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3 章
她。
她是真正聪明的女人。
潜伏在这个黑暗社会中,有骨气有毅力也有胆量和智谋的女人。
她可能对穆锡海心存爱情吧。
所以她宁可让那把血泪尘归尘土归土,她不断bī迫自己把仇恨集中到齐良莠身上,放过穆锡海。
这又何尝不是放过了自己呢。
至少她没有恨出心魔。
她还能从隧道里逃出来。
可我深爱的周逸辞,他恨出了心魔。
所以我连爱都不敢,我只能让自己收。
莫雄不知道对邹芳guàn了什么迷魂汤,她忽然销声匿迹,似乎没想掀起波澜,而一个绝望崩溃的女人忽然间收敛了自己一切动作,除了爱情的力量,我还真想不出别的了。
周逸辞太清楚女人的懦弱和柔软,他从来就没相信过邹芳,她对莫雄太痴恋,这份痴恋注定葬送她这一辈子。
女人可以利用自己的痴情设下一个局,也可以利用自己的痴情败坏一座城。
这盘棋厮杀到最后,我越来越怕,所有人都不能躲过天道lún回,那周逸辞呢,我呢…
我已经亲手堵死了自己的后路,早已退无可退,除了硬着头皮闯下去,我也没有第二个选择。
不过可心的确非常有手段,当她把自己懦弱单纯无知自卑的面具撕掉后,连我都觉得惊讶。
她娇媚的样子更胜过二十年前的齐良莠,当真是祸水。
这娇媚可是骨子里的东西。
她才十九啊,这要是在欢场里修炼个三年五年,还不要闹出天去。
*了一辈子的穆锡海能不宠她吗,他之前都没发现这个娇滴滴软绵绵的小丫头,竟还是个身怀绝技的小美人。
可心那时候不敢放肆,她是想要拴牢穆锡海,可齐良莠压着呢,她如果太得宠,又捞不到名分,齐良莠碾死她还不是分分钟的事,她只能小心翼翼。
但今非昔比,有我在她后面撑着,她底气足了,使出浑身解数压榨穆锡海,就像个吸阳气的狐狸jīng。
我告诉她让穆锡海一点点被榨干,不要太快,也不能太慢。
如果他猝死在床上,我就前功尽弃了,我最后那道赌注,绝不能输。可如果他迟迟没事,周逸辞和穆锡海恐怕等不及,不能让他们在我之前下手,而且周逸辞现在一定正搜寻金律师的下落,时间控制不好的话很有可能给了他收买的机会。
我必须死死驾驭住这一场最难算计的yīn谋。
第108章 嗜好
可心为穆锡海冲喜了快两个月,这期间穆锡海对她非常宠爱,似乎要把以前亏欠的都弥补给她。他甚至宠爱到整个宅子当初和可心一个地位的小佣人都焦躁不平起来,包括我对这个姑娘也有了一丝忌惮。
我并不担心她会把穆锡海俘虏,他也不是傻子。自然分得清太太和冲喜的区别,这辈子什么女人没见过。想要让他眼前一亮。成为彻彻底底的俘虏,不依靠孩子来母凭子贵,可能性微乎其微。
可男人这动物往细致说还真没跟。有时候一不留神,外面的女人趁虚而入,很有可能打乱全盘计划。
不过我暗中观察过。可心对我还算忠诚。她很会做人,知道怎样安抚我,让我感受到她的追随。
这姑娘确实有本事。但不可否认养虎为患危害性也大。感恩之下的她赤胆忠心。可谁能揣着对另一个人的感恩过一辈子呢,早不是以德抱怨的社会了。现在更多上演的是为了一己之力恩将仇报。可心整体来说没那么好驾驭,她比沈碧成要出挑很多。一旦她骨子里有了叛变的念头,将会防不胜防。
所以我在心里定下一步棋,可心的利用价值耗光后。这个女人势必不能留,采取一切手段做掉。
穆锡海已经有点离不开她,之前我刚来时,齐良莠使点手段还能把他勾过去,当然也和我本身不愿意留有关,不过现在齐良莠仍旧在争,却一次也没能从可心床上掳走穆锡海。
穆锡海晚间餐桌上忽然说他夜里睡觉离不开可心,不然睡不踏实,得闻着她身上的香味睡。
这话确实过了点,桌上俩儿子也在呢,他好像不怎么忌口,不过穆津霖与周逸辞和空气没差,能不理会的谁也不搭腔。
临睡前我亲自tiáo配好一杯蜂蜜水,蜂蜜通便安眠,穆锡海常常喝,在这里做手脚万无一失,我加入两粒药,等到药物在热水中融化稀释后,我交给屋外等候的可心。
她接过去后看了一眼,问我是什么,我没有理她,她以为我没听到,又问了一遍,我脸sè有些沉下来,“是什么和你没有关系,你应该清楚你有今天是谁的提携,当初你怎样承诺的,现在就怎样做,否则我能托你上来,也能踩你下去。”
可心见我发怒她吓了一跳,立刻点头说好,她端着那杯水转身要走,但她又迟疑了一下,她回头看着我小心翼翼说,“三太太,这东西老爷已经喝了很多个晚上,这…应该不会死人吧,我真的不想坐牢。”
情事过分激烈昏厥死掉的也不是没有,大多用了些药物,在qiáng烈的生理作用下,血脉喷张到极点,难以克制的发狂,但实际体力早就跟不上,所以会给心脏施加巨大压力,造成骤然猝死。
年轻小伙子也扛不住每晚,更何况穆锡海这把岁数,夜夜当新郎不是找死吗,其实我可以下狠手,他之前旧疾复发本来就是捡回的命,哪怕翘了也没人太奇怪,但周逸辞和穆津霖疑心颇重,他们现在都察觉到我在筹谋什么,穆锡海一旦死于可心的床上,势必会牵扯出我,对他遗体查验我是在劫难逃。
而且穆锡海那份遗嘱迟迟没签字公证,我要他一具尸首有pì用,所以我只能一点点搜刮他的骨血,把他掏空。
我看着眼前这个注定要沦为牺牲品的姑娘,她比我还要小一岁,我也是从苦难日子里熬出头的,我不该这么残忍。可没办法,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她不是毁在我手上,而是毁在她自己的贪婪上。
我语气柔缓下来说,“是避孕药。”
可心不疑有他,这里确实有避孕药,她捏着杯子的手指紧了紧,“三太太怕我不懂事吗。”
我盯着她不语,她有些受伤,“三太太对我有知遇之恩,有扶持之恩,这份恩情我无以为报,除了效忠您,我想不到自己还能用什么来偿还,但三太太不该这么防备我,我难道还不清楚自己的地位和眼下的局势吗,您头顶着三太太的名分,还要千辛万苦保自己的孩子平安,前面是如狼似虎的二太太打压袭击,后面是铺天盖地的流言纷纷,我又不傻,我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有没有您的本事逆转不利。”
可心第一次和我说这么多,她态度诚恳字字珠玑,我走过去两步握住她的手,“你多想了。”
她看着我蹙眉,“真的是我多想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