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5 章
腹部有一丝隐约的坠疼,我额头伸出冷汗,惊慌失措。
他笑得更开心,隐约有些嗜血的猖狂,“第一次有女人这样抗拒,她们都是求着我。”
周逸辞吃软不吃硬,我只好语气柔软下来央求他放过,可他理智好像被一根针沿着某处毛孔挑出,抽离了他身体,他根本听不进去任何话,我抗争不过他,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与紧张中感觉到下面并入一丝疼痛。
我心里起起伏伏,无暇感受身体上的感觉,周逸辞让我提心吊胆,然而过去片刻后,我发现他也在克制。
他的自制让我心里踏实了许多,我知道他不会伤害孩子,我在之后渐渐给予他一点回应,让他觉得我并不抗拒他,我似乎在被他蚕食,被他下蛊,从干涸的陆地到达*的海里,随着温热的cháo水,浮沉跌宕,颠沛流离。
月sè从窗外渗入,没有拉上的纱帘在风中跳舞,像一个妙龄女子,那上面纹绣的红梅正是她娇羞的脸孔。
很久之后周逸辞终于放弃了,他用手臂撑住让自己悬空,停顿下所有动作,尝试着让身体压下,我始终没有说话,他渐渐与我叠合在一起,只是很轻,还余着他一半重量施加在膝盖上。
我耳畔是他一滴滴淌下的热汗,他短发濡湿,像刚洗过一样,被从水里捞出,来不及擦。
凉风与皮肤的热度交缠翻滚到一起,我死死缠住他,他期间有一次想起身离开,我却将他重新勾下来,他怔了怔觉得好笑,布满汗渍的脸抵在我肩窝里,“这是什么意思。”
“不让你起。”
他继续闷笑,“刚才不还咒骂我。”
我红着脸,不知道是热还是羞,我不说话,他脸上挂着笑纹看我,鼻尖几乎贴住我额头,“看来女人嘴巴硬,需要*,一场酣战下来,不会再有那么多话。”
我被他tiáo侃得耳根子发烫,朝他脸上呸了一口,他笑着翻身躺在我旁边,将我捞入他怀中,他肌肤依旧滚烫,我后背贴着他xiōng膛,像一只小小的绵绵的兔子。
“程欢,这名字谁给你起的。”
我说不知道。
“这人有远虑。”他说完笑得十分开心,我不曾看到他的脸,也能想象他露出洁白牙齿眼角染上细纹的样子还是很好看。
可能是最后那几分钟我的声音有些大,惊动了其他房间的人,外面忽然传来几下敲门响,周逸辞没有太多反应,我却吓得一激灵,我迅速从他怀中出来,拿起一条毛毯披在身上,光着脚走到门口,我回头看他,他还大摇大摆在床上躺着,我嘿了声,他无动于衷,我又不敢再叫,怕门口人听到,我只好跑回去用被子堆积在他四周,拿枕头蒙在他脸上,骤然看上去乱糟糟一片,分不出是什么。
我轻手轻脚拧掉床头开着的台灯,然后故意闹出很大动静,一边埋怨是谁一边拉开房门,门被打开那一刻,我心里咯噔一下。
是谁我都不担心,几句就能打发走,关键是大太太身边陪嫁的老佣人,只对她一个惟命是从。
她从不到我房间,我们话很少,她照顾大太太起居,和我在生活中没有任何交集,只是最近我和大太太关系敏感,我一个人住的房间又闹出两个人动静,我立刻明白来者不善。
她一脸平静,鞠躬喊了声三太太,目光直接越过我身侧看向黑漆漆的房间。
第125章 带你走
她这样毫不避讳的窥视,满眼都是怀疑猜忌,一点不加遮掩。拿我当傻子了,褚慧娴那老太婆不老老实实吃斋念佛,还没完没了和我作对。这点让我非常不痛快,我一只手撑住门框。用手臂阻挡佣人的视线。语气很不好质问,“你有事吗。”
她声tiáo和面容一样平静,“听见三太太房里有动静。大太太担心是闯入窃贼对您不利,特意吩咐我过来瞧瞧,看您还好吗。”
我推开她一些。从她肩头上探身出去扫了一眼隐匿在君子兰后大太太的房门。门开了一条缝隙,里头似乎点着烛光,比台灯的亮度还要昏暗微弱。我笑着问。“大太太还没睡呐。”
她说已经躺下了。不放心我又坐起来。
我把披着的毛毯往xiōng口遮了遮,“大太太好心我领了。不过她也真犯糊涂,真要是有贼我可能不叫吗。难道还任由盗贼摆布我,而且就算有坏人,大太太派你过来我就能化险为夷吗?到时候是你救我。还是我救你?”
佣人没说话,她眼神仍旧往我房间里瞟,不过一团漆黑她也看不清什么,她对我说,“我也是按照大太太的吩咐才来,宅子里都知道三太太善良温和,从不为难佣人,大太太让我来瞧瞧,我得回去向她汇报,我一辈子跟着她没有一件事不办妥,现在老爷去了,几位太太相互扶持彼此依靠,大太太也是关心您,麻烦三太太给我行个方便。”
她还是不依不饶,我脸sè陡然冷下来,“大太太什么意思直说,别在我面前玩儿冠冕堂皇的花活,我年轻不代表我比她蠢,人情世故我也懂。不就是想跑我房间里到处翻找搜查,恨不得握住把柄扳倒我,看我得意不顺眼吗。身正不怕影子斜,她有本事就招呼。可我得问问凭什么,老爷在时候没说过,给大太太大半夜往别人屋子里闯的权利,齐良莠和沈碧成受过这待遇吗?”
她慢条斯理说,“齐良莠和二太太也同样受过大太太的关怀。”
“关怀?大太太教育佣人有一套,说话这么好听。”
我拨了拨自己垂在耳侧的头发,满不在意说,“大太太闲着没事做,不如自己反省下老爷为什么临终都不愿见她,别的事就别瞎*心了吧,我的安全我自己关怀。”
佣人听到我这句话,脸sè变了变,穆锡海这辈子对褚慧娴还不错,至少相敬如宾,情深不够敬重来凑。
只是近几年被齐良莠把持得太死,他又喜欢年轻娇嫩的女人,褚慧娴行动不便,连陪他逛逛花园都做不到,她苍老的面容与身体也提不起他半点兴趣,自然而然饱受冷落。
女人都会韶华不在,都会沧桑陈旧,谁也不能逃过岁月的宰割。
可男人只要有钱,不需要面对这样沧桑陈旧的脸。
最让褚慧娴情分破碎的是穆锡海临死的薄凉,彻底伤透了她的心,也让她在家族中的威望一落千丈,所有佣人都看到她处于一个多么尴尬不受待见的位置,我和沈碧成在弥留之际侍奉床侧,褚慧娴连一句告别的话都没听到。
她其实还一直等待穆锡海对她说声对不起,说声委屈她跟了自己一辈子。
她想把四十年的痛苦都发泄出来,在他面前嚎啕大哭,埋怨他为什么看不到自己的好,活生生把善良温厚的她bī成了这般模样。
可她没等到。
被残忍拒之门外,连看一眼的资格都没有。
她何曾被他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