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1 章
故事。
人只有在失去一些东西才知道那份东西对自己多重要,真实的面孔永远弥足可贵。
我做了近五个月的富太太,被所有人捧向高高在上的位置,我看过谄媚的嘴脸,听过虚伪的奉承,接触了人性最yīn暗的一面,也接触了人性最悲凉的底线。
可我并不喜欢那样的生活,它真实过度,显得有些残忍,让我对很多事产生了绝望。
相比之下我还是觉得江北的日子和做周逸辞*要舒坦得多,我会觉得很自然,我的笑容我的眼泪我的慌张我的无畏都是发自内心的,不需要装给谁看。小姐会撕bī,*也会攀比,争执着谁受宠谁红牌,啐骂着谁不要脸嫉妒着谁有本事。
但这样的女人争斗远比深宅大院里安全很多,不至于稍不留神就万箭穿心粉身碎骨,在风尘情场混日子谁会傻到那个程度呢,可在高墙中被困住,还真是万般不由己。
所幸都过去了。
周逸辞给了我第二次救赎。
尽管这第二次的灾难也是他赠予我,可有得必有失,我也握住了很优越的筹码,如果不是这笔筹码,我还没有底气在他面前嗔怪怒骂撒娇吵闹。
所有美好的爱情都是势均力敌的产物,悬殊的两个人很难美满到最后,因为彼此失衡的东西太多。
我给了九儿一点钱,让她在场所旁边的咖啡厅等我,她也知道自己不方便跟我进去,这里是周逸辞地盘,她也不需要担心我安危,所以她没有为难,直接拿着钱去了咖啡厅。
我自己推门进去,两个前台都在接听电话,似乎是预约下半夜包房的客户,保安在休息区的饮品吧台和两名男女说话,我一路畅通无阻到达二楼包房,走廊上围着一群衣着bào露的陪侍小姐,都探头探脑议论什么,像是发生了大事,万芳抱着双臂站在那里,她脸sè凝重,看着一扇没有完全关合住的门,她伸手要推开,可伸出一半又顿住,迟疑着缩回来。
就在这时,里头忽然传出一声女人的惨叫,接着便是另外一个哭声和不断的哀求讨饶,我身子一麻,那声音是宋清的!
我冲过去顾不得什么疯了似的拨开人群,我透过门缝往里头看,只能看到包房的一半lún廓,一名男人没穿裤子,拿着一只酒瓶从空中浇下来,酒水浇落跪在地上的女人头顶,一点点蔓延到全身,湿透了本就清凉bào露的裙衫,那女人隐匿在黑暗中,看不清是谁,一声不吭,而被门挡住的沙发位置还有男人笑骂声和女人不断的哭喊。
我抬腿将门踢开,走廊上的人完全没想到我会做出这个举动,纷纷捂嘴尖叫后退,生怕波及自己,而里头的人也纷纷朝门口看过来,我反手摸到墙壁,将包房内的吊灯打开,室内骤然变得无比明亮,我看清了跪在地上的女人是梦琪,我和她不熟,我并不打算帮她怎样,可宋清抱着已经被折腾得奄奄一息的何曼,正维持着磕头的姿势哀求一个男人,他罪恶而丑陋的家伙上还打着一圈非常可怕的镶珠,在白光之下闪烁着令人胆颤的han光。
我反脚将门踢上,怕外面男侍者和其他客人看到,毁了何曼口碑,我一步跨到沙发,宋清抖着身体结结巴巴哭出来,喊了声程欢,我扒拉开她抱住何曼的手臂,她腿根流淌着一缕血丝,是从私隐私部位流出的,她脸sè发白,睁开眼看清是我,她扯出一丝非常让人心酸的笑容,“你怀着孕乱跑什么啊。”
眼前琪琪的惨死,客人的bào戾和残忍,这一行的冷漠欺诈和踩踏,以及眼前一幕的悲怆和狰狞,都激怒了我隐忍在心底的恶气,我双眼猩红咬着牙,看向被突然闯入的我惊呆的三个男人,“谁干的。”
他们面面相觑后反应过来,其中一个叼着牙签最年轻的男人把牙签吐在地上,他仰起头问我是谁,我还是那句话,“谁干的。”
他呦嗬了一声,刚要起身过来,往梦琪头上浇酒的男人手掌按在他肩头制止住,他打量我,见我的穿着和首饰非常不俗,他没有开口,而是等我。
这些人应该不算滨城上流社会,否则不会不认识我,葬礼上我哭得最狠出尽风头,凡是去吊唁的都不至于这么快就遗忘,可没去吊唁的也很多,周逸辞与穆津霖人脉太广,总不可能一个不落,所以我也无法确认他们的身份。
但我不需要确认,我早已不是曾经被人践踏*的程欢,我从酒桌上拿起一个空瓶,照着那个差点把何曼侵犯致死的镶珠男人xiōng口砸了下去,我用了全身力气,啪嚓一声脆响,酒瓶完全碎开,那名男人xiōng口脖子和腹部被割出伤痕,最严重的一片玻璃chā在上面,将皮rou翻烂,男人因为巨痛而倒在沙发上,他脸sè瞬间泛白,那些伤没有一处在致命处,可碎片都卡在肋骨上,疼得钻心。
男人倒下后压住宋清身体,她被眼前一幕吓呆了,半响都没有眨眼,等到反应过来她尖叫一声,拖着何曼从沙发上下来,何曼倒在地毯上,她则捂着耳朵不断蹦跳。
此时门外响起一阵嘈杂,脚步声在停顿两秒后像是察觉到了什么飞快bī近,接着门被大力推开,我没有回头看,我浑身煞气,今天天王老子来了,我也不会绕过。
他们欺辱的不单是何曼和宋清,更是曾经的我,手无反抗能力只能被伤害被糟蹋的我,我倒要看看眼前这些男人,他们的嚣张放纵在我庞大的钱财和权势面前,还能硬多久,或者还能硬得起来吗。
那人在眼前的狼藉中搜寻到我,他语气却极大惊愕脱口而出喊了声三太太。
我也一怔,迅速扭头看他,当我看清他那张脸,那张我这顿时间看过很多次的脸,各种虚伪悲伤或者快乐得意的脸,我情不自禁嗤笑出来,“杜老板?”
他对于我出现在这里不可置信,比我看到他的震惊还要深,不过这份愕然仅仅维持了五秒不到,他便陷入无可名状的尴尬,他和杜太太恩爱非常的假象终于被彻底打破和败露,他知道我跟着齐良莠与杜太太打过牌,他担心我会把这粉sè事件通气给她,所以站在门口略带局促搓了搓手,让我坐下。
他指沙发的同时才发现还倒着一个负伤朋友,他脸sè一变,问其余两个人怎么回事,那两个人见他对我这么客气也明白我身份,不敢指我,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杜老板没有问清来龙去脉,他只想争取时间救人,“先送他去医治,其他事我们再解决,三太太能否看在我的薄面上,高抬贵手。”
我冷笑一声,“恐怕杜老板在我这里没这份薄面。”
他脸sè一僵,尴尬得不行,我慢条斯理又拎起一个瓶子走向那两个男人,他们不敢和我动手,又不能眼睁睁被我打,所以都退向墙根,嘴里央求杜老板为他们解围,杜老板根本不敢开口求情,他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给两个小姐出头,这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