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
等高铁重新启动才抬起头。
她咽了咽口水,抬头看向岑衡,“好,好了,你放开我吧……”
岑衡那双带着困意的眸子听完这话眨了眨,然后垂眸看向自己身侧苏然死死揪住不放的手,“你放开我才对。”
苏然顺着他的眼神看过去,自己那双手此刻正拽着岑衡的大衣外套,用力用得指节泛白……她暗骂着自己不争气,然后迅速放手后退贴墙,“不,不好意思啊……”
“你们到哪里下呀?”正当苏然窘迫的时候,旁边来了一对年轻的小情侣。
他们看起来约莫二十左右,男孩子斜跨着女朋友的唐老鸭毛绒背包,手里还拿着一杯没喝完的珍珠nǎi茶。见女朋友要跟他们搭讪,男孩儿礼貌性地超苏然和岑衡点点头,便蹲下去帮女朋友将折叠凳子摆好。
“钦城。”苏然朝她笑了笑,往前挪了一步。
“喔!我们也是,我们是钦大的学生。”女孩儿很自来熟,叽叽喳喳地说着这趟周末游多糟心。
“辛亏我男朋友今天上午的任课老师请了事假,要不然我俩就死惨了。”
听到事假二字,苏然突然想到了旁边的岑衡似乎周一早晨也有课来着。
“你原本今早有课的吧?”她拽了拽岑衡的袖子问道。
岑衡将注意力从窗外收回,扭身道:“是,请了事假。”
他原本背对着那对小情侣,说话的时候一转身,背着唐老鸭挎包的男孩子立刻将他认了出来,瞪着眼睛一改方才的淡定,“岑,岑教授……”
“嗯,你好。”
男孩儿拽了拽女孩儿的胳膊,给她介绍:“这是我们系的岑教授。”
“岑,岑教授好,这是你女朋友啊……”知道岑衡的身份后,女孩儿立刻安稳了不少,怯怯地跟他打了个招呼,但还没忘八卦。
没等岑衡说话,一旁的苏然急着跟他撇清关系,“不是,我俩是老乡!”
作者有话要说: 岑衡:对,我俩老乡,也是老相好
☆、第 14 章
高铁到站后岑衡打车先把苏然送了回去再开车去了学校,从下午一直忙到了晚上八点多才回家。
他开车进车库,正巧遇上下来丢垃圾的苏然。
小区的垃圾桶设置在地下车库内,苏然脑门上戴着一个卡通的玩偶发箍,嘴里还叼着一根没吃完的bàngbàng糖。
她朝车内的岑衡挥了挥手,“你怎么才回来?吃饭了没有?”
“没吃。”岑衡熄火下车,问道,“你家有吃的吗?”
苏然没想到他这么能顺杆儿爬,只能点点头,“有挂面,下午去超市买了jī蛋和青菜,还有酱牛rou。”
岑衡跟着她进电梯,进去以后靠在墙上摘了眼镜揉眼睛缓解疲劳。
再将眼镜戴起来的时候发觉镜片花了,他打开背包拿了个眼镜盒出来。
黑sè烫金的皮质眼镜盒,里面躺着一张淡粉sè的眼镜布。
“你还随身带镜盒?”苏然有点儿吃惊,她从小到大似乎很少见男人擦眼镜,就算是擦,也是用衣角随便一抹。
“嗯。”
“你知道眼镜布是用来包眼镜的不是用来擦眼镜的吗?”
这是苏然前几天不知道在哪儿瞧见的冷知识,是真是假她也不清楚。
岑衡拿镜布的手一顿,然后利落地将眼镜布叠好塞进镜盒里,又从背包里拿了个小小的类似于记事本一样的东西出来。
他撕了两页半透明的纸,然后举着眼镜对着光开始清理。
“这,这是……”苏然刚想给他递纸巾过去,就被他这cào作惊到了。
“显微镜擦镜纸。”
……牛bī。
这位岑姓副教授擦眼镜擦了一路,不放过任何一道划纹和镜片的任何一个角落,进了家门坐在饭桌上还在擦。
“可以了,你那镜片都能撞死苍蝇了。”在苏然忍无可忍的吐槽下,岑衡才终于放下了擦镜纸。
苏然去厨房端了杯热水给他,随后打开冰箱检查食材,“要青菜吗?”
“要。”
“jī蛋呢?”
“要。”
“那你要煎蛋还是水波蛋?”
“煎蛋。”
苏然点点头,然后拿了两颗小青菜和两个jī蛋出来放在桌子上,迟疑着开口道:“我觉得要不……”
“我来吧。”没等她说完,岑衡立刻将一尘不染的眼镜架上鼻梁,主动起身。
苏然咂了咂嘴,“嗯,我的意思也是你来,我二十多年来煎jī蛋没成功过。”
每次不是糊了就是破成炒jī蛋,要不就是烫着手,总之她跟溏心煎jī蛋无缘。
岑衡接过了她手里的jī蛋,将平底锅烧热放油,单手将蛋敲进去撒了一点黑胡椒到蛋黄上。
这时候汤锅里的水也沸腾了,他用拇指和食指握圈量出了单人的分量,丢进锅里,然后拿着挂面罐子,问苏然要不要吃。
“……你是不是还挺会做饭的?”苏然没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咽口水的声音已经说明了一切。
又丢了一小把面条进锅,岑衡用漏勺将面条搅散,然后指挥苏然把洗净的青菜放进去。
他用锅铲将jī蛋翻了个面,然后转小火煎着。
“拿小碗放半碗水给我。”
“自来水吗?”
“嗯。”岑衡接过苏然手里的半碗水倒进锅里,弯腰拿了两个面碗开始配料。
苏然被他这一顿cào作看懵了,问道:“你干嘛往锅里倒水?”
“三打饺子四打面,煮面到少量凉水烧开四回就能出锅了。”岑衡解释完回头看她,问道,“你不点水,那平时怎么煮面?”
“烧水放面,隔一会儿夹一根起来尝尝,生的就丢回去。”苏然回忆着自己以前煮面的步骤,老老实实回答道。
虽然煮完锅里漂浮着少量口水,但起码能保证熟了。
岑衡听完她这野生的煮面方法,似乎明白了苏然为什么会成为岑溪店里的重要客户。
苏然下厨房,最后应该只有两种下场——不是她死就是厨房亡。
岑衡有条不紊地往面碗里放酱油、香油、胡椒面儿……最后舀上一汤勺面汤,面条入碗,再点缀上青菜和煎蛋。
他端着两碗面到了餐厅时,苏然早已经拿好筷子等着了,中间还放了一盘切得薄如蝉翼的酱牛rou。
“你尝尝牛rou。”苏然给他夹了两片牛rou放到碗里,起身去冰箱拿了一小罐油泼辣子出来。
“好吃,你切的?”他用筷子夹起牛rou,薄得透光。
“怎么可能!”苏然捻起一片牛rou对着吊灯比划,“这么薄的牛rou,绝对是出自楼下兰州牛rou面的老板之手。”
岑衡看她神sè夸张,不由得抿嘴笑了笑,“尝尝面。”
苏然夹起几根面条吹了吹,然后送进嘴里,没敢用力吸溜,小口小口地用筷子往嘴里送。
“好吃,你经常自己做饭吗?”苏然吃完以后眼睛都亮了,以前怎么不知道家里的酱油能这么鲜。
“在国外都是自己做,偶尔有朋友过来蹭饭,