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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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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总是比女人更潇洒,任何一份离婚协议书的签署,男人的笔画很流畅,而女人的笔画却在颤抖。

男人结束的仅仅是一场错误婚姻,女人结束的是自己一生最好的青春。

她再难遗忘那一刻的心疼和哀伤,不管嘴巴多坚qiáng,眼神多明亮。

白玮倾僵硬着惨白着,把协议递给陈律师,陈律师接过后以眼神征询周逸辞,后者不动声sè点了下头,陈律师收好后悄无声息的离开桌位,避开到茶楼门外,给予他们足够的空间沟通。

“什么时候去办理离婚证。”

白玮倾说随时都可以。

周逸辞抬起手腕看时间,他在心里约摸估计了下,“明天可以吗,我让吴助理到你住处接你,我在民政局等候。”

白玮倾笑着说好,但她脸上的笑容也仅仅维持了一秒不到,就再没力气支撑,骤然垮塌下来。

周逸辞有了离开的意图,他将挂在椅背上的西装拿下来穿好,但没有立刻系纽扣,而是放缓动作为自己倒了杯茶水,“身体务必继续治疗,如果有需要,可以来找我。”

白玮倾捏了捏拳头,“还可以去麻烦你吗。”

周逸辞点头说当然。

她眼底闪过一丝晶莹,chún角的笑容越放越大,这一刻落在我视线内十分心酸,就好像一个亡命之徒疲倦了要回头是岸,却发现身后的船早被熊熊烈火焚烧为灰烬,他回不了头,前面一片波涛汹涌又必死无疑。

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愚蠢付出代价,最好的办法就是不愚蠢,可惜没人能做到,谁一辈子不在爱情里栽次跟头呢,穆津霖都在夸赞我的聪慧,可我还不是在泥wū沼泽里拼命挣扎都站不起来。

不过相比较白玮倾自掘坟墓,我至少还留了一条退路,也手持着巨大筹码,不至于让自己无路可走。

周逸辞慢条斯理饮着最后一杯茶,白玮倾看着他踌躇了很久,她像是要问什么,可迟迟没问出口,周逸辞透过杯身倒影发现她的彷徨,他将杯子放在桌上,“对协议内容有什么问题吗。”

白玮倾摇头说没有,她深深吸了口气,“可我有一个问题,我很想知道。”

周逸辞嗯了声,让她问。

她面容露出一丝仓促和悲悯,“你爱过我吗。”

他没有浪费思考的时间,只干脆说了声抱歉。

这是他尊重的方式,也是他对这段婚姻最后的答复。

白玮倾张着嘴巴,像是有些呼吸困难,她迅速泛白的嘴chún微微颤了颤,“我也是,对你很抱歉。”

她说完睁大眼睛朝窗外吐了口气,极力保持笑容,双手在脸颊两侧不断扇着风,像是很热的样子,她眼圈开始猩红,哽咽着呵笑了两声,“那你爱程欢吗。”

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让我捏着杂志的手狠狠一抖,猛地撕开了一个角,破碎的两张纸一大一小,大的还卡在书页里,小的被我攥在掌心,我才发现自己连指尖都是汗,很快浸湿了那张sè彩斑驳的纸。

周逸辞一颗颗系上纽扣,他笔挺的背在西装包裹下显得那么坚硬潇洒,他问白玮倾这个问题重要吗。

白玮倾手指死死抓住桌角,狰狞的青筋浮现,像一个青面獠牙的妖怪。

“答案也许不重要,但我只想知道在你心里是否只存在利益,这世上真的有除了利益什么感情都不动的男人吗。”

“没有。”周逸辞果断吐出这两个字,“不会有什么感情都不动的男人。”

白玮倾盯着他眼睛一字一顿说,“所以你其实是爱她的,当矛盾冲突卷入你身边所有人,包括父亲兄长,心腹挚友,你都会狠狠厮杀不留情面,也只有程欢才能幸免,对吗。”

他毫不犹豫,“对。”

白玮倾眼泛泪光,她像是终于又相信了这世间的爱情,在这么残酷的男人身上也不能幸免,而她仅仅因为赌注错了人,才会得到这样凄凉的结局。

她笑着说好,可笑着笑着却流下泪来。

周逸辞脸sè凝重伸出手在她cháo湿的眼角抹了抹,“看我有了软肋,你是不是很解气。”

白玮倾喷笑出来,“是啊,特别解气,终于你也不是无坚不摧了。”

第102章 攀亲

白玮倾从旁边座位拿起一个袋子,递到周逸辞手中,后者打开发现是一条围巾。他用手指拎着看了一眼,阵脚收得很糟糕,一看就是仓促中织就的。而且颜sè搭配也混乱,黑白蓝三种。看上去不伦不类。又素又花。

白玮倾看到他眼中的故作嫌弃,她解释说,“没有合适的毛线了。有的织就不错。明年戴吧,滨城冬天越来越冷,我记得以前都不下雪。”

周逸辞把玩着围巾毛穗儿。像是想到了什么。脸上的笑容忽然变得非常温柔,“程欢也给我织过一条,颜sè很浅。也是质量非常糟糕。就像是别人丢弃不要的。她洗干净了转手拿来送我。”

白玮倾脸sè黯了黯,不过她没有打断他的回忆。仍旧微笑配合他询问后来呢,周逸辞有些惋惜说。“后来我扔掉了,扔在江北二楼垃圾桶。”

白玮倾显然也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她愣了愣笑出来。“所以现在很后悔。”

“没有,觉得好笑,为什么女人都喜欢做这样的事情。就不能有点新意吗。”

白玮倾盯着他眼角因为浓笑而细细浅浅的皱纹,“话是这样说,如果再给你织一条,我不信你还会扔掉。”

周逸辞笑而不语,他将围巾塞回袋子里,拎在手上对她说了声谢谢。

他提出要送白玮倾回家,她婉拒说还约了其他人,周逸辞和她道别后离开茶楼,在他彻底消失于那扇门外的霎那,白玮倾脸上艰难qiáng颜的欢笑也归隐得无影无踪。

她眼神空洞而呆滞注视着周逸辞坐过的位置,静默了很久,像一樽失去了生命的雕塑。

我同样有些魂不守舍从茶楼出来,岚姐正站在台阶下等我,她看到我立刻握住我手问我怎么了,我张着嘴巴朝她动了动,“岚姐,男人爱一个女人的表现,是心疼她舍不得她,把她当作特例吗。”

岚姐不太明白我跑一趟茶楼怎么问出这样的问题,她狐疑看了我一会儿,又偏头望向早已湮没在滚滚车流中的周逸辞,她脸sè有些垮掉,“你指的是谁。”

我不知该怎样说,她在我愣怔的功夫死死握住我肩膀,“如果是我们这样身份的女人,还是不要轻而易举谈爱情,尤其对方是不值得或者很危险的人,爱本身是一个太高深莫测的话题。齐良莠就是最好的例子,她没有爱情,她一辈子都没有真正爱过男人,也没有什么男人真正爱过她,对于爱情至上的人来说,她是不是无比悲哀,可这个社会多少看不起她的女人,却过着比她悲哀千百倍的生活。男人最大的悲哀是娶了不忠的妻子,女人最大的悲哀是嫁了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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