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7 章
慰的笑意,与郑诠小酌了几杯,还想再喝就被苏明若收走了酒杯。
“爸,喝酒莫贪杯。”
郑诠呵呵笑着,然后酒杯也被顺走,他稍微反抗了一下:“明若,我和伯安还没有喝够呢。”
“伯安酒量太好,你喝不过他,年纪一大把就别跟年轻人比了。”
徐望不敢笑得太明显,小声对陆伯安说:“原来你这酒量就叫酒量好啊,那我岂不是特别好?”
陆伯安很平静,没有接徐望的话。
徐望没有多想,看着郑诠和苏明若争辩,觉得这里真像家一样,特别温暖。
吃过午饭,苏明若和郑诠就走了,他们不住这里,下午也还有事要忙。送走他们,陆伯安扶着苏教授回房休息,小楼又安静下来。
徐望终于可以补觉,脱了鞋子钻进被窝里,惬意地闭上了眼睛。这是陆伯安少年时睡过的床,睡在上面有一种很神奇的感觉。对于曾经的她来说,这是她不敢想象的领地,如今被她侵占,她安然地躺在上面。
徐望迷迷糊糊睡过去,十分不争气地做起了不和谐的梦。
她梦到了和陆伯安的第一次,那是发生在他们重逢好几个月之后的事情。
那时候她还在广告公司里做着朝九晚五的上班族,本以为再也不会遇到那个忘不掉的人,直到有一天,他被人簇拥着出现在她面前。
他好像不记得她了,冰冷的眼神在她脸上一扫而过。她踌躇着不敢上前,因为年纪的增长,失去了少女时期的勇气,再也不敢像以前那样无知无畏地冲上去。
她只能在心里澎湃,然后握紧自己的手。
他变成了公司里人人尊敬的大客户,而她变成了默默无闻的小职员。在校园里她和他只隔着几个座位的距离,现在却隔着人与人之间的距离。
几次见面,她都只能在人群里偷偷看他。一次无意的独处,她才提起勇气与他打招呼。
她说:“陆伯安,我是徐望,你还记得我吗?”
他“嗯”了一声,再也没有把目光停留在她脸上。
庆功宴上,他坐在主位,身边围着的都是主管和jīng英,她则坐在离他远远的位置,听身边的同事夸赞这里的食物如何美味,那个人有多么优秀和高不可攀。
她很难过,喝了酒。
喝到头微微晕眩的时候去卫生间上厕所,她酒量好,上完厕所后就清醒了许多,从卫生间里出来,看到前面的走廊靠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本想从镇定地从他身边走过,却还是停了下来,借着微醺的酒意问他:“陆先生,你怎么在这里啊?”
时间过去太久,她都不敢再叫他的名字。
她微红着眼,朦朦胧胧地看着他,时间缓缓从他们身边流过,走廊的灯变得昏暗不清,就在她以为他不会理她的时候,他说:“我喝多了。”
她偷偷数过,他喝得并不多,想不到他酒量这么差。他的眼神变得柔和而深邃,她的心就百转千回的活动起来,她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喝醉了啊,那是不是跟她一样晕......可是趁人之危是不是不太好?虽然知道他单身,但是.....
“我有点头晕,你能不能送我回家。”
听到他冷冷的声音,她心里的弯弯绕绕就全部丢弃,使劲点了点晕晕的脑袋。
扶着他进入黑暗的室内,忘记了是谁先开始,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被压在沙发上无力地承受着他炽热的吻。
梦里的徐望像躲在角落里偷偷窥视的人,大床不堪重负发出“吱吱呀呀”的响声,她看得脸红耳热。
喝醉之后的陆伯安有着她难以承受的热情,幸亏他几乎不怎么喝酒,不然他的酒量太差,那么容易醉太危险。
等等,陆伯安的酒量到底好不好来着?徐望如遭重击,突然在床上睁开了眼睛。
☆、第三十八章
徐望一直觉得, 如果没有那晚, 她和陆伯安在短暂的交集后又会回到两条平行线。庆功宴后她不会有什么机会再见到他, 即便见到也没有接触的理由,他们会变成彻底陌生没有任何关系的陌生人。
所以,即便她没有醉意识清晰也没有推开他,而是放任自己沉溺在他陌生的热情里。
如果那晚他没有醉, 就没有之后的交往、分手,也没有小天使一样可爱的徐一。
她一直以为,事情是这样的。
可是苏明若说他酒量很好。他的酒量到底有多好?有没有好到只喝几杯别人敬的酒根本不会醉,他会不会是故意装醉骗她?
徐望从梦里醒来,房间里安静得可怕。
她静静躺了一会儿,把梦境和现实分清后才掀开被子从床上起来,勾到床边的拖鞋穿上, 去找那个可能又骗了她的臭男人。
睡了一上午的徐一明显jīng力旺盛得过头了,平日家里有保姆, 现在家里只有两个在睡午觉的人,为了避免他在屋子里吵闹, 陆伯安带着他在院子里晒太阳。
冬日的阳光暖暖的,徐一在小车里玩着玩偶,咿咿呀呀一刻不安静,就是不会喊爸爸, 还很积极地找着存在感,见爸爸在看书不看他,也不知道哪来的劲和准头, 小玩偶准确无误地砸到书上。
陆伯安转头看过去,小家伙脸上只有讨喜的笑容,没有一点儿做了坏事的自知之明,还很兴奋地挥挥小胳膊,身子往前抻,张手要抱。
待陆伯安把他从小车里抱出来,他又指着院子外面,意思很明显:爸爸,我想出去玩。
陆伯安看着他明亮清澈的眼睛一动不动,声音平直地说:“叫爸爸。”
徐一扭了一会儿见他依然无动于衷,小脸迷茫又急切地看着他,又听到他说:“叫爸爸。”
这回,徐一好像听懂了他的话,眼睛一弯,nǎi声nǎi气地发出一个音:“ba......”
短短的一个音,进步可谓是突飞猛进。阳光透过光秃秃的树梢,细碎的打在徐一rou嘟嘟的小脸上,也照进了他的眼里。他轻轻地摸了摸他的脑袋,声音柔和下来:“真乖......”
“陆伯安。”
徐望从屋里跑出来,迈着不太长的腿小跑到他面前。陆伯安不动声sè地把手从徐一的小脑袋上收回来,平静地问:“怎么了。”
淡淡的声音打碎了徐望的急切,迎上陆伯安略带询问的眼神,她倒踌躇起来。
想是一回事,问又是一回事。
“那个,你们在干嘛呢?我醒了找不到你们有点慌。”她没有马上问出口,躲开他的眼神,抓着徐一的小胖手玩起来。
陆伯安没有拆穿她,回答她的问题:“他想出去玩,既然你醒了,我们就一起出去走走吧。”
“哦,那你等我换个衣服。”她若有所思,想着一会儿该怎么开口问。
徐一终于如愿以偿到了外面,圆溜溜的眼睛只顾着看街上的人和建筑,在爸爸的怀里安静下来。徐望显得心事重重,她和徐一一样,脸上藏不住什么事,但凡有点不开心或开心都写在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