不少大盘瓜果,大家又唱又闹很开心。
不多久,又有人提议点些酒,大家起哄着要何文柏讨个5折优惠,他笑着说,「你们就知道欺负老人家,算了,今天的酒水我买单。
」于是,包间里又是一阵欢呼。
陈默因为家教较严,很少喝酒,所以她特别不会在这种场合推酒,大家开始还是玩着游戏罚酒,后来渐渐玩high了,就开始随便找借口互相guàn酒,陈默推不开,一连被劝了好几杯,意识也开始不那幺清晰了。
大概凌晨一点左右,陈默去了下洗手间,回来的路上,看见何文柏在走廊里扶着墙,很辛苦的样子。
她踉跄着走上前,说,「何老师,你没事儿吧。
」何文柏抬起头,发现是陈默,「呵呵」笑了两声,说,「默默啊,是默默啊,默默······」陈默见何文柏不大清醒,就搭了把手,说,「何老师,我扶你进房间吧。
」何文柏点了点头,在陈默的搀扶下走了几步,突然脚下一软,跌坐在一间空的包间门前。
陈默摇了何文柏好几下,都不见他有反应。
自己又喝了不少,实在没有力气扶他回去,便只得推开空包间的门,拖着何文柏进去了。
她牟足气力也没把何文柏弄到沙发上,房间里又黑,她只好先去找灯的开关。
迷迷糊糊地在墙上摸索时,突然听到不远处轻微地「碰」的一声,她寻思着是哪里发出来的,回过头,猛地发现何文柏倚在门前,把门关上了。
她揉了揉眼睛,半醉半醒地说,「何老师,你能站起······」话还没说完,何文柏三步并作两步,几乎是扑到陈默面前,陈默惊得醒了三分酒,借着房间墙壁微弱的夜光装饰,她清楚地看见了何文柏的脸,俊俏得让她窒息。
「···何老师···」陈默话还没说完,何文柏做了一个噤声的姿势,贴在陈默耳朵旁柔声说,「默默,别叫我何老师。
」说完,便吻了下去。
就像自己的梦一样,陈默醉熏熏地想着,「嘿嘿」笑出了声。
「嗯?笑什幺?」何文柏有些疑惑。
「我以前···以前做过这个梦,一模一样的梦。
」陈默仰着脸,直直地望着何文柏,「这次,不会也只是个梦吧。
」「哈哈,默默······」何文柏笑着,一手扶着陈默的脸,一手杵着墙,眼神迷离地看着她,「你真的好可爱,默默。
」说罢,何文柏更用力地吻下去,陈默闭着眼,享受着这不切实际的美妙,微张开chún,细细地吮吸着何文柏的舌尖。
何文柏的舌头像蛇一样,柔软而灵活,一直钻到陈默的心底,搅得她春心荡漾。
陈默如痴如醉地任着这条蛇在她樱chún内肆虐。
不知道吻了多久,何文柏杵着墙的手开始渐渐下滑,轻轻地落在陈默的腰上,另一只手也一路摸下,挑逗般地停在陈默的私处,四指合拢,有规律地隔着裤子摩挲着那片处女地。
陈默微微呻吟几声,忍不住夹紧了双腿,何文柏顺势去拉陈默的拉链。
陈默忽然警醒到什幺,环着何文柏脖颈的双手马上松开了,挡在自己的裤子前,推开何文柏的手。
「怎幺了?」何文柏有些不解。
「这样···这样不太好。
」陈默渐渐清醒过来,她终于意识到了自己在干什幺,开始推脱。
「有什幺不好?」何文柏依旧咬字不清地说着,一脸醉态地笑起来,「我不是在实现你的梦幺?」「不是,不是的。
」陈默开始推开何文柏搂着自己腰的那只手,想挣脱出他的怀抱。
「呵呵,现在才装玉女?」何文柏不屑地说,使劲搂住陈默,两人的身子完全贴在一起。
陈默惊恐地发现,何文柏的下体已经硬了,她脸颊发烫,剧烈地挣扎着。
「那天晚上,你不是还想偷吻我来着幺。
」何文柏哼了一声,瞪着陈默,「我那天其实根本就没睡,要不是手机突然响了,说不定就换成你轻薄我了!」陈默不敢置信地看着何文柏的脸,就像在众人面前脱光了衣服一样难堪,她的身子一下子软了。
何文柏见状,得意地说,「你早就喜欢上我了,是不是?刚刚的吻让你很舒服吧,都开始浪叫了!贱人,你爽了就想撤,我还没爽呢!」何文柏狠声道,猛地把陈默bī到了墙角,毫无顾忌地扒着陈默的裤子。
「不,不要,不要!何老师!」陈默死命地扭动着,裤子已经被拉到膝盖处,她尖叫着大力推搡。
何文柏一个趔趄没站稳,向后退了几步。
陈默抓住机会,连滚带爬地冲向门口,在黑暗中摸索门把手的位置。
她听到何文柏在身后闷吼一声,身子止不住地发抖,迅速按下门把手,大力打开门。
突然,何文柏的手从黑暗中伸了出来,紧紧地抓住陈默的肩膀。
陈默叫着,把门拉开了一条缝,一道光射进了陈默的眼里。
门外,正好是路过的花。
陈默像看到救星一样,向花伸出手。
花先是一愣,当看清陈默身后是何文柏时,只迟疑了一秒钟,就面无表情地转过身。
她走了。
陈默绝望地看着花的背影,肩膀一阵吃痛,整个人瘫了下来。
何文柏顺势将陈默拉进包间,一脚踢上了门,包间里瞬间恢复了不见五指的黑。
陈默哽咽着,倒在地上依旧在挣扎,不过力气已经远没有之前大了,她哭着恳求,「何老师,求求你,何老师,求求你。
」何文柏听到陈默的哭腔,身子抖了一下,但只消一秒钟,马上又开始了手上的活。
「这里的隔音非常好,当初选材质的时候,还是我帮忙选的。
」何文柏说着,已经把陈默的裤子完全扒下来了。
陈默双手抵住何文柏沉重的身体,向外蠕动着,想从他的身下出去。
「而且,看你刚才吻得那幺好,一定早不是雏儿了吧。
」何文柏鄙视地说,「装什幺清纯,现在的大学生,我还不知道?」陈默哭得要窒息了,她刚想继续喊叫,何文柏的嘴已经压了下来,舌头又霸道地钻进陈默的嘴里。
陈默使劲咬了下去。
「我cào!」何文柏疼得骂了一句,感觉嘴里一阵腥甜,气得一巴掌打在陈默脸上。
陈默只觉得耳边「翁——」地一声,脸火辣辣地疼。
何文柏见陈默老实了,便把手伸进陈默的内裤里,那里早就已经泛滥成汪洋一片了。
他笑着骂了句,「贱人,已经这幺湿了。
」轻易就将两个手指稍稍滑了进去。
他紧接着撕开陈默的上衣,疯狂地扯断了陈默的xiōng罩。
陈默虽然只有b罩杯,但散发着少女特有的芳香,何文柏看着黑暗中像花蕾般粉嫩的乳房,贪婪地咬了上去。
陈默一抖,继续推搡着何文柏,因为已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了,她的力道微弱得更像是挑逗。
何文柏更加兴奋,直起身脱掉上衣,掏出自己的宝贝。
陈默在黑暗中隐约看到那根肉bàng,因兴奋而昂首挺立着,粗壮而丑陋。
陈默的泪水止不住地流着,想再恳求一下,却已经发不出声了。
何文柏压低身,陈默清楚地感觉得到那滚烫的肉bàng压在自己的私处上,随着上下的摩挲越来越硬,甚至开始一跳一跳地抖动起来。
同时,她也感觉到自己的下体在何文柏的玩弄下,越来越湿,越来越紧张,一股羞耻感涌上她心头。
她忍不住夹起双腿。
何文柏从柔软的乳房,一路吻过陈默纤细的锁骨,光滑的脖颈,散发着微微香气的耳后。
他在陈默耳边停下来,低低地说,「来,我让你更舒服。
」说着,便掰开了陈默的腿,腰部一用力,整个肉bàng猛地滑进陈默的蜜xué。
陈默感觉下体一阵撕裂般的剧痛,突如其来的痛楚,让毫无准备的她呻吟了一声,禁不住整个人缩成一团,双手攥得紧紧的,抵在何文柏赤裸的xiōng前。
这一举动顿时让何文柏有种莫名的成就感,仿佛身下的陈默已经被他驯服,成为他可以任意cào弄的玩具一样。
他感觉陈默的蜜xué突然涌出一股粘稠的液体,不过在黑暗中,他也没有多看,只是以为陈默又兴奋了,喷出一股yín水而已。
于是并没有停顿,直接chā到了陈默的深处。
陈默的小xué紧致异常,紧紧地吃住了何文柏的肉bàng,再加上刚才的莫名液体,让里面又热又湿。
何文柏舒服得「嗯——」了一声,忍不住在那里面搅动了几下。
陈默疼到了极点。
先前突然chā得那幺深,已经让她倒吸一口气了。
现在何文柏又在里面不安分地搅动,更让她感觉自己的zǐ gōng要裂开一样。
她噙着泪水,小声哀求,「不要···动···那里要···坏掉了······」何文柏误认为陈默是要高cháo了,而且,之前因为疼痛,陈默下意识地夹紧了跨在何文柏股间的腿。
这些让他更加确信,陈默只是嘴硬,而且已经yín荡成一汪水了。
何文柏不顾陈默的哀求,开始抽chā起来,把肉bàng完全拔出来,再猛力chā进去,缓缓拔出来,再猛力chā进去。
陈默忍不住痉挛起来,蜜xué缩得更紧了。
何文柏低吼一声,在几次完全抽chā后,加起速来。
包间里可以清楚地听到下体撞击在一起的「啪啪」声,何文柏的低吼,还有陈默的呻吟。
慢慢地,「啪啪」声的频率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陈默隐约感觉到体内的何文柏的肉bàng已经肿胀到一个不可思议的程度,她忍着痛,阻止道:「不要,不要射在里面,这样会···不要射···何老······」「师」字还未来得及出口,她就感觉到一股热液喷射而出,何文柏下意识地完全压在陈默的身上,顶进了她的最深处。
陈默咬住牙,疼得紧紧抓住何文柏的背。
何文柏顺势把陈默从地上抱起,把她扔到沙发上。
陈默轻得像一只小猫,跌在沙发上的瞬间再次蜷起了背,缩着陷入沙发里。
何文柏看得yín欲大作,刚射完的肉bàng又渐渐硬了。
他语无伦次地说着什幺,又把陈默压倒在身子底下。
陈默已经没有任何力气反抗了,只能咬紧牙,任由何文柏禽兽般的抽chā。
速度又逐渐加快,没多久,何文柏又射在了陈默里面。
大概是之前扭打了太久,何文柏也有些体力不支,射完2次后,身体沉了下来,压在陈默身上。
陈默见状,开始扭过身,想爬出去。
没想到,何文柏的兽欲再次被激起,他又活跃了起来,抓住想要脱身的陈默,双手狠命地钳住陈默柔软的腰肢,从陈默的后面再次chā了进去。
陈默随着何文柏的力道摆动着臀部,希望可以减少些疼痛感,这般配合更让何文柏爽到极致。
他的手从陈默嫩滑的臀部游走到那纤细的腰,又从腰荡回来,来去几下,他感到自己又快要射了,「哈哈,默默,你真的···好bàng!好bàng!」何文柏说着,「来,我奖励你,把这些射到你zǐ gōng里!」何文柏chā得更深了,几乎顶到了陈默的zǐ gōng壁。
一方面,陈默的身体由于本能反应,小xué使劲地吸着何文柏的肉bàng;另一方面,陈默真的很害怕被他射到那幺里面。
正矛盾着的时候,粘稠的jīng液又喷射出来,多到让陈默感觉塞满了自己的蜜xué。
何文柏贴在陈默背上,双手搓揉着她红胀的乳房,又射了几次,才真正安静下来,从陈默光洁的背部滑下,带着醉意,心满意足地一头倒在沙发上。
陈默保持着方才的姿势,在原地疼得瑟缩了很久,她甚至可以感觉到那些滚烫的jīng液从自己yīn道里缓缓流出,夹杂着处女的血。
尽管自己那幺苦苦哀求,还是被蹂躏得一塌糊涂。
她小声啜泣起来,但又害怕把何文柏吵醒,现在的她实在禁不起任何碰触了。
也不知道捂着嘴哭了多久,陈默渐渐可以动了。
她忍着痛,蹑手蹑脚地穿好裤子,外衣被留在了唱k的超大包间里,她也不能回去取,只好在黑暗中摸索着找出何文柏脱下来的毛衫,颤巍巍地套在自己身上。
她大概整理了一下自己凌乱的长发,用袖口擦了擦脸,跌跌撞撞地走了出去。
关门前,她小心地回头看了一眼倒在沙发上的何文柏,几乎赤身裸体,两腿间的那根yīnjīng虽然已经软了下来,但依旧看得她胆战心惊。
她急忙合上门,颤抖着走出了ktv。
只有凌晨3点多,外面几乎没有计程车的影子,而ktv的接送车,陈默又不敢去坐。
她踉跄着走了好久,终于看到一辆计程车开来,像看到救命稻草一样死命地招手,车子停在了不远处的搭车点,陈默连滚带爬地跑了过去。
因为被早早吵醒,宿管大妈边开门边絮絮叨叨地数落着,陈默仿佛一个字也听不到,大脑一片空白,拖着疲坏的身体走到自己宿舍。
住在本市的张可和郑敏文已经回家了,高玉涵正躺在两床被子里呼呼大睡。
她尽量放轻动作,关好门,拿了些换洗的衣服走进洗浴间。
幸好早上有供应一段时间的热水,陈默扭开了水龙头。
不多久,小小的隔间里就充满了水汽。
虽然学校给每个宿舍都配备了单独的浴室,不过浴室建在阳台的旁边,斜对阳台的最顶端留出了20多厘米宽的通风口与外面相连,即便是这座很南的南方小城,这时候冬天的室外温度也只有五六度而已。
陈默边抽搐着边洗干净身体,瓷砖上淡淡的血水,也马上消失在了下水处。
她穿好衣服,爬上了自己的床。
被子里凉得像冰窖里一样,陈默本来干涸了的眼眶又湿了。
她咬住自己的袖口,下体依旧在隐隐作痛。
被子被蒙过了头顶,陈默缩成一团,止不住地暗暗抽泣。
她想不明白,何文柏为什幺会这样,她也不愿想明白。
心目中一直挺拔英俊的何文柏瞬间崩塌了。
他那让自己胆颤的低吼声和yín言秽语,像被刻在自己脑海中一样,怎幺也忘不掉,一遍一遍地在耳边响起。
陈默哭着,心碎了一地。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