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验七
又到了温常年的月潮期,这天下午温常年替自己请了四天假。
也许是天冷了,也许是周围的冷言冷语,也许是李惜观连一通电话也没有,这次的月潮期似乎不像以前那么难熬,甚至比遇见李惜观前好一点,或者是心冷了也说不定。
头条快一个礼拜了,李家继承人与谢家唯一千金世纪婚礼即将在后天举行,越成集团将成为全球十大企业。
真是好丰厚的嫁妆!
真是好残忍的人!
连个电话都不打,连个解释都没有。
温常年笑了笑,可又是谁给李惜观这个残忍的权利呢?
有什么好埋怨的。
温常年将自己脱的一乾二净,全裸的走进浴室,转开冷水,从头淋到尾。
到底是什么样被诅咒的身体啊?在这种情况下还那么饥渴,电视里正报导着李惜观的婚礼要用掉多少朵海玉,多少朵百合,多少支瑞士冰酒。
为什么要用瑞士冰酒呢?
李惜观,你是要我知难而退吗?
温常年不嗜酒,却独爱瑞士冰酒的香气,某次无意提起,李惜观说为他进了十个货柜,超过一千支的冰酒,说要让他一辈子喝到老,不知道这次婚礼会用掉几支?温常年身边有十箱,已经喝掉六支,都是和李惜观一起喝的,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李惜观给予的东西,温常年只和李惜观一起时才会享用,也许温常年从头到尾都是清楚的,总有一天,李惜观会离开。
温常年全身湿漉漉的出浴室,看着墙上四十二吋的电视,抚上牵着谢家千金的李惜观。
「你要我走只要说就好了,李惜观,是你抱着我进来,要我离开至少也要说一声,李惜观。」温常年用食指描绘着李惜观的脸,李惜观的鼻子,李惜观的嘴脣,想到对方曾经如何把脸埋入自己的股间,身体从深处传来一阵躁动,温常年悲哀的笑了,转头又走向浴室。
不知淋了多久的冷水,再出来还在报着李家与谢家的世纪婚礼,看来是做成专题在报,饭店,服务人员,菜色,新娘的礼服,头纱,鞋子,捧花,甚至是餐桌上的餐巾花样都有报导,躺在床上,看着报导,看着李惜观一次又一次的出现,然后身体又躁动了起来,温常年转身打开床头柜,拿出李惜观精心设计的按摩棒,狠狠的插入自己的身体,痛楚让他绷紧了身体,逼出了他的眼泪,他大口大口的喘气,等缓过气一点,又拿了一支插入后面那个穴口,按摩棒嗡嗡的响,电视里记者的声音变的模糊,才说到蜜月不是吗?
到底要去那里呢?
温常年听不清楚,想拿遥控器转大声一点,却又办不到,仿李惜观阳具大小的按摩棒把温常年塞的满满的,熟悉的东西一到身体里,诚实的身体马上就给予热切的回应,虽然不愿意还是被逼进的情慾,逼出了高潮。
到底会去那里呢?
昏睡前温常年还在想,他祈求不是澳洲,李惜观本来说要带他去那里过冬,去看大堡礁,去看成千上万的珊瑚,去看可以躺下一个人的车渠贝,去看看秦予的自足自给计划,说来好笑,温常年听到时还有些纠结,他不知道要怎么在李惜观面前面对那个总是要自己叫他哥的男孩,哎~想来自己还真是太认真了,人家不过是说说而已。
叁个月前李惜观还会找人来陪温常年渡过月潮期,可这叁个月,除了房间吃喝接送不变,却不曾闻问,不光是温常年自己,酒店人员,公司的人,大家都感觉到了,甚至连酒店柜檯看到他也不再嘘寒问暖,他已经好久没有听「温先生,您下班了,辛苦了!」
还有公司也是,向则还是被辞退了,他们组上又拿到一次季奖金,可是大家却一点兴奋之情都没有,没有人提起下班要去庆祝,要狠狠的敲他一笔,最后是萌萌订了几桶炸鸡,几个大批萨,大家在会议室里吃吃喝喝了事。
萌萌对着温常年说:「头,其实你爱谁都不关大伙的事,只是弄到现在这样,也太憋屈了吧!」
那时候温常年才发现,原来在这场关係里,他不只把只自己弄的满身是伤,还拖累了这些与他一起努力的兄弟。
例如:承月,他最得力的助手,明明企划能力很强,业务承揽的能力也很好,提报升职的事本来都过了,可是又不知所谓的被搁置,问人事部却没有得到任何回答,问急了人事部居然回他:「是总部的意思,不然你去问总部好了,你总部里不是有人吗?」
组里迷漫着低气压,大家都有气无力提不起劲,公司行政上处处受阻,连申请耗材都比别人困难,可偏偏每个月又有一两个大客户指明要温常年服务,所以他们企划e组的业绩很可观,但这也是落人话柄的原因,其实连温常年自己都觉得站不住脚,那些客户里有些他根本不曾投单过,他的功力也还不要到要人家慕名而来的地步,所以,不用别人说温常年自己也明白,那是赏赐。
「头,别想太多,反正我们有在做事,本来有上班、有做事就有钱拿,没什么好介意,管别人说什么?至于升不升职其实对我没那么重要,说实在要我离开你们我也怪捨不得。」
承月这样安慰他,可是他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自己。
服务过的客户基本上都会再回头,企划e组的实力其实是可看的,可是又因为他的关係大家除了有奖金可以拿以外什么都没有,甚至连职等都不升,整个又否定了他们的努力,温常年看着这次的人事公告,真的好想哭,只是不知道该为自己哭,还是为了承月他们哭。
他怎么能把这一切弄的这样悲惨呢?
「常年兄,有必要把自己弄的这样惨吗?」熊旦这样问他。
温常年答不上来。
熊旦那时问他到底要等到怎么样才会放弃,那时温常年也说不出话,不过这时他倒是有答案了,再两天。
温常年觉得头又昏又痛,身体又冷又麻,好在这些再不用多久就要结束了,等李惜观结婚,他就离开这里,提报承月替任的信也写好,到时候一切就可以结束了。
「年,我好想你,你想我吗?」
温常年又昏又热,迷濛中一个人覆上了他的身体,进入了他。
「李惜观!」
「年年,我好想你,好想你,年,我想你,我好想你,年,我的年,我想你…。」
黑暗里李惜观在温常年的上方律动,月潮期的温常年丝毫没有困难的接纳了李惜观的硕大,他很想抱抱李惜观,可惜身体重的连手都抬不起来,他知道自己病了。
「年,我好想你,我好想你,年,我好想你,好想你,年,我好想你,好想你,我想你…。」
李惜观疯狂的律动,只有快速的抽出又整根进入,没有任何的花招,啪啪啪啪,白肉相击的声音响透了整个房间。
温常年好想伸手摸摸李惜观却办不到,身体很热,头很昏,连看见的李惜观都濛昧不清,有东西滴落在温常年的脸上和脣上,温常年伸出舌头舔舔,是咸的,温常年努力的挺起身体迎向李惜观。
这样就够了。
昏过去前,温常年心底是这样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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