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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大观园记】第十二回:苛律旧郡儿女情仇 薄香小苑钗云闺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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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hmhjhc2013/06/18首发于01xiaoshuo.com是否首发:是第十二回苛律旧郡儿女情仇,薄香小苑钗云闺语一时弘昼龙阳泄尽。

气喘吁吁伏在可卿娇美酥软的肉体上软软歇了片刻。

却见可卿已经被jiān辱得两眼迷蒙,气若游丝,泪花儿自眼眶边无力得泛滥而出,亦不知是痛楚所至,亦或是高cháo所致。

虽说是自己奉献贡呈,终究看着楚楚可怜。

弘昼虽嗜欲,到底存心仁善,适才只管痛快jiān弄自然不觉,此时见这等形状,却也不由得生出几分怜爱,几分愧疚来。

就手去抚摸可卿双手被绑出血痕来之虎口。

轻柔摸摸,又琢吻了一口可卿脸庞,便道:「情儿……」可卿樱chún一张,美目微微睁开,应道:「主子……」弘昼道:「却难为你用心了……」可卿羞涩低头,也不知答个什幺才好。

弘昼道:「这等法子哪里学来?」可卿低声道:「是看那《太真旧事》中提及,冒犯着邀主子过来,也不知主子是否欢喜。

」弘昼笑道:「看本王今日泄得如此痛快便知本王欢喜得紧,难为你如此准备……」可卿笑道:「……主子,替情儿解开吧……」弘昼哈哈大笑,又捏了捏可卿的乳儿和臀部,恋恋不舍只管解开了可卿的手足上绑绳,口中只道:「皇阿玛要我去河南公干,要离去几日……你这一出,倒让本王有些不舍。

」可卿被解下木架子来,却两腿酸软有些站不稳,依着礼数,本来是可卿要去扶着弘昼的。

此时无奈,且和弘昼半依半靠着一起坐到绣床边沿上。

取过毛巾来,跪在弘昼膝下,清理弘昼的下体。

边乖巧柔声缓缓言道:「情儿只是个性奴,用心设法供主子yín乐是本分,又是哪个名牌上的人物,敢说得上让主子舍得不舍得的……主子出去办的正经事,仍凭哪件都是相较园子里细琐繁务,是天大的事……若主子喜欢,回京时只管进园子来……找情儿就是了。

」弘昼见她如此恭顺柔和,一改适才妩媚之态,跪倒在地上替自己清理下体。

那棉柔絮软,湿温轻触,不由得又坚强起来。

可卿顿时脸红了。

也不敢抬头看弘昼。

将那油亮坚挺的龟头也擦拭干净。

却不知是该替弘昼着上裤衫,还是应该再怎生得侍弄。

弘昼也知她所想,却微笑道:「罢了,罢了……你这小狐狸jīng,真真让人上火……可惜这次去河南是有大案子要办,带着眷属女婢去被皇阿玛知道了不妥。

否则非带你上路路上好好享用一番不可。

下次吧……我也且歇歇,天色暗下来前,就要出城。

「可卿也不敢问,只道:「主子既然要出城……要不要在情儿房里歇个午觉再走?」弘昼伸手示意罢了,可卿便替弘昼穿好衣裤,系上白玉盘蟒腰带,整理一下褂袍下摆,又将弘昼佩戴那个正红色的红绒荷包且系在左侧,理一下丝绦。

笑道:「主子的荷包好jīng致……回头……」才要叙叙家常……竟然想起自己实际上还赤裸着,顿时臊红了脸蛋,急急披上了衣衫。

弘昼也不再逗弄她,斜身靠在床沿上,枕着可卿的粉色荷花枕,闭目只管养神。

可卿整理好衣衫,也只是穿了一身轻薄开散的苏绸软缎月白色家常睡衣,不理妆容,不梳秀发,光着雪白粉嫩的膀子和一对秀丽小巧的脚丫。

仍到了床边,轻轻替弘昼按摩腿脚。

弘昼由她伺候着,舒缓了一刻,闭目笑道:「这荷包是本王的侍女月姝做的……情儿伺候得好,自然是要施恩的,本王走后回头园子里也寂寞,让内务府给你们送些玩意来,待本王回来,回头也带你们出园子去逛逛……你且喜欢什幺?」可卿回道:「情儿没什幺喜欢的,主子说一声伺候得好,情儿便知足了……」弘昼笑笑也就罢了,弘昼也不再行事,只是将可卿搂在怀里,轻薄摸玩了一阵,两人说一会子话。

见天色不早,弘昼也就自顾去出园子去了。

才出园子,却有门房上人报来,说是一个詹事府的门人在园子门外已经侯了一阵王爷,弘昼便叫召来,却见是弘昼的家奴冯紫英。

这冯紫英本是和亲王府管家冯熙之子,诗书策论亦能来得几下,拳脚棍bàng亦能舞得三分,自小王府便颇为抬举。

后来应了科举,虽在福榜,弘昼亦轻轻一提,批作京畿小员,后又发往江南任同知,后逐次升任松江知府,弘昼因他刺探贾府之事有功,抬举他回京来任詹事府司律,已是从四品衔,算是和亲王府里出去任职份的门人里小有出息之人了。

只是弘昼却知此人虽然生得英气勃勃,其实多少有些个阿谀小人气质,颇有点子小节猥琐、大节不纯,只可当个弄臣家奴之才来用。

此时弘昼要出京办差,巴巴赶来奉承求见,也不知是个什幺事态。

弘昼却也和蔼,招手亲切便问道:「紫英啊……我要出城……你急急找我,可有什幺事?」那冯紫英躬身笑道:「主子,事论起来也是小事,只是忽然听主子要出城……奴才是主子的家生奴才,自然要来问候,看看主子还缺些个什幺上路,或者奴才回头再派人替主子送来;另外,有几桩关于……恩……关于原宁荣二府之事,本来也不大,只是主子不知什幺时候才回京,奴才怕误了主子的事,只得赶来请主子示下……」弘昼一听是贾府的事,心下一动。

这詹事府,管的是太子、皇后、妃子的家事,司律一职,过问的本就是那一等被废宫嫔、或者获罪亲族的官司……只是贾府官司论理当属宗人府管,至多发往大理寺,只是大理寺不归弘昼直辖,宗人府里耳目又多,官场宫廷上上下下都知道宁荣亲族被和亲王收入后宫为奴之事,谁都不想沾手这官司,管重了或坏了和亲王的事,管轻了或逆了雍正的意。

一来二去,就莫名其妙落到了詹事府去捧这烫手山芋。

这冯紫英最是察言观色的,今日来,怕不是果然有什幺要请自己意见的,便和颜悦色道:「贾府的案子早就处置了,按着旨意办就是了,还有什幺?」「王爷说的是。

」冯紫英仍是恭敬道:「只是有几桩处置中的小事,想来想去还是要请王爷示下……一是贾府并亲族中几个yòu童,在内务府为奴……王爷是知道的,这等世家小童,年纪又小,能做什幺活计。

这……依着规矩,是要看体格,体格能容的,是要净了身送进宫里当差的……内务府已经问过几次……?」弘昼低头一想,问道:「有几个小孩子?都多大?」冯紫英道:「有十三四个,最小的三岁,最大的十二岁……」弘昼沉吟不语半晌,心里也自计较,便又问道:「还有什幺事?」冯紫英忙笑着回道:「是……还有几桩事,一件是贾珍、贾琏二人,这定的是秋缓决,如今押在刑部死囚牢里,刑部不敢自专,请示王爷要不要挪到丰台大牢去……」见弘昼不答话,便接着低声道:「还有就是辛者库传来消息:贾府原来荣府的长房大夫人没了……」弘昼这才开口道「长房夫人?邢氏?」冯紫英道:「是的……」弘昼一时有点缓不过神来,低眉思索。

冯紫英察言观色,知道弘昼在想什幺,便笑道:「主子,邢氏就是贾赦续弦之妻;论礼上,园子里原本应该有一位王熙凤是她的儿子贾琏的媳妇,还有一位贾迎春姑娘是她的女儿……其实贾琏、贾迎春都是贾赦前妻所生……并没什幺大的至亲骨肉关联……」弘昼哦了一声,心想这猴崽子果然jīng明,知道自己本不关心贾府人的下场,只是一时想不明白园子里现在和这些人的关联。

便又道:「怎幺没的?」冯紫英笑道:「辛者库那地方……她皮娇肉贵的,估计受不得,是伤寒病故的……主子明鉴,不是辛者库不照顾,不过毕竟是罪妇,再怎得也不能有当初他们府里的药石齐备……」弘昼恩了一声,道:「还有什幺事?」冯紫英加了小心道:「还有一件事,就有些难办,大内里传来消息,冷宫里贾元春……恩,进了冷宫,颇有太监宫女凌辱她……有一个她旧日的贴身陪嫁宫女,名唤抱琴的,本来是发往当宫里粗使差事去了,居然不知用了什幺法子,买通了神武门守军,死活递出来话……」看看四周无人,凑近一些道:「说要见见王爷……」「胡闹!」弘昼一皱眉。

思虑了半晌。

这冯紫英倒果然是识趣,这四桩事情,都和园子里瓜葛勾连,几府几院几宫都不好沾手。

这些获罪的妇人、小孩,不定是园子里的谁的亲属,论起来,即便园子里只是性奴,谁都知道和亲王好色荒唐,若是真的玩得得意之性奴,其要紧直接的亲属没了下场,谁知道会不会因此得罪王爷;而罪余男子呢,又担心是园子里性奴的旧日丈夫,也不知王爷的意思是要彻底整死呢,还是也要一并照顾宽恩;至于元春,更是棘手难办之事。

弘昼想了片刻,自己出城办事不可耽误,便道:「万事且等我回京再说,若你遇到确实要决断的什幺事情……恩……你可以去王府,找我的侍女月姝,听听她的意思你做参详即是了……凡是贾府的事情……恩……恩……你……宽着点办就是了……」冯紫英何等机灵,立即明白了弘昼的意思还是宽恩为主,便道了个事打了个千退下了。

弘昼也不再打理这里的琐事,径直出北京,去河南,办他的案子里去了。

看官你且道,放着这一园子香红暖翠不受用,弘昼出京办的是什幺差事,却原来是前往河南协办「鞭尸田文镜」之泼天大案。

原来雍正早年有一宠信大臣,河南巡抚田文镜。

这田文镜生性苛刻yīn鸷,乃名满天下之「酷吏」,bī捐税、查案牍、理亏空、抄家产,闹得官场jī飞狗跳的,偏是雍正信任,底下人也是敢怒不敢言,几个御史告一本驳一本,任上终究无人能奈何得了他。

他任上曾查抄了汉军旗奋武营都统参将罗霖一家,罗霖之妻女求告以免族诛。

其妻子和三个女儿都主动献身做了他的性奴,本来以为这事也就罢了,谁想这田文镜也不知是不甚好女色,还是什幺其他想头,竟然一通jiānwū过罗霖之妻、两个小妾、已经嫁人之长女,未嫁之处子次女,以及其年方七岁的yòu女之后,wū了其满门上下妻女贞洁。

事后,却又上本再参奏罗家多款罪状,雍正也是拉偏架,一本批下,将罗家女眷都判了姘刑。

罗霖之妻、妾、三个女儿都被押至西北军中,遭军士反复强jiān。

那等军士如狼似虎,即不好违了皇命,留下这些个佳人的性命,又只想着要尽情尽兴享用这等官宦家亲贵女子,多一刻也是好的。

便是用尽了细碎残酷的功夫来jiānwū辱玩这几个女子,居然用了一个月才堪堪jiān死。

其事惨不忍睹,真令闻着伤心,听者落泪。

此时朝野侧目,均以为田文镜未免过分,即违背了官场的「规矩」,又残酷过甚。

只是雍正护着,也无可奈何罢了。

只是那当初罗家之长子绿营千总罗璞逃走。

居然落草为寇,在河南纠集了千余人,联络诸多绿林里的人物,劫皇粮、杀官员、冲大户、乱考场,专与田文镜过不去,誓言要报家仇,替母妹雪耻。

此时田文镜去年已经病逝,那罗璞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这般胆子,居然勾结了绿营旧部,借着绿营野练之机,冲击了河南府官墓宗祠,杀死多名看守兵丁,居然将田文镜的尸身棺木从坟地里掘了出来,鞭尸放火才肯逃去。

此案已经成为雍正一朝最大的匪案,自然是要主管兵部刑部的四皇子弘历主持查办。

只是因为有绿营宗室内jiān勾结,雍正颇疑是当年廉亲王余党嫉恨自己所为,所以才这涉及宗人府之事,才派了弘昼去河南查办。

虽是轰动朝野的大案,其实弘昼并无兴趣,只是碍于雍正严命,才依依不舍离开京城,临走离开前,还想着下午可卿绑绳伺候自己的美事,还特地命王府家人赐了情妃可卿一对汉白玉镯子。

隔日,王府侍女月姝还亲来园子里,居然带了宝珠坐车去市集采购玩物。

需知,园子里诸人都有月例,自然可以托太监去市集购物,需要什幺,内务府也会一一送来,但是园子里的女子,却非特奉王府谕旨是不许出园子的。

这次如此破例,自然是王府表态,亲近情妃之意。

话说弘昼如此远行,园子里诸人自然对可卿更加恭敬奉承,连凤姐都退了一射之地。

那凤姐也能委屈求全,但园子里凡事都不自专,必要和情妃商议才施行。

原来荣府诸人,如迎春,探春,李纨等,多亲近凤姐。

宁府诸人,如尤蓉,尤二姐,尤三姐都亲近可卿。

黛玉,妙玉高洁,不常出来走动。

宝钗却是守拙讷言不争锋,只是每日低调处世,两面妃子都礼数周全。

倒是那湘云,与宝钗一向交好,却因凤姐和蔼,可卿骄傲,常和凤姐亲近,不同可卿说话。

宝钗也常规劝湘云不要招惹这等是非,见湘云年yòu不知兹事好歹,常也忧虑不已。

这一日,湘云又来蘅芜苑宝钗处作伴,两人并奴儿莺儿,翠镂,香菱等人一起在凉阁中围坐绞制薄荷荷包。

这薄荷荷包是用透气细麻做面子,绣上花玟图案,裁剪成小口荷包,内里搁上薄荷叶制成的香料,再密密缝上,用细巧绳线扎紧,夏日挂在腰间,或是置于房内,最是消暑清神,往日在府里两人本就做过,此时要做来玩耍,内务府巴结,送来的薄荷叶更是上品jīng选宫用之物,比之昔日贾府之物,有过之无不及。

几个女孩子说说笑笑且自针线玩笑,那宝钗、莺儿手巧,做得的荷包格外jīng巧华贵,一屋子薄荷清香撩人心醉,倒也雅致得紧。

五人只说些闺房的话之余,湘云又苦恼提起母亲之事,宝钗其实也常伤心其母薛姨妈也在辛者库一般服苦役,王法无情,虽说自己做了王爷性奴,又颇得王爷喜爱,想来母亲在辛者库也能得一二照应,只是到底悬心。

宝钗心中隐约自有个计较,只是她心思细密沉着,若无十分把握,也不敢和湘云提及,只扯开话题规劝湘云道:「云儿……你怎得午间情妃唤各房送消夏需用物清单,你怎幺不应承……她是园子里管家人,这也是一片好意……」湘云哼道:「姐姐是贤惠,只道人好意,那情妃……却未必……难道园子中就她当家了,要消夏物清单这等事情,还特特跑来各房张罗,不就是要显摆她是园子里当家人幺……,主人什幺时候封过她这等权柄?那又把凤姐姐置于何处?」宝钗骂道:「越说越没谱了,情妃想来也是和凤妃商量过的。

」湘云道:「姐姐何必替她这幺掩饰……她狐媚子魅惑主人,压制其他园子里人,是人都看得出来。

不过是用些心思在枕头上罢了……听说……」说着低声脸红道:「听说……她特别喜欢女女之事,不仅自己房里的丫头侍寝是常有的事,原来那府里尤氏三姐,听说也常常去天香楼过夜……」宝钗皱眉道:「你作死了……乱说这些个……莫说是没影的事,便是真的,你又如何不忿……月姝姊姊的话你忘记了幺?主子喜欢,园子里女女的事不仅不禁,还是鼓励的。

你掰斥这些个,让主子知道了,还了得……莫说这样,就是情妃现在召你去过夜,偏偏要辱你,你难道还能敢抗命?她是妃子,你是小主,尊卑有别,何况她现在也没把你怎幺样,你不要不高兴都带在脸上,主子是宠过你。

可是主子更宠情妃,你可不要惹祸,让姐姐我白白挂心。

」湘云笑道:「姐姐太小心了,我就不信主子能给她一个失了身的性奴专房之宠,姐姐,我们……我们给主子的……可是……可是干净身子……她那幺风流,谁知道进园子前除了跟蓉少爷,还有没有其他的……嘻嘻……」宝钗啐道:「你个死丫头……越来越疯了,这也好胡说的?情妃虽然风流,进园子前也是规规矩矩的宁府儿媳,我们这等人家……哎,你别疯魔了,姐姐劝你,就算是如今做了主子的性奴,也不要口没遮拦,主子未必喜欢的……」湘云叹道:「哎……我也知道姐姐说的是……姐姐你说,男人家真是奇怪,那幺喜欢与我们做那等yín事,总要我们露了种种羞耻,若到了外头时,又总盼着我们高贵闺贞;既说最喜欢女孩子清洁纯洁,偏偏又最喜欢玷wū了我们……」宝钗红着脸低头无语,片刻才道:「痴丫头……别男人家男人家的……哎,我们既有了今日,哪里还有什幺男人家,只有主子一个男人罢了。

」两人正说话,门外却是有人笑语莺声,丫鬟回话是秋爽斋的姑娘探春来拜望宝钗。

宝钗忙让进来。

却见文杏引着一少女,一身紫衣,削肩细腰,长挑身材,鸭蛋脸面,俊眼修眉,顾盼神飞,文彩津华,且随着文杏进来,含笑微福道:「云小主也在这里……」说着还要下跪。

湘云却不喜这许多规矩,一嘟嘴道:「探春姐姐还要闹礼数,作揖行礼没个完了……往日我来府里玩,都是姐姐给我扎辫子打鬓角,如今要闹生分幺?」探春笑着道哪里说:「我是高兴,看着两位小主,如今也如此得和睦,不生分,也没个架子,让人感慨……比不得园子里其他人……」却一时住了口钗、云两人都冰雪聪明,一听便知是可卿锋芒招忌。

宝钗便笑着岔开话题,只问探春最近玩什幺。

这探春,现下身份是个姑娘,只是论起姿色,是贾氏族中姐妹头一份的;论其冰雪聪明、知书达理、琴棋书画、文采诗词更在迎春等之上,可追钗黛之风姿,天生就这般玲珑比干心,风流昭君貌。

只是身份家世却是庶出,其生母赵姨娘行止不尊,又常遭人嫌恶,以前未免矮人一头,每每失意无奈。

如今大家都沦为了性奴,她贞洁尊贵,自然也是难免羞恼悲戚,只是有时也会觉着,既然大家都成了王爷的玩物,这嫡出庶出就不过是过眼云烟,往日便是尊贵嫡出又如何,今日便是卑贱庶出又如何,各凭才貌气质,当有自己一席之地。

只是每每如此想来便罢了,弘昼进园子几次,也未曾临幸于她,可卿得宠,未免有那骄傲之色,探春心中便即惧且疑,一时漏了口而已。

见宝钗说些旁的话,探春便忙笑着也就着话头道:「最近也没什幺玩的,不过是前日凤妃送来一套猫眼犀角的围棋子,倒是名贵,还有几本围棋谱子,看着爱,不过是闷在家里打打谱子,一个人也无聊,今日是想着也只宝姐姐……哦……淑小主好安静,本来就是要来看看小主有没有兴头陪我下下棋的……不过云小主在,怕是下不成了。

」湘云道:「我就不耐烦下围棋,怪闷的。

要不……探春姐姐,前日内务府送来的东洋花牌,我们玩玩吧。

」宝钗道:「那花牌却是漂亮,难为那起子东洋人怎幺做的,只是看着玩法,人少了断然无趣的……需要下次,约多一些园中姐妹才好玩的。

」探春笑道:「那我们下回叫上林妹妹,迎春姐姐一起玩吧。

」湘云拍手道:「甚是,甚是,其实我们也不必讲究什幺位份,袭人姐姐,鸳鸯姐姐,平儿姐姐,彩云姐姐,金钏儿姐姐,司棋姐姐,紫鹃姐姐还有探春姐姐房里的侍书妹妹,往日都和我要好,其实一并叫来大家耍子才好,否则成日家闷坐屋里,要闷出病来了……」探春虽一时脱口,连「林妹妹」都喊出声来,只是到底知礼,揣度自家身份,只是个姑娘,上面还隔着小姐,才到小主。

见钗,云二人交好,怕还有私房话要说,便告辞说下次再来便是了。

宝钗留着喝了盅茶又说两句话,探春也就出来了。

在门口,探春房里的奴儿丫鬟侍书只等了一会子。

见探春且早出来,便将一件披风递上。

探春只道:「罢了,天气那幺热,还披什幺披风,就这幺走吧。

」于是两人便顺着蘅芜苑一道的凤仙花花苑边走出来,穿廊过屋,见前面盼月池塘里荷花开得娇艳,池水清澈,探春一时不由童心萌动,就下去用手舀着水儿波撒。

水花荡漾而出,满池荷叶顿时微微波动,一阵荷香便蔓池而出,探春娇笑之余,虽说小心着裙角未曾沾湿,一双绣花鞋儿到底沾了池水。

侍书在身后笑道:「小姐,您这幺站在荷花池子边真是显得漂亮,人都说林姑娘是美人儿,我看小姐您人儿也跟荷花一样,却不输给林姑娘呢……」探春脸顿时一红,一思又一叹道:「别浑说,什幺小姐不小姐的,林姑娘不林姑娘的,现在园子里好乱叫这称呼幺?」侍书年yòu不懂,奇道:「怎幺不能叫您小姐呢?」探春啐道:「傻丫头,黛玉,妙玉,李姐姐才是小姐呢,我现在的身份是个姑娘……以后只管叫我姑娘就是了……」侍书道个哦字也不多言了。

谁想身后,居然有人幽幽言道:「探春妹妹,还真是知礼……」探春一惊,回过头看,谁想竟然是情妃可卿,一身华装彩裙,带着七八个丫鬟妇人正在身后,想是园子里哪屋子办事要回天香楼的意思。

忙上前几步万福。

想了想居然还是跪下了,只道:「姑娘探春,拜见情妃姐姐。

」情妃笑吟吟的上前几步扶起来道:「探春妹妹别这幺拘泥了。

」说着,竟用手在拉着探春的小嫩手挽着且不放开。

探春脸一红要挣回,挣了一下没挣动,猛然才觉得这幺失礼,一时竟觉得有些紧张起来,只得由得情妃握着自己的小手。

好在情妃似乎也不在意,只是笑道:「探春妹妹,有时也记得不真切,妹妹今年多大了啊?」探春只得怯笑道:「回情妃的话,探春今年十六岁。

」情妃吃得一笑,道:「妹妹还真是青春年华,其实妹妹也不用那幺多礼……现在不比以前在荣府,还讲什幺嫡出庶出的,连赵姨娘,不都有个奴儿身份?凭妹妹的身段样貌,怎幺就不能做个小姐呢……妹妹天资聪慧,又才貌过人,怎幺就落了人后呢?呵呵,姐姐我常为妹妹不平呢……」探春一时竟然语塞,不知自己答了句什幺。

情妃又笑道:「罢了,妹妹要是不弃,寂寞无事,可以多来我那里走动……主子……主子下次若来天香楼,我必然将妹妹才貌多多推荐的,妹妹体贴聪明,又识文断字的,主子必然喜欢。

」说着,又在探春的手腕上且捻了一把,才带着一众丫鬟媳妇自顾去了。

只留下探春静静望着一池春水夏荷发呆。

侍书拉扯了一阵,才回了秋爽斋。

待到日落西山,用了晚饭,探春看着窗外夕阳渐沉,发了一会子呆,却唤侍书进来道:「把我那件繁花落地裙拿出来。

」侍书奇道「姑娘,大晚上的拿那新衣服做什幺?」探春也不答话,只催侍书去拿。

且说那繁花落地裙,乃是一件五彩大礼服宫装裙,据传是仿着先朝宫廷里的董鄂妃宠妃专用的样式裁剪的,其妙在上半身却是露肩平齐抹xiōng扎束,手臂肩上再无遮掩,性意娇艳无比,而平xiōng起,至腰间,皆为淡峨眉色,衣料是南洋细棉,文彩细致流利,贴身托显xiōng肩,最是细巧妖娆;而上身虽露雪肤见xiōng乳薄衣衫,至腰下,却是忽得转为华贵雍容,乃是一条蓬幅大宫式彩裙,裙幅宽大华贵,上布满遍铺鲜花团花朵朵图案,五彩缤纷、珍奇斗艳,取得的是「春来一场云雨夜,朝起繁花竞落英」的艳词意境。

论绣工jīng美,装饰华贵,样式妖娆,实实是贡品级别。

唯独上身露肩抹xiōng,若是内里再衬其他衣服,样式便怪了,若是内里只配齐xiōng后绑带的肚兜,则香肩全露,锁骨清晰,连xiōng乳都会露出上面小半,若扎得紧些,那条乳沟则深深陷下,上身裸露紧贴,下身华贵雍容,对比强烈却浑然一体,惹人性动又卓显身份。

若非宫中禁脔,即要华贵又要娇媚,又如何能穿这等衣服。

园子中乃是性奴,自然有内务府送来色色奇妙衣衫,只是这等极品服饰也是难得,便是园子里也是独有这一条。

是内务府赐凤姐,凤姐见身量腰身更适合探春,便赠予探春的。

此时探春找一件无肩带的抹xiōng肚兜,却看了几款,只有火红色的还中意,便绑在背带。

又让侍书服侍着穿上这件繁花落地大裙,饶是探春xiōng乳并非巨大,也是绑扎出一道深深的醉人乳沟,香肩全裸,锁骨清晰,玉腻柔和,藕臂细巧,十指葱葱,说不尽这十六岁少女,却显出一种成熟的妩媚来。

侍书直看得脸热心跳,直道:「姑娘……真是漂亮……这般颜色……若是主子见了,必然爱不释手。

」探春却是凄惨一笑道:「哪里那幺容易见着主子了……走吧,你悄悄的,就陪我去一趟天香楼。

」侍书一愣,道:「姑娘……」探春又是幽怨满怀,上前握着侍书的手道:「侍书,你跟我多年……你知道我在府里本说话人就不多,迎春姐姐虽然待我好,她腼腆少言,我们姐妹也许久都说不上话,惜春妹妹又小,自小,我并不当你是奴才,只当你是亲妹妹,有些心里话,今儿和你说说……」侍书会意道「姑娘只管说,我是死也不会泄露出一个字的……」欲知探春盛装,所说何事,且看下文书分解。

这真是:王孙盗拓皆公子娇妃贱婢俱红妆薄香满溢如旧日刹那红颜落纷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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