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0 章
动作一滞,他在穆锡海看不到的角度眯了眯眼,没有说话。
穆津霖靠住墙壁笑得颇有深意,“逸辞虽然与妻子不和睦,但私下的生活还算多姿多彩,我本来压力很大,怕自己再过几年遇不到喜欢的,就生不出孩子为穆家传宗接代,不过幸好还有逸辞扛起重担,看来父亲抱孙子的愿望,指日可待了。”
我吓得捏住衣摆,下意识看向齐良莠,她正转着眼珠在那里不知想什么,完全没有往这方面关注,其实换个稍微聪明点的,肯定会将那晚房门口的男人身影联想起来,穆津霖和周逸辞的背影差距还是很大,基本能猜到是谁,如果她把这事说出来,结合周逸辞xiōng口的抓痕,以穆锡海的多疑,又免不了一场巨大风波。
穆锡海从沙发上站起来,他蹙着眉一脸严肃,“你的私生活,自己检点注意些。我听你公司传出的流言,见过你和年轻女人在电梯里拉扯。我不过多干预你,但有一点必须遵守,和白玮倾离婚后,你务必娶一个家世清白显赫的女人做妻子,不干不净的能断就断,绝不要带到台面上来。如果你不听,我只能从那个女人身上下手,到时你不要怪我做父亲的太不仁义。”
穆锡海话音落下,他目光忽然从我的方向一掠而过,他不像是故意看我,可能只因为我和周逸辞距离太近,他顺势扫了我一眼而已。
但我做贼心虚,还是被吓出一身冷汗。
周逸辞公司是他独立开设,和穆锡海没有半点交集,完全是脱离的两个圈子,生日宴会他公司下属也没人过来道贺,见过我的都还不知道内幕。可纸终究包不住火,滨城商人就那么多,兜兜转转总会有不谋而合的时候。
我越来越觉得在这宅子里的生活履步维艰,我和周逸辞这段不见天日违背伦理的勾连,总有一天将会大白天下,我根本不敢想象会怎样惊天动地。
第58章 他
我洗了澡从浴室出来,手上拿毛巾擦头发,我凝视地面的余光忽然发现床头点了灯。穆锡海正穿着睡袍躺在床上,捧了本书看,他躺的姿势十分自然悠闲。这副意料之外的景象让我所有动作戛然而止。
我手上的毛巾从指尖脱落,有点不明所以。那晚我陪穆锡海住的。齐良莠差点疯了,她最害怕我抢夺她的宠爱,她比我年长二十岁。和我一样都是妾,等到穆锡海死那天,我还有很多机会改嫁。可她不行。一个年迈的老太婆能有怎样的好归宿,她只能想法设法套牢穆锡海,杜绝任何女人取代她。我扫了一眼门口。种种迹象表明。穆津霖那句警告让齐良莠慌了,她甚至没有心思陪穆锡海睡觉。也根本无暇应付我。
穆锡海借着灯光安静翻看了两页,他捧着的是一本历史书。我看到封皮是故宫的图案,在他看书过程中我没有发出丝毫声响,我在想该怎么把这晚对付过去。晚上的风波已经引发了穆锡海多疑,周逸辞显然不会救我于水深火热,今晚只能靠我自己脱身。
穆锡海看了一会儿眼睛有些花,他抬手揉了揉眼睛,“你愣在那里干什么。”
我听到他叫我立刻回过神来,走到床边站住看着他问,“老爷什么时候来的。”
“你洗澡时。”
他将被子掀开,指了指他旁边,“上来。”
我盯着那块空处,脑海忽然浮现出那天早晨他抱住我亲吻的样子,我有些恶心,僵在那里很久都没有动,穆锡海揉着太阳xué,我扫了一眼墙壁上的挂钟,已经过快凌晨一点,穆锡海很注重养生,不管多重要的事也要睡子午觉,我估摸着再拖延一会儿他也就没jīng力有其它想法,我非常主动跪在床上将他手挪开,把自己的手覆上去,“我来给老爷按。”
他半倚在床头,被子盖到xiōng口,非常舒适的享受着,我问他力度可以吗,他说保持,我这样按了大概十几分钟,他忽然毫无情绪随口问我,“你今晚在风月山庄会见朋友,是什么时候的朋友。”
我想了一下说,“是到滨城之后打工认识的朋友,都没有背景,很清白普通的女孩。”
“给逸辞做秘书之前,你还做过什么。”
穆锡海从没问我这些,他今天是醍醐guàn顶,被齐良莠的话惊醒了,发觉自己对我的了解太少,只因为喜欢我的容貌就将我纳了进来,其他的毫无所知,他不问我不讲,周逸辞那里也问不出什么,他有些含糊了。
我说,“从老家来什么依靠都没有,四处打零工,混饭吃。”
我换了个姿势,从正面为他按摩眉心,我看着他粗糙衰老的皮肤在我指尖摩挲下变成非常深重曲折的褶皱,我忍住要吐的冲动,将目光别开。
他似乎很舒服,低低哼了声,“逸辞不是很注重那些硬性东西,你没有学历和背景,能够得到秘书的职位,一定有你很出众的地方。”
我说,“逸辞和津霖在商场官场混久了,比较反感那些左右逢源内藏jiān诈抖机灵的人,而我不懂人情世故,不懂圆滑心机,他可能觉得我会很忠诚,不容易被商业对手收买。其实如果没有这份大福气嫁给老爷,秘书对我而言,已经算一步登天了。”
穆锡海听我说完沉默半响,“你跟着逸辞时,听过他公司里的风言风语吗。”
我指尖动作一僵,这个微弱的变化被穆锡海察觉到,他一直闭着的眼睛倏然睁开,盯着他自己安放在被子上交握的双手,“知道什么说出来。”
我xiōng口怦怦直跳,心脏的弹动声在寂静房间里几乎都能听到,我终于明白为什么穆锡海会出现在我房中,他不是要来回味那晚错过的*,他想要套我的话。
穆津霖和周逸辞有多jīng多滑他太清楚,不仅什么都挖不出来还会被他们反套路。齐良莠到处打牌什么人都接触,各路小道消息她很灵通,不过嘴巴没谱,有点八婆,她的话不能全信,可也不能不信,而他认为我涉世未深,从我突破再好不过。
我脑子猛然间大片空白,上下两层牙齿不受控制磕绊在一起,险些咬破了舌尖,我想了很久都不知道该怎么搪塞他,我随口小声说,“白玮倾丑闻曝出来之前逸辞和她关系很好,逸辞事业心重,不怎么喜欢风花雪月,城府又很深,情绪不外露,我也看不出什么。”
我听出我声音里的颤抖,可我没办法压制住,我当时心里就知道完了,穆锡海那老狐狸不可能察觉不到,他将目光从他手上移到我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说,“你很紧张。”
我两只手从他额头缩回来,按在被子上擦了擦汗水,骑虎难下的关头我只能临时把穆津霖拉来救场,除了利用他转移视线,我已经找不到任何借口将穆锡海的猜忌从周逸辞身上挪开。
我佯装平静扯出一丝笑容,“老爷这话说的,我有什么好紧张。我对津霖了解比对逸辞多,津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