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6 章
沉沉的涨疼,保安过来要搀扶我,我说不需要,随手丢了一百小费过去,他说了声谢谢三太太,这个称呼让我笑出来,我又丢了一百给他,他接到手中再次谢我,我接连给了四五张,笑得眼睛弯起来。真有意思,一人得道jī犬升天,想当初连泡面都吃不起的我也有今天拿钱不当玩意儿的时候。
我过足瘾奔着街道旁停泊的出租走去,在这时我视线里看到两个场景,他们相距不过一百米,可彼此都没有发现对方的存在,一个被众人拥簇,一个形单影只。
我站在台阶上凝望这两处,他高大笔挺的背影让我觉得异常心酸,我和他的距离也非常近,近到撑死不过几十步,然而我走不过去,他大约也不希望我过去。
他和我*的夜晚,他手指掠过我皮肤的滚烫,还有他浮了雾气的眼神,仿佛真的是个梦,梦醒了形同陌路,再也没有瓜葛。
我擦了擦眼睛里的cháo湿,笑着朝另外一个身影走去,她正从包里翻找什么,她看到停在眼前的一双脚,下意识抬起头,当她触及到我的脸孔,她整个表情都变得格外抵触和谨慎。
我笑着说,“你越来越瘦了。”
白玮倾没有理我,她扣好背包上的金属扣,要离开这里,我继续说,“白小姐保重,身体是自己的。”
她听我这样招呼脚下一顿,带着怒意回头看我,“白小姐?你恐怕喊错了,我现在还是周太太。”
我笑得温和无害,“可也快不是了,我记得这话我提醒过你。”
她还要争辩什么,我不动声sè指了指马路口,她愣了一下顺着我手指看过去,周逸辞正和杜老板从对门一家酒店出来,在街边道别,杜老板的侄女和吴助理各自跟在身后,似乎谈的非常愉悦。那女孩脸上始终在甜笑,灯光下红扑扑的脸蛋,她倾身靠在周逸辞那边更多,看着他的目光满是蜜意。
第55章 违背纲常
白玮倾握了握拳,一声不响。
我平静注视这一幕,尽管我心里很不是滋味。但我清楚不管我有多爱周逸辞,他都不会属于我,属于一个曾经的失足女。一个现在的继母。我和他之间横亘着千山万水,横亘着道德与血脉。这世上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独居在世俗之外。都要向现实低头和妥协,从他将我送给穆锡海做三太太那一刻起,我和他就永无可能。
我们可以偷摸。可以暗渡陈仓,可以在黑暗处享受着将人伦踩在脚下的刺激快感,却至死不能光明正大。所以我很坦然面对他与任何女人的来往。他注定要结婚生子。注定要成为别人的丈夫和父亲,至于那个女人会是谁,她不是我是谁又有什么关系。可白玮倾看到却很难受。
能让她们难受。我才能觉得快乐。
“白小姐是不是心如刀割。这样优秀的男人,你不知道珍惜。可想要占有他的女人却多如牛毛,婚还没有离。已经排队眼巴巴等着上位了。周逸辞只要点头,不管多么高贵的女人,都会放下尊严。甘心卑微到尘埃里,去做他背后的妻子,用青春*持一个家庭。白小姐曾经是最有优势的,因为他属于你,其他女人都将对你望而生畏,不过你活生生把一副好牌糟蹋输了。”
街道边杜老板的侄女从包中取出一条蓝白相间的围巾,她踮着脚面带羞涩为周逸辞围上,后者为了配合她的身高,十分绅士的屈身弯腰,等到她戴上后,周逸辞笑着和她说了句什么,女孩垂下头,说不出的柔情。
我忽然想起去年他刚从那个台南佬手里把我救出来,我不知如何报答他,花了两天三夜学习打围巾,不停织了拆拆了改,自作多情为他织过一条围巾,不过他直接扔进了垃圾桶,一秒钟都没有戴。同样的东西,也许这个女人远不如我花费的心血大倾注的感情多,可周逸辞的对待却截然不同。
身份是生活在这个社会里最大的筹码,所有人都在拼了命往上爬,女人依靠姿sè,男人依靠城府,谁都不想被踩在脚下,那些固执坚守的底线,在鄙夷和敬畏两份态度面前早已没有了价值。
白玮倾和我一样看到了这一幕,她面容有些狰狞说,“可我不离婚,我死活不离,你们谁也得不到他。任凭她再高贵,也只能像你那样,悄悄藏起来,像一只没有尊严的狗。”
我收回视线捂住嘴打了个哈欠,“白小姐说话还是注意些,按照现在我们的身份,我是你的婆婆,白家的教养就是让你目无尊长吗。”
她脸sè一变,我非常享受注视她此时的憔悴和苍白,“其实你并不想要死抓着周逸辞不放,如果你那么在乎周太太的地位,你也不会打烂了这副牌。你在爱情里迷失了自己,可爱情丢掉后,你又不得已找回了理智,却发现没人再陪你过招了。方棋爱上其他女人,选择背叛为他葬送了婚姻和声誉的你,白宏武气愤你的愚蠢与下贱,对你爱搭不理,几乎丧失了父女情意,你现在无路可走,只能死死攥住周逸辞。”
我走过去两步,我穿着高跟鞋,比她高出半头,我居高临下俯视她,“可惜这么狼狈的样子,他还会多看你一眼吗。”
我每一句话都字字珠玑,刺激到了白玮倾内心深处,她仰面瞪着我,用她最后那点力气,“程欢,你不要得意太早,我得不到你又能得到吗,你现在的身份你最清楚。这世上所有女人都有机会争抢周逸辞,唯独只有你,可怜兮兮躲在暗处看着,你心在滴血吧。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指责我,你的处境远比我危险棘手得多。你夜夜不能安眠吧?你心惊胆颤吧?这样的丑闻大白天下周逸辞的父亲如果知道他的三太太和自己的儿子有过一段关系,他会不会恼羞成怒让你生不如死,你脏了他的颜面,毁了他的英明。所以你不要再bī我,一时痛快了嘴巴苦的是你将来。”
她狠狠发泄完,站立原地笑了几声,她削瘦单薄的身影在闪烁的霓虹和昏黄的路灯下显得更加沧桑。
我在她转身离开时对她背影说,“周逸辞凶狠起来丧心病狂,你给他戴了这么一顶大绿帽,他早就恨你入骨,他顾念旧情没下手,不代表你再作死他不成全你。且不说我嫁给穆锡海是在我和周逸辞相识之后,他是从自己儿子手中横刀夺爱为老不尊,只说穆家这样庞大家族在滨城举重若轻的地位,你曝光出去丑闻,你能活命吗?你白家上下老小,还能平安生活吗。”
白玮倾脚下一顿,她猛然回头看我,她半边脸笼罩在yīn影之下,半边脸倒映着流光溢彩的霓虹,看上去有几分诡异,我平静和她对视,这样过去很久,她冷笑一声消失在车水马龙的街头。
白玮倾离开后,我站在原地注视着不远处的周逸辞,那条颜sè清爽的围巾系在他脖颈间,将黑sè西装的成熟严肃柔和了许多,他头顶罩着一缕灯光,深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