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2 章
很快又给我斟满一杯,我摸着自己戴在手指上的绿宝石钻戒,“这个社会站在最上面的人,又有几个过去真正光彩的。我比大太太付出少,却比大太太得到多,她代表天下妻子,我代表天下*,这些过往在外人眼里也许是我的软肋,是对我的攻击点,但我不觉得它耻辱,相反握不住丈夫心的,才是最大的耻辱。不是每个女人都有手段把男人玩儿得这么死。拥有天时地利人和,还赢不了外面野花,这是不是很废物?”
我说完用指尖挑出漂浮在水面的一颗红枣,放入嘴里咀嚼,枣rou很厚,枣核已经被剥掉,我吃得意犹未尽,又拾出第二颗,这次我没急着丢进嘴里,而是对准窗外投射进来的阳光观赏,这红艳艳的sè泽,看着很稀罕。
“能够在穆宅成为最后赢家,当然不是好对付的女人,梁小姐找我是忌惮我的城府,更对我的孩子充满恐惧,周逸辞快要四十而立,这个孩子是他第一个骨rou,他无比疼爱珍惜,你就算现在为他怀,也来不及压制我,你感觉自己势单力薄,想要摸一摸我的态度。不过人还是把握自己能把握的吧,我希望梁小姐能够像刚才所说那样驾驭好自己的男人和婚姻。天下太平,夫妻和睦,社会才能安定,对吗?”
梁禾依脸上始终坚持的优雅笑容终于不再那么优雅了,她杯里的茶水失掉温热,白雾冒得越来越少,她倾斜杯口洒入托盘里一些冷却的,让保镖重新兑了半杯滚开的热茶,她托着杯底轻轻转动,让冷热交融,“程小姐怎会知道夫妻关起门来的闺房事,孩子用不了多久我也会怀上,而是否感情深厚只有自己清楚。”
我笑着说,“如果感情的确深厚,我今天还有和梁小姐私下接触的机会吗,你恐怕还来不及享受作为准周太太的风光得意,会屈就自己高贵的身份来试探我吗?”
她和周逸辞感情并不冷淡,他们应该正处于非常恩爱浓烈的时期,她很优秀,男人当然不会抗拒优秀的女人,但这份不冷淡,也不代表她不担忧,聪慧的女人体现在远虑,我是她维持婚姻的长远之计里最大的劲敌。
她被我节节打退,脸上的笑容彻底收去,“程小姐是否想过这孩子生下来的前途。”
对于梁禾依而言,最如临大敌的并不是准丈夫**,这年头美貌的女人永远不会灭绝,贪图美sè的男人也永远不会在一棵树上吊死,何况周逸辞不*。
梁禾依不过是畏惧我肚子里的rou,周逸辞肯施舍我揣着这块rou的权利,绝不是拿我当一个发泄的机器那么简单,而这块rou会为我带来多大的逆转几率,她也料不准。
我把枣rou塞进嘴里,一边吞吃一边说,“人一辈子这么长,谁也不知道以后发生什么,孩子前途怎样,看他自己有本事闯到哪一步,父母只能保驾护航,不能给铺路到他死。”
梁禾依往炉上的茶壶内蓄水,动作和语气都慢条斯理,“人生前途确实很遥远,只是他生下来会处于一个什么位置,程小姐作为母亲,当然要为他着想和筹谋。”
她笑着看我,“想过私生子有多悲哀吗?”
她眼底渗出隐约的嘲讽,chún角上扬的弧度令我烦躁愤懑。
梁禾依击中了我最不能触碰的柔软的肋骨,我所有的惆怅都来自腹中的骨rou,我拼了命想从周逸辞那里要个名分,不只是为了我自己,更为了让这个孩子剔除私生子的身份,这是一种巨大的耻辱,会让他抬不起头。
这三个字是我现在最痛恨的词语。
我死死捏着桌角,最后一丝隐忍的情绪几乎要冲出来爆发,梁禾依一直败北,此时看到我脸sè的僵硬和铁青,她非常满意,“豪门里母凭子贵,同样子也依靠母亲得到重视,不管是儿子还是女儿,我一样可以为逸辞生,生几个都可以。现在也许他很疼惜你肚子里的骨rou,因为这是他唯一的,物以稀为贵,可一旦我也怀上,一个是名正言顺的妻子,一个是从父亲那里收来的见不得光的姨太太,这两个女人生出的孩子,哪个更让他重视和喜欢,你觉得呢?你作为母亲,无法给予孩子名分,还要让他备受冷落,你不愧怍吗?不觉得无能吗?”
我指甲狠狠刮下一层漆皮,有些扎到rou上,疼得钻心,我顾不上这些,我盯着梁禾依的眼睛冷笑,“你怎么知道他会冷落,穆锡海就是最好的证明,他最不疼爱的是大太太的长子,最宠爱的是妾室生下的儿子,大太太同样出生名门,她和你没有任何不同。嫁到了丈夫家,荣辱全靠丈夫给,他让你荣你就荣,让你辱你就辱,男人疼爱孩子以对这个女人的感情深浅为基础,同样两个孩子,他更爱哪个女人,就会爱屋及乌,梁小姐在这里冠冕堂皇,不如想想怎样让他厌倦我,让他离不开你,至于孩子吗。”
我不屑一顾笑,“还是等你有了再说吧。”
“程小姐何必恼羞成怒呢。”
侍者提着另外一壶新茶替换走了炉上沸腾许久的旧茶,又换了一只油炉,轻轻tiáo好了火苗,侍者下去后,梁禾依看着茶壶内刚刚浸泡还没有散开的八宝茶,她用汤匙拨弄开,将炉火点得更旺盛些。
“不管*有多得宠,生出的孩子终究是私生子,你能光明正大出去说这是周逸辞的骨rou吗?你不担心悠悠之口辱骂你们违背人伦通jiān苟合吗?你们冲动之下的因果,要由一个无辜孩子来承担骂名,这是父母最大的残忍。周逸辞的位置不能容忍任何wū点的泼袭,你也无法承受那些万箭穿心,既然本就知道这条路走不通,为什么还要不撞南墙不回头。他有权势和身份保驾护航,这个社会对高贵的男人本身就很宽容,那么你要做这个牺牲品你甘心吗?父母给予不了孩子完整的家庭,体面的身份,就不如不生养他,这世上什么都不缺,唯独不缺人,*这碗饭,吃得了一辈子吗?”
我原本已经从桌角脱离的手再度抓上去,狠狠的抠入墙皮,“你什么意思。你让我流掉吗?”
梁禾依不置可否,她当然不会从自己嘴里说出这样的话留作把柄,可她这番话明显就是这样的意图,我哈哈冷笑出来,“梁小姐不愧是官宦名门,脑瓜仁一顶一的睿智。老百姓的确比当官的蠢,可也没蠢到这个份儿上。我孩子六个多月,再有八十多天就要出生,你让我现在流掉他,你安得什么心。yòu子无辜,你说出这么无耻的话不怕遭报应吗?为我为孩子着想,那我现在让你去死,省得你做个无能悲哀的妻子,丈夫的人和心全都握不牢,悲惨又可笑,还不如彻底解脱了吧,别不要脸占着这个位置,却衬不起这个身份,你死吗?”
梁禾依脸sè青白抿chún不语,她没想到我会以这样刻薄难听的话对垒羞辱她,她以为我会动摇。
其实我和她这样的女人,以及大多数贵不可言的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