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0 章
着我。囚禁是你自找,我说过只要你安分,我会还你自由,给你没有底线的纵容和疼爱,可你现在安分吗。”
我疼得蹙眉,其实他也并不好受,至少暂时是。
“你要什么,更漂亮的房子,还是所有你没有接触过的珠宝,我可以给你一个店,让你每天有事做,你说出来。”
我滚下眼泪,泪水从没有过这样的灼热,几乎烫伤了我皮肤,磨碎了我鬓角。
接连不断的珠子像疯了似的从眼角内溢出,可我仍旧倔qiáng不肯发出声音,我瞪着在我身上,瞳仁内倒映出我倔qiáng愤恨模样的周逸辞,我没有张嘴,每一个字都是从喉咙从心脏里狠狠冲出,“我要你娶我。”
他神sè一怔,动作同时停顿住,缓慢张了张薄chún,他口型我看不出,但他最终又换了一句,一句绝不是他刚才脱口而出要回答我的答案,“除此之外。”
我崩溃咬牙,恨不得吃了他的rou,“给不了,给不了你就不该让我开口!那么就放我和孩子走,梁禾依可以给你生,但文珀是我的骨rou,我为生下他险些去见了阎王,那天你在干什么,你在迎娶你的新婚妻子,你有什么资格要走我半条命!”
周逸辞yīn森冷笑,他无法用言语压制我,只能身体更加用力来堵我的口,我感觉自己要被撞出天际,飞向没有人烟的国度,他发了狠玩了命,根本不顾及我,像在泄恨,我竟然敢提出走。
我不得不死死抓住他肩膀,甚至将自己的十片指甲都嵌入他皮rou,我闻到了空气内飞溅的血腥气息,但他仍旧不停止,反而在这样刺激下变得更加疯狂。
“程欢,死了这条心,绝不可能。”
这一晚我被他折腾到只剩下半条命,我咬着牙忍耐,我想梁禾依绝不会放我鸽子,她比我更急于扫清我与文珀这两个巨大的障碍,为她的婚姻清路,她一定会帮助我联络到穆津霖救我离开,我只需要再忍耐为数不多的一两次,仅仅周逸辞发疯的一两次而已。
我才刚刚干涸的眼泪又从眼角流下来,不是因为身体的疼痛,不是因为周逸辞对我的残忍和疯狂,而是为我和他竟然真的走到穷途末路觉得难受。
我曾以为我爱周逸辞可以舍生忘死,天崩地裂。
我曾以为我恨周逸辞只是昙花一现,不敌情深。
我脸埋在枕巾内,痴痴笑出来,他与此同时终于停下,匍匐在我后背,滚烫的xiōng口紧紧贴住我,像两条交缠的水草。
他将我捞进怀中,我一动不动,像死去一样,听着他渐入沉睡的呼吸,睁着眼看窗外。
窗外没月亮,一如我心上没有亮起半点烛光。
第二天早晨我苏醒过来,躺在床上挺尸。
周逸辞已经不在,身旁的塌陷已油温热变han冷,触手都是一片冰。
蚕丝被卷起一块,剩下的盖在我身上,只是被我踢开,我感受着冰凉空气掠过皮肤的han意,看着自动熄灭的空tiáo,有些恍惚怅惘。
周逸辞一向早出晚归,生物钟特别准时,他这辈子从没干过的事就是迟到,而其他坏事,他都做尽做绝了。
我从床上爬起来,将地上睡袍捡起,推开浴室门,浴缸里放着他换下来的几件衣服,我瞥了眼,并没有理会,站在花洒下洗澡,浇注热水后丝丝拉拉的疼痛,我无意识触摸到一丝血,鲜红的颜sè粘在指尖,被水一冲又消失。
我拿毛巾蹭了蹭,发现果然有血丝,接连无休的折磨换做谁也抵挡不住,我盯着血丝看了片刻,冷笑一声放在水柱下冲散。
皇司码头这两天被例行检查,磐虎堂这边前不久查过,并没有任何纰漏,所以主要的检查对象是兴龙会,而兴龙会一批有问题的烟丝没有逃过劫难,被罚了六位数的金额,负责押运的管事也栽了进去。
兴龙会和磐虎堂兴起的年份相差不多,几乎是前后脚,但兴龙会前身也有很长的历史,在圈子里知道的人更多,是明着横,是最大的出头鸟。
兴龙会资产本身非常庞大,损失几个数其实丝毫元气都没有触动,只是颜面上过不去,道上很快流言四起,说兴龙会两个当家的有点扛不住事,在上面的人脉崩塌了。
这对地下圈子而言可是刮rou一样,江湖讲究道义,讲究脸面,讲究地位排号,丢了脸面不伤财,可伤气势,气势是统一自己和震摄对手的关键,兴龙会内部当然非常不满,对例行检查的人连一步都不让未免怀恨在心。
兴龙会二当家脾气冲,这事过去好几天气都没顺下去,表示要和上面斗斗本事,非得把这面子赢回来,不然决不罢休。
手下在屋子里看到二当家摔碗,心里咯噔一下,赶紧跑去把白堂主请来,白堂主匆忙赶到,二当家和他分析了一番局势,发现目前滨城圈子里已经被磐虎堂在悄无声息当中逐步控制,控制了舆论和势力,也控制了每一次声势浩大的对垒。
这对兴龙会非常不利,硬碰硬显然不行,磐虎堂非常神秘,不露富的同时也不露底,到底有多大的实力和脉络没人清楚,兴龙会不敢贸然翻牌挑起事端,但一山不容二虎,早晚也要干起来,暂时和平为了摸底,二当家说这底必须摸清楚,磐虎堂目前有凌驾于兴龙会之上的势头,必须扼住,如果对方不甘,那就用武力解决掉最大的劲敌。
白堂主心里冷笑,二当家有勇无谋,磐虎堂不足为惧,可穆津霖却太高深莫测,解决两个字哪有那么容易,圈子里多少虎视眈眈要搞穆津霖的人,可没一个成功的。他没有靠山,更没有互利的同盟,只凭自己闯荡。
有人靠本事站稳脚跟,有人靠绝对的运气,还有人资质很中庸但有贵人提携,这三者相比较,靠本事的才是最值得忌惮的,运气能求来,贵人能联络,唯独本事,这是人的脊梁,能把一切都托起来。
白堂主从二当家这里出来,心里有了些筹谋,他带领几名jīng干手下乘坐一艘能载十余人的小船渡到磐虎堂管辖的岸上,他从船头迈下,非常机敏打探地势和构局,他发现这边整体非常散乱,陈设沟壑毫无章法纵横交错,不特别熟悉的人根本掌控不好,当初穆津霖这样设计也为了防止外来人混入,掌握到会内的情况。
临近中午岸上非常热闹,一些工人正在搬运货物,还有一些拿着啤酒瓶子说笑,几处大门紧闭的平房倒是非常安静。
白堂主一眼看到巴哥和文隽,这两个人是穆津霖左膀右臂,别看巴哥有些矮胖,和功夫过硬的练家子比伸手不算矫健,但力气大,抬手落下两三秒钟就能要人半条命,他善武,而文隽善文,尤其一副好嘴皮,能说会道,专擅挖坑埋土。
兴龙会当初也出过非常高昂的筹码来诱他过去,只是没有成功,文隽深受穆津霖救命之恩的事知道的人不多,他的忠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