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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无忌与黄衫女续(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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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忌哥哥……快……别欺负敏敏了……快用力干死敏敏吧。

」赵敏被张无忌挑逗的快感连连,嘴里更是肆无忌惮地浪叫个不停。

张无忌的左手手掌在赵敏雪白光滑的xiōng部来回移动,不停地用力揉捏着赵敏丰满的双乳,红肿勃起的乳头在张无忌的手指缝隙内来回穿梭,他还动不动俯下身子,舔弄赵敏那发情变硬的乳头和周围一圈乳晕。

张无忌的右手则牵着赵敏的小手摸上自己的巨bàng,让赵敏不停地来回撸动着自己的胯下阳物,给自己更为舒适的性快感;接着,腾出来的右手理所当然不可不戒地摸在了赵敏下身的桃源洞口,略加用力地揉搓着赵敏勃起的yīn蒂,让久经沙场的赵敏依然感受到了强烈的刺激,继续发出兴奋道极点的浪叫声。

尽管赵敏已经为人妇近四年,但雪白的胴体依然美丽至极,光滑雪嫩的躯体,圆润饱满的双乳,粉嫩可爱的乳晕,平坦光滑的小腹,肥美多汁的yīn户,丰腴挺拔的肥臀,再配上蒙古女子特有的狂野之气,依然散发着非同寻常的魅力,令张无忌丹田内的欲火大盛。

不过他还是坚持强忍着将赵敏立刻洞穿的欲望,准备先做足前戏,磨刀不误砍柴工嘛。

张无忌一边揉搓着赵敏的yīn核,一边不停地将手指深入赵敏的小xué抠弄,他知道赵敏已是身经百战的少妇,不需要像对小昭那样怜香惜玉,一口气便伸进了三根手指,瞬间便将赵敏的小xué塞得满满的,小xué内的手指微微弯曲,不停地来回抽动,同时微微用力地拉扯着赵敏的yīn毛,让赵敏体会到爽中带痛的性快感。

「啊……啊……快……好痒……好痒……无忌哥哥……再快点……敏敏想要……想要被无忌哥哥cào……无忌……哥哥……别折磨敏敏了……赶快chā烂敏敏吧……」享受着张无忌高水平前戏伺候的赵敏自是浪叫连连,下身的秘洞更是波涛汹涌,张无忌狠狠地揉捏了几把赵敏的乳房后,双手用力扒开赵敏的双腿,低下头去咬住赵敏的yīn核,左手拉扯赵敏的yīn毛,右手则继续在赵敏的小xué内进进出出。

张无忌对于赵敏yīn部的玩弄并不算很温柔,他时而用嘴chún和舌头舔弄着赵敏的yīn蒂,时而却用两排利齿撕扯啃咬着这块红肿的敏感嫩肉,左手拉扯的力道虽不足以将赵敏的yīn毛拔起,却足以让她受到痛感;他右手指尖上的指甲盖和部分角质化的皮肤也在不停刮蹭着赵敏yīn户内肉壁上的娇嫩皮肤,要说不疼显然是不可能的。

然而这种程度的疼痛却反而加剧了赵敏所感受到的快感,她不断地扭动着腰肢和肥臀,身体不断地迎合着张无忌的抠弄,下身的yín水流的更多,一股股热乎乎的水箭一下下喷出,打湿了张无忌的手腕和胳膊,浪叫声更是一波高过一波。

「啊……无忌哥哥……敏敏……敏敏求求你……快……快用无忌哥哥的大……大宝贝干敏敏……干死敏敏吧……啊……敏敏要……要不行了……」张无忌见火候差不多了,自己也已经欲火焚身,便用双手扒住赵敏的pì股,将自己的硕大的阳具对准赵敏yín水成灾的浪xué用力一刺,巨根便直捣黄龙,毫无阻碍地全根而入,一下就顶到了花心,被张无忌刚才的玩弄搞得春情荡漾却又空虚难耐的赵敏,下身突然得到张无忌的充实,顿时让她爽翻了天,双眼一白,娇躯一阵痉挛,又一大波yín液向外喷出,竟是被张无忌这爆发性的第一下就弄上来高cháo。

可张无忌自己还没爽呢,如何能够善罢甘休?他用手轻轻掐了掐赵敏的人中,让她迅速地从高cháo的失神中恢复过来;一边抱起赵敏的身体放入自己的怀里,以女上男下的姿势继续交合。

张无忌和诸位娇妻婚配数年,行房时总是花样翻新地尝试各种姿势,使得男女双方都能从这房事中寻获至高快感,并无丝毫厌倦。

随着张无忌一次次的抽chā,一开始巨大的阳具肏入蜜xué所带来的胀痛感迅速消退,一波接一波的汹涌快感则此起彼伏地袭来。

这种异常熟悉却又永远尝不够的性爱快感,让赵敏不由的以为自己身处天堂,快乐极了,渴望爱抚的内心随着一浪一浪的快感荡漾起来。

她用洁白的贝齿轻轻咬着朱chún,用力的绷直健美雪白的双腿,竭力体验起张无忌快速凶猛的撞击。

张无忌的手把玩着赵敏丰腴的臀部和腰肢,不断地揉捏着白里透红的嫩肉,yīnjīng在她的蜜xué里快速的抽送着。

赵敏卖力地迎合他的肏弄,努力将臀丘和腰肢送给张无忌抽chā撞击,让他的每一次chā入都十分的尽兴销魂,不禁兴奋的加大了抽送的力度,速度也变得越来越快。

赵敏的娇躯被张无忌撞得不停地来回摇晃,秀雪白细腻的肌肤在古墓夜明珠的照耀下微微泛着令人心醉的光辉,浑不似凡间女子,看得张无忌心神荡漾,不禁将手覆在了敏敏的粉背上,胯下的肏弄自然不会停下,享受着性快感的二人同时发出了阵阵呻吟。

张无忌一边扶着赵敏的雪白的丰臀和光滑的裸背,不停地帮她以合适的姿势和力道配合着自己的抽chā;而赵敏在张无忌的帮助下,身体再次变得火热,口中发出更加yín荡的呻吟,她兴奋地骑在张无忌的怀中,臻首本能地摇晃,身躯也情迷意乱地上下扭动,愈加用力地迎合张无忌的抽送,下身yīn道内的肉壁也开始加速收缩,就如同一张饿坏了的嘴一样,贪婪地吞噬者塞入其中的那根巨大肉bàng,更让坐在她身下的张无忌感到饥渴难耐。

「对……对……就是这样……好样的敏敏……敏敏你还真是天生媚骨……弄得无忌舒服死了……」「啊……无忌哥哥高兴……敏敏就开心……无忌哥哥……继续……用力……干敏敏……干死敏敏这个sāo货吧」两人的yín叫声越来越大,张无忌玩弄的也越来越凶,他突然变换姿势,把赵敏压在身下让其跪趴在床上,摆出母狗般的姿势,其占满汁水的肥嫩圆臀高高翘起来回摆动,诱人极了。

张无忌yín心大动,赶忙从后面狠狠地chā入赵敏的下体,誓要捣烂赵敏的sāoxué。

同时,张无忌双手还探到赵敏身下,托住那两只百玩不厌,既硕大沉甸又极有弹性的玉乳揉捏起来。

身为蒙古女子的赵敏双乳不仅肥大,还极有韧性,在张无忌肆意地揉捏下,不断地变换形状,欢蹦雀跃,让张无忌越捏越是舒服。

无尽的软绵滑腻尽入手中,令他雄性的征服欲更加旺盛。

肏入的也越来越用力,越来越深,时而甚至全根没入,穿过sāoxué内窄紧油滑又吸力十足的腔道,顶到了蜜xué的尽头上张无忌阳具每次强有力地导入时,都被赵敏窄紧的蜜xué紧紧包裹。

完全的贴合,带来无尽的紧凑湿腻,娇嫩柔滑的销魂美感,让张无忌几欲癫狂。

他快速狂猛地肏弄着,心迷神醉的享受着。

赵敏的翘臀被张无忌重重的撞击,发出清脆的「啪啪」声响。

尤其是无忌哥哥的肉bàng全根chā入自己的神秘花园时,只觉身体都被心爱的男人穿透和征服了一般,忍不住发出失神而又高昂的浪叫叫:「呀……」娇嫩无比的蜜xué被不断的抽chā带来的的极乐舒爽,让赵敏的娇躯狂颤不已。

张无忌肏弄所产生的力道一波高过一波,每次的肏入都把赵敏干得飘摇欲坠,似乎差点承受不住,但为了让心爱的无忌哥哥玩得开心,她每次都顽强地支撑下来,让张无忌肆意开垦自己这个美艳少妇绝色胴体内所蕴含的yín虐潜能。

就这样,赵敏跪伏在地上欢快地承受张无忌的玩弄,张无忌则趴在赵敏身上凶狠地chā入,两人就像一对发情的小狗一样尽情享受着性爱的欢乐。

张无忌不断变换着花样,有时直来直去,有时延绵而入,有时九浅一深,有时九深一浅,两人交合处不断地传来「吧唧」「吧唧」的踩烂泥式的声音,可怜的赵敏被张无忌干的欲仙欲死,浑身香汗淋漓,嘴里不再发出浪叫声,只剩下一阵阵本能地充满性爱欢愉地嚎叫声,yīn户内粉红的嫩肉每一次都在张无忌的带动下翻了出来,又随着张无忌的chā入塞了进去,如此一次一次地来回往复,赵敏的理智早已被这快感完全征服,只知道本能地扭动身体让自己更加舒服一些。

两人越干越猛烈,越干越开心,张无忌也渐渐到达极限,猛地粗喘一口气,一股浑浊地jīng液从阳具内急速喷出,和同时高cháo的赵敏体内所喷出的yín水撞在一起,在两人的交合之处形成「洪湖水浪打浪」式的壮观场面,大量的jīng液进入赵敏体内。

而当张无忌拔出肉bàng时,剩下的汁液也就从赵敏的肉缝中流出,沿着大腿根不断地流淌在床上和地上。

赵敏到底功力不支,体力有限,就这幺跪趴在床上不停娇喘,可张无忌还没玩够,这时的他也算chā红了眼,看着赵敏pì股上那窄小可爱的菊花蕾,又是一股欲火升腾而起,顺手从赵敏水唧唧的嫩xué里摸了一把汁液涂在菊xué口,没等赵敏反应过来,张无忌就挺着湿漉漉的肉bàng,朝赵敏的肛门狠狠挤压下去。

尽管赵敏的后庭并非第一次遭受张无忌yín虐,张无忌肉bàng上的汁液和之前涂上去的yín液构成的双重润滑也让赵敏所受到的摩擦小了很多,但面对张无忌的猛烈抽送,赵敏依然感到强烈的疼痛。

只是赵敏也并无他法,在床笫之间她的惊人智谋可一点都派不上用场,只能乖乖撅起pì股,努力当好张无忌的性玩物。

「嗯……疼……无忌哥哥……慢点……」感受到疼痛的赵敏忍不住叫出声来,张无忌的单bàng直入,让赵敏的后庭感受到一股撕裂感。

此时的张无忌似乎也略有清醒,知道这样以力强推终究不是上策,便顺手将几根手指送入赵敏的蜜xué入口来回研磨,自己的另一只手则扶住赵敏的裸背,继续着自己的往复式震动。

刚才的交合并没有喂饱赵敏这个yín女,这手指虽然不如张无忌的真货那般完美,却也能让赵敏兴奋起来,在在张无忌轻车熟路的玩弄下,赵敏的yīn户内又开始流水,下身麻痒的感觉再次冲上了赵敏的脑海,pì股上的疼痛感逐渐淡了下来,而肛交产生的性快感则开始成为主流,使赵敏舒服的半闭着美目,摇着pì股承受张无忌的玩弄。

「无忌哥哥……chā得好bàng……敏敏的后面好爽……无忌哥哥再来……再来chā……以后……敏敏每天都要被无忌……无忌哥哥chāpìpì……」张无忌chā的更猛烈了,后庭的紧密程度可要比小xué更胜一筹,赵敏的肛门紧紧夹住张无忌的肉bàng,在张无忌快速抽动的情况下产生出更加强烈的快感,反过来使得张无忌chā的更快。

赵敏的功底毕竟远不如杨月英,承受不了太长时间的这种高速抽动,很快被张无忌再次弄出高cháo,而张无忌眼见赵敏确实不大行了,便放松jīng关,将jīng液打在赵敏的肛道内,结束了今日的交合。

云雨之后的两人相拥而卧,叙说着绵绵情话。

「无忌哥哥,你觉得chā敏敏的时候舒服,还是干杨姐姐的时候舒服?」赵敏冷不防地问道。

「哈,这还用问吗?当然是敏敏让无忌干的更爽啦」张无忌这老实孩子现在拈花惹草多了,也学会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了,反正女孩子只需要哄她开心就行了。

还没等张无忌得意,便觉得一阵痛感突然从腰间传来,却是赵敏在张无忌的腰间狠狠一捏。

但见赵敏皱着眉头撅着嘴,含嗔带怒地盯着自己,抱怨道:「死无忌,别用这种鬼话骗敏敏,你在杨姐姐床上的时候肯定也是这幺说的罢。

」张无忌讪讪一笑,知道眼前的女子可不是那种自己说什幺便信什幺的无知少女,可这牙关必须得死死咬住:「敏敏你这是何意啊,咱们夫妻俩同生共死那幺多年,难道敏敏还怀疑无忌对你的情意吗?」一边说着,一边温柔地吻着赵敏的嘴chún。

这避重就轻转移注意的招式,张无忌现在已经玩的很熟练了。

赵敏听见张无忌提起两人的往事,似乎是想起来两人一同经历的甜蜜岁月,态度便软化下来,轻轻松开了张无忌的嘴chún,将头靠在张无忌结实的xiōng部,低声说道:「无忌哥哥,敏敏知道自己功力不够,没办法让无忌哥哥舒服,无忌哥哥喜欢多和杨姐姐行房,敏敏也不会怪无忌哥哥的。

」说道这里,她闭上眼睛,似乎是想到什幺快乐的事似得,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续道:「无忌哥哥放心,敏敏一定努力练功,好好保养,等到十年之后,敏敏一定可以每天让无忌哥哥玩个够,爽到死的。

」疲倦的赵敏很快在张无忌身上进入梦乡,张无忌看着幸福沉睡的赵敏,心中也是一阵苦恼,赵敏与杨姐姐俱是美若天仙,智勇双全的人中之凤,能娶到一位便是几世修来的福分,更遑论自己享得其人之福。

只是这两位惊才绝世的奇女子生活在同一屋檐下,自不免相互暗暗较劲。

张无忌身具九阳神功,床笫上的实力和需求也远胜普通男子,由此而来的结果便是和张无忌行房之时,杨月英能比赵敏多支撑不少时候,也能承受一些更加夸张的体位和玩法,张无忌也就更愿意和杨姐姐共度春宵。

再加上现在一家人都身居古墓,这里本就是杨姐姐的地头,她的八位侍女也被张无忌收入房中,于是赵敏自然落入下风,心里不免暗暗焦急。

她在小昭母女的接风之宴上率先提出让张无忌迎娶小昭,恐怕便是她挽回劣势所作出的努力。

张无忌经历过不少风浪,也和这些兰心蕙质的女子生活了数载,自然也不像过去那样懵懂无知,赵敏刚才的小性子便是对自己的警告,如果自己不能一碗水端平地对待两位佳人,恐怕会重演殷离之母的悲剧。

想到殷离,她现在怎幺样了?自从那日离开自己之后便一直没有表妹的消息,她去了哪里?还有芷若呢?自己现在左拥右抱,她是不是又在哪里独自一人受苦呢?千头万绪涌上张无忌心头,让他觉得烦躁不已,便长长地出了口气,闭上眼睛,搂着赵敏沉沉睡去。

……剑光闪烁,剑影飘飘,古墓内的大厅里,小翠等八名侍女正在习武练剑,杨月英和张无忌站在她们旁边,凝神驻足观看。

古墓派武功博大jīng深,其剑法亦是武林一绝,当年初入江湖的杨过与小龙女便是凭借着古墓派的玉女素心剑法,击败了功力远较他们为高的金lún法王,古墓剑法的威力可见一斑。

这八名侍女自小lún流在寒玉床上练功打坐,又得蒙杨月英这个武学大高手悉心教导栽培,武学修为已是不凡。

这八名少女挥舞三尺青锋,使出古墓派的玉女剑法,好似化作了八个大光球,将自身包裹在其中,姿势美观大方,轻柔灵动,剑招却又凌厉之极,举手投足之间隐隐便有大师风范,足以令江湖上的一般高手望峰息心。

「小虹,出剑再快些!这等慢吞吞的剑法,临敌之际怎堪大用?」「小玲,动作轻柔点!玉女剑法讲究轻灵飘逸,可不是像泼妇一样狠劈乱砍!」「小云,忘了我平时怎幺教你了吗?这招『分花拂柳』,使出之时似左实右,似虚其实,你这般直来直去,成何体统?!」杨月英站在八名侍女之前,一张俏脸上罩满寒霜,毫不留情地斥责着弟子们的过失,气度端庄威严,俨然一个君临天下的女皇,全然不复在张无忌怀抱中温柔可人的摸样。

在一旁的张无忌看来,这八位侍女年方弱冠便已有如此造诣,已是极为难能可贵,杨姐姐这般大声痛斥,实在有些小题大做。

只是他和杨姐姐早已约法三章,虽然在床上可以随意yín辱杨姐姐,却不得干涉杨姐姐教训古墓弟子,便只得沉下心来继续观剑,看到不足之处便和颜悦色地小声提醒,以免可怜的丫头们挨杨姐姐的臭骂。

待这套玉女剑法使完,杨月英板着脸将八名满身大汗的侍女叫到身前,挨个指出她们出招的不足之处,期间不免又是一顿斥骂「这次考核玉女剑法,小翠习练的不错,可得甲等;小玉,小燕,小兰,小倩马马虎虎,勉强够得上乙等;至于小虹,小玲,小云你们三个,使得太差劲了,罚你们三人于十日之内,每天加练两个时辰,十日之后再行考察,若还是今天这个鬼样子,哼……」未等怒容满面的杨月英说完,小虹等三人赶紧如小jī啄米般点头保证道:「小姐息怒,小姐息怒,弟子一定勤修苦练,保证下次让小姐满意。

」待八名侍女回去沐浴更衣后,张无忌便拉着杨姐姐坐在大厅内的一张太师椅上,为口干舌燥的杨姐姐递上一杯热茶,问道:「杨姐姐,小虹她们三人所使剑法虽然略有瑕疵,但与她们这等年纪而言已是极为难能,姐姐这般作态,未免太过苛急了吧。

」杨月英抿了几口茶,轻轻摇了摇头,道:「这千百年来,武林中不知有多少煊赫一时的名门大派消逝于这江湖风波之中,我古墓派武功虽jīng,却也不可自恃高明而怠惰修行。

如我祖师婆婆的死对头王重阳所创的全真派,在王重阳再世之时可谓风光无限,连少林这等根基深厚的大门派都被比了下去。

可叹这重阳真人教徒无方,全真七子无一学到他的三成本事,待王重阳一死,全真派便不复往日声威,空自顶着个天下第一名门大派的称号,却被东邪西毒等高手连番羞辱,连场子都找不回;当年曾祖父未至而立之年,便在重阳大殿上迎娶曾祖母,全真派那帮道士气歪了鼻子,却一点办法也没有。

」提到先祖公杨过的光荣往事,杨月英的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似是十分开心。

「不怪全真派牛鼻子们无能,还是曾祖父曾祖母太过厉害,便是金lún法王这等高手,蒙古大汗蒙哥这等万乘之尊,还不是死在曾祖父手下?」见杨姐姐提起先祖的伟业,张无忌便轻描淡写地送上一句马pì以搏妻子开心,若是他能有幸穿越到现代来看过某部电影,定会为此时自己的先见之明而惊叹不已。

杨月英露齿一笑,似乎也被张无忌这句话逗乐了,接着说道:「那全真七子的徒弟就更加一蟹不如一蟹了,全真教自也从此式微,此时距王重阳纵横天下之时亦不过数十载光yīn。

弟弟,你我武功虽高,小虹她们却无我等资质机遇,若不加紧勤修苦练,我古墓派只怕也会步全真教的后尘啊。

」「姐姐」张无忌见杨姐姐为此时而发愁,便慰藉道:「古墓派的玉女素心剑法威力无匹,当年曾祖父曾祖母武功尚未大成之时,便是用这套剑法纵横江湖,连金lún法王那等高手都甘拜下风。

姐姐何不让小翠她们两两一对,习此剑法,只怕也是罕逢敌手呢。

」杨月英摇摇头,说道:「弟弟有所不知,这玉女素心剑法威力虽强,倘若使用的二人不是情侣,心意不能相通,则剑法中的许多jīng妙之处便难以施展;再者,那几个丫头日后行走江湖,许多事情还需独当一面,未必便能和同伴呆在一起,等到自己独自应付敌人的时候,只怕会吃大亏。

」纤纤素手拿起茶壶,也为张无忌倒了一杯茶,续道「曾祖母身具奇遇,得蒙老顽童周伯通老前辈传授左右互搏神技,一人可同使两门武功,无需曾祖父在侧也可使动这玉女素心剑。

只是这左右互搏之术非xiōng无杂念,心思单纯之人无法习得,姐姐我和那几个丫头是说什幺也学不会了。

」语罢,神色顿时一黯,似为先人的绝技失传而苦恼。

「一人可同使两门武功」似乎触动了张无忌的心底,他,端着茶杯,苦苦思索片刻,眼前忽然一亮,兴奋道:「姐姐,还记得无忌跟你提到的那场光明顶之战吗?」「当然记得咯」杨月英见丈夫提起他昔日初出江湖的峥嵘岁月,脸上又恢复了神采,「那时弟弟排解纷争,力敌六大派,收拢明教之心,从此天下扬名。

姐姐只恨自己当时并未在场,不能目睹弟弟的英姿。

」张无忌道:「彼时无忌和那华山掌门鲜于通搏斗之时,此人曾使出过华山绝技」鹰蛇生死搏「,左手呈鹰爪,右手作蛇头,鹰蛇双式齐施,双手武功路数便截然不同。

那鲜于通是个诡计多端,寡廉鲜耻之辈,显然不是修行左右互搏之术的材料。

杨姐姐,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周老前辈的功夫虽然厉害,但也未必就是同使两门功夫的唯一路子。

」张无忌的话便宛如从乌云中透射出的阳光一般,霎时令杨姐姐的心田明亮起来,她惊喜道:「弟弟,果真如此?!那姐姐和小翠她们一人同使玉女素心剑,只怕也并无不可咯?!」张无忌见杨月英心情好转,不禁心中欢喜,接着说道:「所谓力合则强,力分则弱,鲜于通使那鹰蛇生死搏,招式虽然jīng妙,威力却是平平,可见双手分使两门也未必便一定更厉害。

只是古墓派这玉女素心剑法乃武林绝学,双剑合璧全无破绽,威力远非鹰蛇生死搏这等凡俗武功可比。

等姐姐想通了这一人双剑之法,传授给小翠她们,我古墓派一下便可多出八个绝顶高手,便是少林派也只能甘拜下风呢。

」杨月英被张无忌这番话激励的欢喜无任,说干便干,从墙壁上拿起两柄利剑,便开始比划起来,之后月余,她便和张无忌一起jīng研这套剑法。

她天资聪颖,于武学一道更有得天独厚的天赋,对全真剑法和玉女剑法也早已烂熟于xiōng,更有张无忌在一旁建议指点,习练起来便事半功倍。

杨月英不过练了数十天,这套双手剑法便已基本成型,今日在大厅内剑舞翩翩,但见一个黄影上下飞舞,双手上的两柄剑锋早已化作千百道剑影,剑风呼呼作响,不断向周围bī去,依稀便有当年小龙女在重阳宫力战蒙古四大高手的风采。

饶是张无忌内功深厚,见识广博,却也渐渐看不清杨月英的招法,心中不禁为杨姐姐而高兴。

「呼」这套剑法使完,一身香汗的杨姐姐,长出一口气,说道:「弟弟所言果然不差,这双手剑法虽难,却也绝非高不可攀。

等我们夫妻俩好好细加推敲几个月,定能琢磨出这双手同使的法子。

」张无忌闻言,连忙打蛇随棍上,道:「这套剑法威力惊人,却又不需深厚内力为根基,正好可以传给八位妹妹。

姐姐,我看小虹她们三个的责罚就免了罢,反正已经过了一个月了,现在……」张无忌话音未落,但觉左耳一阵刺痛,却是杨月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拧住张无忌的耳朵,嗔怒道:「你这个死弟弟,闹了半天原来是为了这个。

哼,每次都在那几个丫头面前装好人,让姐姐我背骂名,真不害臊!」「娘子息怒,息怒,无忌认错,认错还不行吗?」张无忌要害被制,只能乖乖赔笑着认错。

「杨过传人可居于此处,麻烦出来一见!」一阵平和的嗓音在两人耳边响起,这声音虽然不甚洪亮,却能穿透厚实的古墓传入地下,令两人听得清清楚楚,犹如站在身旁说话一般。

杨月英立时大惊,料想这人知道曾祖父的名头,内功修为如此不凡,又能找到这鲜为人知的古墓,此次来访只怕多半不怀好意,赶忙松开了手,和张无忌交欢个眼色,便决意去探查一番。

这古墓原是王重阳为了抗击金兵所建成的地下要塞,机关暗道众多,侦查之法更是必不可少,杨月英挽着张无忌的手,七绕八绕来到一处暗道内,杨月英轻施手法,打开一个暗孔,从中可以看到古墓门口的景象。

杨月英向外望去,但见墓门前站着三个异人,其中一人乃是身着黄袍的僧人,身材高瘦,手持戒刀;他身旁一人则是一个魁梧巨汉,头顶微秃,发色发黄,高鼻深目,手持一柄大铁杵,一看便非中土人士;站在他们中间的则是一个红袍老僧,此人约莫七十来岁,身材普通,貌不惊人,却气度不凡,如渊渟岳峙般站在那里,自有一派大宗师风范,这四人站在古墓门口,正与护卫古墓的玉蜂对峙。

杨月英合上暗孔,低声对张无忌说道:「来人共有四位,不像善类,领头之人一派宗师气度,武功怕是极高。

无忌弟弟,我们便出去会会他们吧。

」张无忌闻言问道:「姐姐,若是他们在一旁埋下伏兵,诱姐姐出去后再施偷袭,该当如何?」杨月英摇摇头,说道:「就算瞒得过人眼,却也瞒不过玉蜂,若是周围有伏兵,那些玉蜂的情状定当异于平常。

」她似笑非笑地看着张无忌,说道:「就算真有高手埋伏在侧,不是还有弟弟你吗?你一个大男人,还护不住我们几个娇滴滴的小女子吗?」张无忌脸上一红,xiōng中一股男子气概涌了上来,暗下决心,不管敌人多厉害,一定要保护好杨姐姐她们。

两人说话之间,便已回到了大厅赵敏,小昭,黛绮丝和八名侍女也都听到了这声音,均纷纷聚到大厅里。

杨月英见众人到齐,便对大家叙述了这伙人的大致情状:「这些人并非等闲之辈,似是祖辈的仇人,要与我等一决高下。

无忌弟弟,敏敏妹妹,龙王前辈,咱们出去会会她们罢,小虹,小玲,小云三人留下来照顾好小昭姑娘,其余几个丫头也跟着一起去吧。

」小昭虽然也想和公子一起迎敌,却也知自己武功不济,只会给公子添麻烦,便只得点头同意。

一行人从密道出了古墓,对上那三位来人,杨月英打了打手势,一旁的小翠,小红二人会意,一人吹箫一人奏琴,悬浮在四人头顶上的玉蜂听得声音,便四散退去。

那领头的红袍僧人看出一行人以杨月英为首,便双掌合十,像杨月英微施一礼,说道:「多谢杨姑娘宅心仁厚,撤去这玉蜂,若非如此,老衲的这两位劣徒只怕要吃不少苦头了。

」言下之意,他自己自是不惧这玉蜂了。

杨月英见这老僧头顶微微凹下,如同碟子一般,知这老僧乃是密宗高手,恐和曾祖父的冤家金lún国师乃是一路,心下暗暗提防,回礼道:「大师言重了,不知大师和当年金lún国师有何渊源?前来小女子的住所,意欲何为?」这老僧宣了声佛号,说道:「姑娘猜得不错,金lún国师正是老衲的太师祖。

当年师祖曾败于姑娘的先人手中,师辱徒死,老衲自不能善罢甘休。

今日老衲前来,正是想一洗师门之辱。

」他顿了顿声音,见杨月英等人神色一变,说道:「老衲今日不求伤人性命,只消姑娘自认技不如人,老衲自会把握分寸。

」其神态虽然和气,话语却扣得极紧,始终显得自己技高一筹。

杨月英闻言冷笑道:「孰强孰弱,手底下见真章,除了大师自己外,您的两位师弟也会下场较量吧。

」老僧道:「不错,贵派只需派出三名高手出战,与老衲及老衲的两位弟子较量一番,先赢两场者为胜,姑娘意下如何?」这老僧显非中土之人,汉话却说得极溜,似是个博学多才之辈。

杨月英朗声道:「曾祖父虽较金lún国师小上一辈,却曾击败金lún国师;大师既然志在复仇,和小女子比武较量,自然谈不上以大欺小,只是……」她话锋一转,续道:「金lún国师是大师的太师祖,神雕大侠乃是小女子的曾祖父,小女子所教授的几位劣徒可要比三位大师低上两辈了,若和三位大师较量,就算大师得胜,也是胜之不武,面上无光,是也不是?」那红袍老僧闻言,以为杨月英心生怯意,笑道:「既然如此,姑娘不妨直接认输,老衲绝不会为难姑娘。

」杨月英轻摇臻首,微笑着说道:「却也无需如此,这场比试便由小女子和拙荆出场较量,以二敌三,若是我方侥幸得胜,便请贵派永世不要来古墓sāo扰,也不可向外人透露我这居住之地;若是贵方得胜,自是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尽可为你的师祖复仇,不知大师意下如何?」但凡是大有身份的前辈高人,自然不愿放下身段和小辈讨价还价,而毁约食言之举,更是不屑为之,杨月英正是把准了这一点,才开出了这幺一个一劳永逸的约定,否则若是这一场得胜,对方隔日再来,抑或是将古墓的位置透露给别有用心之人,自己这古墓一派可就永无宁日了;而己方其他人的武功与自己和张无忌相差太远,助力有限,还不如以退为进,换取对方接受自己的条件。

果不其然,那红袍老僧点点头,说道:「如此甚好,老衲答允,若贵方能胜得了老衲一行,老衲自会约束门人永世不来sāo扰,也不向外人透露贵派处所。

」他转过头来,望向一行人中唯一的男子张无忌,问道:「这位便是姑娘的丈夫吧。

」他见此男子虽然相貌颇为英俊,却并无武功高手的jīng勇干练之气,适才又站在妻子身后默不作声,多半是个本事平平的赘婿,便也不以为异——他不知张无忌功力之深,已达到返璞归真,光华不露之境,且其人性子平淡随和,也绝不会在意妻子在外人面前抢自己风头。

张无忌见这番僧望向自己,便踏上一步,抱拳施礼道:「大师所言不错,晚辈姓张,有幸能和杨姑娘结为连理。

今日比武,便请内子先和三位高僧比武较量,若内子不支,晚辈再行上场。

」红袍老僧心中不屑,暗道此人果然是个躲在妻子身后吃软饭的庸人。

他也不再客套,打个手势,喊道:「哈克,领教领教杨氏后人的绝学罢。

」红袍老僧身后的使刀僧人哈克闻言,便即上场,和杨月英相对而立,施了一礼,拔出戒刀准备比武。

围观众人自动退开十余步,为两人的较量留出场地。

杨月英轻轻回了一礼,也不见她出手拔剑,腰间的青锋便似有灵性一般,从剑鞘内自行飞出。

杨月英右手持剑,左手轻轻一点,空剑鞘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准确地落在了她背后十余步外的小翠怀里。

哈克见她露了这一手,心中亦微微一惊。

杨月英知对方是长辈,不会先行出招,便捏了个剑诀,挥剑直取对方中宫。

那番僧哈克大吼一声,举刀劈了下来,势大力沉,威猛异常,未等杨月英这一剑使老,自身就先会被对方劈中。

杨月英轻轻闪开这一刀,侧身挥剑刺向哈克的左腿,哈克也不挡驾,手腕一翻,挥刀横削,攻向杨月英腰协,杨月英堪堪避过,回剑刺其双目,哈克仍不抵挡,刀锋一转,攻她右腕。

片刻之后,两人已拆了五十多招,刀剑却未曾相交,达赤刀法粗野蛮横,只攻不守,便似一个不会武功的粗人般胡乱挥刀。

一旁的张无忌却已看出这哈克的刀法似拙实巧,刀法中的种种破绽间都隐伏着极为厉害的后招,却也暗赞他武功了得。

他曾在光明顶上和使刀的华山高矮两老者较量过,比之那两位华山派前辈,这哈克的刀法又高上一筹了。

又过了半盏茶功夫,场上二人拆到近二百招,那哈克的刀法越挥越快,但见半空中刀光乱闪,风声大作,刀上的一股气劲自刀锋传向周围。

旁观众人便觉到了高山绝顶一般,脸颊被刀上劲风吹得隐隐生疼,均各运内功相抗。

这刀法乃是将密宗的狂风迅雷功化在刀刃上,哈克在这门功夫上浸yín数十年,威力委实非同小可。

而杨月英则如同狂风骤雨中的一叶扁舟,被哈克刀上所刮出的猛烈刀风吹得东倒西歪,委实狼狈。

杨月英的几位侍女见识较浅,见小姐出于下风,无不暗自担忧;张无忌,黛绮丝等见识广博之辈却看出杨月英始终留有余地,似危实安,而这哈克的刀功已臻极致,渐渐便要力竭而衰,胜负分出之时已不久远。

哈克久战不下,心中焦躁不已,眼见杨月英闪避之法稍有迟缓,赶忙抓住机会,挥刀当头猛砍,一记刚猛无比的刀气随刀锋猛烈劈下,乃是狂风迅雷刀的最后一招「雷动九天」。

这一招的力道速度,均至刀法极限,威力奇大无比,但使出之后再无后招,若无法取胜,便只能任人宰割。

杨月英也不惊慌,左手一扬,一道白练飞出,却正是古墓派独门兵刃金铃索带,自下而上,直向哈克的戒刀撩去,只听「噗」的一声钝响,索带已缠上了哈克的钢刀。

这索带乃绸缎所制,硬碰哈克这柄宝刀利刃,本来必断无疑,然而哈克这一刀劈下,却如同砍中了败草烂泥一般,软绵绵地使不上劲。

杨月英手腕一拨,一股巧劲自索带上传了过去,一拉一扯之间,哈克钢刀脱手,chā入地下,胜败已分。

杨月英轻挥衣袖,金铃索带便如同活了一般,自动松开钢刀递还给哈克,哈克红着脸调息片刻,心有不甘地行了一礼,谢过杨月英的还刃之恩,便即退下。

那红袍老僧眼睛半闭半睁,似乎对哈克的败北早有预料,淡淡地说道:「平可夫,该你上了,让这些中土高手见识一下你们北地的绝学」,接着对场上的杨月英说道:「杨女侠,这位劣徒乃是罗刹国第一勇士,本领非凡,不知能在杨女侠手下过上几招?」那名叫平可夫的的罗刹巨汉手持铁杵,一跃上前,冷哼一声,便待决斗。

杨月英见此人身躯魁梧,筋肉发达,呼吸之声却是极轻极浅,料想是位内功外功均臻化境的大高手,便不敢因其乃番邦蛮夷而轻视于他,信手擦了擦头上的些许汗水,向那平可夫一敛衽,道:「请」一旁的张无忌也看出此人非同小可,这巨汉平可夫的体格和外形与义父谢逊倒颇有有几分相似,只是义父虽然悍勇魁梧,但毕竟受汉家文明浸润,身上也有几分知书达理之文气;而这金发白肤的巨汉外貌比谢逊丑陋的多,甚至有些谢顶,但其浑身上下透露出一股bī人的戾气,犹如未得驯服的野兽一般,令人忍不住心生厌恶。

这平可夫虽是个粗鄙无文的蛮勇之辈,平生最是瞧不起女人,只是他刚才看了师弟和此女交手,知道这个女人非常厉害,倒也不敢懈怠,一出手便使出全力。

但见他将手中的大铁杵横挥直击,化作万千棍影将杨月英团团围住,这铁杵虽长虽重,在这巨汉的手中却宛若无物,其挥舞之迅,竟比适才哈克的刀法还要快上三分,铁杵挥动之间隐隐发出风雷之声,宛若极北大地冬日里刮来的凌冽寒风,誓要将所经之处的一切生灵全部吞噬。

这平可夫乃是极北极西的罗刹国人士,其祖辈也是当地贵族,素以勇悍着称,数十年前其故国为蒙古西征大军所灭,家族成员大多战死,幸存成员被迫辗转流浪,他便也跟着父辈在北地到处迁徙。

他所使的刚猛棍术名为屠熊术,乃是罗刹之人搏杀熊罴猛兽所演化出的功夫,招式不甚jīng妙雅观,却刚猛之极,能将罗刹人身高力壮之长处发挥到极致,最受罗刹国壮年男子青睐。

平可夫虽是家族此代唯一幸存之人,却也是家族历代不世出的顶级高手,不仅将家传bàng术和硬功练到绝顶,更是因体质特异,由外而内,练就了一身中土武林高手才有的深厚内力,其功夫之强,已经远超罗刹武术所能达到之境地。

他厌倦了祖辈的流浪生活,听闻东方富庶,便一路向东而来,仗着武功超群,靠抢劫商队和屠杀野兽维持生计,所到之处无人能挡,令他愈加凶bào骄狂。

到达西域之后,巧遇当时下山的红袍番僧,被对方以更胜一筹的神妙武功制服,令他大开眼界。

这平可夫虽然粗野蛮横,却也最敬强者,便连比带划地表明愿做对方的侍从,学习老僧的神术,这老僧见他骨骼jīng奇,是个可造之材,便收他为记名弟子,教授他武功和汉藏语言。

眼下他所使的屠熊术,也是经过这老僧点拨,增加了密宗杵法诸多厉害后招,威力更胜从前。

杨月英见对手来势凶猛,也不敢轻视,蹂身而上,使出古墓派的玉女剑法,直向平可夫刺去。

这玉女剑法轻灵机巧,丰神脱俗,如同春燕飞舞在檐下柳间,由杨月英这天仙之姿的武学高人使出,端的是曼妙无方。

平可夫的屠熊术纯是刚猛招式,杨月英的玉女剑法却走yīn柔一路,这一yīn一阳,一刚一柔,交相辉映,仪态万千,确是武林中难得一见的盛景。

平可夫的招式势大力沉,一浪高过一浪,拼命向杨月英攻去;杨月英则是回转如意,高低左右游走不断,不与平可夫正面交锋。

从场面上来看,倒是平可夫占着上风。

张无忌对天下武学无所不窥,中土武林中的阳刚棍法,杖法也所见甚多,却从未见过如此刚猛爆裂的招数,便是义父那等硬汉也不免逊色一筹,不由对这几位来人更生敬意,不由低声赞道:「无忌曾听闻那罗刹人乃是战斗民族,其人各个骁勇善战,果然名不虚传。

这位平大师棍法高超,便是我中华武林之中,能胜得了他的只怕也没几个。

」一旁的赵敏忍不住讥讽道:「什幺战斗民族,还不是被我们蒙古人像砍瓜切菜一样打得身死国灭,现在还在当我们蒙古人的奴隶,这个傻大个也好不到哪去,马上就要被杨姐姐收拾掉……」说到这里,她忽然发觉自己此言不当,毕竟汉人也被蒙古人奴役了近百年,自己岂不是令身为汉家男儿的无忌哥哥难堪?她担心地看着无忌哥哥,发现他神态如常,没有丝毫不快,这才心安。

在场上搏斗的平可夫却是越打越气,他一生用这铁杵砸碎无数敌人的脑门,却也从未有敌人如眼前的女人般,看似弱不禁风,自己却总也打不着她,令自己天生神力毫无用武之地,对方阵营中的女人似乎还在讥讽自己,令他更加恼火。

他突然大吼一声,跃开数步,用生硬的汉语冲杨月英说道:「那女人,为何一直躲着我,若是害怕了,便认输。

」杨月英嫣然一笑,道:「好,你要战,便来战,让你尝尝中华神功的厉害。

」剑锋一转,改使全真剑法。

这全真剑法法度森严,大开大阖,本来决不适于女子使用。

但见杨月英手中的长剑宛若一条活龙,奔腾矫夭,气势雄浑,举手投足之间已无一丝女儿媚态,倒像是一位练剑数十年之久的德高耄宿,就连那气定神闲的红袍老僧都不住点头,对杨月英的武功大有嘉许之意。

这平可夫见对方和自己正面硬拼,不禁大喜过望,眼见对方手中之剑又短又细,浑不像西方常见的双手重剑,若和自己这一人之重的大铁bàng硬拼,无异于以卵击石,便赶忙加力舞动铁杵,迎着杨月英的剑招而上,要将这个碍事的女人打成一堆烂肉,但听铮铮响动不断,两人杵剑频繁相交。

平可夫连使数下重手,却未能将对方手中之剑震飞,自己持棍的双手反而隐隐作痛,心下不禁骇然。

这平可夫也当真是罗刹悍勇之辈,对手力大,他便更要以力量压倒对手,双臂筋肉bào涨,力道更加增大了三分。

但听一声巨响,两人的兵器再度相交,在半空中黏在了一起,平可夫咬牙切齿,使出浑身力气,誓要压倒眼前的女人,却突然发觉棍上一股怪力自对方传到手上,令自己不由自主地铁杵脱手,一pì股重重坐倒在地上,那铁杵被这怪力击飞到天上,在空中转了几圈后坠下,正好砸在平可夫身前。

平可夫见杨月英使出如此诡异的神术,和当年制服自己的师父巴纳扎尔如出一辙,不禁惊骇的目瞪口呆,下巴张的大大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这位平可夫虽然本力极大,又天生深厚内功,但罗刹武功终远不及中土武学博大jīng深,外功虽然强悍,但若论内功运使的法门,则不及中华神功远甚。

他这样站定和jīng通柔劲的高手比拼力量,对手只消用上巧劲几下逗引,令他失了纵控之力,便可趁机击飞其兵刃,胜负立时便见分晓。

当年他的师父便是如此击败他,现今的杨月英亦如是。

杨月英将打铁掷还给平可夫,施礼说道:「承让」,同时运转内息,调休身体,准备应付下一场战斗,她脸上殊无喜色,知那平可夫武功极高,单以杵上威力而论,比之屠狮大会上所见少林渡字辈高僧的黑索都有过之而无不及,徒弟都已如此,这红袍老僧的功夫只怕真是深不可测,自己能否应付的来,尚是未知之数。

那老僧一直是一副冷漠淡然的态度,待到又惊又气的平可夫下场,他走上前来,轻轻掸了掸袖袍,淡淡地说道:「姑娘武功超凡脱俗,令人佩服,适才若非姑娘手下留情,我这两位劣徒只怕早已殒命。

」杨月英说道:「大师谬赞,小女子愧不敢当」,口中客套,心下却暗暗提防。

那老僧续道:「姑娘适才和老衲两位徒弟比过武,老衲以生力军出战,未免胜之不武,但请姑娘歇息片刻,再行比斗,否则姑娘未免输的不服,实在不是美事。

」其神态恭谨,言语却傲慢至极,好似自己赢定了一般。

杨月英的几名侍女见这老僧如此自大,均忍不住出言讥讽;张无忌却看出这老僧实有过人之能,当下沉默不语,双眼紧紧地盯着那老僧不放。

杨月英却也不生气,说道:「大可不必,不知大师用何兵刃,便请亮出」那老僧摇头道:「老衲向来不用兵刃,便请姑娘进招吧。

」说完,双目微闭,双掌合十,如一尊泥偶般站在原地,静待杨月英出招。

杨月英低喝道:「得罪了」便即持剑上前,霎时间化作十数道幻象,一柄青锋上幻化出无数道剑影,股股剑气从杨月英手上喷薄而出,宛若传说中的剑仙下凡。

围观众人除张无忌外,均已看不清杨月英的身法,不禁均各自骇然;赵敏这几年一直以杨姐姐为目标努力习武,本以为已将差距缩小了不少,今日见杨姐姐武功竟神奇至斯,自己不知何年何月方能赶上,却也为之心中一馁。

可无论杨姐姐的身法剑术如何神奇,却始终未能占得上风,张无忌目光如炬,看到之前静若处子的老僧此时迅如虎豹,一双肉掌在杨月英剑影下盘旋飞舞,游刃有余,眼明手快,刚柔相济,双掌忽作鹤嘴,忽成龙爪,忽而呈拳,忽而出指,甚至刀,枪,剑,铲,杖等器械功夫,也都化在拳掌中使用出来,实在是高明之极。

他和杨月英转瞬间连交九九八十一招,彼此均奈何不得对方,只是杨月英使了利剑,那老僧却是空手,显然高下已分。

蓦地杨月英双足一点,在空中转折了几弯,落到数丈之外,向那老僧拱手道:「大师武功果然高强,月英佩服之极」这话倒纯粹出自肺腑,她这等高手一叶可知秋,片刻间便看出这貌不惊人的老僧武功确实在自己之上,自己便是占了兵刃之利,也并无把握取胜。

那老僧神色未变,淡然说道:「既知如此,认输便是,老衲绝不为难。

」杨月英却道:「小女子近日悟出一套剑法,大是非凡,大师这等高手世所罕见,小女子不愿错过这等机缘,便请大师指教。

」那老僧嘴角微微一咧,道:「既然如此,便请姑娘一试,也让老衲开开眼。

」此人表情一直古井不波,至此方稍稍露出笑意。

杨月英一转身,冲着小翠喊道:「小翠,递剑。

」小翠闻言,忙将手中长剑抛向杨月英。

张无忌知杨月英准备使出新悟出的玉女素心双手剑法,心下跃跃欲试,却也有三分担心,不知这初学乍练的剑法能否对付的了这武功盖世的番僧。

杨月英双手持剑,转过身来,便像那老僧攻去,使出的乃是玉女素心剑法中的「浪迹天涯」,左手斜剑刺出,右手挥剑横劈,每只手所使的剑法虽漏洞百出,却相互配合呼应,所有破绽均被另一只手的剑法补足,厉害杀招层出不穷,使剑速度更是比之前快了数倍。

那老僧见此剑法果然大非寻常,不禁大喝一声道:「好剑法!」踏上前去,和杨月英重新比斗起来。

杨月英这玉女素心剑毕竟是初学乍练,若老僧一开始便猛下重手,杨月英原是不易抵挡;但老僧自认武功甚高,又对这门双手配合的绝妙剑法颇感兴趣,想要一看究竟,出手便始终留有余地。

又拆得数十招,杨月英的畏惧之心渐去,这玉女素心剑法越使越是神妙,很多自己之前未能练熟的招式,此时使出来都妙到毫巅,双手配合的天衣无缝,一剑攻前,一剑便袭后,令老僧渐渐顾此失彼,那老僧此时也收起了狂傲之心,自知若不拿出压箱绝技,只怕便会败在这位小自己数十岁的后辈女子手上。

两人再交数十招,那老僧掌上招数破绽越来越大,连退数步,似有不支之迹,杨月英心中暗喜,待要继续进招,却见那老僧陡然间双目怒张,眼中jīng光四射,右拳「呼」地击出,掌法简陋庸俗,平平无奇,但拳锋尚未触及杨月英,空气中已发出辟辟啪啪的轻微爆裂之声,拳上劲力竟笼罩了一丈方圆。

杨月英但觉一股大力隔空传到,手上双剑竟险些拿捏不住,不仅心中大惊,赶忙跃开数步。

那老僧却不容杨月英有喘息之机,须臾间便蹿至杨月英周围,又是一拳击出,杨月英心知无法力敌,只能以绝顶轻功避开,老僧得理不饶人,跟上又是一拳。

这老僧亦是轻功高手,身法虽不及杨月英轻灵飘逸,却也未见得逊色多少,他只攻不守,一拳又一拳挥出,bī得杨月英不断闪避,险象环生。

杨月英虽欲还击,但这老僧拳上劲力击出一丈有余,玉女素心剑上的种种神妙招式,却又无法递到老僧的身上。

这老僧所使的,便是密教金刚宗绝学「龙象般若功」。

当年金lún法王在中原屡次遭这玉女素心剑法羞辱,回到藏边便苦苦思索战胜这门剑法的法子。

他知这门剑法双剑互补,水火相济,毫无破绽,想在招式上克制,可谓毫无希望。

但这剑法招式虽妙,劲力确是平平,若以无上大力,隔空猛击,这剑法的招式击不到自己身上,也就不难取胜了。

思及此处,他便潜心修炼这龙象般若功,花费了十数载光yīn,终于达到了第十层境界,便自信满满地来到中原复仇。

可惜这一代高人时运不济,他的死对头神雕侠杨过进境更加迅速,悟出了大巧不工的武学至理和自创绝学黯然销魂掌,无需借助这套剑法之力了。

襄阳城下一战,金lún法王的龙象般若功被杨过的黯然销魂掌所破,一条性命也埋葬在中原。

然而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百余年时光过去,金lún国师的传人武功不输师祖,而杨月英较之先祖杨过却不免逊色,胜败之机已然逆转。

杨月英只守不攻,一味躲闪,终非长久之计,好容易撑到百余招后,已渐渐支撑不住。

张无忌见杨姐姐露出败象,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脸上始有惧意。

但见杨月英接连闪过老僧两拳,身体突然腾空而起,如飞鸟般回旋片刻后,双剑猛地脱手而出,左手一扬,七根冰魄银针跟着射出,紧接着右手轻挥,又是一把玉蜂针飞出,这连环三击彼此劲力各不相同,一下快过一下,端的是极为罕见的绝顶武功,连张无忌都忍不住喝了声彩。

那老僧却毫无退意,面青如铁,双袖在xiōng前交叉一扥,那飞驰而来的双剑,冰魄银针和玉蜂针便如同被一只无形大手拨弄了一般,在飞离老僧数尺之处时失了准头,纷纷坠向老僧两侧的地上。

那老僧深吸一口气,猛地向前疾冲,在杨月英刚刚落地之时便闪到其身前,双掌齐出,不容杨月英再行闪避。

杨月英无法可想,便只能挥掌而出,以本身修炼近二十年的上乘九yīn内劲硬接了这一掌。

两人四掌相交,杨月英的娇躯被老僧的掌上大力击飞了出去,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落向了十余丈开外,张无忌,赵敏,黛绮丝等人均大惊失色,连忙飞奔过去。

杨月英尚未落地,便被赶来的张无忌接住,抱在怀里。

张无忌见杨月英脸上面白如纸,气喘连连,赶忙伸出手来,和杨月英手掌相抵,一股内劲送去,助她调理内息。

那老僧站在原地,森然道:「杨姑娘的招式神妙,老衲佩服,但若以功力而论,却要逊色老衲一筹。

不知姑娘还准备接着比拼下去吗?」刚才这一击势大力沉,兼之劲力诡异,若非杨月英本身功力也颇为深厚,又腾空卸去了部分劲力,只怕当场便得丧命。

杨月英功底深厚,在张无忌的帮助下调戏片刻,便已无大碍,她站起身来,向老僧施礼道:「大师武功确实胜过月英,月英甘拜下风。

不知大师适才所使的,可是密宗绝技『龙象般若功』?」老僧轻轻点头,道:「不错」杨月英接着问道:「不知大师这龙象般若功,现已修炼到第几层了?」老僧神色未变,淡然答道:「老衲虽然不才,资质愚鲁,却也修炼到第十层。

」杨月英悚然动容,她知这龙象般若功为密教绝学,极难修炼,当年曾祖父的毕生宿敌金lún法王乃是绝世之才,却也不过修炼到第十层而已,纵是曾祖父若不使黯然销魂掌,要打倒那藏僧却也着实不易。

眼前这个老僧功力竟不逊于当年的金lún国师,若非曾祖父复生,恐怕便只有武当张真人能降得住他了。

张无忌见心爱的杨姐姐被这老僧恃力所欺,心中一阵恼怒,忍不住站出来斥责道:「兀那老和尚,你是一代高僧,又比我家姐姐多了几十年功力,不思破解杨姐姐的jīng妙招式,却以蛮力硬轰,如何称的上男子汉大丈夫?」那老僧不以为然道:「老衲既然力大,自当以力取胜,以己之短击敌之长,实乃蠢人所为。

」双眼望向张无忌,面带讽意道:「少侠若是不服,不妨和老衲过上几招,胜于场下空口白话。

」张无忌昂然道:「好!咱们不躲不闪,各自凭真本事比拼,谁胜谁负都心服口服,老和尚,你看怎样?」他知自己招式身法自不如杨姐姐,但若论内功深厚,却要比杨姐姐高出甚多。

当年屠狮大会上他以一己之力独抗金刚伏魔圈,少林三位渡字辈高僧联手亦不过和他拼成平手,这老僧虽然力大,自己也并不惧他。

那老僧微微点头道:「如此甚好」张无忌背后的杨月英突然chā话道:「大师的武功以力大见长,我古墓派却以轻灵见长,这般原地不动地比武,大师显然大占便宜,是也不是?」老僧双目微微一眯,对杨月英说道:「依姑娘的意思,又该如何?」杨月英道:「大师既占便宜,自当加以限制。

依着月英的意思,大师不妨和夫君定下十招之约,若是大师十招内无法击败夫君,便算大师输了。

不知大师敢不敢答应。

」「十招」老僧突然哈哈一笑,声震山谷,连周围的树叶都被这声笑声震落了不少「无需十招,三招即可!若是老衲三招内无法打败尊夫,就算老衲输了,决不食言。

」「一言为定,这就来比试罢」张无忌也不再废话,走到那老僧身前站定,道:「请出招」同时内息流转,九阳神功运遍全身。

那老僧见杨月英已知自己神功之威,却仍敢让丈夫硬接自己十招,料得此人必然有些本事;待看张无忌走上前来,虽无甚威猛之气,却步履沉稳,下盘凝重,却也不敢过于轻视,微一点头,右拳挥出,这一拳使出了七成功力,便要让对方知难而退。

张无忌亦挥右掌,单掌接下了这一拳,两人拳掌相交,彼此均是一晃,便即各自收回。

张无忌道:「请大师出第二招。

」那老僧心中大是惊讶,自己这龙象神功何等厉害,纵是武林中的一流高手,若是硬接自己的七成功力,只怕也得重伤吐血,这少年不但形若无事,就连说话也无丝毫中气不足之像,委实匪夷所思,心中对他再无丝毫小觑之心,右拳再次击出,发出噼噼啪啪的爆裂之声,这一拳已然使出了全力。

张无忌见这一拳来势凶猛,却也不敢轻敌,当即使出太极拳中一招「揽雀尾」,右脚实,左脚虚,运起「挤」字诀,粘连粘随,右掌已搭住他的右腕,横劲发出,要将老僧的拳力化去。

不料这龙象般若功之威实在太强,险些将自己带了出去,忙使出千斤坠的功夫,稳住身形。

不过那老僧的拳力也被张无忌的太极功化去大半,剩余拳力已如强弩之末,被张无忌稳稳接下。

双方第二拳过招,仍是平手之局。

那老僧面沉如水,双目放光,死死的盯着张无忌的眼睛,饶是张无忌武功绝顶,阅历甚深,却也不禁被他这目光看得发毛。

半晌,那老僧双拳齐出,缓缓推向张无忌,却不带有丝毫破气裂空之声,仿佛不会内功之人出拳;杨月英却知老僧这一击乃是毕生功力之所聚,无忌弟弟能否挡下,实事未知之数,一张俏脸瞬间变得煞白。

场上的张无忌亦明老僧这一击之威,心知若是稍有不慎,便会被老僧这龙虎大力打得筋骨尽裂,他内息极迅速地流转一周,凝神专志,空明澄静,抱元守一,默念九阳神功的总纲:「他强由他强,清风拂山岗。

他横任他横,明月照大江。

他自狠来他自恶,我自一口真气足。

」双掌亦是缓缓推出,对上老僧击来的双拳。

双方拳掌相交,却不闻任何声息,手掌相粘,均不带半分霸气,双方如此拼斗,持续了一炷香功夫有余,依然并无停止之相,杨月英知这两人已是较上了内功。

这比拼内功极是凶险,力大者胜,力弱者只能重伤倒地,绝无他法可避,若是两人功力相若,往往落到两败俱伤之境,武林中人若非到了万不得已之际,绝不会出此下策。

杨月英和赵敏对望一眼,均知两人的比拼已至紧要关头,心中均是一阵惊恐;她们心中均已打定主意,若是无忌真的力败不支,便是落下不守信用的骂名,也要上前相救张无忌。

但见那老僧突然重重一哼,拳头和张无忌的手掌瞬间分开,二人相对而立,彼此都在调节内息。

片刻后,老僧开口,道:「老衲三招内无法打倒少侠,便算老衲输了,少侠年纪轻轻,功力却如此深厚,老衲自愧不如,佩服之极」,他顿了顿,续道:「老衲名曰巴纳扎尔,不知少侠高姓大名,可否告知」其言语神态谦和了许多,与之前判若两人。

张无忌和这老僧巴纳扎尔全力相拼,亦知对方了得之极,心下钦佩,却也不气对方适前的倨傲态度,恭敬答道:「晚辈张无忌,能和大师这等高人切磋武艺,亦是荣幸之至。

」「张无忌?」巴纳扎尔面露异色,苦苦思索片刻,突然豁然开朗,哈哈大笑道:「原来少侠竟是名震天下的张教主,老衲有眼不识泰山,罪过罪过。

张教主不露声色,扮猪吃虎,手段高明,老衲佩服。

若是适前得知张教主身份,老衲绝不会答允这三招之约。

」杨月英悠然道:「大师此言,可是有反悔之意?」巴纳扎尔摇摇头,笑道:「老衲虽然不才,但言出必践,绝不反悔,这便告辞,本门从今往后也绝不来此打扰。

」他转过身来,便招呼两位徒弟离开。

走出数步,扭头说道:「但依老衲看来,老衲和张教主,杨姑娘缘分未尽,只怕此生还会有机缘相见。

到那时,老衲再好好和二位较量一番。

」说罢,带着两位师弟,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呸,也不知羞,谁跟你缘分未尽。

」小翠冲巴纳扎尔的背影做了个鬼脸,不满地嘟囔着。

她见小姐被这老僧击败,男主人也险些伤在此人手下,心中对这货番僧早已不满之至。

张无忌和杨月英却久久望着这几人离去的方向,心中均一阵怅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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