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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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芳怒气冲冲离开后,这群围观的小姐也都散了,一队医护人员从电梯内出来,直接奔向这边,我指给为首的护士休息室方向,然后对着门喊了声宋清,宋清探头看到是大夫立刻招手配合他们把何曼抬上担架,一队人又风风火火离开。
事件平息后走廊重新安静下来,几间包房里客人搂着小姐鬼哭狼嚎,也不知道唱的什么玩意,嘈杂嘹亮的靡靡之音透过门扉传出,我转身刚要走,余光忽然瞥到一侧墙角投射在地板上的黑影,影子不大,只有一半,像是一个男人的上半身,他指尖夹着香烟,薄chún正一开一阖吐出浓雾,我从模糊不清的影像上辨认了许久,低低喊了声傅惊晟,那人影吸烟的动作顿了顿,他斜叼着烟卷从墙根里走出,眉梢眼角挂着邪肆猖狂的魅笑。
“好久不见,三太太。”
我和傅惊晟确实好久不见,他这人特别yīn,眼波流转快,一般有这样动作的人心思很细腻,所以从那次他拉拢我上他船后,我基本都在回避和他接触,他也没再出现过,今晚何曼和杜老板闹得听热烈,场所估计没人不知道,他会出现在这里我并不意外。
我喊了声傅总,他把叼着的烟卷拿下来,一边吐烟雾一边说,“我还是喜欢听你喊我名字。”
我没有说话,他和我距离两三米远,身上的金sè西装特别闪,他很喜欢风韵张扬的颜sè,比如rou粉,浅绿,紫sè或者金银,傅惊晟最喜欢在人群中被一眼看到,成为最大的关注焦点,江北很大程度是他的张扬捧出来的,周逸辞则非常不喜欢乱出风头。
傅惊晟比狐狸还jīng,我只想快点离开,以免被他缠住,“傅总还有事吗。”
他笑着咂嘴,“这样薄情吗,没事就不能和我聊聊。曾经场所里最不受待见衣食不饱的程欢一下子成为滨城三大家族之首穆家的三太太,做了周总继母,这让我很惊讶,惊讶到现在,惊讶了四个多月。”
他边说边笑,“这证明我很有慧眼,当初在你还没有得势时就看出你不是池中物。”
我嗯了声,“没能和傅总合作,是我毕生遗憾。不过傅总这样的眼力不愁挖掘不到新人,以您的实力随便扶持一个,足够独当一面。”
“三太太这样的资质没那么好找,可遇不可求。聪慧有心计还不够,关键能和周总和官宦名流扯得上关系,这不是那么容易,这些男人很难搞,美貌已经不足以掀起杀戮。”
“傅总,世界和平对你没有坏处。”
我们四目相视一起笑出来,他目光落在我微微隆起的腹部,“这孩子生出来是称呼周总二哥还是父亲?”
我脸sè一沉,装作没有听到,他捻了捻手指,“你听说了吗。”
“听说什么。”
他笑得意味深长,“周总今晚应酬一个女人。”
周逸辞走时候跟我说了,他今晚酒店有应酬,有男有女,他并没有故意隐瞒我,所以傅惊晟提到这个时,我一点不惊讶,“我知道。”
他挑了挑眉梢,“这个你也知道,那么他单独应酬这个女人,你清楚因为什么吗。”
单独应酬一个女人。
我对此半信半疑,晚间应酬无非两种,饭桌和酒桌。
周逸辞晚餐是在家里用过的,而且吃的不少,不像是外面再吃二回的样子,那么他肯定是酒桌应酬,男人谈生意拉关系绝对少不了美sè和猫niào,如果说一帮男人玩儿女人我信,但他自己一个除非我亲眼看到,否则我不会接受。
我蹙了蹙眉,“傅总从哪里听说的。”
他说这不重要,重要是消息属实。
我直勾勾盯着他,不放过他脸上任何一丝表情,他不会撒谎,非常诚恳认真的模样,我不排除他在使用离间计,他一直想要招安我,只要这个念头不打消,他针对周逸辞的每句话我都画个问号。
我笑了声说,“傅总抬举我了,周先生外面怎样我管不着,我只想过好自己。不过傅总既然提醒我,这份好意我心领。”
他嗯了声,不急不恼将烟蒂丢在角落,“周总这次可是玩儿真的。那女人很有来头,也非常*。我祝三太太好运。”
第135章 戏子无义
那个有来头而*的女人成为我心头一道芥蒂,傅惊晟没必要骗我,他也不是捕风捉影的人。没有极大把握他不会当我面提起,而周逸辞也没有任何表现他在外面有了新欢,他陪我的时间比之前还多。他对我的疼惜对孩子的珍视,都让我找不到理由去猜忌。
我从江北出来拦了一辆出租。让他开到咖啡厅门口。我进去把九儿叫出来,吩咐司机开车回公寓,我在路上给宋清打了个电话。问她何曼的情况,她说已经在手术,撕伤不算十分严重。没大碍。
她问我去吗。我说去不了,等她好些再去医院看她,宋清知道我现在不比从前自由。豪门太太的身份捆绑着我做很多事都不能随心所欲。她也不敢大晚上折腾我。只能叮嘱我注意安全便挂断了电话。
九儿给我带了一杯热红豆,她chā好吸管递给我。问是不是场所发生了什么事,我将始末讲述给她听。她愣了愣,“杜老板竟然是这种人?”
我冷冷一笑,“男人有钱有势。口袋里鼓得难受,能咬牙坚持住不*的太少了,就算有,也不是轻易能遇得到的。”
我叼着吸管喝红豆时听到她说,“先生至少非常体贴程小姐,不会过分到让您难过,不舍得让女人难过的男人,就已经很难得。”
我牙齿合住,看着窗外街景沉默了一路。
我承认我极其缺少安全感,那是一种人软弱和谨慎的本能,对一切未可知的事物存在畏惧,周逸辞是我最大的软肋,最大的突破口。他的每一个稍微陌生冷漠些的举动我都会胡思乱想,我很讨厌这样患得患失的自己,但我无法控制,因为我清楚曾经的自己和他差距有多大,即便是现在我依然很弱势,在我与他的爱情中总是局促低着头。
我想我这辈子都很难底气十足和他平等相爱,他从最开始便制衡着我压迫着我,牵着我走每一步,我不知道何时能追上他,也许这个孩子生下来我就多一重筹码敲碎自己的卑微和仓皇。
车缓慢驶向小区,在门口停下,九儿搀扶我走进去,夜sè深重庄园静悄悄的,视线所及一片浓墨。
庞大的树冠在风中摇摆,像要吞噬掉每一个路过的行人,神秘而张狂。保姆坐在庭院里喝茶,旁边摆放着一个红sè收音机,一盏小灯在石凳上亮着,光线很微弱,被风吹拂得不堪一击。
她听到脚步声睁开眼,看到我和九儿回来,立刻起身打开门迎我们进去,我问他先生是否来电话,确定今晚不回来了吗……
她说吴助理来过,确定不回来了,让您早点休息。
我指尖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