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0 章
十六次。”
我尴尬得咬住嘴chún,“疼吗?”
他眼睛特别亮,亮得夺目,“习惯了。”
我忽然想起早在之前我还踩过他两次,一次在他围堵我的洗手间,一次在楼下客厅,我踩得特别狠,换做一般男人都扛不住,一定会鬼哭狼嚎。
我忍不住发笑,觉得这男人可真赖皮,有点厚颜无耻,“即便吃了这么多苦头,穆先生还是不长记性。”
我说完迎上他闪烁的目光,半开玩笑说,“看来有机会我还得更狠点踩。”
我一缕头发粘在穆津霖湿润的薄chún上,连接住我和他的脸庞,他轻轻吐了吐,发现黏得很紧,弄不下去,只好伸出舌尖将细长的发丝从chún上舔动着推开,沾着一丝晶莹唾液的发飘飞回我脸颊,我忽然觉得噗通一声,心上投下一颗石子,激起大片涟漪。
音乐缓慢停下,窗外的枝桠抖落下来许多积存的雪霜,随着一阵han风刮入进来,落在穆津霖的肩头,湮没入毛呢大衣,他仍旧保持刚才的姿势,跳舞时还不觉得过分亲密,静止下来却发现贴合得太紧,我下意识推开他从怀里挣脱出来,他转身关掉了留声机,雪光笼罩住他整个身体,显得非常明亮。
“你跳舞还挺好的。”
我憋了半天说了这么句话,他背对我嗯了声,“应酬宴会,久而久之学会了一点。”
我也不知道脑子怎么短路了,我问了句都什么宴会啊。
他转过头来看我,笑得特别有趣,“人参加的宴会。”
气压忽然间变得非常低,有些窒息,我走到门口要离开,他叫住我指了指天台,“不从这里路过吗?”
我拍了拍滚烫的脸颊,朝他呸了一口,拉开门出去,他在我身后溢出不高不低的笑声,听上去特别开心。
我从房间出来关上门,掌心按在心脏位置感受了一会儿,发现已经没有刚才那么剧烈的跳动,我深深呼了口气,正要回自己屋子,对面角落里迅速闪出一道人影,带着浓烈的烟味向我猛然bī近,似乎刮起的飓风。
我吓得呼吸一窒,本能后退了半步,等到我扶墙站稳看清藏匿在yīn影处周逸辞那张脸时,所有到嘴边的叫喊都狠狠憋了回去。
他懒懒的贴住墙壁,嘴巴里吐出一口烟雾,见我这个模样笑出来,“几天不见,这么陌生了吗。”
第44章 失魂落魄
我没想到会在走廊上遇到周逸辞,他像是刻意在等我,我不是不高兴。相反我很激动,我恨不得扑过去砸进他怀里,但他颇有深意的质问让我一时间失声。有些惊慌失措。
他越过我头顶,瞥了一眼紧闭的房门。“那是谁的房间。”
我没有回答。心里怦怦直跳,刚才穆津霖抱着我跳舞的一幕在我眼前挥之不去,我有些心虚垂下眼眸不看他。他带着笑意说,“进去有事吗。”
我喉咙梗塞住,迟迟答不出来。他耗光了等待的耐心。忽然用手钳住我下巴,将我整张脸都抬起来,他满是han意的眼睛眯得狭长。我在他摄人心魄的qiáng烈注视下。颤抖着开口。“二太太处处敌对我,我只能亲近大太太。可大太太不争不抢,她对我没多大用处。穆津霖在家里住得频繁,我拉拢下总没有坏处。”
我说完眼圈泛红,有些委屈的抱怨。“周先生知道我在穆宅过得多艰难吗?二太太三番两次攻击我,泼我脏水,老爷被她迷惑得不辨是非,他是疼我喜欢我,但和二太太相比,我还是太弱。我每次陷入危机你都不在场,只要我不得罪穆津霖,他偶尔还能护我一次。”
周逸辞看到我迅速淌下来的眼泪,他手上力度收了收,我察觉到后继续说,“这两天我拼命忍着,才没有冲动给你打电话,求你接我走,这里的每一片砖瓦每一寸土地,对我而言都太陌生,我习惯了住在周先生给我的那个家,每天盼着时间快点过去你就回来了,我受不了面前的男人从你变成了你父亲。”
我说完这番话捂住自己的脸,我感觉到掌心触碰到了一片濡湿,温热的水痕顺着指缝一丝丝渗出来,滴答滴答滚落在他捏住我下巴的手上,我们这样僵持了许久,他怒火平息后松开了我,重新靠在墙壁上抽烟,我听着耳畔响起的吧嗒声,一簇幽蓝的火苗蹿出,映衬着他白皙的面孔,他吸了口朝一侧吐出,用手扇了一下,他知道我不是很喜欢烟味。
我将双手从脸上移开,目不转睛盯着他毫无波澜的脸,“周先生送我来,是因为无法和你父亲抗衡,不得已屈服妥协他的要求,还是只想买他高兴,牺牲掉一个程欢,在你心里根本不算什么。”
周逸辞夹着粗长的雪茄,眯眼不断吸吐着,前一口烟雾还没来得及散去,后一口又叠加上去,很快他半张脸都被笼罩遮盖住,变得雾气昭昭。
他没有回答我,我等了许久他也不开口,我继续说,“我喜欢周先生。”
他听我这句话才侧眸看我,“哪一种喜欢。”
我想也不想,“就是女人对男人的喜欢。”
“女人对男人喜欢分两种,一种贪势爱财,一种简单纯粹。”
我郑重其事说,“第二种。”
他叼住烟卷,眯着的眼睛里浮现一层深邃的笑意,“如果我是一个穷人,你会吗。”
我一怔,是彻底怔住。
我没想过,我根本没想过周逸辞如果是一个穷人会怎样。
他不用很穷,他就顽像这世上千千万万普通男子一样,赚着养家糊口的微薄薪水,奔波*劳于两个家庭,在焦头烂额的社交与应酬中寻求夹缝里的机会,给不了我这样好的生活,我会喜欢吗。
我会愿意和他接触吗,我可能多看这样平庸的男人一眼吗。
答案显然是不会。
江北场所里的女人,都带着有sè眼镜,对于口袋里没钱,社会上没资本,江湖上没地位的男人,连余光都吝啬给予。
那样一无所有的周逸辞,根本不可能纳入我的视线,也无能将我拯救。
我的沉默让他发出一声冷笑,“其实你并没有讨厌我父亲,更很乐于接受他给你的身份和生活,你只是之前有了更好的选择和对比,你觉得伺候我要比伺候他舒服得多,如果我是个不存在的人,能够攀上我父亲,你会觉得很庆幸。”
我不动声sè一言不发,也许他说的没错,穆锡海败给了时间,败给了周逸辞的先入为主,所以他在我眼里分文不值,无法阻隔我对周逸辞的想念。
我对他的感情在权势金钱面前或许很虚弱,相比较失去他我更畏惧回到贫穷,可这丝微弱的感情也存在着,超过于我对除他之外的任何男人。
我记得我说过并不是每个有钱男人都得不到真挚的爱情,只能得到女人的假惺惺,只是伴侣对他感情的索求要逊sè对他物质的贪婪太多,让男人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