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1 章
,做码头营生,对外非常隐晦,从不叨扰百姓,所以知名度不高,但圈子里却赫赫有名,省中五大城十小城,这样的帮派很多,生意上各有各的辖域和地盘,一旦发生大事,一切都以磐虎堂为首。
两股极端颜sè的势力明面上不到达一定崩盘的程度都互不交集,私下盘根错节,难免有些利益往来,一方倒了牵扯出另一方,也是环环相扣。
岚姐道听途说没往心里去,就当八卦对我和何曼讲了,现在看来根本不是讹传,而是实打实的,更关键磐虎堂的大哥不是别人,而是我眼前的穆津霖。
我并不震撼他会做这么qiáng大,穆家男人都不是吃素的,一个个拎出来跺一跺脚都能引发山崩地裂,这是家族的血性,是傲骨,好汉爹无孬种子。
我惊讶于穆锡海和周逸辞竟然对此一无所知,他们不是查不到,磐虎堂就戳在这里,他们的势力要深入也不难,关键谁也想不到笼罩整个庞大省份的磐虎堂,竟然出自穆津霖的手。
他每天扮演着无所事事*纨绔的形象,仿佛打算指着风月山庄混一辈子,不学无术的绣花枕头,聪明脑子没用对地方,醉生梦死日复一日,连周逸辞那么jīng明多疑都被他骗了过去。
穆锡海尽管一直说自己自豪穆津霖这个长子,其实他这辈子真正的自豪是生了周逸辞,而他最瞧不起的才是穆津霖,龙生九子各有不同,他觉得自己两个儿子差距也太大了,老大玩玩闹闹,一点不靠谱,玩小半辈子也生不出个孙子,而老二靠自己拼出了一方天下,穆锡海就是白手起家,他最欣赏和他一样的人。
殊不知他至死都没有看透,在他眼前晃荡了四十年的男人,隐藏着如此惊世骇俗的一面。
我看着此时谈笑风生的穆津霖,我终于明白什么叫道行了。
我发觉自己从没真正认识过他,我只认识了皮囊,一副和所有人能看到的一样的皮囊。
他的灵魂,他的骨头,他的血rou,他的心。
都在层层厚茧之下被包裹得严严实实不露痕迹。
我低低喊他名字,他听到回头看我,我和他四目相视,他还是温文尔雅邪肆轻佻的穆津霖,我松了口气,露出牙齿笑,
“你怎么总骗我。”
他没有说话,抿chún看我,我伸手打了他肩膀一下,“无聊,这么多人演戏累不累。”
他脸上的笑容有些收拢,变得浅淡,他问我演什么。
我来不及说话,包房门忽然被推开,侍者跟着一名中年男子进入,包房内其他小姐喊了声刘总,刘总使了个眼sè,她们纷纷从包房内退出去,一阵香气淋漓从眼前掠过,包房内骤然安静下来,刘总直奔穆津霖而来,他屈身说,“穆老板找我什么吩咐。”
穆津霖伸手拿起酒瓶倒了半杯,“听说江北有人闯进来了,是吗。”
刘总低头道歉,“是我的疏忽,没有让门口人好好盘查,我已经安排保镖去教训,杀jī儆猴,给江北点颜sè看看。”
听到教训两个字,我搭在膝盖上的手倏然一紧,险些扯破了薄薄的裙衫,穆津霖蹙眉,“谁让你教训的。”
刘总一怔,“这不是您吩咐下来的规章吗。”
“我有让你教训吗?”
刘总不明所以,不知道怎么一早定好的今天忽然变了,穆津霖看了他一眼,“还愣着干什么,人关在什么地方,让他们停手。”
刘总点头连说了几声是,他转身走出去,我也没有耽误,跟着他一起冲出包房。
第174章 念念不忘
刘总走向一间包房,门口有侍者在值守,刘总让他开门。侍者推开后,我看到两个背对门口的保镖,他们高大身躯挡住了蹲坐在地上的宋清。她头发散乱,两只手被反置于身后捆住。脚也被狠狠束缚。
这不像招待客人玩乐的包房。内部十分空荡,没有任何设施,倒像是一个专门用来囚禁殴打的场所。墙壁上挂着铁锁棍bàng和被烧过很多次头部通红的铁铲,还有一些瓶瓶罐罐,里头有红sè液体。有黑sè的。红sè好像辣椒水,黑sè是胡椒水。
这些刑法人所共知,可真正使用的却很少。因为太残酷。人心都是rou长的。下不去这手。与其百般折磨还不如给个痛快,这种上刑过程简直生不如死。男人勉qiáng能扛住,熬下来也脱了层皮。至于女人十有八、九一命呜呼,死于极致的痛苦里。
江北没有过这么恶毒的刑法,顶多是撕烂衣服当众殴打一顿。给其他小妖jīng一个威慑,丢脸受苦头,也就把一颗颗蠢蠢欲动的心压了下去。
但是大部分夜场确实手段歹毒,不然赚不了这么多黑心钱,其他不怎么大火的场所都有过传言,老板为了震慑其他陪侍,防止她们攀高枝跳槽损失客流,都会将那么几个不老实不安分的拎出来,杀jī儆猴,用非常残酷的手法折腾,吓得有心要走的也认命不敢挪窝。
百闻不如一见,那些鲜血淋漓的刑具让我觉得浑身发冷,xiōng口翻涌上来一阵阵恶han。
宋清头顶是拉上了白纱的窗子,合得非常紧,不泄露一丝光线,室内每个角落都极其昏暗,看上去像一个渣滓洞。
房间内不只有她和保镖,还有贾股东那名为他生了孩子的*金娜,她没有挨打,只是躲在角落捂着脸,被眼前一幕吓得六神无主,一丝声音都不敢出。
宋清蜷缩着,她空洞的眼睛内流露出无限恐惧,两边脸颊红肿,高高隆起五个指印,不知道被抽打了多少下。
我冲入进去将保镖狠狠推开,慌忙蹲下检查她身体和衣服,确定没有被侵犯的痕迹才彻底松了口气。
是我为了一己私欲安排她留在贾股东身边探听消息,也是我让她贪恋这一时荣华使自己身陷险境,如果她在这里被qiáng迫出事,我又背负了一重罪孽。
宋清看到我有些恍惚,我颤抖着拨弄开她额前的长发,她喉咙沙哑叫我名字,我捧着她滚烫的脸说是我,她旋即哇一声大哭出来。
我将她手脚被缠裹住的绳索解开,刘总对这一幕十分茫然,他问穆津霖这位小姐难道不是江北的人吗,一直都是这样处置,美人苑不曾接受外台,所以一旦有外场的人混入进来,不管是否有探底的嫌疑,都按照场所的行规的办,从没有过例外。
穆津霖从我和宋清身上收回视线,他掏出根烟,刘总立刻拿打火机为他点燃,穆津霖吸了两口,他透过浑浊的烟雾眯眼看刘总,“规矩再加一条,这个女人--”
他夹着香烟的手指了指我,“她进出自由,她要带走谁,送来谁,不允许阻拦。”
刘总凝望我背影蹙眉,他有些不明所以,反复确认是我吗,不管做什么都任由吗。
穆津霖有些不耐烦,“你聋了吗。”
刘总抿了抿chún,“我记住了,我会一层层吩咐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